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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马力拷上带走了,我发现在后面走的那个年轻的民警有点瘸,就问:“怎么回事,是不是伤到了?”
他有点脸红的说:“可能吧,刚才没感觉到,这才感觉到。”
两个保安押着马力,我和季所长跟在后面,那两个民警在后面跟着。不知道老的对小的说的什么,好像是训斥,但声音有点低。
我猜是说:“你小子那么拼命干什么,你看人家都不追了,到时候功劳也不是你的。”
在我们系统,正常的,一般五十岁以上的,如果不是干部,基本就是闲人,到一个比较安逸的部门,领导一般也不会支使。每天朝九晚五的,到单位就喝个茶,开个会。这是惯例。我们刑警队也算是一个比较清闲的部门,特别是派出所的刑警队。
一个保安开车,我坐副驾,季所长和一个保安押着马力,后面他们两个人开一辆车跟着,我们就回派出所了。
到了所里,马上就开始审马力,也许是比较兴奋,我们四个人一起都到了审讯室,我把季所长叫道门口,说:“季所长,你们一会主审,我只看,就当我不存在。”
季所长笑笑:“哪能,我们来审不是问题,但主要还是你来安排。”
我一摆手:“行了,季所长,别难为我了,我现在就是学习。”
我和季所长向审讯室走去。我忽然想起来了,有拉了一把季所长问道:“季所长,刚才那个比较勇敢的弟弟叫什么名字?”
季所长猥琐的笑笑:“你还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值班表上不有吗。”
我本了一下脸:“你快说,还要忙那。”
季所长说了:“老的叫张广玉,年轻的那个叫胡杭民,森林公安毕业的,还不错。”但他没说张广玉怎么样。
很快就开始审讯马力,季所长审,胡杭民记录,我坐在旁边,小张瘸着腿坐在我们和马力的侧面。
讯问人和讯问的时间等都记录好,就开始了。
名字:马力
年龄:37
民族:汉
这些基本情况的讯问,就是为了让他签字时资料的完整,再就是问一些无关的小问题,先麻痹一下嫌疑人,然后再问主要问题时,让他思想还没反应过来就回答了。
马力把自己的所有过去和一些小的违法都交代了,关键是,他不交代也不行,我们都有他的档案记录在哪里。
讯问还有一定的技巧,我们要这样问:“你知道为什么把你抓来吗?”这样他就会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大的违法,被公安知道了。有时我们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嫌疑人可能交待:“我做了什么什么,我承认。”而我们办的还确实不是这起案子。这就又找到了他的另一罪状。
而不是问:“什么什么事,是你做的吗?”如果这样问,他肯定会说是或者不是。
但今天抓马力,逮了一个现形,他肯定先承认了。
他说:“我们在斗蛐蛐,但不是我组织的,我只是参与。”
我忽然想起来,刚才要胡杭民看住的几个人那,马上向季所长靠近了一些。季所长也感到我有事停下问话看了我一眼。我忽然感觉现在说这个不合适,就对季所长摇了摇头。
季所长于是问起了今天他们斗蛐蛐的细节,马力明白今天肯定是有线人,要不不会现场把他的窝给端了,所以回答的还是比较可信的。
季所长到底是高手,威逼利诱,最后终于审出,这次的斗蛐蛐,是有马力等三个人组织的,涉及资金数十万,季所长先记下,然后在下一步处理。
问完,季所长忽然问了马力一个问题:“你x月x日去干什么了。”
马力听了猛地一愣,然后低下了头。季所长看看我,有戏,看样子没错了。
季所长继续问:“想好了吗,你去干什么了。”
马力眼睛转了一下:“我在家里睡觉那。”
季所长还是不紧不慢的问:“想清楚了吗,当时和谁一起的。”
马力就是咬紧了:“我就在家,我有没老婆,我妈也不管我,就一个人在家。”接着投一甩,“信不信由你们。”
我知道到了重要的时候,当然,这是要命的,马力也不会那么干脆的承认。我就是不知道季所长会怎么来审。
季所长还是不紧不慢的,但语言带着严厉:“马力,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去找你吗?今天只抓了你,你还不清楚吗,何必多受苦那!”
其实,人都有最后一丝的挣扎。不到黄河不死心,说的不是个别人,基本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季所长看看我,对张广玉说:“小张,先把监控关了,晚点再问。”
张广玉答应一声,站起来就要出去,我这时看到马力的头抬了起来,眼中带着一丝痛苦。等到张广玉打开门要出去的时候,马力艰难的说出一句:“我说。”
我很纳闷,为什么,季所长要晚点再审的时候,马力竟然招了,难道是,我忽然明白了。关了监控才是重点。到底都是这里的常客。
马力开始招之前提了一个要求:“我希望不要把是我说的传出去,要不然,他们会砍死我。”
季所长答应的非常好:“你说吧,我帮你保密。”
我心想,你人都要死了,怎么还要为你保什么密,但肯定不能说。但马力的口供让我们很兴奋的情况下,还是大失所望。
马力说:“我那天去参加他们的斗蛐蛐了,是在一个游船上,我只能告诉你们联系人,具体组织者我也不知道。我这些都是跟他们学的,在船上都带着面具,赌的很过瘾,基本每人都带几百万。”
马力说着还兴奋起来了,眼里面发出贪婪的光芒,咬了一下嘴唇,接着向下说:“我没有钱,其实,只是跟着看。但回来的时候,他们给了我一个账号,里面有五十万,要我在外围做小场子,所有钱的进账存进去,到最后看受益,再给我提成。”
马力说着,停顿了一下:“我想喝口水。”
季所长对张广玉摆了一下头,张广玉到外面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水喂马力喝了。马力喝完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不认识他们的任何人,我的联系人也没去,我只有他们给我的账户还在,钱我取出来了,今天第一次组织,就被你们给抓来了。”
马力说道最后,已经没有刚开始时的兴奋:“我就是想挣点钱,好不容易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就有人给我这个门路,我知道犯法,但是我确实没有挣钱的门路。我也是没办法,我希望给我宽大处理。”
马力抬头看着季所长:“季所长,你也知道我,我就是只敢偷点东西,也不敢做大的违法的事。那些人连我的过去和家里面的现状全知道,我在船上的时候,看他们好像都带着枪,要是让他们知道是我说的,他们肯定不会饶了我。”说的时候,眼中带着恐惧。
我和季所长面面相觑,但能看出来马力说的话是真的,这虽然是个大收获,但不是我们要的结果。
季所长问马力:“你们在那里上的船,船有什么特征吗?”
马力说:“我们的连云岛上的游船,先是坐的快艇,后来到了海里面转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季所长又问:“你怎么去的连云岛,有车票吗。”
我知道季所长还抱着一丝的希望,在确认当时马力是否真的去了海上,还是在掩盖这一杀人罪行。
结果通过马力的口供,还真找到了马力来回车票,也在网上查到了他当天在连云岛的开房记录。
回到办公室,我和季所长相互看着,都是一脸的无奈。我们商量完了,季所长把马力的案子向张所长汇报了一下,然后让马玉腾向刑警支队汇报了,人也交给了马玉腾去处理。
我想案子又进入了一个死角,季所长不知是安慰我,还是鼓励自己,也许是他确实还没死心,对我说:“还有几个人没查那,你别那么丧气。”
我们又看了录像,孩子也是可能犯罪的,没钱上网,抢钱杀人的多的是,但到底看着都显得不像是太招摇的孩子。季所长说:“我们先查那个女同志,看他给谁买的鞋。”
我在想,全市那么多人,你怎么去找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难道全城贴传单。但季所长还真有他的一套,他把人像打印出来,交给每个所,要求每个所的社区民警协查,但没告诉他们是什么事。
结果还真查出来了,云山所的一个社区民警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们辖区的,是个老师,她对象在一个公司上班,两个人都是老实人。”
然后根据这个民警的提供,我们上网查了一下这家的档案,夫妻两个人都文质彬彬的,特别是男的,还带着一副眼镜,一看就是文化人,我感觉有点失望。
季所长嘿嘿一笑:“不要以貌取人,知道一句话吗,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些知识分子才内毒那,”
我歪脸看看季所长,季所长看我笑笑:“不是说你阿王教,我只是说一个真理。”
我本来还真没觉得说我,觉得就是一个歪理,这一解释,我怎么就觉得好像是说我。
正心里乱想那,季所长猛地叫了我一声:“王教,你看。”我还真吓了一跳,过去一看那小眼睛的档案,还真有戏。
李先军,蒙古族,某某大学毕业,工作单位是永业传媒集团。我看的两眼发光,季所长大鼻子一撅,笑着对我所:“我说的不错吧王教,最可怕的就是流氓有文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