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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未亮,地上犹有昨夜残留的雨痕,整条巷弄被雨洗刷过后,空气格外的清新。
任承融六点半不到就在白月家楼下守候。
只看见早起运动的人,赶着上班上学的人,各自匆匆走过他的身边。
他耐住性子,盯着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经过昨晚的事,他真的没有把握白月还会跟他一起去日本。
昨晚,他没有勇气拨电话给她,想让她有时间可以考虑清楚,她究竟爱的是他或着是夏之维。
虽然昨晚她曾在他怀里结结真实的哭了好一会儿,最后她不让他理她,也不让他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就狂奔回公寓。
他明白她的心思混乱,可是抓不着她的想法,不能逼她作任何的决定,他只能一早在这里枯等着她。
从来没有过,他从来没有为了一个女人整夜辗转反侧,怕的是她突然良心不安,而选择了别人,让他这一段才开始萌芽的恋情提早枯萎。
以前的女人,他总是抱着合则聚,不合则散,从不强求任何一段感情,也从没有为一个女人如此费尽心神。
再次看手表,六点三十分了,他真想去接她家的门铃。
他告诉自己,再给她五分钟,或许她起晚了。
六点四十分,他已经按捺不住脚步,想朝她家的公寓走去,看见她抱着一个大型的行李箱朝他走来。
他笑了,心脏差点停摆,幸好她及时的出现。
她走到他的面前,气喘如牛。
“你就宁愿站在这里等我,也不愿上楼去帮我扛行李。你知不知道,我要从四楼扛这个超重的行李下来有多累?”她翻了翻白眼,气呼呼的。
他凝视着她的微肿双眼,留下整夜哭泣的痕迹,双颊因为用力而微微润红,他就这么呆看着她。
一旁的司机小王目瞪口呆,什么时候总裁反而被身边的特助使唤着,也没见过哪个下属敢叫总裁帮忙扛行李。他也很机灵,看出总裁没有生气,而是笑着一张脸,他马上打开后车箱,走到白月旁边。
“白特助,早。”小王弯腰。
“早啊!小王。”
小王拿过她的超重行李放进后车箱。
她身穿一件大一号的高领毛衣和牛仔裤,外套一件超大的浅咖啡色风衣,清晨的冬风吹来,她还是忍不住哆嗦着拉高了风衣的衣领。
“我很冷耶!能不能先进车子里面?”她看着他深情的模样,心里头其实是暖暖的。
他替她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
“能看见你真好!”他进人车内说的第一句话。
小王也坐进了司机的位置,快速将车子驶离这条安静的巷子。
“你以为我是个公私不分的人吗?”这是她将风衣脱下,放在膝盖上。
虽然他连出国都是一整套正式的西装,难免有种冷漠刻板的形象,但是他坐在她的身边,无形中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暖意。
“不是。我只是怕,怕你不去日本,我会永远的失去你。”他侧头对着她说。此时此刻,他好想将她拥进他的怀里,无奈有个第三者在场。
“我来,纯粹为了公事,你别想太多,这并不代表我决定了什么。”她不想这么快给他答案,毕竟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很短,短到她不放心将真心全部的掏出。她还在等,等他给她绝对的感动。
“你能来,我就心满足了。”他有把握,再给他一些时间,他绝对能征服她的心。
昨晚,当夏之维说出她为了他放弃最爱的美术设计,为了他剪去留了多年的长发,他的感动就一直充斥胸口。
她连他是怎样的人都不了解,只凭着杂志上的歌功诵德,维持长达八年之久的崇拜。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他虽然来不及参与她的过往,但是他能确定,在未来的日子,他绝不会让她踽踽独行。
oo
车子行经高速公路,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桃园机场的出境大厅外。
司机小王忙着将行李搬下车后,任承融差小王回去,只见两个大小悬殊的行李箱放在地上。
他拖着大的行李箱,让白月拖着小的行李箱,一起朝出境大厅走去。
“你打算要离家出走吗?”他脱了一眼手上的行李箱,足足有他的两倍大。
“谁让我的身分特别,男装女装都得准备,你以为我愿意啊!”她笑着回他。
两人在柜台办好划位手续,将行李箱托送完毕,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她只好到处闲逛,借以冲淡彼此间那种似有若无的尴尬。
从台北直飞大阪需要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在飞机上两人都极有默契的不提昨晚的事,纯粹聊些公事。
是谁让他放松心情将这次的出差当成旅游,没想到一迳谈公事的人竟会是她。
他明白,她的内心还脆弱的不堪一击,她所表现出来的都是一种强装的假象,他不愿逼迫她,想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沉淀思绪,于是他陪着笑脸,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一出大阪的国际机场,森本浩一及木村俊目早就等着接机。由于上次在台湾的愉快相处,使得这次的来访,森本浩一及木村俊目也尽心安排丰富的行程,打算好好的回报他们。
他们被安排住在位于大阪最热闹的梅田。梅田园有交错复杂的广大地下街而闻名全日本。
由于伊藤忠所举行的记者会,预定于下午三点举行,于是任承融及白月先返回饭店稍作休息,白月也换上一身英挺的西服后,再由森本浩一及木村俊目接往记者会的现场。
记者会由伊藤忠社长亲自主持,声势当然不同凡响,相信明天日本的各大财经版面新闻,都会专刊这则与大风合作的消息。
开完记者会,由社长亲自设宴款待,地点在他们下榻的饭店,招待日本传统的怀石料理。
社长知道任承融及白月不习惯日式的跪地而坐,而改由中式的吃法招待他们。
日本人与中国人一样热爱喝酒,尤其是招待贵客时,通常都是以酒来表示贵重的心意,顺便热络气氛。
白月这次学乖了,顾不得矜持及形象,在别人猛哈啦时,她只管喂饱自己的胃。
社长六十多岁的人,有着一头浓密的白发和一脸的威仪,在三杯酒下肚后,他变得风趣及多话了。
杜长对任承融说了一串的日文;任承融连忙点头,笑了笑,拿起酒杯干了杯中的酒。
社长转而对白月举起酒,又说了另一串的话。
白月英语还可以,但是日语她只听得懂简单的问候语,幸好这么简单的肢体语言她看得懂。
“对不起。”她以日语发音。“我不太会喝酒。”这句话就改成了中文。
森本浩一在一旁充当翻译。
“白宏,社长敬你酒,你怎能不喝呢?”森本浩一揶揄着。
“我我只要三杯就会喝醉。”喝醉酒的滋味很难受,她可不想再尝一次。
任承融对社长说了一些话,然后替她干了那杯酒。
“小兄弟,你这样不行喔,哪有让你的总裁替你喝酒的。”木村俊目咧嘴说着。
“她上次陪你们喝酒,醉的不轻,到现在一闻到酒味就怕,你们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我替她连干三杯。”任承融说完,很豪情的喝完三杯酒。
她瞠目看着他,他是酒量真的好,还是为逞一时之勇?
“你要是醉了,我可扶不动你。”她暗示的说,希望他别拿酒当白开水喝。
“放心,这一点酒还难不倒我。”凭他在商场上厮混这么多年,就算年少时没有酒量,如今也变海量了。
聊天、喝酒,满屋子充斥着不好笑的笑话,她只能陪着笑,只希望这场饭局赶快结束。
oo
回到饭店已经十一点钟了。
日本人帮他们订了两间单人房。
白月一踏入宽敞的房间,白天还不觉得怪,现在怎么觉得空洞阴森。
从小到大,她没有在外头独自一个人睡过一个房间。
举凡毕业旅行,总有一票的同学住在一起;后来的出国旅行,也都有同事相伴,现在要她一个人睡在这个起码有十坪大的房间时,她的心里不禁愈想愈毛。
也许是怪力乱神听多了,她从小就怕这种不在同一度空间的物体,虽说她从来也没看过,但她就是害怕,怕突然在镜子中折射出一个穿着白衣的人;怕洗澡时突然热水变冷水;怕睡到半夜被不明物体压身
不行了!她若继续待在这间房间,她铁定会精神崩溃。
她快速拖着自己的超大行李,来到隔壁的房间。
举起的手正要敲门,手到半空中又停了下来。
她这样子,会不会被任承融误会,误会她的自动献身,可是总不能让她去饭店的大厅窝上一晚吧!
她天人交战了许久,才敲下门。“任承融,是我。”
刚洗完澡的他,顾不得还没穿上衣服,只围了一条大浴巾来开门。
看着她拖着行李箱走了进来。“怎么回事,你的房间有问题吗?要不要我打电话找客房服务。”
她看了一眼他没穿衣服的胸膛,脸红得跟红苹果似的,只好赶紧掉离视线。
“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说啦!”
没想到她这么青涩,这样就脸红,不过他还是拿了一套运动服走去浴室换上。
她在心里暗忖,怎么他的房间就感觉温暖许多,她一点也不觉得毛骨惊然,一定是她那个房间有问题。
他换好衣服,看见坐在床上的她。
不等他发问,她就先开口:“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在你这里打地铺?”其实她已经动手打开自己的行李箱。
“为什么?”听到她要来跟他一起睡,他可没高兴冲昏了头,以她的个性,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你不欢迎吗?我不会跟你抢床睡,你放心好了,我会认命的睡地板。”幸好地板铺了厚厚的地毯,睡起来应该不会太难过。
“白月,你放弃好好的床不睡,宁可来睡地板,你最好老实的说。”他握住她整理行李的手,专注的看着她。
她嘟起小嘴,在他面前,她很自然流露出小女人的动作。“那你不可以取笑我喔!”
他举起右手,做了个发誓状。“我保证。”
“人家从小就怕黑,怕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万一不小心我遇上了,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要一个人睡在那间大房间里。”她像小孩子似的撒娇说着。
“原来你是怕”还没说出口的“鬼”字,她截住了。
“别说出那个字,我很忌讳那个字的。”
他环住她的肩头,拉她一同坐到了床上。“你真是恶人无胆。”
“随你怎么说,我口头上吃点亏没关系,我只要睡得安稳就好了。”她拿开他的手,继续找出换洗衣物。
“好吧!既然有美人自动送上门,我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洗澡了。对了,我浴室的门不关,你可不能跑来偷看!”她给他一个凶婆娘的脸色,希望他能君子些。
“早知道,我就陪你洗鸳鸯浴了。”他嘴角噙住笑。
“任承融!”她从牙缝里蹦出这三个字。
“好!我绝不会去偷看的,你放心去洗吧,要是有事,就大声喊我。”
没想到她胆子小到连浴室的门也不敢关,真是人不可貌相,上天给她这么高的身材,给她一颗这么小的胆子。
从来不知道和女人斗嘴是这么愉快的一件事,她就是有本事让他放下沉重的工作压力,变得嘻皮笑脸、油嘴滑舌。
他到她的房间里拿枕头和棉被,将它们铺好在地上。明天开始,他可要将房间改定为双人房,省的麻烦。
白月洗完澡出来,看见他躺在地上铺好的棉被上。
“喂!你去睡你的床,别跟我抢地板。”她也跟着坐到地上。
“别吵我,我累了一天了,你让我睡觉。”这女人真不如好歹,故意让她睡舒服的床;故意不去看她洗完澡,清丽的模样;故意忍住满心的遐想难道她就不能体会他的用心良苦。
她看他动都不想动。“是我硬要来你房间睡觉的,怎能让你睡地板?”她双手用力拉他的手臂,希望能将他拉离地板。
没想到她拉了过头,反作用力的跌入他的怀里。
他的动作快过他的意识,快手快脚的环上了她的纤腰,待她想要爬起时,已经动弹不得了。
两双眼睛对视,他的眼眸黑深如海,她的眼眸晶亮如星。
他抽出原本被她抓牢的右手,抚上她的脑后,嘴唇一点,点上她泛着桃红的嫩唇。
“别这样。”她趁隙说了话,双手在他胸前挣扎着。
在她还没厘清心里对他感情的想法时,她不该再跟他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他不顾她的反对,想要吻出她封闭的心灵,想要吻出她心里的感觉。渐渐的,她忘了内心的矛盾;忘了昨夜雨中的夏之维;忘了白宏的谆谆告诫,她抵挡不住他的热情,开始享受着他浪漫多情
两人吻得浑然忘我,吻得舌齿纠缠,他抱着她自动的转了圈,一会他在上,一会儿他在下
“碰”的一声,他的头撞上了化妆台的桌脚,他闷哼一声,双手摸上疼痛的右脑壳,两人被迫结束这个热情的长吻。
“你有没有怎么样?”她将他扶起,让他坐到床上,她则站在他的身前,轻轻揉着他的脑袋。
“没事。”他趁机双手又放在她的腰上。
“大**!不让你亲,你偏要亲,活该得到教训了吧!这就是强迫亲吻美女的下场。”
“哪有人自夸自为美女的。”跟她相处久了,她那有点嘲讽又有点幽默的语言式,他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你敢说我不是个美女。”她笑睨着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些。
他忍着痛。“你当然是个超级大美女,否则我怎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他将她拉近他的怀里,两人紧密的贴合着。
“你还敢吃豆腐啊!是不是头上伤的不够重?”她想推开他,却和他一起跌落床面。
“不会的,现在绝对不会再撞上桌脚了。”他笑开怀,跟她说话不需有任何防备,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一个翻身,离开他的怀抱。她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不想这么快就将自己给了他,这样不但对他造成压力,也会让她增添负担。
“你不是想睡地板吗?那就赶快去睡,别占了我的床,明天我们还要早起呢!”她知道他是不会让她睡地板的,与其跟他争,倒不如好好的休息。
他明白她的想法,更尊重她的意愿,如果今天她色诱他,他反而会觉得她是另有所图,就像有些女人是看上他的家世背景,看上他的财富地位,恨不得能跟他发生亲密关系,那种不是以爱为出发点的心态,常会议他对人性失望,对本身的魅力质疑。
他听话的翻身下床,互道晚安,各怀心思,准备度过来日本的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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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承融和白月拒绝了森本浩一及木村俊目的精心安排,坚持要单独自助旅行。
一方面白月的身分敏感,她可不想继续扮着男装和任承融同游,另一方面有外人在,不免会有虚华的客套,想玩什么都会觉得不尽兴,再美的风景都会索然无味;
他们俩快速的将伊藤忠的公事在第二天处理完毕,告别了伊藤忠的相关人员,回到饭店已经上十一点多了。
任承融将房间换成两张单人床的双人房,免于他睡地板的命运。
一进房问,白月将自己扔向了靠墙的床上。
他从浴室洗完澡,看见还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她。
“白月,起未先洗个澡,洗完澡你会舒服些。”她双颊嫣红,呼吸均匀,几乎可以肯定她已经人睡了。
晚上,她又被日本人灌了酒,原本她坚持不喝的,但在日本人三寸不烂之舌团团围攻她一人下,连任承融也救不了她。所以,在盛情难却之下,她喝了三小杯的清酒。
他坐到她的床上,轻轻摇着她的身体。“白月,醒一醒啊!”“别吵我,我好累。”她这次的酒醉,比上次在醉美人那里轻微多了,可能有了前车之鉴,她这次喝酒是一口一口慢慢的喝,三杯酒足足让她喝了整个晚上。
他看她这样,只好动手替她脱下西装,西装脱完,她勉强张了眼睛。
“我自己来。”她爬下了床,靠在床边。
“你可以吗?”
“可以,我没喝醉,我只是很想睡觉。”凭着最后的意志力,她不能在他面前那么没有形象,不洗澡就睡觉,虽然在家里的时候,偶尔也这样,但她就是不愿让他觉得她那么不爱干净。
她睡眼朦胧的从行李箱里找出换洗衣物,脚步颠颠的走进浴室。
她照样门没关,就哗啦啦的放起热水。
泡在浴白里,热水的温度,让她奔波一整天的僵硬四肢,得到了舒展,她舒服的享受着热水浴。
他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一方面等着她洗完澡,等了许久,浴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还不见她出来。
他走到浴室门口,隔着浴帘。“白月,你洗好澡没?”
里头的她依旧没有回应。“白月,你再不出声我就进去喽!”
她还是没有反应,他心里猛跳了下,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念头一闪,他大脚已踏到浴白旁,掀开浴帘,看着沉睡着的她。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嘴角微扬,他在紧张什么?她只不过太累,累到睡着而已。
先将她打横抱离水面,再拿了一条大浴巾,将她密实的包起来。不是对她的胴体没兴趣,只是再欣赏下去,她铁定会感冒生病的。
他将她轻轻的放在她的床上,盖好棉被。
看着这样心无城府、直来直往的女人,是他这阵子最大的快乐泉源,相信也是他这辈子唯一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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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睡到日上三竿,任承融实在不愿吵醒她,但是一心想要玩的人是她,若不狠心叫她起床,错过了旅游的时间,待会他一定会倒霉的。
“白月,十点了,该起床了。”
她这一觉睡得可是心满意足,听到他的叫唤,先对着坐在床沿的他眨了眨睡眼,然后自然的伸伸懒腰,准备坐起来时,感到手臂上凉凉的。
她睡意全消,睁了大眼,狐疑的看着他,然后拉高了棉被,将整张脸埋进棉被里。
看到棉被下的身躯,居然未着寸缕,她的心跳快速跳着,想起了昨天竟然洗澡洗到睡着,一定是他将她抱上床的。她怎么会这么粗线条,让他看光了全身不说,她这样毫无知觉,早晚会被卖还帮别人数钞票。
她的头藏在棉被里,久久不动,他原以为她会破口大骂,没想到她是这样反应。
“你打算要躲多久?”他试着拉走她手里的棉被,她坚持着。
她在棉被里猛摇头。“很丢脸的!”
“哈哈”一大早,他又笑了,老天似乎要弥补他前三十五年笑得不够多似的,让他这段日子,每天都在狂笑。
“你笑什么嘛?”
他还是拉开她紧握着棉被的手,让她那张问得像熟透番茄的脸露出棉被外。“你再这样下去会闷死的。”
她低垂眼眸,根本不敢迎视他的视线。“你别坐在这里一直着,你转过身去啦!”
“我又不是没看过。”他偏不转过身。
“小人?”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君子。”他两手一摊,作无奈状。
她只好裹起棉被,对他扮了个鬼脸,才走进去浴室。
换回了女装,扮男人是件辛苦的差事,她可不想难得的假期,她还得惺惺作态。
等到她妆扮完成,两人才展开全新的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