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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护卫匆匆走到江侍伟身旁,看样子,很得江侍伟的信任,因为他是直接走到了江侍伟的身旁才站住,然后贴近江侍伟的耳朵低低说了几句话,然后才退开些,表情恭敬,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娘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江侍伟微微一笑,那张五官纠结的脸瞬间变得阴郁可怕,“能够赶在孩儿前面将全焕藏了起来,好,好,真好!孩儿还正想着这样容易就寻到了亲侄子颇是无趣的很,如今他再次被藏了起来,真是好的很呀,孩儿可以好好的去寻寻他的踪迹!”
李玉锦下意识的回避开江侍伟的面容,那张脸,五官纠结,看得她心里头一阵阵的发慌,甚至让她忘记了她内心中对江侍伟的怨恨。
但是,她似乎也是一脸的困惑,眉头微微一蹙,“为娘并没有藏起他,难道是他自己察觉到了什么躲藏了起来?你之前有和他来往过吗?”
“有,送了一张义父年轻时的画像给他。”江侍伟语气淡漠的说,“看样子他也是个聪明的,能够从那张画像里知道有人已经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大概是悄悄到了这儿附近逛了逛,然后听说义父已经过世,立刻躲藏起来。那个戏子也算是个有数的,这样的人做敌人才有趣,比起那个愚蠢到家的笨皇上可是有趣多了。看来,孩儿可以先杀了那个愚笨之人了!”
“他是你的亲哥哥。”李玉锦脱口说,“你杀了他?万万不可!”
江侍伟鼻子里哼了一声,看着面前的李玉锦,表情有些诡异,其实不过是他的五官太过纠结,所有的表情在他的脸上都是夸张走形的。
“哼,娘,您觉得您还有资本和孩儿讲条件吗?抱歉,您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孩儿如今一切全是您拜您所赐,所以孩儿也懒得和您讲什么母子情深,您能够看孩儿这样一路走来,孩儿也可以看您怨恨孩儿心狠手辣,这不过是娘您亲自教会的孩儿。”说着,摆了摆手,淡漠的说,“点火吧,天气炎热,尸体再放下去,就有味道了,最后送他一程,让他走的体面些。烧上牛油,堆满柴草,四边同时点燃,从此后灰飞烟灭。”
“不!——”李玉锦尖声说,“为娘要他入土为安!”
“哈哈!”江侍伟哈哈一笑,看着一脸愤怒的李玉锦,淡漠的说,“入土为安?!娘要他入土为安?!想得真是天真呀!若是他真的被葬入地下,必定有一天被人挖出来羞辱,他算什么?您的夫君,孩儿的亲生父亲,您以为孩儿会以一个私生子的身份登上皇位吗?天下百姓会允许一个背叛先皇的私生子成为他们的皇上吗?!义父虽然对孩儿不错,但孩儿是在父皇跟前长大,自小最疼爱孩儿的是先皇,他虽然不是孩儿的亲生父亲,但他对孩儿不错,在他心中孩儿也是他的亲生子!所以,孩儿一定会以先皇之子的身份登上皇位,当今这位皇上却会以您和曹天安私生子的身份被世人唾弃!放心吧,孩儿如今烧了他是为了他好,免得他日后被人鞭尸!”
李玉锦嘴巴微微张着,呆呆看着江侍伟,那张已经不能再看出当年丰姿的面容,透着让她心惊肉跳的残忍和狠毒。
“为娘可以从中想办法。”李玉锦声音有些脆弱,没有多少底气。
江侍伟淡漠的说:“罢了,孩儿自己会想办法,打从孩儿的面容被毁那天开始,就一直由您和义父一起安排着,见不得光的活在天牢里,随时可以丢掉性命的活在江湖之中,如今,孩儿想自个做一次主。”
突然,容青缈闻到一股柴草燃烧的味道,并不奇怪,已经有人在曹天安的棺木旁堆放了柴草,浇上了牛油,将火把丢在柴草上,但,这种味道似乎有些远,仿佛是风吹过来的。
“外面有人放火!”一个护卫眼尖,指着院墙外面。
那里,有浓烟升起,被风吹着越升越高,弥漫开来,而且不仅仅只有一个地方,仔细看一下,发现在院墙外面有多个这样的地方升腾起烟雾,似乎是有人有意放火。
“快救火!”一个奴才扯着嗓子喊,趁此机会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跑开。
“找死!”江侍伟表情淡漠,冷漠的说。
站在他身旁的护卫取过身上所佩的箭,一箭射过去,那正在奔跑的奴才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当场毙命,那箭直接从后背穿到前面,箭尖上还滴着血,他摔倒的瞬间,那箭尖还在轻轻摇晃。
甚至,感觉上那血还是热的,刚刚从心脏里喷出来。
“一定要死的,跑也没用。”江侍伟语气淡漠的说,“还死的更可怜,你们今早的早饭里已经全部下了毒,过了午时没有一个人可以活得下去,义父一向待你们不薄,哪里可以让义父一个人在九泉之下寂寞,总得有人陪着义父听他骂我不孝骂我狠毒,也得有人在地下好好伺候着他,是不是?”
院墙外面的烟雾越来越大,隐约已经觉得眼睛有些烟熏的不适。
“进来吧。”江侍伟看了一眼灵堂内曹天安的棺木,嘴角咧了咧,五官哆嗦着,那不是害怕只是一种习惯,他没有办法左右他的五官,“既然来了想要带走你祖父的尸体,怕是也想捎带着带走你的祖母吧。就进来吧,我们叔侄二人可以好好的坐下来商量商量是你生还是你死。”
并没有人进来,但风中却有一个声音,“叔叔,侄儿并无他意,只是心疼祖父年纪大了,却死于非命,想要带了祖父的尸体离开寻个地方好好安葬,免得祖母以后思念祖父时无处诉衷肠,祖父一生只恋祖母一人,祖母虽然迫不得已无法与祖父长相厮守,但他们二人却是侄儿的亲人,没有他们便没有侄儿。所以,请叔叔容侄儿带他们离开。”
是全焕的声音,但更成熟,内敛,稳重。
容青缈有些奇怪,全焕是怎么知道消息躲开的,又是如何寻了人帮忙来这里?侧头看一眼鸾儿,才发觉鸾儿并不在身旁,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
“鸾儿姐姐呢?”容青缈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只是淡淡的问。
进忠和进喜似乎也有些意外,只顾着看热闹,竟然也没有留意鸾儿。
难道是她离开这里给全焕通风报信?不太像,似乎刚刚还瞧见过她,这一会子她也没有可能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找全焕,全焕也没有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带人来这里抢曹天安的尸体。
简业看了一眼容青缈,平静的说:“是我在得知消息后派人通知了全焕。曹天安已经过世,他死在江侍伟手中已经足够偿还他的过错,从最初到现在的所有事情中,他是唯一一个没有针对你做什么事的人,但他却因你有意无意的提醒引起了江侍伟的种种怀疑,最终死在自己亲生子江侍伟手中。称呼上,他是我母亲的小姑夫,我不能不顾。”
容青缈面无表情,静静看着坐在她身旁的简业,只听不语。
“来这里的时候,母亲暗中嘱咐我,她并不知道你也知道曹天安与江侍伟与小姑姥姥的关系,她要我尽量保全曹天安的名节和尸体,曹天安这个人本性不坏,我不想他走的这样狼狈。”简业语气平静的说。
容青缈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将目光重新扭向江侍伟那边。
进忠和进喜各自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主子解释的时候表情平静,容主子听的时候虽然有些浅浅的诧异,但没有发火当场,但,从这种情形来看,怕是二人要别扭几天,主子背着容主子做主救下了曾经伤害过容主子的人,容主子心里头肯定不舒服。
“你怎么做是你的自由。”容青缈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毕竟我也有些事情瞒着你,这很公平。曹天安的过世我也很意外,但他此时离开也不算是坏事,至少不必再亲眼目睹着接下来的母子隔阂,兄弟相残,甚至他唯一的一个孙子也死在他自己的儿子手中的种种悲惨。”
简业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也落在江侍伟那里,淡淡的说:“你打破了小姑姥姥所有的计划,逼她不得不再次面对混乱,她必定恨你入骨,将所有的怨都算在你的身上。”
“她若是如此,我为自保,只能针锋相对。”容青缈言语淡漠,“我只想救出我的爹娘,她与世事的纷争是她的事,若她肯交出我的爹娘,我必定会安静退开不与她为敌,否则,我别无退路。”
那边,江侍伟正用似乎带着笑意的声音与不露面的全焕交谈。
“好啊,可惜,我从来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江侍伟对着空气,却没有丝毫尴尬的说,“你想要带走他们,不是不可以,但总得用点什么东西交换才成吧?不然,我岂不是太亏了!”
“我退出。”全焕声音平静的说,“侄儿退出皇位之争,叔叔交出祖父的棺木,容侄儿带走祖母,可好?”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