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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和蔚邵卿原本是打算等明年再要孩子的,但计划却赶不上变化。
在聪哥儿和翁虹的婚宴上,她夹了一块的鱼肉放嘴里,然后……下一秒直接干呕了起来。
周李氏一看到这情形,连忙让卫先生给安宁把脉一下,这一把脉,便把出了两个月的身孕。
安宁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神情有些恍惚:等等,她现在就要做母亲了?现在的她和蔚邵卿,既没有刻意避孕,也没有处心积虑想要有孩子,反而很快就怀孕了。
她还在这边发怔,周李氏已经吩咐将她面前的葡萄酒换成了一杯温水了,还将不适合孕妇吃的菜都推得远远的。
其他同桌的妇人也都连声恭喜。在他们眼中,安宁有孕无疑让她的地位稳固了不少。在几年前,可是还有安宁不育的流言呢,今日这一出可谓是狠狠打了那些看好戏的人的脸。
安宁回过神,也笑着回应了过去,
和周李氏相熟的人更是直言:“这可是双喜临门呢。”今天周李氏的孙子娶媳妇,她出嫁的女儿也诊断出了身孕,可真是好运气。
周李氏笑得和不拢嘴,因为安宁曾经中毒的缘故,她最操心的便是这个问题,担心万一安宁一直没孩子日后怎么办。即使蔚邵卿再三保证过,即使蔚平出现,依旧无法打消她内心隐藏的焦虑。现在蔚邵卿情到浓时,自然愿意许下这些海誓山盟,可若是有朝一日,安宁年老色衰,感情转淡呢?偏偏这些话她又丝毫不敢透露出来,生怕让女儿察觉到,给她太大的压力。如今安宁顺顺利利有了,她心中的大石头这才放了下来。
对她来说,这一胎无论男女都可以,只要能够证明安宁的身体没问题就可以。
周聪更是笑着给安宁挤眉弄眼,说道:“虹儿刚进门,就有这样的好事发生呢。”
安宁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哪里不知道这小子正在给妻子邀功。她不由失笑,直接从手腕褪下紫眼睛手镯,说道:“这个就当做我给她的见面礼吧。”
周聪笑着说这怎么好意思,一边收下了,看得人忍俊不禁。
在外人眼中,那手镯成色好,颜色纯粹,一看就价值不菲。但周家的人都知道,安宁紫眼睛手镯可有不少,之前朱心怡进门的时候,她便送了她一个,即使周聪没这样说,安宁也会送一个给翁虹的。两个侄媳妇,她都是一碗水端平。
两人这般对话也不过是逗趣罢了。
周李氏笑骂道:“都成亲了,还没个正形。”
因为安宁怀孕的缘故,周李氏也不敢让女儿在这里呆太久,安宁才夹了几筷子菜,又喝了两碗汤,就让人将她送了回去。
安宁其实觉得自己精神还挺好的,老实说,若不是今天干呕了这一回,她怀孕和没怀孕根本没啥差别。只是看着她娘一脸严肃的样子,她也只能乖乖回去了。
回到蔚府后,玉容和桂圆便将这消息给发布了出去,安宁知道这样的喜事肯定是要奖赏的,于是吩咐下人接下来三个月月钱翻倍。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回到房间后,看没一会儿书,就开始感到困了。
安宁直接换了衣服,躺床上休息一下。
当她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陷入了熟悉的怀抱之中,鼻尖嗅到的是蔚邵卿特有的清冽气息。
她睁开眼,正好同蔚邵卿四目相对。
蔚邵卿在她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眼角眉梢都是喜意,“醒来了?”
安宁点点头,睡得有些模模糊糊的,“我睡多久了?”
蔚邵卿说道:“也就三个时辰。”
安宁问道:“你有去参加聪哥儿的婚宴吧?”
蔚邵卿颔首道:“从皇宫出来便直接过去了。”他的手掌覆盖在安宁的肚子上,“却不曾听到了这样一个好消息。”
安宁唇角含笑,“这孩子来的好快好突然呢。”
蔚邵卿抱紧了她,“既然来了,那么我们也得做好迎接他的准备。”
安宁点点头,虽然突然了点,但来都来了,也是喜事一桩。
……
第二天,安宁木着脸看着蔚邵卿又是吩咐人做婴儿的摇篮车,又是下令将地板铺上了厚厚的毛毯,还让人将桌子椅子的角包好。
除此之外,府里的绣娘也开始做起了婴儿穿的衣服,所使用的布料是那种柔软到了极点的细棉布。
等等,她现在才两个月吧,距离孩子出世至少还有七个月呢。她昨天看蔚邵卿一副很正常的样子,结果一觉醒来,就发现某人变成了傻爸爸的状态了。
蔚邵卿把她能做的事情都给做了,安宁也只能做她唯一能做的事情——那就是养胎!
她府里现在除了卫先生,还有一个退休的老太医。那老太医上个月就退了下来,医术颇为高超。京城里也有不少人打他的主意,想着将他请回来,结果最后还是被蔚邵卿给截了下来,据说蔚邵卿曾经对老太医的儿子施过援手。
卫先生也给她检查过,说大概是因为那绿珠的效果太好,她身体在成亲的时候,便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这时候怀孕不会对孩子又什么影响。
有卫先生和老太医在,她这一胎可谓是稳稳当当的。
再加上安宁的怀相也很是不错,除了那天婚宴上被鱼的味道给弄得犯恶心,其他时候吃好睡好,气色红润,走出去,都不像是怀孕的样子。
她的好友们也纷纷上门拜访,丁瑜前两个月生下了一个女儿,如今已经出了月子。玲珑倒是还没有神韵,不过看她的样子,她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顾家可是有四十无子才纳妾的风俗,她有的是时间呢。
丁瑜盯着她的肚子,又一脸羡慕地看着安宁水到不行的皮肤,“你这气色也太好了吧,哪里像我,当时怀孕的时候简直就是个黄脸婆。”
玲珑捂着嘴巴笑:“你不知道她最是爱美,那时候我要上门看她,她都不许呢。”
丁瑜反驳道:“如果你是我的话,你肯定也不会让我看的。你当时额头受伤的时候,可是有好几个月都推掉我的帖子呢。”
安宁看着两人斗嘴,感觉又回到了过去悠闲自在的闺阁时光,格外怀念。
丁瑜和玲珑拌完嘴后,看着她的肚子,言之凿凿:“我怀我家敏敏的时候,气色可差了,她那就是个磨人精,在肚子里的时候就不安分。你气色这么好,这一胎肯定是儿子。”
她嘴里说着女儿是磨人精,但安宁和玲珑都知道她将自己那女儿疼到了骨头里,一会儿不见就想得慌。若不是孩子太小,不好带出来的话,丁瑜肯定会抱着她的宝贝女儿上门的。
玲珑条件反射地和她拌嘴:“谁说的,我娘当时怀我的时候,气色也十分红润。”
安宁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肚子,“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我都喜欢。邵卿他似乎更希望是女孩子。”
他总是说想要一个和安宁很像的女儿。
想到这里,安宁唇角勾起了一个甜蜜的笑意。
玲珑和丁瑜瞬间觉得被这恩爱给秀得眼睛都要闪瞎了,她们两人虽然都已经成亲了,但是性子却没有变化太大。两人怪叫一声,手捂着眼睛,说道:“真是没眼看了。”
安宁表示虐待小动物从我做起。她轻哼一声,“你们这是嫉妒。”
丁瑜皱了皱鼻子,说道:“是啊,嫉妒死啦!你上头没有婆婆真是幸运。”
她话语之中透出的意思让安宁和玲珑不由严肃了表情,问道:“你那婆婆怎么了?”
丁瑜身份不低,她所结亲的是同安家颇为交好的定国将军嫡长子魏子尧。他们这个圈子基本都是从小就见过的,也勉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最让丁家满意的便是魏子尧在成亲之前,也就只有一个屋里人。而且那通房在亲事定下来后就被打发了出去。
丁瑜口中的婆婆,是魏将军的填房,膝下只有一女,加上魏将军明显最看重嫡长子,对这填房只是寻常的敬重罢了。丁家想着这位并非魏子尧的生母,就算是为了名声,也不会太多插手魏子尧的后院。
从这些来看,丁家为了丁瑜的亲事也是操碎了心。
丁瑜哼了一声,说道:“她之前还想把她那女儿嫁给我弟弟呢。倘若我那小姑是个好的,我自然不说什么,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在人前倒是大家小姐的样子,人后又是一套,时常打骂下人。之前她的一个贴身丫鬟,因为不小心摔了她的杯子,就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若不是我及时请大夫过来看,说不定就要闹出人命了。这样的姑娘,我怎么可能会愿意让她成为我弟媳,我娘他们便以换亲终究不妥拒绝了这婚事。”
玲珑点点头,“你这继婆婆算盘打得挺精明的,你是她儿媳妇,她的女儿若是嫁到你家,为了不让你难做,你们丁家都得好好对她。”
丁瑜神情恼怒,一般来说,家丑不宜外扬,但安宁和玲珑都是她十分信任的人,所以她才会说出这些事情。
她说道:“然后我生了敏敏后,我那继婆婆话里话外,都在为我可惜说不是男的,还将自己娘家的远方侄女带了过来。”丁瑜冷笑道:“打量着我不知道她想法呢,不就是想给我下马威吗?”
安宁很是无语,她这婆婆简直……
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对付她的?”
丁瑜唇角翘了翘,“子尧才不会多看那所谓的表妹一眼呢。我直接回家同我爹娘说了这事,然后我那婆婆最疼爱的娘家侄子,便因为犯了一个错,而被贬职。那表妹呆了没几天,就被家里人连忙接了回去,她那娘家可不敢得罪我们丁家。我那婆婆据说也被她娘家人给埋怨了一通,她现在倒是消停了不少。”
安宁点点头,这釜底抽薪的招数倒是不错。这也是因为丁瑜家境够好,娘家给力的缘故。她那继婆婆钟氏若是娘家够厉害的话,哪里会将女儿嫁过来当填房,自然不敢得罪丁家。更何况丁家还因为之前平叛之中的功劳而从伯封赏成为侯,正是如日中天,钟家里最大的官员也就是四品。当初魏将军挑选了家世不显的填房,自然也是为了自己的嫡子考虑。
她问道:“不过她在娘家丢了这样一个大脸面,肯定对你怀恨在心。”
丁瑜毫不在意说道:“我才不怕她呢。”
安宁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她再怎么样在礼法上也是你婆婆,若是想要给你使绊子很简单的。”她顿了顿,虽然觉得自己的主意的确有点阴损,但那也是因为丁瑜的婆婆不义在先。只是因为女儿没成功嫁入丁家,就想着给继子添小妾,给丁瑜添堵,这是什么人啊。
丁瑜眨巴着大眼睛,拉着她的袖子,居然卖起萌了,“还请安宁妹妹教我。”
安宁嘴角抽了抽,抽出自己的袖子,说道:“你那婆婆纯粹是太闲了,才有功夫和你斗法,你让她闲不起来不就好了?”
丁瑜问道:“难道要对我那小姑下手?比如把她做的事情传出去?不妥不妥,虽然我讨厌她,但是她好歹姓魏呢。”
安宁摇摇头,“我听闻魏将军这么多年了,后院也就只有两个妾室?”而且这两个妾室还都是许久以前纳的,从这点来看,魏将军并非那种贪美色的人。
“我看,你不如去寻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送到你公公后院。一下子多了两个强大的竞争对手,我就不信她还有心思找你麻烦。不过你必须将自己从这件事撇清,别让人知道是你找的。”
丁瑜眼睛一亮,说道:“果真是好主意。她不是喜欢给人送妾室吗?我就送她两个!”
从语气来听,她显然怨念很久了。要知道这钟氏当初可是刻意从娘家选了最漂亮的侄女过来,用心实在险恶。若不是她丈夫对于继母一直怀抱着警惕的心态,保不齐就如她所愿了。
玲珑在旁边说道:“你还真不怕教坏你未出世的孩子啊。”
安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我宁可我孩子日后机灵一点,也不要他们傻傻地被人算计。”
丁瑜有了安宁出主意,一时之间可谓是斗志满满。
玲珑提醒安宁道:“你现在怀有身子,京城中恐怕有不少人盯着邵卿哥哥呢。”
丁瑜也帮腔:“没错,对于有些五品六品的官员来说,倘若送一个女儿能够和国公爷搭上关系,别说是庶女了,就算是嫡女,他们也会毫不犹豫。”
安宁语气中满是对蔚邵卿的信任,“我相信他。”
若是别人,在怀孕期间,肯定会为了表示自己的贤惠而给丈夫纳小妾,不让丈夫有空窗期。但安宁是不可能将自己的爱人拱手相让的,她的爱情中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
玲珑说道:“我当然相信你和邵卿哥哥情比石坚,架不住有小人作祟啊。”
安宁想了想,还是谢过了好友的心意,“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她毕竟是孕妇,玲珑和丁瑜也不好太过打扰她,陪她说笑了一番后,很快就告辞了。
等她们离开后,玉容走了过来,向她微微屈膝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夫人,梅夫人来了,夫人今天要见她吗?”
梅夫人自然就是柳碧彤了,安宁和蔚邵卿成亲后,柳碧彤每隔一个月便会上门拜访一次。只是安宁原本就不喜欢她,基本都没见她。
安宁多少也知道,柳碧彤在梅家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她并没有如梅老夫人他们所愿生下传宗接代的儿子,十月怀胎后,只生下一个女儿。梅若源的身体又受损,子嗣艰难,梅家相当于是要断后了。梅家将气撒在柳碧彤身上,怪她没生下儿子,让梅家断后。至于南儿,更是在被狠狠打了那顿后又没请大夫好好看病,很快就便一病不起。
据说她死之前,还告诉梅若源,柳碧彤曾经想要勾引其他少爷的事情,导致梅若源对待柳碧彤更加冷淡了,几乎不进她的屋子。
或许是因为在梅家的地位越发低下的缘故,柳碧彤才会每个月都过来请安——即使安宁不曾见过她一面。
若是平时,安宁恐怕会像往常一样,选择拒绝。或许是怀孕了后心软,或许是觉得柳碧彤这两年来似乎有改过自新的迹象。安宁叹了口气,对玉容说道:“带她来见我吧。”
玉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遵照安宁的吩咐。
安宁对桂圆说道:“你去准备一份贺礼,普通的绸缎香料就可以。”
现在的桂圆已经梳着妇人的头饰,在两个月前,她便已经嫁给了一直同她吵吵闹闹的蔚海,安宁那时候还给桂圆准备了一份不薄的嫁妆。毕竟桂圆陪伴在她身边许多年,情同姐妹。成亲以后,桂圆依旧在安宁身边服侍着,不过性子倒是稳重了不少,虽然吃货的本质不变。至于玉容,安宁也曾问过她的意思,可是玉容或许是看惯了安宁和蔚邵卿的感情,表示自己即使将来出嫁,对象也必须是同她两情相悦的。
安宁也只能希望玉容早日遇到她喜欢的人。
很快的,玉容便引着柳碧彤进来了。柳碧彤的手里还牵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姑娘长得和柳碧彤有几分相似,一看从小就是美人胚子。
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神情天真而好奇。看得出柳碧彤将女儿保护得很好,身上所穿的每一件衣服针线都是出自她的手笔。
不过柳碧彤以前做过多少的错事,至少现在的她是一个好母亲。她是真心疼爱着自己的女儿。
“见过夫人。”柳碧彤恭恭敬敬说道,眼神平静。以前她的眼中总是藏着野心和不甘,似乎想要攀登上高峰。现在的她变了许多,气质平和了不少,眼睛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
她身上的衣服是七成新,头上只是简单地插着一个玉簪。
安宁沉默了一下,从孩子身上说起,“这是你的女儿吗?”
柳碧彤看着女儿的眼神很温柔,唇角含笑:“她,她的小名叫木槿。”
木槿花吗……安宁怔了怔,柳碧彤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像木槿花一样坚韧吧。
她嘴角勾了勾,“的确是个好名字。”
木槿看上去有些害羞,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裙摆。安宁对小孩子素来更宽容一些,看到天真内向的木槿,她的心顿时软了不少,她直接从身上拿下一个玉佩,递给木槿,语气比起同柳碧彤说话时要温柔不少,“木槿,过来姨母这里。”
从柳碧彤和蔚邵卿的关系来看,木槿也的确可以喊她一声姨母。
木槿疑惑地看着柳碧彤,像是在征询着自己母亲的意见。等柳碧彤点头后,才迈着小短腿,走到安宁面前,笑容天真,“姨母真好看!”
安宁将玉佩给她戴上,笑着哄她:“我和你娘,谁更好看?”
柳碧彤连忙道:“在下蒲柳之姿,哪里能和夫人相比。”
木槿却脆生生道:“在我心中,娘最好看!”
她说话毫不犹豫,话语之中充满了对她娘的孺慕之情。
安宁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笑着摸了摸木槿柔软的头发,“木槿真是个孝顺的小姑娘。”
桂圆这时候也过来了,她准备了四匹的彩缎,金锭两对,还有两种香料。
安宁同柳碧彤有那些旧怨在,即使现在的她不像以前那么讨厌她,也不可能会马上和她你好我好起来,今天能同柳碧彤说这么多话,还是看在她女儿份上呢。
她同柳碧彤说了几句后,柳碧彤也很识相地表示该回去了。对她来说,今天的收获已经很大了,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让木槿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长大。只要木槿投了周安宁的喜好,梅家那些人就不敢苛待她的宝贝女儿。
安宁知道柳碧彤是在利用她,但看在她也是慈母之心,这回却没有同她计较,她在桂圆所准备的礼物中,又添加了一盒人参,然后让柳碧彤带回去。
送走柳碧彤以后,厨房的人便过来询问她今晚的菜色。
安宁怀孕以后,喜欢吃酸,也喜欢吃辣,便让厨房做了几样酸辣的菜肴。当然,她没忘记让他们做蔚邵卿喜欢的菜。
晚上吃饭的时候,安宁便笑着提起了白天玲珑同她说过的那些话,“我听闻最近京城中可是有不少闺阁小姐对国公爷虎视眈眈呢。”
蔚邵卿十分淡定,“有这回事吗?”
安宁哼了一声,说道:“你还想瞒我啊?”
她刚刚可是问过蔚景了,还真有一些传递手帕书信的人,不过蔚邵卿的表现倒是不错,那些东西都不曾沾手过。
蔚邵卿见她难得吃醋的样子,还真有些享受安宁娇嗔的神态,他夹了一筷的青菜让入安宁的碗中,“你放心。”
安宁低声说道:“我自是放心你的,我只是不放心其他人罢了。”
她忍不住耳提面命了一把,生怕丈夫不小心遭了别人的算计。
蔚邵卿见她如临大敌的样子,反而忍不住笑了。
安宁皱了皱鼻子,说道:“有些女子她们最爱说的便是不求能在他们心中有什么位置,只要将她当做阿猫阿狗就可以了。”
原本在努力吃蛋羹的蔚平小朋友抬起脸,好奇道:“婶娘,为什么会有人不想当人,要当阿猫阿狗呢?”他眼中满是疑惑,他觉得当人多好啊,可以说话可以玩耍可以吃好吃的蛋羹。
安宁拿出手绢,擦了擦蔚平嘴角的蛋羹,似笑非笑看着蔚邵卿:“是啊,我也不知道呢。”
蔚邵卿淡定道:“我们家有静静就够了,不需要其他的猫猫狗狗。”
安宁噗嗤一笑,她嫁过来以后,自然也将静静一起带来了。有静静在,她是不可能再养别的宠物。她严重怀疑,她若是养了,恐怕会成为静静的食物。幸好静静仍然很乖,至少不会胡乱咬人,因此蔚府的人在一开始的严阵以待后,到现在即使是胆子最小的丫鬟也敢靠近他十米之内的范围了。
……
事实证明,安宁的嘱咐还是有点用处的。在一个月后,蔚海便绘声绘色地同她说起了蔚邵卿被堵的事情。他敢在安宁面前说这些,显然也是蔚邵卿授意的。
朝列大夫的庶女冯秀秀直接跑蔚邵卿面前表示自己要被恶毒的嫡母嫁给一吃喝嫖赌无所不作的娘家侄子,泪眼涟涟地向蔚邵卿求救。表示她不求名分,只要能够呆在蔚府远远望着就可以。
安宁忍不住摇头,“这事若是传出去的话,恐怕冯夫人的名声就要坏了。”
蔚海点点头,继续道:“少爷直接说了,即使要入我们府里做丫鬟,也得经过挑选,再签下卖身契。他说那冯姑娘一看就不是能做活的样子。”
安宁忍不住笑了,笑过之后,才收敛脸上的笑容:“人家冯姑娘打的可是贴身服侍的念头。”
虽然蔚邵卿拒绝了,不过知道有人觊觎自己的丈夫,还是让她十分不痛快。
蔚海垂下头,继续道:“后来少爷让我们将冯姑娘送回去。”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然后还让我们将冯姑娘说过的那些话同冯夫人重复了一遍,并让冯家好好管教他们家的女孩子。”
安宁嘴角抽了抽,不得不承认,这一招的确有点狠啊。
可想而知,在外头抹黑自己嫡母的冯秀秀一定会被自己的嫡母好好“教导”一番。
安宁一点也不同情她,即使对方可能只是想要抓住一丝救命稻草也一样。倘若她是真的需要帮助,然后堂堂正正向安宁求助的话,安宁说不定还会帮她一把。可是她却选择用这种手段勾引蔚邵卿。
在蔚景告诉她这件事后,玲珑也登门说了事情的后续。顾家距离蔚府不算远,坐马车也就是半个时辰,导致玲珑时常上门和安宁絮叨。按照她的说法是,她这是帮安宁这个孕妇排解无聊的情绪。
按照玲珑的说法是,冯秀秀的话中有很大的水分。她的嫡母冯夫人有好几个娘家侄女,她给自己庶女准备的那位虽然算不上什么人才,但为人也称得上老实本分,只是在读书上有些欠缺天赋,目前也就是童生,想要成为秀才只怕得花费好多年。而冯夫人给另一个庶女嫁给了一个年轻有为的秀才。那庶女同冯秀秀关系又一向不好,冯秀秀大概无法忍受自己的未婚夫输庶姐一截,一心想着要胜过她,加上安宁现在又怀孕,蔚邵卿身边也没有其他服侍的人。她这才铤而走险跑去勾引蔚邵卿,还抹黑了嫡母一把,把自己塑造成无辜可怜的官家小姐。
倘若她选择的对象不是蔚邵卿,而是其他怜香惜玉的少年,还真的很有可能会成功。就连冯秀秀本人都没料到蔚邵卿不仅不为所动,还将她带到她嫡母面前,让人将她说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玲珑说道:“她嫡母原本还觉得她嫁给她那老实的侄子,就算无法荣华富贵一生,但对她这个庶女来说,也算得上不错了。谁知道冯秀秀却在外头那样抹黑她,她气得直接将冯秀秀同另一个侄子交换庚帖了。嗯,就是冯秀秀口中那位吃喝嫖赌无所不会的表哥。”
安宁嘴角抽了抽,冯秀秀这也算得上是自食恶果吧。
玲珑瞅着安宁直笑,“不过也有人说邵卿哥哥简直是郎心如铁,冯姑娘好歹也是个美人,却被他这样无情对待。”
安宁指着自己的脸,问道:“我和冯姑娘谁漂亮?”
“自然是你。”玲珑毫不犹豫说道,冯秀秀长得是不错,但也就是不错罢了。安宁当时去参加名媛赛的时候,单单靠她那张脸都能够脱颖而出。
安宁嘴角扬起,“既然如此,选谁不是很正常吗?”
玲珑无语了。
……
虽然有些人觉得蔚邵卿太过冷酷无情,但显然诸多的少女却反而觉得他做得好,毕竟大多数人都会站在正室的角度,而不是站在小妾那边。
蔚邵卿这种堪称冷酷的做法多少起到了点杀鸡儆猴的效果。在那之前,还真没什么人继续送手绢送书信了,冯秀秀的前车之鉴就在面前摆着呢。
这也让安宁和蔚邵卿的生活一下子平静了不少。
在蔚府,大家对蔚邵卿的性子十分明白,因此试图爬床的丫鬟还真没出现。对蔚府的丫鬟而言,与此爬国公爷的床,还不如努力往当家主母面前凑呢。大家都知道,蔚邵卿是宠妻狂魔。
在来年二月,也就是安宁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苏家的人来了。在蔚邵卿成亲的时候,他甚至不曾给苏家这边下过帖子,显然是不把苏家当亲戚走动。只是人都来了,安宁却也不能直接将人赶回去,只能捏着鼻子暂时将他们不请自来的“客人”安排到距离主屋远远的客房中。
二男一女,外带一个嬷嬷、两个丫鬟和几个护卫。
安宁也不得不承认,这三人的相貌都很不错,特别是其中的一男一女。唯一的女眷名叫苏梦白,瓜子脸,水汪汪的眼睛,菱角一般形状优美的嘴唇,怎么看都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十六岁的她正处于最漂亮的年纪,即使未施粉黛也足够动人心魄。
并非安宁太小心眼,只是苏家将这么漂亮的姑娘带过来,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
另一个长相十分不俗的少年名叫苏安河,年纪更小一些,今年才刚十三,明明是男子,却有种楚楚动人的柔弱感觉,相貌精致完美,胆子似乎不大,看人的时候总是怯生生的。
和他相比,苏梦白就要大方得体许多。
另外一个则是苏震。苏震代表三人表示,他们之所以上门叨扰,是因为苏震要准备今年四月的会试。苏梦白和苏安河都是陪同他过来的。
这样的理由,安宁若是相信了,便是傻子。就算要照顾苏震,只需要带上嬷嬷、丫鬟和护卫就可以了,将另外两人带上,究竟是要他们照顾苏震还是苏震照顾他们啊。
安宁能够做的便是让服侍他们的下人盯紧一点,书红和书蓝自告奋勇要帮忙,安宁也就顺着这对双胞胎的意思。
等晚上蔚邵卿回来的时候,安宁将这事告诉了他。蔚邵卿提起他们的神情很是冷淡,“既然苏震要好好复习功课,那么我们府里的人也别去打扰他们。”
安宁明白他的意思,就是看住他们,不让他们轻举妄动。
蔚邵卿说道:“你现在怀着身子,更应该小心一点。”
安宁眉毛微微扬起,疑惑问道:“他们不至于会胆大到刚对我的肚子下手吧,这可是结仇呢。”
蔚邵卿显然不惮于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这种事也说不准。”
若不是平白无故将母亲的娘家人赶出去不好,蔚邵卿早让他们离开了。
安宁好奇问道:“爹娘还在世的时候,可曾同你说过苏家?”
蔚邵卿摇摇头,“我只记得,我娘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才会送一些年礼回去。”
安宁有些疑惑,这事情掩盖得还真严实啊,连蔚邵卿都不清楚。
不过蔚邵卿的态度倒是摆的挺明显的,安宁决定按照蔚邵卿的说法来行动。
书红和书蓝也打着服侍的旗帜行监视的行为。
苏震倒还好,从入府以后,皆在屋内温习诗书,偶尔才出去和其他的举人们走动一下。
几天下来,安宁对他们三人的性格也有了些了解。苏震性格温和,又有点书呆子的性情,蔚府的人对他的印象都不错。苏梦白看上去也的确是个安安分分的姑娘,平时就在屋内做着针线活,鲜少外出。就算去逛花园也会带上书红,以此表示自己的坦坦荡荡,因此书红对她的观感也挺好的。
至于苏安河,服侍她的书蓝可谓是一肚子的火气。按照书蓝的说法,这位少年比女孩子还喜欢掉眼泪,声音稍微大了点,他就含着眼泪仿佛谁欺负了他一样。书蓝一开始还怀疑他是不是女扮男装来着,后来见他的确没有穿耳洞有喉结,这才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和苏震、苏梦白不同,苏安河很喜欢逛蔚府,也喜欢同蔚府的人说笑,还撞到过正好回来的蔚邵卿几次,甚至还让蔚邵卿评论他所做的那些悲春伤秋的诗词。
安宁嘴角抽了抽,原本三人之中,她最提防的是苏梦白,但是先闹出幺蛾子的苏安河。
三人组在蔚府住了大约十天后,平时总是呆屋内的苏梦白出来向安宁请安了。
安宁有些好奇这姑娘究竟只是单纯的请安,还是有事要同她说,因此没有推辞。不过她也留了个心眼,将笑儿和桂圆都留在屋内。
苏梦白一身青色的衣裳,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饰,戴上一个桃花样式的发簪,整个人看上去清丽脱俗。
在见到安宁后,苏梦白环视了周围一圈。
安宁心知她只怕真的有事要说,让玉容在门口守着,说道:“放心吧,留在屋里的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苏梦白点点头,她性子并非扭捏之人,开门见山说道:“事实上,苏家送我们三人入京,苏震是为了会试而来,而他也的确不知道其他的事,被瞒在鼓里。”
安宁疑惑地看着气定神闲的苏梦白,“其他事指的是……?”
苏梦白平静道:“他们送我和苏安河过来,便是冲着国公爷而来的。”
安宁差点喷水,这姑娘还真把这事捅出来了。
等等,苏梦白也就算了,为何还有苏安河?
她忍不住问道:“苏安河也是女孩子?”
他的易容本事那么厉害,连服侍他的书蓝都被骗过去了吗?
苏梦白摇摇头,“他的确是男子,只是……苏家的人听闻国公爷断袖的名声,所以双管齐下。”
话语之中,带着淡淡的讽刺。
安宁木着脸,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