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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月底。
“哈哈,过两天就要嫁给我哥哥了,今天还在这里赖着不回酒店陪家人,是不是一分一秒都等不及成为我家的人啦?”
江丹姿靠在门框上,嘴里嘲笑着梁含颖。
梁含颖回头嗔她一眼,“我、我是来看看新房还有什么需要增加的嘛,就你胡说!”
“我知道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你亲手铺设的,从今天开始,到婚礼那天,都不会再打开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这间屋子不像传统新房那样红彤彤的,不过家具物品看起来都很温馨时尚,看得出梁含颖的品味不错。
再过两天就要成为江劭峥的妻子了,她的心中充满了欢喜。
自从在淑女盛会遇见这个冷峻的男人之后,她的一颗心里全都是他,这些年越来越爱他,虽然经常分隔两地,却只让她的心里更加牵挂和思念他。
如今他们终于要成为正式的福气了,她将要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睡在同一张床上,还要给他生儿育女,一辈子携手并进……
想到这里,梁含颖就会俏脸发红。
她用冰凉的手背捂了捂自己的脸蛋,“丹姿,你还敢嘲笑我!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中非找孟家三公子的事情吗,在那边一个月,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江丹姿一愣,“是不是我哥哥告诉你的?哼,哥哥这家伙真是重色轻妹!……唉,谁要他现在更重视你呢!”
梁含颖扑哧一笑,促狭地挤了挤眼,“哎,跟我说说嘛,以后不敢跟你爸妈、哥哥说的事,都可以跟嫂子说!”
“噗……”江丹姿笑不可抑,“这么快就进入角色啦,嫂——子——”
两姑嫂嘻嘻哈哈地拉着手,走到了旁边的藏书室里聊了起来。
这间屋子是江劭峥从小到大看书休息的地方,算是他的个人空间,比较清静,门又厚重,两姑嫂坐在里面,不怕有人偷听她们的悄悄话。
“丹姿,你跟嫂子说老实话,前段时间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哥哥成天都担心你。”梁含颖靠在沙发上,认真瞧着小姑子。
江丹姿怔住,半晌才低眉顺眼说:“哥哥担心我?”
“当然啊,你偷跑第二天他就急得什么似的,还瞒着我不告诉我。”梁含颖气呼呼道:“我才不信你回来说的去了欧洲,你肯定做了什么坏事。跟我说吧,我不会给你哥哥讲。”
江丹姿郁闷不已,她似乎也想找个人把心里话说出来,所以没挣扎一会儿就讲了实话,“……其实,我去了中非,去找令晨哥了。”
“啊?”梁含颖张大嘴,“去了中非?和孟三公子呆了两周?”她忽然就邪邪笑了,用手肘顶了江丹姿一下,“嘿嘿……在中非,你和孟三公子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呵呵。”江丹姿苦笑,“还能做什么?他在那边是在筹建矿产公司,整天忙着和政府打交道,那个地区前段时间还比较平静,但是半年前反叛组织联盟又闹事了,政府忙着弹压,寻求国际援助,击退反叛军。矿业公司之前签约的事情又搁置下来,他整天忙得焦头烂额……”
梁含颖瞪大眼睛,柔白的手指头不自觉地绕着自己的一缕柔软的黑发,“那么危险!你胆子真大!那……他第一眼见到你是什么反应?”
江丹姿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去的那天本想给孟令晨一个惊喜,谁知道正巧碰到一场冲突,下了飞机约定好的车没来接我,我有点害怕。等了几个小时,几个随行人员都找不到车,没办法,我只好给孟令晨打电话,让他派人来接我……”
梁含颖惊吓得不行,“冲突!你的意思是——武装冲突?不会吧,那么危险!你这个孩子……你你你不要命啦!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怎么知道会有那些事嘛。”江丹姿也有点不堪回首。
“快说,孟令晨看到你之后怎样?”梁含颖忍不住一颗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
江丹姿又是一个苦笑,“一打通电话,他听说我到了,当即就在电话里把我骂了一通!当时都天黑了,要不是怕晚上不安全,我才懒得麻烦他!”
“那他派人来接你了吗?”
说到这里,江丹姿倒是笑了,笑容还有些甜蜜和忸怩,点点头,“嗯,他亲自来了,两辆防弹级别的奔驰车,把我们一趟接到了他在那边的宅院。”
“哟!”梁含颖也替她高兴,挤着眼,“瞧,孟三少还是很重视你的嘛!”
江丹姿目光有些痴,她回忆起了那天的情景——
机场的道路空无一人,她和几个助理被留在了围墙里面,不敢贸然出门。听几个心有余悸赶着离开的旅客说,市区已经乱成了一团,而靠近矿区的地方也有反叛军在巡路,想要通过几乎是不可能的。
“真不知道你们这个时候跑来干什么?我劝你们赶紧离开吧,省得晚了被反叛军抓住做人质就惨了!”
有个大腹便便的商人回头张望着,满脸惊慌地登上了机场里的一架客机。
又有不少在中非淘金的人也纷纷的拖着行李箱赶来机场,表情无一不紧张恐惧。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们不如去安全一点的周边国家,然后请孟三少过去相见也是一样的啊!”
几个助理被感染了紧张的气氛,劝说着江丹姿。
江丹姿面皮绷紧。
她也害怕,可是一想到那人还在这座混乱的城市,她的心就抽痛。
她千方百计隐瞒了父母和大哥,不远万里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就是为了来见那人。如今见不着就要走,她怎么也舍弃不下。
“再等等,你们再打电话问问酒店,能不能快点让车子过来带我们走。”江丹姿最终还是选择留下。
几个助理无法,只得继续跟预定好的酒店联系。
炎热的天气,汗湿的衣襟,头发里的汗水留下来,像是虫子爬过,痒痒的。
开始酒店还找托词,说已经在派车,后面直接电话都打不通了。
从下午到傍晚再到晚上,几个工作人员急了,“小姐!我们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就算等到明天早上,也是一样没有车子,还不知道明天有没有航班!”
他们怨恨自己怎么就劝不动犟牛一样的江小姐,应该早点离开危险的地方是正经!
有人道:“小姐,孟先生在这里有势力,反叛军也不会动他,要不然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们吧!”
有人苦着脸,“小姐,求求你了。”
江丹姿垂头丧气,“那……好吧,我给令晨哥打电话。”
调出手机里熟悉的电话号码按了拨打,在信号建立连接的那几秒钟里,江丹姿汗流浃背,生怕听见“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之类让人郁闷的无机质音。
幸好,下一秒,“嘀……嘀……”的拨通声响了起来。
江丹姿又陷入难言的焦虑,万一、万一孟令晨不接自己的电话怎么办!
等了半分钟之后,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回应,“喂,丹姿?”
几个月不见,孟令晨的声音越发沉稳。
江丹姿差点热泪盈眶,“令晨哥!”
“有事吗?”孟令晨那边似乎有点嘈杂,仿佛在开会。
江丹姿嗫嚅道:“令晨哥,我、我现在被留在机场,去不了市区,你能不能派人来接一下我们?”
“什么?”孟令晨有点不明所以,“机场,那个机场?”
“班吉机场……我来这边看你,本来想明天去找你的,可是现在没办法进入市区。”江丹姿只能把实话说了出来。
“你、你怎么跑这边来了!真是胡闹!”孟令晨大惊,声音听起来急促了一下,“这里的局势那么危险,别人都走了,你倒好,还跑来了,你干什么来了?”
“我、我想见你。”江丹姿委屈道,“我怎么知道这两天反叛军闹事啊……”
“行了行了,不要说了,我过来接你!真是的!记住,不要乱跑,等我过去!”说完这话,孟令晨啪就挂了电话。
江丹姿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又惊喜又有淡淡失望。孟令晨好像一点激动都没有,语气里都是不解和无奈。
又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看见机场外开过来两辆奔驰,都是防弹装备级别的。驶到近前,孟令晨摇下了车窗,露出一张晒黑了显得更加精神的脸,眼若晨星,望着江丹姿,面无表情地说:“快上车!”
几个助理欢呼了一声,坐到了后面那辆车上。
江丹姿自然是随着孟令晨坐,上了车,她的乐天性格又回来了,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
孟令晨却虎着脸,“谁让你来的?”
“我、我只是过来看看。”江丹姿吓到了。
孟令晨的头发剪得很短,露出一段额头,浓眉紧皱,神情不愉,“这不是儿戏,这条路可能明天就要封锁,我本来打算今晚就转移到矿区去,幸亏你刚才给我打了电话!再晚点我就不在班吉了!”
江丹姿大惊失色,“那,现在还要回到市区吗?还是马上转移?”
“算了!”孟令晨皱着浓眉,“还是不走了,反正去了矿区也不一定安全,那边天高皇帝远,又没有军队驻扎,更危险。看看吧,估计政府要有大的变动了,哎!”
江丹姿再不懂事务也知道他担心什么,这边的政府一天不稳定,采矿就一天不能进行,投资见不到效益,他自然会心忧。
江丹姿知道自己给他添了麻烦,也不再说话,只是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
孟令晨比几个月前黑了许多,小麦色的肌肤更显性感,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十分有男人味。他嘴唇微抿,眼神坚毅,如果谁说这人曾经是个纨绔子弟,估计谁也不会相信。
江丹姿嫩白的手指绞在一起绕来绕去,心思也像手指一样,慌里慌张。
经过一个街区,突然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响,司机惊道:“孟先生,前面好像打起来了!怎么办!”
江丹姿从未经历过这种事,顿时浑身汗毛都竖起,惶恐不安。
孟令晨却沉着冷静,命令停车,“慢慢地倒出去,贴着墙角,注意不要开车灯,不要让前面听见响动!”
后面那辆车也跟着这辆车慢慢往后面倒。
江丹姿吓得不轻,抓着自己的裤子,牙齿格格响,上下牙打架。
好容易倒出街区,孟令晨指挥司机绕过了正在冲突的街区。听着枪声越来越远,众人高悬的心才放了下来。
又开了许久,两辆车里都很沉默,没人有心思在这个时候说笑话,每个人都祈祷着安全达到能源矿产公司的大本营,那边是安全区域,就算本地政府倒了,武装反叛军也不敢去那边闹事。
眼看胜利在望,只要再穿过一条街,就能达到安全区域,车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机关枪的炸响,“突突突突突……!”
“啊!”江丹姿忍不住了,小小的尖叫一声,往旁边一扑,就扑到了孟令晨的怀中。
车里弥漫着恐惧的气息,那声枪响之后,远近也陆陆续续传来了零星的枪声。
司机吓得一个刹车,“孟先生,怎么办!”
孟令晨在江丹姿扑过来的那一瞬,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搂紧了她,胸膛震动地大声吼司机:“谁让你在这里停车!快点开!冲过去!”
司机也意识到自己办了傻事,因为车外好像有脚步声冲了过来,他急忙又发动车子,一踩油门,突地冲了出去。
“令晨哥。”江丹姿在孟令晨怀中发着抖,她的耳朵不由自主倾听着车外的情况。
“别怕。”孟令晨抱着她,声音依旧沉静,“这车的车板和玻璃都是加厚的,子弹打不进来,我们冲过去,进了安全区域就没事了,里面的房子有军队守护,很安全。”
江丹姿闭着眼睛,呼吸着孟令晨身上的味道,一时目眩神迷。
她没想到中非之行会如此危险,但竟然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和喜欢的人拥抱在一起,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孟令晨的手臂很有力,伏在他的怀中令人十分安心。
车子极快地在街区上开车,车外依然有脚步声和枪声,而且密集了起来。
江丹姿忍不住又靠近身边的男人,脑袋只往他的怀里钻,一只耳朵贴在他的胸口,瑟瑟发抖。
忽然间,一只大掌探过来,捂住了她另一只耳朵。孟令晨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整个人都拉了过来,搂得密不透风。
江丹姿惊恐了一阵,渐渐的,脸上发烧。
和男人这样亲密相拥,她还从来没有过!就算是父亲和哥哥,成年后也没这样拥抱过。
防弹奔驰车一路前行,冲过了这段危机重重的街区,终于冲进了有军队驻扎的地段。
司机惊喜地喊:“孟先生,我们快到了!”
江丹姿明显感觉到孟令晨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虽然姿势没变,依然是脊背挺直抱着她。
汽车的速度降了下来,缓缓在岗哨前停了下来,有军队的人前来查问,司机降下车窗,用法语跟对方说了几句。那军人探头看了看后座的孟令晨和江丹姿,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江丹姿听见司机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跟对方说后面这位是孟先生的女朋友。她有点脸红,不敢动。
孟令晨没有对这种说法表示反对。
驻扎在这里的军队似乎对孟令晨这些人十分熟悉,很快就停止了盘查,让他们开进去了。
江丹姿已经不害怕了,但是她一点儿都不想起身,她想就这样抱到地老天荒。
可是当车子停稳,孟令晨对她说:“丹姿,到了。”还拍了她肩膀一下时,她不得不很不情愿地坐直了身体,低低应道:“哦。”
磨磨蹭蹭下了车,走进一座灯火通明的西式风格宅院,迎面走来了一个黑人妇女,满面笑容,看起来比较面善,“孟先生。”
“这位是江小姐,你带她去房间。”孟令晨用法语对那名妇人说了两句,把江丹姿交给她。然后又交代道:“你跟着她,她带你去吃东西睡觉,有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他的表情十分平淡,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丹姿满心失望,低头应着,“哦。”
也许她的样子太沮丧了,孟令晨忽然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既来之则安之。别怕,这里反叛军是不敢进来的,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哦。”听了这一句,江丹姿几乎要哭出来,抬起头看着他。
孟令晨避过她的视线,转头走开了。
江丹姿望着他的背影,有泪珠在眼眶里滚个不停。
她想把自己的感情表白出来,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好给对方添乱?
孟令晨虽然面目沉稳,声音平静,但眼睑下却有些微的青色,明显没有休息好。
江丹姿忍着满腹想要倾诉的话语,乖乖跟着黑人妇女走了。
“江小姐,你是孟先生的女朋友吧?你一定很爱他啊,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还过来看他。”那妇人笑嘻嘻地说着,“孟先生很受欢迎啊,这里很多女人都喜欢他。”
江丹姿霎时提起了警惕心,“真的吗?”
“是啊,这里本来安排了不少年轻女人来照顾他们,不过孟先生都让她们走了,只留下了我们这几个年纪比较大的,所以你放心吧,呵呵呵。”
江丹姿放了心。
这天,“孟先生的女朋友来看望他”的消息传遍了整座宅院,看得出来有不少人装作路过,偷偷打量着江丹姿,她倒也大方地任他们看。
只是,她见到孟令晨的次数,几乎一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
江丹姿明白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也不给他找麻烦,外面的枪炮声偶尔传来,尽管遥远,却也十分恐怖。
网络不通,又不能外出,她只能整天呆在房间里,或者跟几个黑人妇女聊聊天而已。
就这么呆了半个月,中非的局势安稳了一些,孟令晨带着她转移到了比较稳定的南非,又很快安排飞机,让她离开了非洲。
临上飞机前,江丹姿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转身正要离开的孟令晨。
男人的脚步停下,静静地站着,也没有挣开她的手臂。
江丹姿贴在他身后,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令晨哥,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
这时,孟令晨拍了拍她的手背,“丹姿不要说了,我都知道。”
他转过身来,微微低头面对她,眉目英俊,柔声说:“我现在没有办法接受,也没有办法承诺你什么。也许你觉得这样对你太残酷,但是我认为不说实话才是真正的残酷。”
江丹姿已经呆住了,泪珠在眼眶里滚着要掉下来。
“你、你是拒绝我的意思吗?”这女孩属于天生性格比较直率的那种,都到了这种地步,还不把话说清楚,简直浪费她来一趟的心意。
江丹姿拉住孟令晨的手,“你、你说现在没有办法接受,那以后呢?我不需要你的承诺,我只希望你偶尔能够想到我,我就开心了!……我会等你的!”
孟令晨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眼前的女孩其实很可爱,景山大道的少女不少,但是能够和他玩在一起的并不多。她家世清白、模样也漂亮,个性更是豪爽,其实是个不错的女朋友人选。但是孟令晨心里的那个人还没有消失,他的心依旧不属于自己。
他叹声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也许你会失望。”
“我知道你是谁,我也没有把你想象成自己心目中的谁。你就是你,孟令晨。”江丹姿咬咬唇,“我不是因为你有多好所以才喜欢你!”
孟令晨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在那一瞬间,他几乎想要答应她了。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江丹姿制止了他,“我给你时间慢慢考虑。”
她在自己的眼泪快要流下来的那一刻快快地说:“……我哥哥月底结婚,你要回来参加哦。”
孟令晨低声答应。
江丹姿急忙转身跑上了飞机的悬梯。
她在窗边的位子坐稳之后往外面看去,发现孟令晨站在车子边,抬头看着飞机的方向,似乎在想什么,最后还是矮身进了车,驶离了机场。
江丹姿到这时才忍不住哭出了声,泪流满面。
……
“丹姿?”有人递过来一张手帕,轻轻替她擦脸。
江丹姿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扭脸见是梁含颖在替自己擦眼泪,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嫂子,让你见笑了。”
梁含颖又是感动又是担忧,“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他,去到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之前都没跟我们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啊,你和哥哥在准备结婚呢,我说出来让你们担心吗?”江丹姿笑了笑,“而且你看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梁含颖瞧着这个小姑子,心里有些微难过。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一开始和江劭峥在一起就特别顺利,一切自自然然,水到渠成。可是她没想到江丹姿的爱情竟然求而不得,如此辗转艰苦。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江丹姿歪头想了想,自嘲一笑,“他在中非是忙正事,我能怎样啊,他肯定不会看上哪边的女人,我很放心,嘻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想他一定会被我打动,嗯!对!一定是这样!”
梁含颖被她逗笑了,没有看见江丹姿眼底隐藏的泪意。
两姑嫂嘻嘻哈哈地聊了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江劭峥出现在门口,一见她们,怔了一下,随后也眼角也有笑意,“我就说你们在哪里,原来躲在这里聊天,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劭峥!”梁含颖刚才被江丹姿的故事打动,所以心头柔软,正有无穷的情意,见了他欢喜不已,站起来就向他走去,挽着他的手臂。
“说悄悄话?”江劭峥笑问。
梁含颖正要讲,江丹姿急急做手势阻止她,“这是我们的秘密,嫂子你别告诉哥哥!”
江劭峥多么精明,瞬间就猜出来了,和梁含颖走过来坐在沙发上,说:“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肯定是在说你瞒着我们偷着去中非的事!你也真是会凑热闹,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反叛军闹政变的时候去跑过去!你以为我们不担心吗?知道你跑过去后,我就给孟令晨打了电话,让他好好照顾你,要是你少根汗毛,我就要他好看!”
“啊?”江丹姿愣住了,“哥哥你……”
江劭峥瞥她一眼,冷峻地说:“还以为你长大了,结果还是那么不省心!要不是孟令晨再三保证没事、会保你安全,我早就跑过去把你拎回来了!下次你再敢这样不顾我们的担心乱跑,我就把你送去美国,听见没有。”
江丹姿被吼,委屈地嘟嘴。
梁含颖急忙岔开了话题,“劭峥你就别说她啦,她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哦对了,明天还有最后一次彩排,我觉得司仪的台词还有几个地方有些小问题……”
江劭峥就势和她讨论了起来。
江丹姿吁了一口气,站起来在书房里东看西看,她走到书架边,发现了上面有一本很古老的精装辞海,超重的大部头,只是用来装饰书房用的,平常谁也不会看一眼。
可是今天她不知怎么了,手就是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踮起脚想把那本书拿下来。
江劭峥和梁含颖说着话,眼角余光忽然瞟到了她的动作,突然出声喝止,“丹姿,别乱动!小心!”
但是已经晚了,江丹姿被吓了一跳,那本辞海没拿稳,劈头盖脸地朝着她砸了下来,吓得她手忙脚乱地拿不稳,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江劭峥急忙站起身走过去扶她,“你看看你,就是手欠。这书多重,你拿它做什么?”
江丹姿晕头转向,手底下压着一张硬纸一样的东西,拿起来,“这个,这是什么……”
江劭峥一见那张硬纸,面色突然大变,想要拿过来已经来不及。
他背对着梁含颖,却面对着自己的妹妹,江丹姿把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中,意识到可能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刚想帮哥哥藏起来,就听见梁含颖的声音在后面说:“好像是张照片啊?劭峥,是你的照片吗?”
江丹姿呆呆地低头一瞧,刹那间什么语言都说不出口。
那是一张女孩的肖像照片。
背景是一树绝美的樱花,花瓣缤纷飘散在空中,仿佛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粉色。照片中的女孩面颊粉白如初雪,娇嫩感丝毫不输樱花。
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微风吹散了,所以正偏着头梳理自己乌黑的长发,嫩白的指尖在黑发里若隐若现。
她唇角微弯,带着一丝笑意,眼眸低垂,睫毛长翘,温柔娴静得不可思议。
她并没有看向镜头,似乎是谁抓拍下来的照片。但这个角度,完全可以感受到拍照人心情的激荡。
江丹姿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的人是谁,当即面色也变了,简直不可思议。
哥哥……为什么会藏着牧锦的照片?而且居然放在这本谁也不会想要拿下来看的辞海里。今天如果不是自己无聊发慌,大概不可能有人会想到书里竟然夹着这样一张照片!
天哪……难道哥哥对牧锦……?
江丹姿立即把照片翻过来,想重新放回书里,“呵呵,不知道是谁啊。”
欲盖弥彰的举动让江劭峥感到有些无语。
梁含颖明显已经看见了,出声问道:“那是谁的照片?”她的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一丝颤抖。
江劭峥镇定地从妹妹手中拿过了照片,“哦,是牧锦。当初洗出来忘记拿给她了,丹姿,你拿去送给顾少夫人吧。”
“哦,好!”江丹姿接过照片,几乎是逃一样跑出了书房,根本不敢跟梁含颖对视。
梁含颖望着她的背影,想要叫住她,却又迟疑。江劭峥已经将辞海捡起来,又塞回了书架上,转身面对着她。
两人相顾无言,片刻,梁含颖颤抖着说:“你不准备解释?”
江劭峥的性子很少为什么事而慌张,他淡定地说:“那是顾震苏拍的,不是我。”他说的倒也是事实。
“不是你拍的,为什么在你这里?为什么夹在辞海里面?”梁含颖显然不信。
“因为是用我的相机拍的,所以会在我这里。”江劭峥面色从容,毫不慌乱。
他明白,如果此时此刻,他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那么他和梁含颖之间就完了。
女人的心思很难猜,那是因为男人不愿意去猜。其实女人很简单,她只需要你一心一意。你做了错事,或者惹她不开心,那都不要紧,总能够挽回。可是假若你有贰心,她就会直接把你判死刑。
江劭峥继续沉着地说:“那是好多年前吧,我都记不清什么时候了,当时可能辞海放在书桌上,那一堆洗出来的照片也放在上面,也许不小心夹进去了,我没注意,就把辞海放回书架了。”他耸耸肩,“这有什么。”
梁含颖心弦紧绷,牢牢盯着他的眼睛,“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江劭峥走近,搂住她的腰,“别管它了。”
梁含颖望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他的眼神坦坦荡荡,毫无隐瞒,他的手很稳,半点没有颤抖,他只看着自己……
她低下头,“我知道了。”
江劭峥却抬起了她的下巴,眼中倏然有了笑意,“怎么,你以为有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点调笑的磁性,“有个人吃醋了哦?”
梁含颖心跳加速,嗔道:“没有!这有什么好吃醋的?你以为我是那么小气的人?”
“不吃醋?”江劭峥凑近她的脸颊亲了亲,“你要是吃醋我才高兴……”
“干什么?”梁含颖两手轻推着他,欲迎还拒,“讨厌,为什么要我吃醋?”
“那样说明你爱我啊。”江劭峥细细吻着她的唇角,“说,你爱我吗?”
梁含颖浑身发软,“我、我爱你。”
江劭峥吻住了她的嘴唇,“……我也是,含颖,我爱你,你是我的妻子。”
梁含颖心中的不确定也消失了,“劭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