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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哥哥,庭庭,甩掉顾莫深的人,我想见你!”
纸条上简单的一行字,是打印体,可是她手上的发卡骗不了人。
杜依庭紧紧攥着手上的旧发卡,一眼就认出来是她的东西,上面有一颗钻脱落了,是她的东西没错。
是望潮送给她的,那年望潮还在新加坡留学,暑假特意带回来做为她的生日礼物,后来上面有一颗水钻掉了,为此她还大哭了一场逆。
是望潮,不会错!
杜依庭忍不住掉泪,她瞪大了眼睛拼命搜寻,眼泪像珠子一般落下。望潮就在附近吗,他看见自己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周围有顾莫深的人?他为什么不亲自来找她?
激动的眼眸一转,皱眉想到望潮可能是躲过顾莫深的控制逃出来的,自然不能让顾莫深发现,可是他这样真的安全?
来不及考虑那么多,杜依庭抹了抹眼泪,她心里有了主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拐回去找杜鹃鼷。
她跟杜鹃说自己突然有点急事,要赶回公司一趟,这是唯一可能说的通的理由。
杜鹃才起了兴致,见杜依庭说要走,脸上不怎么痛快。她计划着两人一块吃完饭再回去,这么一来,她又得回潘家听潘双勇的妈哎呦,听潘嘉琪要跑车。
杜依庭从百货大楼出来,不用她打电话小马的人就自动在门厅显了身,的确,如果她不刻意将人遣走或者避开保护她的人,没人能接近她。
她要怎么才能躲开这些眼线,望潮现在能不能看到自己朝什么方向走?
一时间,杜依庭又心乱如麻。
“杜、杜小姐,我们回别墅?”小马跟在杜依庭的身后,见她进去时空着手背着包,出来依旧是这样,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逛街怎么会一无所获。
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杜依庭才佯装不经意的命令道。“陪我姑姑逛街,我没看到喜欢的东西。对了,姑姑买了不少东西,你把她先送回去,我要去趟公司!”
“杜小姐,我、我送你们、你们一块不行吗?”
如果,杜依庭猜到小马不会放松一步,她不过是在试探。
“保护我的人不是有好几个吗?有他们在又什么好担心的?”她沉了沉脸色,不高兴的质问道。
“您坐、坐我的车,他们的车坐、坐不开。”
小马磕磕绊绊的说着,他为难着,看来是不会轻易的妥协。
“算了。”仿佛很不理解小马拒绝自己的要求般,杜依庭不耐烦的回道。
只是,她的眼神并没有话里的怒气,若有所思的跑远了。小马的话让她顿时脑洞大开,她想到,如果遇到交通高峰期,后面的车跟丢了她或者找个理由下车,她就能顺理成章的躲开小马他们,现在时间尚早,高峰期还没到。
“我刚想起来有东西忘记买了,还有再逛一会儿。”
说着,脚步一转,杜依庭又朝百货大楼的方向走去。
小马自然不能拦住杜依庭,他警惕的环顾四周,悄悄给暗中保护杜依庭的几人做了一个手势,让人再跟紧了。
刚才顾莫深还过问杜依庭在哪里逛街,看样子可能会过来。
最近S市的大佬又派了人来查杜依庭的身份,虽然从户籍信息上面顾莫深已经将杜依庭改名为顾依婷,并放话说顾依婷是他妹妹,依照顾莫深的势力不会有人敢动顾家的人,但是仍没能阻止有心之人对杜依庭新一轮的攻击。
顾莫深再三强调,保护好杜依庭的安全,说实话,他让杜依庭正常上下班、正常交际和生活,刻意营造出的平和假象背后耗费了多少心思?
杜依庭不会知道,她每外出一次,她周围出动了多少人马。她依旧坐小马开的那辆两厢小车,可是暗中保护她的人塞满了两辆越野车。
再一次焦躁的翻出手机,明明转了好几圈,可是才过了十分钟,要怎么才能熬到五点钟。
她这种情绪怎么可能有心情逛街,可是过会儿出去手上还是空空的怎么解释?
杜依庭皱着眉心,看都没看就闯进了一间男装店铺,店员很热情的接待她,问她有什么需要。
“哦,不好意思,走错了。”
她尴尬的道歉,却被店员拉住了。
“小姐,我们店里男装全场7折,您可以给男朋友带件,现在的价格特别合适!”
“不了,我今天没打算买男装。”
就在杜依庭第二次拒绝想马上离开的时候,店员却硬是拿过一件衣服给她介绍。
“这件是澳洲纯羊绒,质地非常的柔软,而且保暖性能非常的好。小姐,有位先生要我转告你,乐天负一的咖啡厅,不见不散!”
“我、”
杜依庭张口要拒绝的,可是听到后面那句话,她呆住了。
“您要是真的没看上就算了!”
店员就像没说过那句话一般,微微的侧脸看了眼不远处的更衣室,接着将手上的衣服重新挂回,并做了一个恭送的礼貌手势。
刹那,杜依庭惊诧极了,望潮给她传递的信息。
如果不是望潮,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顾莫深求助,可是这是她哥哥,她必须背着顾莫深才行!
脑中不停的重复着店员说的地址,她魂不守色的顺着走廊向前走,倏地歪头,在橱窗反光的玻璃上看到了两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等她扭头看,人不见了。
杜依庭收敛了脸上的慌乱,难怪望潮要用这么隐晦的方式告诉她要去哪里找他,难道顾莫深真的对望潮做了什么吗?
她的心情复杂极了,一面压抑不住想见望潮,另一面她异常的自责,她这是背叛顾莫深。
煎熬了两个钟头,终于等到五点钟的时候,杜依庭手里多了一个袋子。
在门口,小马恭敬的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要她在门厅等着,他去车场取车。
从头到尾杜依庭的神情都跟平时一样,只是她的眼神似乎粘在后视镜上面,小马不晓得她在看什么。
“还有多久到?”
车子堵在高架桥下道出口,突然杜依庭不自在的问了一句,前面的五分钟她在副驾座上坐立难安,换了不下十个姿势。
小马笑笑,委婉的问道。“杜、杜小姐,您不会、会是内、内急?”
“别说话行不行?听你说话不急也急了!”
吼着,杜依庭拧紧了眉头。
十分钟之后,她夹紧腿,再次急道。“车怎么一点都不动,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啊!谁让你走高架桥!”
看她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了,小马苦着脸,也为难道,“杜、杜小姐您还得、得忍、忍忍。”
“忍不了!”
将手里的包直接甩到小马身上,就在小马以为杜依庭发发脾气就算了,没想到她扳开车锁就下了车。
车子原本就处于停停走走的状态,停了没几秒又开始慢慢向前行驶,小马见杜依庭下了车,他刚打开车门想去追,后面的车队不停的鸣笛,他无奈的望了一眼杜依庭沿着下道引桥的身影,只能专心开车。
他给后面的人打去电话,要人抓紧去追杜依庭,别把人跟丢了。
高峰期整个城市的交通几乎半瘫痪,等小马看到赶过来的人马已经是五分钟之后,他以为杜依庭穿着高跟鞋能走的多快?
意外的是,去找她的人没撵上她。
正解,杜依庭看着几个一身黑色西装的人从自己面前擦过,都以为她是走路下去的,可是,她在避开小马的视野后,找了一辆出租车跟车上的乘客协商后,载她去乐天。
……
与此同时,顾莫深已经得了消息。
杜依庭内急提前下了车,保护她的人没跟上,找不到她去了哪里?
顾莫深冷鹜的眸底倏然一暗,深眸变得锋利而犀冷,冷冷的命令人马上去找。他的人已经在去往百货大楼的路上,小马汇报杜依庭是从高架桥引桥上不见的,可是他手中的定位依旧还停留在百货大楼。
他必须先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不是杜依庭换了方位,他甚至还不确定真的是手镯出了问题。
“看见她手上的镯子了吗?”
问的小马一怔,“没、没、没、”
不等小马再说什么,顾莫深已经掐灭了通话,目光冷寂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定位点。
唐谦用平板电脑精准的确认了定位方向,他示意顾莫深,如果信号正常的话,定位发出的波段是从一楼的冷饮店里面发出的,也就是说杜依庭应该在那里。
顾莫深冷漠着一张脸,脚步急匆匆的朝那里走去。
进了冷饮店后,平板电脑的装置发出刺耳的嗡鸣声,惊扰了里面的顾客,就在店员想来阻止这两个商务精英装扮的男人时,被顾莫深目光冷厉,身躯凛凛,给人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吓到了。
直到唐谦将一张桌子放倒,店里的人有人惊叹,有人惊讶,没人想到居然有一只爱**玫瑰金手镯被人用胶带将粘在桌子反面,跟看间谍大片一样让人开眼。
“这是在我们店里发现的,应该归我们店里所有!”店员起了贪念,他信誓旦旦的驳道,认得这只镯子能抵他好几天的营业额。
墨色的瞳孔无意地收缩了一下,顾莫深英俊的脸庞漠然冰寒转向店员。
店员与他目光对视着,虽然勇敢,却也透着丝丝战栗,心虚的强求道,“大家都看见了,是从我们店里找到的。”
深邃的暗眸散发着寒星般的光芒,又像闪着危险的火苗,一股寒意漫天铺地地袭来,将他一身的威严之气彰显无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店员问道。
“说、刚才,什么人进过店里,坐过这张桌子?”
“我、我、我、你让我说我就说!先讲好镯子得留在店里!”店员狡辩道,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泼皮的无赖样。
“别让我问第二遍,想活命就说!”
顾莫深的耐性彻底被耗尽,大手一伸就像是抓小鸡一样将店员一把按在墙上,锋利的语气就像一把利剑,听得他连连发抖。
“我说、我说、”
店员抱着头,求饶道。
因为周末来的人太多,他记不得什么人坐过这张桌子。但是印象最深刻的是店里来过一老一少两个漂亮女人,第一次在店里坐了一会儿,一个多小时候后那个年轻的女人又来买了两杯热饮,但是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人失魂落魄的把饮料掉在地上。
“真的,我就记得这些,商场的人还要我们抓紧把地面打扫出来,她来过两次我印象也很深,但是真的不知道桌子下面怎么会有手镯!”
店员不敢再惹顾莫深,他拉着唐谦解释,更打消了贪下手镯的心思。
听到这里,顾莫深眸波一震,压住心底的惶惶,唇边泛起冷硬的弧度,心倏然疼痛,他不敢相信是杜依庭故意将手镯粘在这里,然后故意摆脱他的监控。
在来这里的前半小时,S市的人说杜望潮不见了。
他微微眯了眯瞳仁,刻意遮住心头泛起的淡淡不适感,拨了电话要人给他调取下午的监控。
他要看看是不是杜依庭,他的庭庭会不会背弃自己。
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庭庭”两个字,心思沉了又沉,给杜依庭拨去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直到他拨了第三遍,才听见一片嘈杂声中传来杜依庭急促的呼吸声。
顾莫深平静的唤了她一声,问她人在哪里?
杜依庭拿着手机,听着顾莫深喊自己,可是她不敢接话,呆怔的看着挡在面前的男人,心头已经惊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