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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吃货洪老头和郝用的一席话让郝然萌发了制作干海鲜的念头。
试验是在家中做。
将鱼缸里的各种鱼抓出一部分剖杀清洗,因为九月的天温度不高,直接晒干可能性较小,郝然让人砌了灶火烘烤。
“这东西要是在家里就方便多了!”因为自家出产煤,如今太平附近的大户人家都不烧柴火改烧煤炭了,王世清看着于嫂添柴烧火很是感慨“然儿这孩子就是心思多,想什么就要做什么,能不能成气候也不一定呢!”
“或许能行”于嫂也是第一次接手这事儿,看着活鲜随着时间的推移变黄变干燥她眼里流露出欣喜:“以前捕捞多卖不完的就吃,吃不完的死了烂掉臭掉了,从没想过还可以烘干存放,真正是浪费了东西!”
拿着烘干的海鲜郝然嗅了嗅味道还能闻,想着再烘烤一段时间加点调料都能当烧烤了。点点头对于嫂的用心和负责表示满意。只是,现代的干货都是塑料袋包装,眼下却是没有塑料袋的,受潮就易变质,她希望这个保存期能延长到三五个月,这样运送到稀缺地才能销售。
“丫头,能吃了?”洪老头和阿陈伯从海边回来见桌上摆放着干海鲜上前问道。
“没熟,不能吃!”自己都两个孩子的娘了,而且,郝年都十一岁了,洪老头还这样称呼自己,有时候想是不是等到自己当升级为婆婆了他还一口一个丫头呀。其实也不怪洪老头,在每一个当父母的当长辈的眼中孩子七老八十也永远都是孩子。
“闻着这味儿我还以为能吃呢?”不得不说洪老头儿嘴馋,看边角烤糊了的部分明显熟了,轻轻的撕了一点丢进嘴里,边嚼边道:“这味儿和当年小筑园的差不多了,要不你再放点调料上去烤一烤就可以直接吃了!”
海鲜烧烤也是有的!
郝年还淡定一点儿,郝战看洪老头儿都吃了上前就要试一试,吓得郝然连忙让人端了下去。
“娘,师公说小筑园的味道是什么样的,您就做一点儿给儿子吃呗!”郝战眼睁睁的看着干海鲜被端下去,又见师公嚼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咽着口水问。
“这孩子!”这些年,因为身份地位的变化,再加上拖家带口的,郝然早已没了亲自下厨的心情了。现在在沿海,贺铮打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既然孩子们想吃,不如带着他们做一次烧烤也无妨,权当打发时间。
院门口砌了好几口灶台,因为郝然发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想吃的人无论身份都可以自己做,一时之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忙碌着,连站在门外护卫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
于嫂烘烤过海鲜有经验,再加上郝然如此这般的教了一些,所以成了最忙碌的人。
“于嫂,快看,我这串是不是好了?”
“于嫂,盐放多少?”
“于嫂,油要抹几遍?”
“于婶子,我这串做好了要给爷爷奶奶吃的,你帮我看好了,别烤糊了!”
郝然和王世清坐在小桌前喝着茶,看着这场面轻轻的微笑。
“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家干什么了呢,这么没规矩!”要不是因为门口有护卫热闹的小院肯定会引了许多乡邻围观。王世清看远远的有人走动探头又不敢靠近笑道:“都是你惯的!”
“娘,我在想,除了做干海鲜外,应该还可以做这种可以直接吃的海鲜,就像当年我们的烤鸡一样!”郝然也是意有所图这才同意大家一展身手。西梁不像现代,做什么都有机器,防冒抄袭层出不穷,如果可操作性强她不妨再加上一个作坊。
“你呀!”虽然话是里有责备的意思,但是有这么个聪明能干的女儿,王世清心满意足了,看着她忍不住骄傲的笑出了声。
“夫人,这么烤出来的味道比平常做的都好吃!”虽然忙碌,但于嫂很高兴又学了一技,端了一盘放到桌面:“夫人尝尝,看小妇人的手艺如何?”
“嗯,不错!”久违的味道让郝然也有一丝追忆,看着身边含笑吃烤鱼的王世清,看着郝战身边祖孙俩烤得不亦乐乎的样子,郝然心里才略感安慰。是的,不管在哪里,爹娘在身边就是最好的!
郝然不仅要开干海鲜作坊,还要开熟海鲜店铺。
战乱后的街市本就很萧条,渔民们听说安定侯夫人开始大量收购海鲜都很兴奋,好些人还准备重操旧业下海捕鱼。
“快看快看!”人们纷纷往集市中心跑去,有人带头有人跟风,究竟要看什么也不清楚。
“太好了,这样捕鱼就不怕遇着倭寇了!”
“是啊,安定侯想得真周到!”
“嗯,这夫妻俩可都是咱们的大恩人呢!”
因为战争还未结束,考虑到百姓的安全,贺铮发了告示让渔民别下海捕鱼,只在附近的海域打捞,而且军队将派出人员十二个时辰轮番看守以防意外。
告示的旁边贴着郝家作坊收购海鱼的价格表,大量收购,不怕卖不掉,就怕你没来卖。
“有些年头没看见这价格了!”现在物价贵,贵的是米面粮油,而海鱼则是买的人少卖得人多,郝家的收购价比战前还要贵上一些,这让许多人看到了希望。
“郝家作坊还招女工!”不仅收购,还招女工。也就是说,只要人不是好吃懒做的,男的可以下海捞鱼,女的可以入作坊做工,这样算下来收入也不错了。
边陲小镇乡民重燃了对生活的热情。
郝家作坊再一次开业,大的海鱼排在了灶台上烘烤做成干海鲜;而小的则进入另一个作坊制作熟食。
穿着白衣嘴上捂着白布的妇人们看着烤得油亮亮的海鱼也忍不住咽口水。从来没这么吃过,听说制作出来的海味全部都用一种油纸包裹存放最后会运到大都市乃至京都销售。
对于货物的运输倒难不到自己,但是要保存干燥让郝然着实头疼了好几天,最后还是王世清的一席话让她豁然开朗。
郝战爱吃糖,郝然想着他还在换牙齿就不让吃。小家伙就闹到了王世清面前。
“这些糖果容易化,化了就坏了!”王世清经不住郝战的央求就去拿了出来分给他们吃,连小豪小海都有份。怕郝然反对故意找些借口。
糖份的东西本就保存不久,这一点郝然是清楚的。对了,当年家穷,逢年过节走亲戚时妈妈总会从糖罐子里取出一些糖走亲访友。家家户户都差不多的光景,一斤糖经常走了几家人终点又回到起点,如旅行了一遍般。怕糖化掉,妈妈总是在糖罐子底下搁放一些石灰。
郝然让人去找到了石灰,也就意味着她运送干海鲜出东南的路子是可行的,这才开设了作坊。
“这孩子,就没有消停过!”随着干海鲜送进宫的还是烤味海鲜,连太后都忍不住吃了一小口,回味良久又在秋嬷嬷的劝说下吃了一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皇后生了太子,更多的心思是照看儿女上,其他嫔妃争宠抢皇上都来不及,谁会真心到慈宁宫来尽孝呢。人越老心越小,想着郝然进宫陪她的种种太后更是思念得紧。
“小礼子,贺铮这次出去是不是有点久了?”以前是朝臣众议,这次,皇帝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想法了。若不是知道这夫妻俩心胸坦荡自己还真该防着点了。一个能征擅战,一个能谋善断。兵权有,经济也有,这样的夫妻搭档放在京都任何一个勋贵家族注定是皇家的眼中钉。
“皇上?”礼公公添茶的手略微顫动,差点将水倒出了茶盅。这位主是什么意思?
“他说水军已具备独立作战和防御的能力!”站起身,皇帝绕着御案走了一圈“这仗打得真是长啊!”
长得自己都快坚持不下去了!国库早已空虚,朝臣虽不敢再妄言也是颇多微词。
礼公公掺完茶垂手立在御案前,关于朝堂政事再怎么也轮不上自己一个宦官多嘴。
“小礼子,你说,等常乐公主回京,朕是不是也想办法让他帮朕赚点银子?”看着几案上的吃食皇帝突然心血来潮。
我的个主子啊!礼公公嘴角扯了又扯,看来真是穷了,连常乐公主的主意都打上了。也是,这些年,她是生子赚钱两不误,从京都到太平,从太平又到东南,人到哪作坊开到哪,钱赚到哪儿!不过,一个妇道人家赚的钱能有多少,皇上啊皇上,好歹您还是一国之君,她赚的钱也能看得上。
看得上,看得上!
皇帝自说出这话后也有些惭愧,自我反省了一会儿,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要的就是郝然赚钱的这种精神气,说不定,她还真能为西梁做点什么。别的且不论,东南战事未结束经济有了活跃起来的苗头,这一点也让人看到了希望不是?
随着一批批干货的运出,郝然颇有几分得意于自己的茅塞顿开,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高调已让人打起了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