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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衣!”
木优鱼一声撕心裂肺大喝,可惜,木元衣是听不见了,她扑倒在地,面朝下,动也不曾动,大火瞬间将她的身体包围。
情况危急,那是救也救不回来了。
木优鱼目眦欲裂地看着那一道伏在火海之中的小小躯体,五脏六腑似起了一团火,烧到了双瞳之中,落下来的却是温热的泪。
这是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人?
黑暗之中,看见无数的黑衣人从寺外杀了进来,重重叠叠如同蚂蚁。
见浴血而来的黑牧大声喝道:“走!”
房中伺候的丫鬟死了个大概,只剩下几个零散的丫鬟随着木优鱼一道逃了。
黑牧等始料未及,侍卫百人,被杀得只剩下二三十人,对方人马实在是太多了,瞬间便将整个古煌寺包围。
前方已经不能走了,风嬷嬷护着木优鱼从后门冲出去,寺庙有很多个后门,有许多条通向山下的路。
木优鱼流着泪回头,挺着那六个月大的肚子回头看那古煌寺,已经被一片火海吞没,那火海之中还能看见一两个浴血奋战为他们殿后之人。
黑牧白牧一前一后护着木优鱼,往那下山的小路一看,影影绰绰,有黑影在晃动,也不知道是埋伏了多少人。
又抬头看那山上,当机立断道:“上山!”
可看那山头之人,也是一片黑暗,暗中更不知道是潜藏了多少牛鬼蛇神。
山上山路崎岖,对于木优鱼来说更是凶险,万一不小心磕绊到了,可能便就是一尸两命。
对方完全不抓活的,若是见人便杀,不知道他们是何人派来,但见他们目标很是明确,便就是木优鱼的命!
逃出山寺,穿过了一座树林,回头再看,山寺完全被大火笼罩,冲天的火焰照得几里外都是亮堂无比,里面的人逃也逃不出来。
借着那火光,能看见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从身后追来,看得木优鱼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竖了起来,一股凉意从头到尾。
到底是谁想杀她,这般的手笔,堪比上一次红莲教刺杀老皇帝了!
山中山风迎面扑来,吹凉了她的面,背后是炙人的热浪,前方是冰凉的山风,冰火两重天之下,她神经算是警醒了,再也不看身后,只看前方。
不管是谁害她,她总要将命给保住。
不为自己,也为了腹中那个她和七爷共同的血脉,她眼中已经没有丝毫恐惧,双瞳之中散发出了一阵阵清冷,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许多。
此时腹中的孩儿已经十分强壮了,经得起她折腾了,便召唤了一个武力值强大的女主来附身,瞬间便跑在了众人前方。
只要逃入了山中,一切便好!
这里的动静大了,京城那方也能看见,很快便有人前来接应!
忽然,前方的山风不再冰凉怡人,抬头一看,见那前方也是一片火海。
不只是前方,四方都有黑烟升起!
黑衣人不再追来,却将他们四周放了一把火!
这几日一直是阳光明媚,山中十分干燥,那火烧得特别快,初时只是看见隐隐火光,一会儿便就是热浪扑人。
四野皆是冲天的烟火!
他们这是要烧死他们!
黑牧在前,四处寻着出路,今日就算是豁出了自己的命,也要保住木优鱼!
那可是七爷的命!
木优鱼抬头环顾四周,却是忽然听了脚步,道:“别跑了,我们跑不掉了!”
她看着四野逐渐被照亮,内心却是十分冷静,语气镇定地道:“他们既然出动这么多人,便是打定了主意一击必中,咱们所有的退路都他们堵死了!”
黑牧气煞了,生平第一次感到绝望:“难道我们便这般等死不成?”
木优鱼抬头看今夜的天气,正是天气晴朗,月朗星稀,等天来救是不可能了。
她看了一眼,身边还剩下二三十人,其余的便都死在了寺中,个个都是浑身浴血,狼狈不堪。
她又抬头,看周围的植被,这一片都是青冈树,树枝不是特别粗壮,忽道:“砍树!”
众人不明所以,黑牧抬头看那四周越来越近的烈火,完全将他们的退路都封死了,再看那树林,也是恍然大悟。
“快砍树!能清理多少地方便清理多少!”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忙去砍树。
逃出来的便只剩下木优鱼木芽儿滚聃儿和风嬷嬷几个女眷了,其余都是侍卫,数拢来也是有二十几个,分散开去,各使出手中武器来。
幸好这周围没有粗壮的树木,砍起来还是十分轻松。
求生*让众人强大无比,只见得黑牧冲杀出去,拔剑而起,一剑而去,便有剑气激荡,强大似一道飓风,瞬间便倒了一排树。
立马有武艺高强的侍卫上前,一人三四棵,将那断树拖开,再用树枝横扫,清理地上的树叶,扫出一道防火带出来。
古煌寺离京城并不远,附近还是住了不少人,那处火焰惊天,很快便将整片山都包围了,那动静大了,自然是惊动了京城,天还不曾亮,京城之中便杀出了大批人马,有木府、有王府的,也有官府的。
木清安领头前往古煌寺,到达山下的时候,只看见整片古煌山都被大火包围着,上山的所有路都被都大火堵死了,那半山腰的古煌寺已经看不见了!
“不!”
木清安从马上坠下,当场情绪崩溃!
木优鱼还在那山上啊!
这还不曾入夏,有火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烧得这般大,定是有人蓄意纵火。
到底是谁想害她这么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
在这般猛烈的山火之下,人力几乎是毫无作用。
他对着那烈火缓缓跪下,不由得抱头嚎啕大哭,望着那猎猎红焰,却是毫无办法!
山风阻路不得路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封山,断绝了木优鱼的最后一点生路。
他似乎无法呼吸,无力跪在地,一拳拳击打着那碎石,纵然是七尺男儿,也不由泪流满面。
一直到山间起雾,降下露水,才见火势逐渐小了,到中午的时候才算是彻底灭火了,木清安才率领人上山去。
而此时去,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一行人上了山,入了古煌寺,那里已经被烧得什么都不剩了,在曾经的大门口,看见了不少干尸,已经认不出原来的面目,但还是可以辨认出是王府和木府的侍卫。
能被木清安派出来保护木优鱼的,便都是木清安的亲信。
一具具的干尸被清理了出来,有男有女,还有古煌寺原先的寺众,无一活口,都是被人杀了之后,死在庙中被大火烧成干尸。
木清安强忍悲痛,一具具地去认那干尸,看了半天,才算是认出了一个木元衣。
木清安握紧了袖下拳头,将那指甲嵌入了血肉之中,眼瞳通红,内心一腔怒火无处释放,半晌才用那沙哑的声音道:“抬下去吧。”
寻了半天,不曾寻到木优鱼,有些人的身份完全无法辨认了,木清安枯坐在一群干尸之中,已经无力辨认了。
木优鱼,没了……
忽地,有木府侍卫匆匆来报。
“二少爷,在山中寻到一处树林完好,林中还有人出没,只是我等不敢靠近。”
“还有人?”
木清安心中蓦然点起一丝希望,忙往那山中奔去,果然是看见山中还有一大片树林保存完整,不曾被烈火吞没。
他忙走进,林中便忽地射出一道冷箭来,他大惊,忙后退一步,箭矢便正好落在青云靴前。
果然有人!
“来者何人?”林中传来一声厉喝,那声音木清安认得,正是黑牧。
“黑牧,是我!”
林中安静了片刻,没一会儿,便出来了不少人,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当先的便就是黑牧白牧。
黑牧白牧之后,便终于是看见了木优鱼出来,灰头土脸,满脸锅底黑,头发都被烧得卷了,衣裳也是有一块没一块的,肚子挺得老高了,她用手托着肚子,小心翼翼地护着。
看见她还在,木清安大喜,激动得落出了泪来,忙上前。
却不想就在此时异变又生,一支冷箭冷不防地从旁射来,冷风贴着木清安的身侧过去,直往那刚露面的木优鱼。
“不!”
众人大惊失色,可已经迟了,那箭矢直接埋入了木优鱼的肚子里,她当场便一声闷哼,倒了下去。
“尓敢!”
木清安拔剑而起,从那出箭的方向已经判定出了来人,剑光一闪,冷风一撩,剑刃便已经落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他似一个发怒的野兽,连那握剑的手都有些颤抖,双瞳似火直射那人,却见是个禁军之人。
那人微微地一勾唇角,唇角便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带着得逞之后得意,口吐白沫,缓缓倒下。
有人扒开了他的牙关,见那人口中皆是白沫,身子抽搐了几下,便气绝了。
‘蹭!’
木清安手中之剑已经落在了地上,转身看木优鱼,已经昏了过去,不知生死,那箭已经直直地没入了腹中,腹中孩儿难保。
他步步走去,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
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让木优鱼受如此伤害,他永远也无法将自己原谅。
到底是谁在害他们,若是让他寻到,定将之碎尸万段!
……
后来京城盛传,古煌山大火,古煌寺之中,方丈带一众沙弥,无一人逃出,正在寺中为嫡母祈福的木家众人损失惨重。
百来人上去,只有二十几人下来,其中木家嫡女更是身受重伤,被抬着下山来。
此事朝野震惊,不过很快便有重磅消息传出,木家嫡女上山之时已经身怀六甲,怀的是宁王的亲生骨肉,在山中为了躲避山火,将孩子给摔没了。
此事自然又是引得朝野之中一片轰动,御史翻天了,表示要联手参木家和木优鱼一本,告她木优鱼一个伤风败俗之罪!
可就在此时,西北又传了消息来,原是京中的惨事传入了宁王耳朵里,痛失孩儿的宁王深受打击,在战场之上连连失利,更是深受重伤,性命垂危。
京城众人才算是闭嘴了,御史也没动静了,宁王为国洒热血抛头颅,如今又痛失唯一的血脉,若是再拿此事做文章,道义也好,法理也好,便都是说不过去的。
边关之事紧要,京城立马发了援兵过去。
京城某一个角落之中,一道兴奋到变态的笑声徜徉在幽深古宅之中。
“……哈哈哈,木优鱼,这痛失骨肉的感觉如何?你给我的痛,我定要加倍还你!”
蚀骨的恨,穿肠的仇,在空气之中发酵,似乎传出了复仇的烈焰气息,刺激着人的神经。
小产的木优鱼被送回了木府,还是住在景鸿苑之中,被人悉心地照料着,因为林中的疏忽她失了孩子,精神崩溃,再也不见外客,只有几个亲近的心腹丫鬟能靠近。
她身边的丫头以前倒是许多,在古煌寺之中,折了红殊鸣翠鸣画,滚聃儿也是受了伤,还失了木元衣,木府损失惨重,木常荣深受打击,似乎比当年木琦杏入宫失败还让他挫败,告了几日病假在家。
木清安自责不已,入宫将前后之事禀报了当今皇上,言说木优鱼并非刻意欺君隐瞒怀胎之事,只是为了保护宁王的唯一血脉,不得已而为之。
可如今,还是棋差一着!
皇帝大怒,想不到禁军之中,竟然混入了心怀不轨之徒,胆敢谋害自己的皇孙!
当即喝令木清安彻查禁军,拔除一切潜在隐患!
木清安趁机动手,还真是查出了许多有问题之人,若是审问不出来历,便格杀了事。
因为痛失皇孙,京城上下一片震动!
失了孩子的木优鱼谁也不见,出事回来的第二天,木水秋和丰南王一道牵着鬼焰来看他,可只见景鸿苑庭院深深,白牧拦在门口,对二人冷冷地道:“小姐不见任何人。”
木水秋知晓那事情对她的打击是巨大的,也是无法,丰南王大概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扁着嘴巴道:“鱼儿姐姐不见任何人,就让鬼焰去看看它。”
鬼焰被黑牧牵着入了景鸿苑。
木琦杏也是特意回来看木优鱼,还是吃了闭门羹,一些关系好的世家小姐上门来,无一例外都是见不着人的。
幸好府中还有沙梁、橙牧紫牧等人,若是诊牙的贵女们还是有去处的。
只是木优鱼的那小院子,除了送些吃食药材,便再无人进出。
就连木常荣都进不去,只是知晓木优鱼伤得很重,一箭直穿腹部,不仅是孩子没能保住,她也去了半条命,加上痛失爱子,伤口恢复极不好,随时都徘徊在死亡边缘。
她这一命,是用孩子换回来的啊!如何能心安理得!
大把大把的药材日日往那院中送,木府大半的侍卫都守在那院外。
皇宫之中,也送了补品赏赐来给木优鱼压惊。
出事之后,过了一个月之久,才算是看见木优鱼出门了,只是整个人面色苍白无比,没有一点精气神,得靠人搀扶着才能出门。
她身子好了许多,肚子上的伤口也是缝合了,但依旧毫无起色,只是轿子抬着去了花园之中晒了晒太阳。
听说木优鱼出来了,府中人女眷们连忙去问候问候。
花园里很快便聚了许多人,三房荆郡主坐在木优鱼身边,见这五月天气,木优鱼依旧是裹着厚厚的袄子,手足都没露出来,坐在那铺着软垫的的凳子上。
整个人似乎是形销骨立,眼眶之中两点暗淡的死水不起一点波澜,完全没了之前的模样。
“婶婶,我这辈子也没什么盼头了,若是王爷还能回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代了。”木优鱼说着便就是落泪,满面辛酸泪。
如今,宁王在西北没了消息,还不知道人在不在,这一边孩子也没了,先前还是风光无限的,怎么才几个月的时间,便成了这般个惨状。
众女眷也是跟着啜泣,荆郡主也忍不住泪落,用手绢擦擦泪,宽慰道:“凡事总要往好处想,宁王定能回来的,你还年轻,以后要孩子不迟。”
孟夫人也是跟着落泪:“我怀的第一胎也是落得不明不白,当初也是想着,我这辈子算是没什么盼头了,可后来也就看开了,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等宁王回来了,将你迎过门了,再要孩子也不难。”
木优鱼也只得这般想了,可想起那孩子,还是忍不住低泣。
坐了一会儿,也没说上几句话,风嬷嬷便来催她回去了。
临去之后,孟夫人拉着她的手道:“过几日你姐姐们要去寒山寺为上香,鱼姐儿若是身子得便也去去吧,为宁王爷祈个福。”
木优鱼呆了呆,又是一场泪落。
“如今孩子已经没了,那些人该是满足了,我这残破的身子也什么让他们惦记的了,只盼着王爷能平安归来,多谢婶娘提点。”
木优鱼果然是准备了要去上香,那些人的目的不过就是她的孩子,如今孩子也没了,他们也该是死心了。
但是她也没跟木如裳等人一道,只是选了个人不多的日子,低调出门,身侧只是跟随了几人,便往寒山寺去了。
她身子不便,是让人抬着上的山。
到了寒山寺,她跪在佛前,为宁王祈福,许了一个愿,若是愿成便为寒山寺捐五百双僧鞋、五百件僧袍,言出必行。
但是归来途中,又发生了意外。
下山的时候,从山崖之上滚出一颗巨石,顺着石阶往下滚,许多行人闪避不及,当场殒命,木优鱼坐着滑竿下山,正被巨石击中,坠落山崖之下,当场身死!
那消息似疯了的野草在京城之中到处传播,一时之间,京城百姓只要是生了两片嘴的都要趁机言语两句。
“这准宁王妃难道是命犯煞星不成?先是天火焚身,又是天降巨石,唉,可怜可怜啊!”
“那宁王不就是煞星吗?”
“是啊,据说他出生的时候,真的是天降灾星!”
……
宁王身世再被人提起,人们也终于是回忆起了多年之前,宁王出生之时,当时国师所言。
木府之中,孟夫人从贴身丫鬟的口中得知了这消息,顿时那愁眉便成了欣喜,不由得仰面大笑。
“啊哈哈哈,我的允熙,娘总算是替你报仇了!哈哈哈哈哈——”
木允熙的死是孟夫人此生最大的痛,她此生便只得了木允熙这么一个儿子,却还是死得不明不白。
她便就知道,木允熙的死绝对不是表面之上这么简单,那低贱的庶女怎么有胆子敢动自己的儿子!
笑罢了,孟夫人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苍老了不止一丝,额头眼角全是皱纹,双眼只剩下了空洞。
“速速去告诉他们,我明日便将承诺的银两送过去!外加黄金百两!”
“是,夫人。”
但是没想到,就在那第二天,木清安派出人去山崖之下找了一天一夜,竟然将木优鱼给找回来了!
她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被抬回来的时候虚弱得只剩下一口气,回来之后让风嬷嬷一顿汤水整治,几日之后便能下床走了。
这个消息一出,四方云动。
木府深闺。
“这个贱人竟然这般命大!本夫人倒是想看看,是你的命大,还是本夫人的刀子快!”
孟夫人昔日的美貌一去不回,只剩下满脸狠戾与癫狂,恨不得生食了木优鱼的肉。
可就在木优鱼被救回几日之后,宫中传了一道圣旨出来。
宫中国师由卦象得知,木优鱼与宁王乃是相生相克的命,若是两人继续结合,必定两败俱伤!
以故,皇帝下令,解除两人婚约,待宁王凯旋便寻觅良缘!
连台大戏,让朝野之人都找不着北了,都不知道该是说些什么。
……
丰南王府深处,有一处禁地,外人休想进入,就连丰南王没有允许也不得入内。
正值六月,酷夏之下,一树绿叶迎风飒爽,一女子正坐在树下,纤纤十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隆起的腹部,已经能看见那高耸的腹部有了些许动静。
白牧汇报完毕,切齿道:“娘娘,孟氏意图谋害您与王爷子嗣已证据确凿,属下今夜便去结果了她的姓名!”
“呵呵呵——”
女子浅笑灵动,虽然还是十分稚嫩,可却带了十分的寒意。
“孟氏以为自己拿别人做了刀子,却不知晓,自己已然成了别人的刀子,孟氏不重要,盯紧她拿钱买来的人,那才是重点,能将手伸入禁军的杀手组织,真是少见啊!”
“是!”白牧恭敬道,只觉得才几个月的时间,眼前之人似乎已经脱胎换骨了。
“另外,查查看那国师是个什么来头?”
树下女子微微侧过脸,娇俏五官布上了一层恨色,长长的睫毛微微垂挂在面上,鬓边一束蝶舞金簪羽翅随风轻舞,还是那张脸,却早换了一副性情。
如今的木优鱼,不再是当初那连杀人都不敢的木家小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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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怎么可能掉没了…。
今天来了个小伙伴,要陪小伙伴出去玩,所以更新酌情减少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