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峰公,我谪安陆数年,烈性难改。
也不怕九峰公笑话,如今虽为州衙末吏,然则位卑却不敢忘国恩。
这些年,积郁二三言语,藏于腹中。
如今则,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顷刻,余珊双目微红,眼眸里的神光,则愈发坚毅。
这一刻,朱厚熜直起身子,恭敬的侧耳倾听。
便连孙交,亦是正色。
余珊长身而起,仰头饮一口烈酒,怒声道:“自逆瑾以来,阉宦专权,假子乱政,不知纪纲为何物。
政多苟简,名实乖谬,宫府异同,纷拏泄沓,此纪纲之颓也。”
开篇先声夺人,言语锋利如刃,一言以蔽正德朝之乱象。
朱厚熜不禁喝彩一声。
王府与袁宗皋座谈时,袁先生只讲些经制文章,圣贤之言,何曾听闻这般慷慨陈词?
心绪激荡之下,竟也饮了一口席案之上的烈酒,寻来一张白纸,提笔挥毫,将余珊之语,尽数书于其上。
笔落,便听余珊愤而踱步,长声道:”
士大夫寡廉鲜耻,趋附权门。
重富贵薄名检者,列之有位。
以至于谀佞成风,廉耻道薄,甚者侯伯专纠弹,罢吏议礼乐。
市门复开,贾贩仍旧。
此风俗之坏也。”
再饮,余珊言辞愈发犀利,“自逆瑾以来,国柄下移,王灵不振,是以有安化之变。
权奸以苞苴(苞苴:贿赂)易将帅,故边防尽坏,积弊已久。
今朵颜盘踞于辽海,羌戎跳梁于西川,北狄蹂躏于沙漠。
寇势方张,而满朝朱紫不能早见预料,亟求制驭之方,乃假镇静之虚名,掩无能之实迹。
甚且诈饰捷功,滥邀赏赐,虚张劳伐,峻取官阶,而塞上多事日甚,此外裔之强也。”
言到此处,稳坐如泰山的孙交,也不禁起而奋色。
孙交素来通兵事,弘治年间宣府、大同有边患,孙交数次奉命经略边隘,屡有功勋。
如今听闻余珊论及边情,不禁是抚掌击节赞叹。
朱厚熜奋笔疾书,同样只觉酣畅淋漓。
书写之余,心中暗忖:如今余珊之言,竟已是将正德之弊政,一言以蔽之!
若智脑之事为虚时,得闻此大论,亦是酣畅。
可若为真时,竹城先生谦称的“二三”
言语,实乃圭臬,价逾万金!
另一侧,余珊一番抒发,只觉胸中郁结,竟是去了大半。
再复饮一口烈酒,昂然道:“自逆瑾以来,尽天下之脂膏,输入权贵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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