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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阑一愣,下意识的就朝着常俞看去——却见常俞已将是面色惨白,额上青筋都冒了起来。更是紧紧的攥住了拳头,似乎随时都能跳出去给郭建宇一拳。
当下沈玉阑急忙按住了常俞,压低声音劝道:“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走。”
随后也不等常俞吱声,就吩咐王礼:“王叔,走吧。”顿了顿又冷冷的对着郭建宇斥道:“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教养?还是你娘根本就没教过你?郭建宇,做人连基本的礼貌都没了,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认识你。你也别再说你读书认字了,真真是对不起教导过你的老师!”
“沈玉阑,你这是什么意思!”郭建宇气急败坏的叫起来,手里的鞭子刷的抖开,指着沈玉阑就怒骂道:“别给脸不要脸!你和这贱种有什么私情?我告诉你,你是要给我做媳妇的,你别给我在外头拈花惹草的!”
郭建宇那副小霸王盛气凌人的样子,到还像是真要打人的摸样。
沈玉阑听了这话,顿时眼睛微微一眯:“郭建宇,你再给我说一遍!还有,你别拿着鞭子指着我。你要真敢打,我就服了你!”一面说着,一面更是悍然往前踏了一步。冷冷的看着郭建宇。
郭建宇却仍是指着沈玉阑:“我说,你是我媳妇,不许你跟其他男人亲近!不然的话……”
“不然你要怎么样?”沈玉阑又往前一步,目光似要吃人一般:“还有,我什么时候和你扯上关系了?”
沈玉阑此时心头,已经是说不出的震怒了——郭建宇那样子,瞧着还真不像是撒谎的。可是说真的,她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郭建宇的媳妇了!
“自然是长辈们定下的。我告诉你沈玉阑,识趣的,赶紧和这贱种断了联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郭建宇一脸得意,看向常俞的眼神更加轻蔑不屑:“和这种贱种在一起,也不怕低了身份!”
常俞的面色已经阴沉得完全是一片黑色了,目光里更是一片凌厉,不过却还是按捺着没出声。只看了一眼沈玉阑。
沈玉阑却已经是冷笑起来:“够了,郭建宇,咱们今儿就把话说清楚!你放心,我就是嫁给猪狗,就是终生不嫁,我也绝不会嫁给你这样满嘴喷粪的人!常俞是贱种?他不知比你高贵多少倍!你就知道靠着祖荫在这耀武扬威的,你还能做什么?”
沈玉阑实在是已经有些气急败坏口不择言了——如果是冷静点,自然是不会在这样个场合这样大声吵闹的,还谈论的是这样的事情。
林妈妈听见动静,也从马车上头下来了。冷着脸对郭建宇道:“郭公子,不管你是从哪儿听到的这个消息,反正还请不要在这里败坏我家小姐的名声才是。否则,回头我就回禀了我们老爷,让我们老爷亲自去问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
林妈妈的态度自然是很强势的,不过,另一边却是又拉着沈玉阑往后退——笑话,万一真的郭建宇一鞭子抽过来,那还得了?
沈玉阑却是倔脾气上来了,一步也不肯退——或许今日郭建宇只是说了她也就罢了,可是偏偏那样说了常俞。
沈玉阑觉得,这是最无法容忍的。
郭建宇此时正在火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林妈妈的话?直接赤红着眼睛:“你算什么东西?滚一边去!”那副态度,自然是要多不啊耐就有多不耐烦。
沈玉阑自是越发的火了起来:“你以为你又是什么东西?看着你都觉得恶心!”
沈玉阑这样一番话,顿时更加激怒了郭建宇——郭建宇不耐烦的甩了一下鞭子,似乎已经气急败坏:“你这个贱人……”
许是用力过度,鞭子竟是直接就朝着沈玉阑甩了过来了——不管最后郭建宇用了多大的力气,那鞭子必然是会和沈玉阑来个亲密接触的。
沈玉阑自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自然是不知道闪开的。
林妈妈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拽沈玉阑。可是哪里还来得及?鞭子那样长。
最后倒是常俞猛的伸手拽住了鞭梢,一下子拦住了鞭子的去势。常俞就那么挡在沈玉阑前面。
常俞双目冰寒,面色阴沉如暴雨前的天空,语气是更是不善:“够了,再让我听见贱种两个字,或者你再满嘴喷粪,别怪我不客气!”
郭建宇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看着常俞哈哈大笑:“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敢把我怎么样?叫你贱种怎么了?难道你不是贱种?你那娘千人骑万人压的,你是不是常家的种也还不一定呢……”
郭建宇的这番话,估计不管是谁听见了,那都是要恼怒的。
常俞纵然忍耐力再强,可是到底也还是个少年郎,也才十多岁,心性里还是有些年少气盛的味道的。
所以,常俞自然也是不可遏制的在盛怒之下失去了理智。
不得不说,常俞的医术的确是极好的。而且施针的速度也是异常的快的。他出手的时候,众人都是只觉得眼前一花,再接着,就看见郭建宇的胳膊已经软软的耷拉下去,仿佛不听使唤一样。
郭建宇最先回过神来,大叫一声后就抱着自己的胳膊惊恐起来:“你对我做什么了?”
常俞此时已经完全失却了平日沉静内敛,却又不失柔和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戾气,双目充血整个人都散发出真真怒气的常俞。
这样的常俞,不仅仅是瞧着让人觉得陌生,更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妖法!”也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顿时得到了好多人的附和。
周围的人群轰然散去,方才还人都过不去的街道,几乎是瞬间就空了一大片。
沈玉阑离常俞最近,自然是看到了他如何出手的。而且,她也看医术,自然也能明白到底常俞做了什么——其实说来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利用穴位,然后让郭建宇的胳膊,暂时的失去知觉罢了。
不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难就难在,常俞下手的快狠准。其实要说常俞刚在那一瞬间,杀了郭建宇,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医生,想救人或许不是容易的事儿,可是想杀人……却真的是极其容易的。
就在刚才一瞬间,沈玉阑是觉得自己心跳都停顿了一拍的。她以为,常俞说不定会下狠手。可是没想到,到底常俞还是留了一线。
在看清楚郭建宇只是胳膊废掉之后,沈玉阑甚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闹出人命就好。
其实沈玉阑的心里,并不同情郭建宇——那样话,就是真的常俞下了杀手,也只能说,郭建宇是自找的。不过那样一来,常俞却是又未免太过暴戾了一些:毕竟话再难听,也只是几句话,要说实质上的影响,也是没有的。
常俞捏着银针,不管旁人惊恐的眼神,只是盯着郭建宇冷笑:“再让我听见这些话,就不只是这样了。下一次,我就能让你永远说不出话!”
郭建宇被完全吓住了。甚至于竟是连话也不敢再说了,只剩下惊恐。
不仅是郭建宇,甚至是在场的人,无一不是被镇住了。
这样的常俞,浑身释放出来的气势,哪里还像是个少年郎?!分明阴沉可怕得仿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杀神!
在这样的人面前,除了噤若寒蝉,还能如何?
沈玉阑也是被狠狠的镇住了一把,半晌回过神来,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拉住了常俞的胳膊:“好了,别再生气了。为了这种人,不值当。和他一般见识做什么?难道被狗咬一口,你还要咬回去?给他治好胳膊,咱们接着去看灯吧。”
许是沈玉阑的声音终于唤醒了常俞的理智,常俞脸上那种嗜血的震怒阴沉终于缓缓退去。良久,表面上至少是看不出什么来了。
沈玉阑却是看出了常俞的不情愿——常俞纵然面上收敛了,可是心里的怒气,想必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散的。所以,沈玉阑又拽了拽常俞的胳膊,低声央求到:“再闹下去,事情就没法子收拾了。明儿咱们都该出名了。我可不想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
常俞神色一松,好歹松了口:“好吧,这次就算了。”
常俞很不情愿的给郭建宇治好了胳膊——虽然本就是他给弄成那样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沈玉阑却是总觉得,郭建宇是该感激常俞的。
郭建宇的胳膊好了以后,也不敢久留,虚张声势的留下一句“等着瞧”之后,就跌跌撞撞的赶紧跑回了自家的马车。
沈玉阑也忙拉着常俞上车,又让王礼不用去酒楼,直接回沈家。
常俞却是勉强扯了扯唇角:“灯会看了再回去吧。来了一趟,总不能就这么回去了。”
沈玉阑自然是迟疑——反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是半点儿也不想再看什么灯会了。只觉得糟心得厉害。而且,关于郭建宇说的那话,她不弄清楚,心里又如何能安稳?
可是看着常俞那副样子,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顺着常俞——“那好,看完灯会再回去。”
一路上常俞都没再说话,沉默得让人担忧。不过下了马车的时候,他似乎又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了。
沈玉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默默的跟在常俞的后头,心里全是忐忑不安——常俞的心情,怕是很不好吧?
她不明白常俞为什么还要勉强着看完灯会——反正换做是她,她肯定是会立刻走人的。
不仅仅是觉得不痛快,更会是难堪。常俞这样大的时候,必然是也看中面子的。这样被当众叫做庶出的贱种,他心里该是什么感觉?
沈玉阑想,必然是比旁人叫她野丫头的时候,更难受一千倍一万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