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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紧。”林一凡望着路边被撞倒的防护栏,和车子逃离的路线,眉头紧皱。刚才那人是直接朝华筝撞来的么?
如果刚来不是自己即时拉开华筝,华筝还有性命么,以刚才车子的速度?
纵使不能和华筝在一起,能出现在这里保护她也是好的。
“那人会不会开车?真是的!杀人呐!”华筝惊魂未定下不悦着。
“华筝,你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人吧?”林一凡当然知道报纸上的事情。他不能随时陪在华筝身边,至少应该提醒下一下,让她有所防范。
“得罪人?”华筝问完,内心被拨动了下。“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那车……?”
“我不能肯定。我只是提醒一下你。或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对了,你刚才说你在等人。还没来?”
是林一凡的提醒让华筝怔愣。呼吸也微微地乱着。
她得罪谁?她又在等谁?
华筝真不敢相信莫尼有这样的胆子。这样做被查到可是犯法的。
莫尼真的会这么做?
“怎么了?你脸色不好。”林一凡注意着华筝,“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如果是的话,一定要报警。”
华筝回神:“没有。刚才没有看清,也不知道是谁。”
她没有证据不是么?也不能胡乱说。
那边有处理事故的交警走了过来,问:“你们两个刚才没事吧?”
林一凡看了眼华筝,替着回答:“没事。”
“没事就好。”交警例行公事地问完就离开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
华筝等林一凡走后,立刻给莫尼打电话:“你怎么还不来?”
“我有事,就不过去了。”莫尼冷着声音。
“不是不过来,而是已经过来了才对。刚才开车的人是你吧?!”华筝直接问。
她知道这个方式很蠢,但是她没有想到莫尼会直接承认:“对,就是我。很遗憾,没有撞死你!”
华筝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半晌,喉咙里才发声:“莫尼,我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置我与死地?”
“詹太太,你怎么比我还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有病!”华筝气愤地挂断电话。
华筝回到公司,面对着电脑,多少都受到莫尼恶劣性质的影响。
谁不爱惜自己的命啊?无缘无故被人敌视到如此地步简直无法想象。
听莫尼那种似乎与她有着‘杀父之仇’的语气一定不会在一次失败后就退缩。那么也就是说,华筝的小命一直徘徊在悬崖边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莫尼给推了下去。
该怎么办?报警肯定不行。就算不顾及自己‘詹太太’的身份,那也得有证据啊!
华筝处于恐惧中。
朱莉来的比较晚,将自己的包一撂下就囔囔:“本来我早就该到了。路口出了车祸,撞倒了防护栏,交警在那里处理呢。害得我晚了。”
“没出人命吧?”有人问。
“好像说差点撞到两个人,一男一女,就在我们公司门口,不过不碍事。”朱莉说。
“华筝,你倒数第二个到公司,有看到车祸么?”冷姝问。
“嗯……有看到。”华筝点头。
说完,就低着眼对着电脑。
那边丛昊天站起身,似乎要离开编辑部。
经过华筝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你的手……”
华筝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自己的手肘处一块血迹,染红了白衬衫,而且血迹有点干了,已经和衬衫粘在了一起。
华筝用手去拉,就是撕扯的痛。
便站起身:“我去看下。”说要就跑了。
到了洗手间,华筝对着水弄湿干涸的血迹,一点点滴将白衬衫从伤口上剥下来。
开始摔倒在地的时候,她因为慌张而没有注意到,或许因为痛得麻木了。事后又一直想着莫尼会不会再次攻击而忽视了那痛感。
白色衬衫被血染了就很难洗掉。她是不是要哀怨自己又浪费了一件衣服了。
“怎么回事?”丛昊天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
华筝看着他,直接承认:“好吧!那个差点被撞的人是我。”
不说总编心里也有数了吧?!
这种事要倒霉起来,差点被撞也不见的奇怪。遮遮掩掩才要被怀疑呢!
“公司门口?”
“嗯。还有个是林一凡。不过幸好没事。”
“谁撞的?”丛昊天直接问。
“什么?”华筝微怔,迟疑着开口,“不知道是谁,没有看见。总编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丛昊天视线落在她的手肘处,“要不要紧?”
“没事。在地上擦了一下,有点血。”华筝看了丛昊天一眼,“总编如果没什么事还是去工作吧。”
被关心,实在不是她想要的。虽然说关心这个词有点自作多情,可是她会有所不安。
“怎么?”
“总编一直站在这里好奇怪。”华筝委婉地说。
“这个洗手间是你开的?”丛昊天直接反问,淡淡地。
华筝汗颜:“怎么会是我开的……总编说这个话也太奇怪了。”她用纸擦了擦手,低着头说了句,“我先回去工作了。”
华筝离开后,丛昊天并未跟着离开,而是靠在墙壁上慢条斯理地点燃烟。
脑袋微仰,也一并靠在墙壁上,表情在燃起的烟雾里带着琢磨不清的沉静。
到了下班的时间点,华筝开着车就回詹家了。她都不敢有所逗留,生怕莫尼突然间就像鬼一样冒出来。
她以前看过的恐怖片镜头全都给套用上了,感觉比电视里的恐怖氛围有效多了。
回到詹家,先进房换下腌佨的白衬衫,然后去煮晚餐,没有什么新鲜的。
两个人的餐桌上寂静无声,再加上华筝心中有事,就更没有话题了。
甚至晚上都是一个味。詹艋琛所谓的‘不需要他提醒’的事自然也少不了。
华筝清洗了自己,就像古代妃子等待皇帝临幸一样。只不过她是自己走着去的。
在大*上,华筝被詹艋琛强迫的体魄紧紧地抵着,*就像火焰一样渐渐燃起,燃烧在房间各隅吱吱作响。
剥落了华筝的衣衫,露出洁白的雪肤,手抚摸过去都能在上面留下一条清浅不匀的红痕。
詹艋琛等不及要她,除去最后的妨碍。就等待着冲刺进去时——
“啊!”华筝痛叫起来。
原来詹艋琛想禁锢着华筝蓄势待发时,手刚好钳在了华筝的手臂上,一下子抓在了伤口上。
詹艋琛松开手,然后看见了那让华筝叫出声的源头。
那里不是一小块伤口,甚至比一般擦伤要更大面积。
还是早上发生的事,自然不会那么快就结痂,仍旧是鲜红的。
华筝见詹艋琛停下动作盯着她的伤口,黑褐色的眸子深邃幽沉。
忌惮他的不高兴是因为自己扫了他的性。她轻声说:“要不要……继续?”
像是邀请,如羽毛划过空气,轻柔地很。
不过詹艋琛的*似乎有所停顿,就好像能收放自如一样。
嗓音低沉,却掩饰不了被*侵蚀过的黯哑:“怎么会有伤口?”
是的。如果仅仅是被摔的,不会这么严重。
关键华筝还想在精明如神祇的詹艋琛面前撒着蹩脚的谎言:“不一小心摔的。”
“怎么摔的?”好像刚才迫不及待的*不过是一种错觉,瞧詹艋琛温淡的神情一定会让人那样想。
华筝更不会想到他要在这个时候追问地这么仔细。让她微微错愕。想问他,你不急了?
最终没有问。而是‘认认真真’地回答了詹艋琛的问题:“从公司楼梯上摔的。”这个谎言自认会是天衣无缝。
果然。詹艋琛如此说:“确实有这个可能。”而就在华筝内心暗暗舒一口气时,詹艋琛的后半句来了,“或许我该去调查一下你们公司的楼梯是什么样的形态,让你如此不小心。”
华筝落下的心猛地蹿起。这要是让詹艋琛去查,她的谎言不是立刻就被拆穿了。到时自己连‘负荆请罪’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吧。这确实是摔的。只不过和事实有点小小的出入。”华筝用拇指和食指做了一个毫厘之间的很小长度。
边瞅着詹艋琛五官的变化。防备着他随时伸出可怕的獠牙致自己的小命不保。
“我听着。不过这次,我要听更全面的。我更喜欢,不待我一个个地去问,自己说出来。”詹艋琛说。
华筝觉得,自己跟詹艋琛掏心掏肺会受到牵连,相反,不跟他说,也是要遭殃。
这实在是太可怕,太不讲理了。
“我今天早晨去公司,然后接到莫尼的电话,让我和她见面。然后我只答应了在公司楼下见面。我在那里等她的时候,先是碰到林一凡,再来是一辆车朝我撞过来。我是背对着的,林一凡看见了那辆撞出防护栏的车。如果不是林一凡,说不定我现在躺在医院里抢救了。”说不定已经救不了了。
华筝如此缺心眼地想着自己更悲惨的遭遇。
詹艋琛听着,脸色平静无波,可他的行为却让人感到意外。就比如他想知道华筝受伤的真相。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华筝问。
想要知道更多,她也说不出来了。
“我只是试探了你。还真的有意外的收获。”詹艋琛低沉着独特魅力的嗓音说。
“你!”华筝用力地瞪着他。
他也太坏了。居然这样吓唬她。
“这样很好玩么?知道了又怎样?这和摔的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地点不对而已。”华筝气呼呼地说。
“既然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不说实话?”詹艋琛问。
华筝眼神一闪,随即笑米米地说:“那不是怕你担心我嘛。万一我真出了事,你不就没妻子了,还要再去娶,不是很麻烦?”
“确实麻烦。所以才不能有事。”詹艋琛的指腹在华筝的下颚处刮过,微微的粗粝,不重不轻,却让人的心脏压迫。
华筝的笑容有些僵,她觉得自己和詹艋琛说着同样的话,内涵却是两种意思。却除了怪意外,什么都揣摩不透。
就像她也以为詹艋琛会在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后,会继续刚才停顿的事。
可是不然,与她想的背道而驰。
*微动。
只见詹艋琛从她凌乱的身体上起来,边整理着不够平整的深色衬衫,边说:“去让吴医生给你包扎伤口。”
华筝从*上坐起身,下了*。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詹艋琛是让她找吴医生包扎伤口?这是关心的用意,还有别有用意?华筝觉得只会是后者。
毕竟她是比较知道詹艋琛的某个特点的。深不可测。
你的脑子最多只能拐两个弯儿时,他却是犹如深山老林里的崎岖深谙,怎么都看不到真实的一面。
不过华筝还是应了声:“哦好。”说完,穿起自己的衣服,离开詹艋琛的房间。
出了门,在去医疗室的路上,华筝还在琢磨着。这个男人变脸是不是太快?地球人还能跟得上他的步伐么?
而且今晚她逃过了一劫,这跟做梦清醒的那一刻,还以为依旧在梦里是一样的。
纵使暂时放过她,华筝还是觉得心有不安的疑惑。
进了医疗室,吴医生正在看资料,看到华筝,便从座位上站起身:“詹太太,有哪里不舒服么?”
“哦。就是手臂上擦伤了,我想要不要……包扎一下?”华筝觉得既然是已经结痂了,又不流血,干嘛要包扎。
不过又想到这是詹艋琛的要求,再来出了房间她就不必要回去做那种事。相比之下,她倒是可以麻烦一下人家吴医生。
“坐下给我看看。”
华筝坐下,撩起衣袖,露出手肘的伤口。
吴医生端详了后说:“先消毒一下,包扎着吧。这样会安全点。弯手肘的话伤口容易再次裂开。”
华筝点头。这倒是的。
“我先去配点药,詹太太稍等一下。”吴医生说。
“好的。”华筝说。
华筝坐的位置离吴医生的办公桌很近。闲来无事看着那上面堆得整洁的办公用具。还有旁边的药柜,占据了整面墙。
她便站起身去看那些药。她不懂这些,不过是看着玩儿罢了。
在药柜前边走边看,手无意识地搭在柜台上,不知道碰了哪里,其中一个抽屉自动打了开来,里面装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药瓶。
想关闭抽屉时,视线忽然被其中一个瓶子吸引住。这不是荆淑棉吃的那个钙片么?怎么搁在这个抽屉里?
再去看药柜上摆放的,也有这个钙片。字体一样,不过瓶身却略微偏小。如果不观察根本就看不出来。
而且……眼见着和其他的钙片瓶子没啥区别,但是瓶身上的纸却有所磨损,缺了一片角。
华筝记得,她陪荆淑棉的那晚。荆淑棉在吃钙片,而她则是好奇盯着看,便留意到这个细节。
只是她没有过多在意。
奇怪了,荆淑棉的钙片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说荆淑棉流产后吴医生又拿回来了?
也是,她听说有检验那钙片。
或许吴医生就随手放在抽屉里了。
吴医生回来的时候,华筝正坐在位置上专心地等待着。
“抱歉詹太太,让您久等了。”吴医生说。
“没关系。”华筝笑说。
吴医生便开始给她处理伤口,边问着:“詹太太这个伤口不轻,是怎么弄的?下次要当心点了。手关节如果伤了,日后会留有后遗症。”
“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真实倒霉透顶了。”
“原来如此。幸好不严重。这不要沾水,过两天就会好的。”吴医生说。
“谢谢。下次我会注意了。”华筝说完。视线落在一边的药柜上,闲聊般地语气问,“这些药都是詹家人用的?”
“有的是对症下药。有的是备用的药。就像发热感冒什么的,总不能缺了。”吴医生说。
“对了。上次太太流产,吴医生有检验过钙片,结果是没有问题的。詹家人如此相信吴医生,也是因为吴医生医术高明了。”华筝说。
“詹太太夸赞了。是个医生都会检验药物的优劣性,只是太太流产的事,还是让我感到惋惜。”
“这也不能怪吴医生。这种事谁也说不定。而且事发突然,我想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回孩子了。吴医生别往心里去。”华筝安慰他。
“或许这是所有医者在遇到疑难杂症却束手无策的无奈了吧。”吴医生说。
“确实是这样。”华筝跟个行内人似的赞同着。不过不知道吴医生视什么样的病症为疑难杂症呢?
在詹家没有两把刷子是不可能做詹家的家庭医生的。
“吴医生,你对那种痛经有什么办法么?”华筝想到自己那痛死人不偿命的月经。她都快要有心理阴影了。
上个月推迟,痛感加剧,她简直就无法遗忘。
希望下个月不会又推迟,又腹痛难忍才好。
“是詹太太么?这个要看身体的体质。詹太太的身体是属于偏阴虚的。我开点药给詹太太。不能说吃了一点痛都没有,不过至少能稍微缓解下轻重。”吴医生说。
“真的?那太好了。吴医生,还说自己的医术不好,我去过好几个大医院,那些医生都是给我对症下药的,但是没有一个有效果。你好歹稍微有所改善啊,可还是和以往一样的痛。我相信吴医生的医术,一定是没有问题的。”华筝一高兴,马屁都拍上了。
倒让吴医生不好意思了。
离开的时候吴医生给华筝陪了点缓解痛经的药物。华筝感谢后编离开了。
却不想在路上遇到荆淑棉,那表情真是没啥差的,看到华筝一如既往的仇视。
“大嫂。”华筝打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果是平时,荆淑棉才懒得和华筝说话,那张脸只会让她生气。还不是想知道这个女人居然也有跑医疗室的时候。
她当然可以去问吴医生了。只是那样就不可以当着面嘲笑华筝了。
“手臂受了点伤,去包扎的。”
对于荆淑棉到医疗室来,华筝却不意外。
她听说,荆淑棉流产后就一直吃着各种药类补品想让身体恢复地更好。好像是想继续怀上孩子。特别是出了詹楚泉*的事情后。
她总算知道危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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