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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争吵的声响里,看不到雪的印痕,只有浮躁在得意地笑。天空对于大地的施舍有些吝啬。我离雪远了一些。
对雪有一种莫名的情怀。我看着雪潇洒地飘落下来,心里欢喜,跟着它的飞舞,我开始向往自由,向往天空,向往地平线。雪花舞蹈于空,自由飘落,轻轻地卧在大地,那是一种宁静,一种闲适。应该说,年轻应该是飞扬的,不该有老成的因子,而雪代表了一颗平常心,一点安宁。但在人海中寻找不到来路时,我的老气横秋的底蕴只能寄身于心灵的徜徉,休憩。累了,累了,想找一片雪花,沉沉地睡上一个世纪。
雪来的时候,我喜欢静静地站立在银装素裹的天地,看一看洁白的世界,心里得到一点安慰。最好是一片无垠的阔野,雪色茫茫,大地朦胧。这时,我脑子里就可以超越空间的界限,随着雪花一起飞扬。雪来时,带着一些清醒,一点凉意,轻轻地,按着我的头,那是我的享受,甚至一种慰藉。
雪来的时候,我更喜欢它的零乱,似乎没有规律的征兆,也好像是一次无心的过错。但是,我喜欢这淡雅宁静的画面,好比一格人的心境,胡思乱想,但有天真的成分,一种洁白的感情基调。雪虽然乱了,落在大地上是一段白绸缎,完美的结局,完美的图案,一个人站在这样的境界里,难道不是一次升华么?我觉得自己很像这雪,有些乱,有些迷茫,有些宁静,有些向往。
若是稍稍有些风就好了,最好是风轻轻地吹过耳根,吱吱地,有一点疼。这疼痛时天然而成的,没有一点造作的迹象,自然本身的魅力是人类无法比拟的,风肆意的吹过耳根,带来了遥远世界的童话,绝响,那是这世界所不能及的。风,轻轻而过,卷起一堆白雪,像故意撒娇的孩子,我会静静地看着风跳过田野,越过山岗。倘若风张牙舞爪了,雪就成了冬天的祭祀,天地之间的疯狂有些骇人——那是征服,带着狂野不安于天地,像一格疯长的年轻人,像我们。风和雪是不可分割的,雪没了风就少了灵气,风若没了雪就只剩浮躁了。
雪是不可落在城市的,城市有霓虹灯,不需要雪,雪最好落在没有人烟的荒原,怆然也好,荒芜也罢,以场纷纷的雪,一切都归于沉默。
我常常幻想又一天,我蜷在一片白雪中入睡,天空在悠扬的歌唱。我安静的在雪的怀抱里做着不为人知的梦,梦到好的事情,就会甜甜的笑起来。醒来时,喝一口酒是必要的,哪管是故作深沉,或是可笑的伪装,然后慢慢的回家。身后是雪印——那是心灵的印记。
雪融化是最伤人心的,是最感人的。雪化的时候,亮晶晶的散发着强烈的光芒,刺痛了人的眼睛,有时候让人泪流满面。她是不会让人看到消亡的美丽的,残忍地美丽。我看着雪流成河,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痛。任何的功绩都有代价的,雪用短暂的时光完成了对冬的赞美,完成了对大地的洗涤。一直以来,直到雪融化时,渗入大地,才会懂苍天对大地的理解。然而,我们懂时,一切又都晚了,一切都随风而逝了,只剩枯萎的冬。
雪融化时不应该对雪怀念,像她来时一样,没有预言。因为很少见到雪,我对这雪存着感恩。我想留一片雪花作纪念,可我错了,雪是广博的,她不属于任何事物,她是天和地的女儿,她只属于天和地。
盈盈的学滋润大地,也是宣告一种安详的誓言,冬天因为有雪似乎不冷了,人的心灵上撒一点雪,人永远不会堕落。人始终睁着惺忪的睡眼仰望着蓝天,有了永恒的信仰。
风雪交加的意境,是我不灭的信念,是人间难求的人间艺术。
我永远都活在自己的雪地里。而雪,成了我心中不可磨灭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