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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业了的屠瑞宁先是回了娘家住了几年,后来因为战乱,张云鹤的父母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庄子,然后辗转来到了上海寻找儿子。
只可惜的是,张云鹤此刻在中都的大学任教,彼此之间早就没有了消息往来。
尽管身为前儿媳,不过屠瑞宁还是贤惠地为公婆安排住处,亲自地照料公婆的生活和前夫的庶子。为老两口养老送终,将张云鹤的儿子张光宗抚养长大,培养成才,送他去了国外留学。
此刻的张云鹤和自己的第二任妻子离婚,然后和早已经和军阀之子离婚的冯思思俩人私奔了!
张光宗对于自己有一个大诗人的父亲极为地骄傲,尽管他也敬重嫡母为人,知道这是个好女人,不过啊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父亲辜负了嫡母,反倒是觉得嫡母的问题,留不住男人的心。
当然,这些思想是自己的祖母从小地就灌输给他的,他自己也是极为地赞同的。
张光宗长大成人了,自觉地自己翅膀硬了,不需要嫡母碍眼了。
年迈的屠瑞宁再一次地无家可归了,屠瑞宁的娘家侄儿尽管有些看不上这位没用的姑妈,不过也没有撒手不惯。
祖父逝世之前曾经有过安排的,现在也该是让姑妈拿到她的那一份的时候了。
当然不可能是全额地拿走,屠瑞宁的侄儿屠嘉和只给了她一部分的现金,其中的固定资产,比如曾经屠俊生创建的那个诊所,还有几个不起眼,利润却不小的铺子之类的,完全都没有还给屠瑞宁。
尽管如此,屠瑞宁也依靠着自己的双手,日子过的糟糕,可也在这乱世活了下来,曾经风光的大小姐,上海屠家家主的掌中宝,大诗人的原配屠瑞宁,成为了教会的老嬷嬷,总算是为自己找到了栖身之所。
后来因为内战之故,屠瑞宁乘坐教会组织的船只,离开了神州大地,再也无人听过她的消息了。
后世人在研究这个时期的文学时,大诗人张云鹤是怎么都调不开的一个名字,他几乎是引领了一个时代的潮流,成为了开启民智的先锋人物。
每每提及这位声名显赫的大才子,屠瑞宁的名字也会一次次地说起,大家就会说,喔,原来她就是那个和张云鹤离婚的女人呀。
一次又一次,屠瑞宁一生的杯具无人提及,大家都觉得张云鹤和一位封建旧女性离婚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倒认为他这般做是对的,是一种对封建压迫的反抗,是一位斗士!
不得不说,这就是历史啊!
让人可悲可笑的历史啊!
现在的屠俊生正是处于这个风起云涌的时期。
他的好女婿正在和自己的第一任情人打的火热,而自己的宝贝女儿屠瑞宁刚刚怀上了张云鹤的孩子……
至于屠俊生手中的这封信,是张云鹤写过来表功的,呃,确切地说,应该是婉转地要钱的一封书信。
国外的生活其实很可怕,早年间的留学生家境一般都不差,家里有无数的钱财可以供他们挥霍,当然,小地主家庭出身的张云鹤是个例外。
他的家庭很是一般,父亲虽然也做着生意,甚至是小半个县城都是张家的,不过相较于世家大族,张家就不够看了。
张云鹤的父亲对于自己唯一的嫡子很是看重,送他去了上海去求学,当然,学校也是新学,所以颇有才华的张云鹤才能和富家子弟出身的屠瑞生成为好友,近而接触到了屠家人,成为了屠俊生欣赏的青年才俊,甚至不惜将闺女下嫁与他。
不过想要负担夫妻二人在美国的生活,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结婚之后的张云鹤也不好张口闭口地就和岳家要钱。
好在屠俊生心疼女儿,看重女婿,所以在金钱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二人就是了。
每月三百美元,这并不是一笔小的开支了。
不过之前算是足够的,甚至还有结余,大小姐出身的屠瑞英也尝试着自己去买菜煮饭,为的就是省钱,就是将丈夫打扮的光鲜亮丽。
至于她,从家里带来的衣服足够应付了。
只是可惜,好景不长,现在的张云鹤正在和新派女郎温云云眉来眼去的,每天书信不断,哪怕是送封信过去这也是需要钱的,就更甭提去参加舞会,买个手办,送个礼物之类的了。
花钱如流水,张云鹤的风流自然也是需要金钱来支撑的。
每月除了家里给的一百五十块之外,指望的只能是岳家了。所以,张云鹤写了书信来,说自己在美国又干了什么什么事儿,又做了多少的诗歌,发表了多少多少的文章,结识了什么样什么样的大人物,总之,将自己吹的天花乱坠的便是了。
至于妻子的境况,倒是在开头和结尾提了两句,瑞宁很是想念家里的酱牛肉之类之类的。
看完了书信的屠俊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直到长孙屠嘉和敲响了书房的门,前来唤祖父吃饭,这才让他回神过来。
看着乖巧的屠嘉和,屠俊生的神色有些复杂,这样可爱乖巧的长孙怎么可能不管自己的姑姑呢?
真心是想不明白啊,殊不知,造成屠嘉和那样行为的原因正是因为屠家人的思想才导致的杯具。
屠家自己人都觉得屠瑞宁这个女儿丢了屠家的脸,甚至屠瑞生曾经和屠瑞宁说过这样的话,
“失去云鹤,屠家如丧考妣!”
可想而知,在整个屠家,只怕是将屠瑞宁当成了是一种耻辱了吧?
一个被休弃的女人,连累的不仅仅是自己,甚至还是家族,还是家族女性的名声。
尽管标榜着屠家是新式家庭,自诩是大上海数一数二的洋派作风,不过骨子里头的那种看不起女性,觉得女人只是生育工具和门面的思想一直都在。
所以这才是导致屠瑞宁一生杯具的主要原因,当然此刻的屠家人,甚至是屠瑞宁本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甚至是一辈子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吧。
屠俊生将书中的书信整齐地叠好,然后收在了书房博古架上的匣子里,这是他放重要东西的地方,没有他的允许,哪怕是身为长子的屠瑞英也不能碰,可见在屠俊生的心目中,张云鹤占据多么重的地位了。
“走吧,嘉和。”
屠俊生牵着长孙的手,然后离开了书房,下了楼,绕过了客厅,来到了偏厅,这里是屠家的餐厅。
屠瑞英,屠瑞生兄弟俩晚上一般都会推脱了自己的应酬,然后归家和父亲一起用饭。
屠家的两位儿媳,长媳也是老派的封建女性,衣着保守,性子平和,她和屠瑞英这个精通中外法律的官员一点儿共同语言都没有。
之所以屠瑞英没有选择和妻子离婚,反而将就着过日子,完全是因为屠家的长孙屠嘉和。
屠瑞生的妻子倒是挺洋派的,不过这个洋派只是举动上,衣着打扮上的洋派,她成天有三件事,打牌,吃大烟,梳妆打扮。
而且她和屠瑞生之间并没有孩子,屠瑞生似乎并不嫌弃自己的妻子,哪怕是没有共同语言,屠瑞生也没有在外面乱来,这就得益于屠俊生的言传身教了。
当然,他有二房,有姨太太,不过只生了一个女儿。
老三屠瑞君如今正在德国留洋,今年下半年毕业归国,已经订好了归国的船票。
饭桌上,屠家仍旧是那种“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大家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饭,甚至筷箸都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就更别说是咀嚼的声音了。
哪怕是年方八岁的屠嘉和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可见屠家的家教了。
吃过了饭之后,上了茶点水果,这才是一家人交流的时刻。
屠俊生也不想让人诟病他是保守之人,所以便有了一家人的茶话会,就算是身为女性的两位儿媳,都可以畅所欲言。
如今似乎已经有不少人在推崇女性的解放事宜了,所以作为追赶时髦,追赶潮流的屠家,自然也是不能落后的。
不过即便如此,屠家的这种自由也是存在着秩序的。
屠瑞英长子的地位凸显的很明显,等屠瑞英说完了话之后,屠瑞生这才能张嘴,至于女性,自然是落在男丁后面的,甚至是等到屠嘉和说完话之后,屠家的长媳这才能开口说话。
“爸爸,我过两日要去纽约参加一个金融会议。”
“喔?如此巧?什么时候走?大概需要多久时间回来?”
屠俊生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问道。
“嗯,四五日之后的船票,可能需要半年多点儿。”
“方便为我准备一张船票吗?我想去看看云鹤和瑞宁。”
虽然是征求意见,不过屠瑞英只能报以苦笑,他爹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怎么着?
“方便,我来安排,云鹤和瑞宁怎么了?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嘛?”
屠瑞生急忙地问道。
“暂且还不得而知,我这些日子总是梦到瑞宁,心中有些不安,所以这次趁着机会,正好儿出去看看,是不是瑞宁出了什么事!”
屠俊生解释了几句。
“爸爸别太过挂心,云鹤的脾气秉性您还不知道?瑞宁和他在一起,决计是不会受什么委屈的。”
屠瑞生和张云鹤是同学,所以这般说道。
“一切眼见为实。”
屠俊生模棱两可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