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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凤凰花又将绽放。
风清看向坐在竹藤椅上的席少凌,他正在翻着哈利波特,阳光在一旁点缀着,阅读的他倒是出奇地温文。席少凌一抬头就对到风清的视线,风清大方回应。
“没想到你喜欢哈利波特?”
席少凌微扬嘴角。她到底是怎么看他的?“你没想到的事还很多。”
“也对。”风清同意,他是不好捉摸。“就像我也没想到你兴致这么好,老到我家找我。”风清喜欢趁着假日在风家庭园中的小亭阅读,这让她感到适切。
而不知曾几何时她这座私人空间有了共享的人。
“难道想找你需要理由吗?”
嗯“不用。”
“那就是了。”他只是喜欢在她身边的感觉。
风清遂继续原先演算的数学题目这已是他们的默契,他们总一起在这座小亭各自阅读着,偶尔会闲聊几句,而后又恢复原先各自的姿态。
“很难吗?”他的问话介入风清的思考。她偏着头看着书本,握着笔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另一只手则是圈卷着高高束起的马尾发梢玩弄,模样很可爱。
“嗯。”她怎么想都想不通。一看向席少凌,便发现他灰蓝色的眸子有笑意在跳动。“你这是在笑我吗?”
不是,是觉得她可爱席少凌佯装不解道:“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有。”人家都摆明不承认了,她又奈他何?
“我看看。”席少凌往风清身旁坐下,将习题擂到自己面前,手握着风清的笔,动了起来。风清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列一列而出的算式。
“好了。”席少凌将习题移回风清面前。“标准答案。”风清就着席少凌的解答思索着。席少凌看着风清认真思索的模样:“需要讲解吗?”
风清摇摇头,手握着笔动了起来,良久——
“真的是标准答案。”他的算式是正确的。她看向席少凌:“你真的很聪明。”这是高三的数学习题,而他才高一。
“是这个问题太简单了。”
“是吗?”她可不认为,好歹她的数学程度也不差。
“你今天一直看着我。”他知道风清喜欢他的灰蓝色眸子,但她今天的注视却让他觉得不寻常。
“呵被发现了。很明显吗?”风清笑问道。席少凌原本异动的心跳因风清这么一笑而恢复正常。“嗯。”她笑得很坦然。
她细细地看着他,从发际到轮廓。“你真的长得很好看,怪不得这么多人喜欢你。”在校园“席少凌”这个名字实在备受瞩目。
他知道她无意。“别再这样看我。”他没有撇开脸,而是更专注地回视她。
不懂他突来的转变,风清将视线重新移回数学习题上,消受不了他的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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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唐萃萃在厨房高喊,语调急促:“风清!你赶快来!风清”
“什么事!?”风清马上奔自厨房,心情急切。
“怎么跑得这么急?”唐萃萃不解地看着微喘的女儿。
风清见母亲一副安适的样子,心缓和下来。“是你喊得太急了。”
“呵你这傻孩子。”唐萃萃拉出一把餐厅椅。“你坐。”
风清依言坐下。“好香。”原来妈妈今天一直在厨房忙东忙西就是在忙这个。
“这当然,萝卜糕可是我的拿手好菜呢!”唐萃萃满意地端出成品置于餐桌。“少凌今天会来吧?”
“我不晓得。”
“他会来。”唐萃萃肯定道。“少凌每个礼拜都会来找你。”然后两人就在亭子看着书。“不是礼拜六就是礼拜日。昨天他没来,今天他一定会来的。”
“你都这么肯定了,还问我。”其实席少凌只是“几乎”每个礼拜来风家。“你怎么心血来潮想做萝卜糕?”
“因为少凌爱吃啊!”唐萃萃说得一派自然。“这是专做给他吃的,否则他出国在外,要吃到萝卜糕就不那么容易了。”等今天少凌来就给他尝尝。
他要出国旅行吗?”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唐萃萃讶异地看着风清。“少凌没跟你说吗?”这事早就不是新闻了。
“他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对我说,不是吗?”风清觉得母亲的表情太夸张了。“何况,出国旅行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看来风清是真不知道了。“不是出国旅行。”竟觉难以开口:“是去读书。”
“当交换学生吗?还是游学?”对他而言应该是个很不错的经验。
“都不是。”唐萃萃倒了杯茶,让茶润滑了喉间。
“不是?”
少凌打算出国读书,以及到席家在美国的公司见习,这一趟,没有四、五年是不会回来的。”唐萃萃的眼神不离风清。
良久。
“喔!”风清笑了。“原来如此。”
他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对我说,不是吗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一直在脑中绕呀绕。他没有必要什么事倩都对她说风清不懂心中为何有股怅然若失。
“风清。”唐萃萃一开口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屏息等着风清反应的。“少凌他可能这没准备好要跟你说,你知道的,有些事愈亲近的人就愈难开口。”
妈妈是在安慰她吗?为什么她需要安慰?“妈,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他只是没告诉我他会出国。”却发现自己的心下意识承接了母亲的温柔,为什么?“没什么的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真的。
忽然,铃音响起。
“我去应门。”唐萃萃往门走去。
风清意识到什么后随即跟了过去。“妈!”
“怎么了?”风清怎么拉住她拉得这么急?
“我今天不想到亭子看书。”眼神飘忽了下。“如果是席少凌,你帮我告诉他,他还是可以到亭子看书的。”突然间好没精神。“我好像想睡了。”
唐萃萃忧心地看着风清攀上楼梯的背影傻女儿,她不在,席少凌会一个人在亭子看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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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萃萃看向站于门口的席少凌。
“今天要进来看书吗?”还是对他笑得和蔼。
“风清呢?”
“风清”唐萃萃很不好意思地开口:“她今天也不想到亭子看书。”
自从风清知道少凌将出国那天,就一直没再踏进亭子看书,而席少凌犹每个礼拜来,每个礼拜六及礼拜天都来,一来就问:“风清呢?”然后又道:“萃姨,再见。”这种情形已经好几个礼拜了。
唐萃萃准备好笑容,好回应席少凌的道别。
不料——
“萃姨,你可以帮我告诉风清,说我来找她吗?”席少凌的眼神再坚决不过。
他来风家一直是为了找她,而不是看书,她不在,他一个人在亭子看什么书!?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风清一面,因为他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
唐萃萃明白。“好,你再等一下。”遂转身进屋,打定主意要风清下楼见他。
不很久,风清笑着下楼来。
“嗨。”明明曾更久没见过,怎么这次见他却有如隔三秋之感?当唐萃萃一上楼告知风清,风清就起身下楼了。她没有理由不见他。
“感觉很像很久没见到你了。”席少凌一看见风清,眼神就锁住她不放,高高束起的马尾让她的脸蛋清丽地露了出来。
风清还是笑。“一定是之前太常见面的原因。”都教他们习惯彼此的陪伴了。
“你笑什么?”她的笑刺着他的心。是因为不在乎吗?
“嗯?”风清疑惑。
“你又藏话了。”他真的不想再有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知道我要出国了,不是吗?”
那天唐萃萃一脸歉意地应门,说风清不到亭子看书,也将风清知道他将出国的经过说清楚。他愕然,却也没办法。没想到她最后是以这样的方式知道的。“人算不如天算”的气结硬是全往自己肚里去。
这几个礼拜他一直按捺住想见她的心情,拼命告诉自己风清有理由不见他,只因他独独对她隐瞒。如今她却一脸没事的样子。她不在乎吗?那她连续几个礼拜都不愿再到亭子看书算什么?那他这几个礼拜的压抑又算什么?
“是啊。”风清又笑。“祝你一路顺风。”
席少凌因风清的话而脸色难看,正要发难时,一记嗔声介入他们——
“少凌!”
“你来这里做什么!?”席少凌不耐地将白雪芹勾住他的手拉开。
“我想你怎么老往这里跑”红艳的嘴唇勾起笑,娇媚的眼眸不带善意地看向风清。“原来是来找风清。”席少凌跟风清的种种她可是透过席璇之明白得清清楚楚的。她甚至连席少凌和席家的渊源都明白了。
“你跟踪我?”还无所不用其极地知道风清是谁。
“哪有跟踪?”白雪芹不依地噘起唇。“我是和你一起来。”又勾住席少凌的手。“我们不是要来跟她说”刻意看了看风清。“我们要一起出国的事吗?”
席少凌这次毫不客气地甩开白雪芹的手。“要我讨厌你的话,你成功了!”
白雪芹痛得淌出泪来,不晓得是因跌倒在地的痛楚,还是席少凌冰冷的话语。
她想她应是跌疼了吧?
“我是喜欢你!”白雪芹梨花带泪地起身喊道。“是太喜欢你了喜欢你喜欢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如果可以,我也不要自己这么喜欢你,那让我知道自己原来也这么没用!”堂堂白氏集团的总裁各金从小到大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想要的也有得不到的一天,还把自己弄得那么难看、那么不争气别对我说讨厌、别对我说讨厌”声泪俱下,没有人可以承受让自己喜欢的人说讨厌的。
这样的白雪芹没有激起他一丝怜惜。“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让她死心。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白雪芹捣住耳朵猛往后面退,净想离席少凌远一点。“你真狠”就这么伤她。因承受不住,于是飞也似的奔离席少凌。
“那你就不要喜欢我。”席少凌蹙眉看着白雪芹摇摇晃晃远去的身影轻声道。
“那是因为她已经收不回她的喜欢了。”风清回应席少凌的低语,笑不出来了,反而有种近乎落泪的感觉,在看了那样的白雪芹后。好深刻她看到一份赤luoluo的情感。白雪芹如此率真,反倒她自己好像一直说服着自己的心。
他冷声道:“你不要为她说话。”他会受不了。“你不是一向不介入任何事吗?”
她又闻到讽味了。“我是不打算介入。”
“她的话你信多少?”
“都信。”
很好,不藏话了,一说真话就刺了他。“都信?我要和她一起出国,你信?”
“信。”为什么不?
“那是她故意说的谎话。”席少凌破天荒地有耐心。“现在你信谁?”
“你。”
席少凌笑了。“你总算说了句我爱听的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的心情起伏还真大,说变就变。
席少凌一听,笑又更扬。而那灰蓝色眸子的笑意,意外地感染了风清的心。
虽然经白雪芹一同,但席少凌没忘记他来找风清的目的。
“我要出国了。”席少凌定定地看着风清,像是要把她看仔细般。
“我知道。”只是没想到听他亲口说,心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你不该知道的。你该听我亲口跟你说。”他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般。
“其实无所谓。”因为他要出国是真的。
“是吗?”
“或许”风清扯出一抹淡笑。“可以选择的话,我会想听你亲口说。”一副老朋友的语气。
老朋友就老朋友吧早在下这个决定前他就知晓的了。席少凌笑了,只是有些涩。“早知道我就第一个告诉你。”他很想知道风清知晓他将离开时的表情,是否依旧如同她平日般的泰然。
“什么时候走?”风清不懂为什么这话会问得这么难。
“下礼拜的”
“这样就好。”风清打断席少凌的话,她不想知道得太仔细。“这次去,什么时候回来?”
“四年左右。”差不多风清大四要毕业的时候。
这么久“中间有回来的打算吗?”
“没有。”他怕回来一见她,就前功尽弃了。
“没有?”风清讶异。那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一别就是四年后见了,四年
“你好像很惊讶。”他可以解释为在乎吗?
“嗯。”风清跳开话题。“怎么会想出国?”说不上来心中化不去的郁结是什么,是舍不得吧?他则很决然。
他可以对她说实话吗?“我想暂时离开这个地方。”终究没说到核心去。
“暂时?”风清轻笑了。
“难道不是吗?”他也是这样跟自己说的。“一段人生中的四年。”只离开她身边这段时候。
他说得真老成。“祝你找到你想要的。”她也只能祝福了。
“我会的。”
“这么势在必得?”他自信的模样反而让风清笑了。
席少凌扬了扬眉。“你可以等着看。”
“我会的。”她其实不怀疑他的能耐,只要他想要的他就不容许自己得不到。
但如果得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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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席少凌抬起原本低着的头,看向他不大想见到的人。“有事吗?”
“怎么会没有?”席璇之展开笑容。“你都要出国了,不现在找你叙叙旧,也没什么机会了。”
席少凌回应他一抹挑衅的笑。“据我所知,我们无旧好叙。”
席璇之不理会他的不善。“反正大家都很习惯贴你的冷**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对小姐失礼的话,还是不太好。”
小姐?“你说的是白雪芹吧?”这人说话老爱拐弯抹角的。看样子,白雪芹去找了席璇之告状,他现在已经知道白雪芹如何得知风清了。席璇之真是多事。
“你可别以为雪芹来找我告状,女孩子受伤,总需要人安慰的。”
席少凌嗤笑了声,他可不知道这样的安慰和告状的差别。“她跟你说了什么我都无所谓,如果你舍不得她被我伤害,就叫她离我远一点。”
席璇之听席少凌这么一说,笑得耐人寻味。“这我可控制不了。”他将这个话题结束,又自顾自地说下去:“四年”别有深意地看着席少凌。“要赢得一个人的心,难吗?”
“那要看对象是谁。”和自己的能耐有多大。
“如果是风清呢?”席璇之笑问。
席少凌眯起了眼。“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只是在想,四年的朝夕相处和四年的牵挂到底哪一个较能打动人?”席璇之依旧含笑。“你不是因为风清,所以才出国的吗?”他可是个明白人。
席少凌不搭腔。
“你要她正视你,四年的时间是个代价、四年的距离是个代价。”席璇之继续说道:“你不怕你一回来,结果不如你预期?”他紧抓着席少凌的表情。
“如果你是要跟我说这个,我不奉陪。”席少凌以一种宣战的姿态和席璇之对待着。“还有其实,我不认为你喜欢风清。”话一说完,便转身走了。
风清他看不到她的心,她也看不到他的心,四年的时间及距离,是一个测试,也是冒险。唯有他的时间过得比她快,才能超越他们年龄上的差距,若他们一直同在台湾的常轨上,风清太容易把他当做弟弟看,他只能孤注一掷。
若非还没有把握是否能产生牵绊,他老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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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风好闷。这个亭子好像已经不是她的了,从前在这里看书,心总白适。
风清任哈利波特>摊在桌上,眼神无意识地放在满庭的绿色。他走了吗?风清索性收回视线,双手一盘,便将脸蛋靠上去假寐让心静下来。
冥冥中,她感觉到自己高高束起的发被人解下,乌丝披散在背心。那双手很轻柔,将她垂落颊边的发拨往耳后,隐约间觉得好熟悉,是妈妈吗?
又仿佛意识到身旁传来的动静,感觉那人坐了下来一切好像都静止了。
风清安心地睡去,时间在静默中溜走溜走风清微微皱眉,眯着眼感应光她睡着了吗?还有太阳,应是睡了不久。该起身了。风清细长的丹凤眼一睁,傻住了!因为一双灰蓝色的眸子
“你?”怎么会在这边?
“怎么一醒来就傻傻的?”席少凌戏谑道。
“被你吓到了。”难道那双轻柔的手是他的,不是妈妈?“你来多久了?,”
“你睡着的时候来的。”如果她问的是这个。
真是他。“怎么不把我叫醒?”理理自己的长发,很不习惯散着头发面对人。
可以说因为他想好好看她吗?“没有那个必要。”
“下次不要这个样子。”一瞬间,很沉默。风清笑了,笑得好自然。“我都忘了,没有下次。”他要出国了。他说这礼拜走,而今天是这礼拜的最后一天。
为什么还是让她知道他离去的日子?
“你当我都不回来了吗?”席少凌不喜欢风清这个样子。“我只去四年。”
“只去四年?”呵,瞧他说得多轻松,风清也有了兴致与他闲聊。“说不定你这一离开,再见面的时候,我就认不得你了。”人总在岁月里改变。
“我不会变。”席少凌坚定道。“你也不会不认得我。”
他说话老是这么霸道她会怀念的。
“风清。”席少凌唤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
“你是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就当是这么吧。“嗯。”“是朋友。”
“一般朋友?”
他究竟想问什么?“不是。”
“那是什么?”
“贴心吧?”如果他是想问他在她心中是怎样的存在。“贴心的朋友。”
要不是贴心,她怎么老是若有似无感受得到他的感受,而放不下他?
席少凌满意地笑了。“贴心的朋友。”贴心,距离就不是问题。
席少凌伸手欲与风清交握,风清笑着将手交了出去。一握着,风清便讶然于他掌心的厚实,他握得不很紧,却让她感觉到力量。一握着,席少凌才发现,自己早就想握着她的手,没想到放开。然彼此握着的手还是松了。
席少凌动手在自己颈项处拉出一条红绳。一块玉石系于上头。
“嗯?”风清看向那突然出现的玉石。
席少凌意识到她的视线,浅浅地一笑。“这是水玉。”
“你一直佩带着吗?”风清的视线离不开水玉。
“嗯,好小的时候就有它了,算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
“它好美。”这水玉极巧,通体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看着,便也痴了。
“你喜欢?”说着说着便解下它。“就给你吧!”
风清惊愕。“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给我!?”
席少凌拎着系着水玉的红绳,将水玉垂到风清眼前,要她收下。“给你了。”
风清摇头。不肯收。“你自己收好。”
“你不要?”
风清依旧摇头。
“那好。”拎着红绳的手一松,水玉直往下坠。
“你!”风清怒视他。手上捧着的水玉稍稍抚了惊吓过度的心,她是那么怕没接着它,他却这般不经心,再怎么样都不该拿如此重要的东西开玩笑。
席少凌看着风清惊慌接玉的模样,他的笑不禁就好得意。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风清第一次对他动怒的模样。
“真恶劣。”风清看着席少凌的笑容道。
他的心情很好。“还不都是为了让你收下。”他相信她会接着水玉。
又来了,这种似是而非的话,风清叹息。“你不懂吗?这是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轻易地拿走它。”手握紧了水玉。
“我怎么会不懂?可是我愿意,我就是要把它给你。”她懂吗?“你并没有轻易地拿走它,是我给了你。”她以为从他手中收到东西很轻易吗?
席少凌看着风清还是犹豫着,以容不得她拒绝的姿态从她手中拿回水玉。“你不自己收下,我现在就帮你戴上。”开始动作。
“你做什么!?”风清戒备地闪躲着他。
席少凌停下动作。“你再不站好,我就要吻你了。”
看着他带笑的灰蓝色眸子,她不禁脸红。“你别乱讲话。”
“风清。”席少凌轻唤道。
“嗯?”风清看着他回应。
吻,不期然地落下。很短暂,却让她久久回不了神。
“是你叫我别乱讲话的,我只好努力使我的话不流于胡说。”席少凌只手轻拍风清的脸。“唼!傻了?”笑越发得意,偷了腥的猫也不过如此。
风清一回神,就教他的笑羞得别开脸。
他让风清看着他。“这是我们的初吻。”他微嘟起唇,要风清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唇上。她不禁轻轻抿了抿唇,那娇俏的举动却挑动了他的心。
“初吻?”风清皱眉。“你不该吻我的。”朋友间是没有吻的。
席少凌言及其它。“我帮你戴上。”
风清这次乖乖转身,背对着他。
席少凌满意地笑了,他用着最轻柔的动作将水玉系上,调整到最适恰的位置,将红绳打了死结,在她耳后轻语。“这个吻,是印记,已经抹不掉了。”
风清听着从耳后传来的声语,分辨不清目前的心情。乱了。
席少凌移身到风清前头,打从心底微笑,他喜欢那水玉挂在她颈项的模样。“这样,你不想我都难了。”四年太久,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他要风清惦着他。
风清觉得累了,明知他只容得别人照着他的意思走,自己今天偏偏跟他唱反调,如果早点醒觉,也许有些事就不会发生。“你今天特别爱笑。”
席少凌晓得这是风清的抗议。“让你记得我的笑容,不好吗?”
莫名地,风清感受到离愁,而她知道席少凌只是开玩笑。“好。”风清轻笑。
她也要让他记住她的笑容。
他明白风清回笑的用意,脸沉了下来。“风清。”拿出了封信。“这给你。”
又要给她?风清接过信,看着那信疑惑着,信封上的名字是凌?
“那是我妈妈写给我的信。”他说得自然。
风清惊愕,又想将信还给席少凌,但没敢动作。
“这信,你要看不看随便你。”他在赌,赌风清对他是否在乎,她够在乎,她就无法对那信视而不见,看了那信她对他的牵挂就深了。
末了,席少凌深深看了风清良久,转身离去。
风清只来得及将视线留在他的灰蓝色眸子上。一见他转身离去,风清也背对着席少凌。她不愿意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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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见。他们没有说再见。
今天的夜空,难得有星星。小时候还曾经以为那在夜空移动着的光点是流星,长大才明白,流星并不是那么易见的。
她真的不喜欢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