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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久久的眼睛瞪着聂平新,吓得他是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刚刚的那点小庆幸,小得意,这会儿可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一下子个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禁暗暗叫道,她不会是这下醒来了吧?
男人的一张脸都变了色,心提到了嗓子眼。
试探着叫了一声,“久久……”
宋久久动了一下,两只手放在脸庞,然后又动了两下,大概是在寻找舒服的姿势,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聂平新的手收回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就这样屏住呼吸,安静地也看着她。
时间在两人的对视与沉默中,悄悄的溜走,无声无息。
房间内很静,静得几乎只剩下*头桌上放着的机械腕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哒,哒,哒--”
曾记得看过一本说,说每个女孩在最美好的年华,上帝都会派一个男孩来给她许一场永不能实现的婚礼。
宋久久这五年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会想,如果那年,那月,那日,她没有遇到聂平新,会不会如今早已经嫁为人妻,相夫教子。
可是生命是一列单程的火车,她不能假设已经发生了的,成为了事实的过往,所以唯有庆幸。
庆幸,哪年哪月哪日,她遇到了聂平新,遇到了她生命里可以用爱情来牵扯的第二个男人。
可是却又那么的不幸运,他终归是没有给她一场婚礼,一场每个女孩都梦想的婚礼。
如今,此刻,他们躺在一张*上,彼此看着彼此,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慌乱无措,紧张不安,可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呢?
她看不出来到底他爱不爱她,看不出来他想要的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爱,看不出来他们到底还有没有未来。
但她却也同时看到了自己,那么那么小的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久久终于是看累了,闭上眼睛,“睡吧。”她说,声音软软的,绵绵的,像猫儿的尾巴在心口扫过,痒痒的。
于是,那颗不安的心躁动起来。
周围有了粗重不均匀的呼吸声,有了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久久,我……我抱着你行不行?”
五年,一千多个日夜,一个人躺在*上,地上的时候,他总是假想着身边有她,手伸出去,像她就在怀里的时候,抱着的姿势,只有这样,身体上的疼痛才能稍稍的减轻,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宋久久没有睁眼“嗯”了一声,却在他还没来得及伸出的手挨着她的身后,就主动朝他的怀里钻了钻。
她说:“聂平新,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仅这一次。”
他点头,眼中莫名的就涌起一层水雾,他用下巴紧紧地贴着她的额头,说,“好。”
一次机会就够了,仅此一次,再也不会有下一次。
他说,久久,我的人生已经走了一半多了,余下的人生我想跟你好好的走,慢慢的走。
他说,久久,我想要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他说,久久,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个孩子,但是如果有,要个女儿吧,那么那么像你的女儿。
他说,久久,这五年,好想你,好想你,想得,每天都睡不好,醒来却一脸的泪。
他不停地说着,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安静的房间里,开始响起了低低地哽咽声。
他很想说,久久,谢谢你还肯给我这一次机会,可他却不敢说。
他怕他终究还是会负了她,之后就再也没有资格参与她的人生,只能出局。
宋久久早已经睡着了,忘了在他说第几句话的时候开始,就已经睡了,其实余下的都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
第二天一早,宋久久就起*了,*无梦,精神极好。
冲澡洗脸刷牙换衣服,然后乘坐转车去总统府吃早饭。
K国总统夫妇两人都很和善,但是宋久久知道,这其实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她此次来说是访问,倒不如说是谈合作。
曾经K国有恩于B国,曾许诺将B国一项武器的核心技术无偿的赠送给K国。
欧阳毅时常教育宋久久,为人要诚信,既然许诺过的,即便是最不舍得的,也必须双手奉上。
但是他的话还有后半句,他说,之后你可以用合理的方式,再将这东西弄回来,它依然还是你的。
技术已经给了K国,那是B国在武器研发领域这几年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人力和物力才得到的成果,拱手赠送,真的如同拿刀子戳心口。可是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有些东西即便是再昂贵,再宝贵,也只能舍弃。
可今天宋久久来K国,却是谈判,亲自谈判,还是那项核心技术。
说来也算是苍天恩惠,K国得到那项技术之后,却怎么也造不出预期中的武器,一开始是怀疑B国在数据上做了手脚,老总统十分的生气,电话直接打给了宋久久,虽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都是讽刺和不满。
宋久久这人不会玩花花肠子,所以在接到电话后她也有些懵,就问了负责技术的那些人,确定没有问题,后来才知道问题出在了K国本身,因为他们的材料跟B国的有差别,这是问题的根本。
一开始老总统并不信,但最后,在一次次的实验数据面前,他不得不信,对她说,你说吧,怎么做?
合作。
宋久久当时想都没想说了这两个字,然后她说,你有恩于我B国,我也许诺给你武器的核心技术,但是余下的我不可能也如数奉上,你有你的国家和人民要守着,我也一样。
今天便是来谈合作的具体事宜。
B国毕竟在势力上不如K国,所以只能千里迢迢的飞过来,好的是,对她来说这也没什么,因为她有信心,在她当政的日子里一步步让B国强大起来。
聂平新不懂这些所谓的政治,但他知道,他要守着自己的女人,守着自己女人想要守着的东西。
整整一上午,费尽了口舌,但是合作依然没有谈成,双方都不肯让步。
下午依然如此。
第二天还是这样。
第三天的时候,宋久久突然对聂平新说:“走吧,我们该离开了。”
聂平新诧异,“谈好了?”
“没有,他们的条件我不同意,这次访问结束,去C国。”
聂平新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收拾东西,出发,去机场。
路上老总统夫妇还跟来的时候,微笑着送他们到机场,摆手送行。
这几日,虽然朝夕相处,但是宋久久和聂平新却很少说话,白天忙话少,晚上回去,她一身疲惫,洗完澡倒头就睡了,而他因为不累,所以没那么多的瞌睡,就在她睡着后,打开电脑,捣鼓一些东西,他需要重新挣点钱了,不习惯这样拮据的日子,虽然她的银行卡还在他的手里。
在去C国前的一天C国某城市刚刚有恐怖袭击事件,一帮暴徒点燃了一家医院,死伤数人。
聂平新的本意是暂且让她取消对C国的访问,可她太执拗,还是去了。
那些巧合的,倒霉的,不幸的,就凑到了一块儿。
下飞机,乘车离开机场,路边一餐馆发生爆炸,宋久久乘坐的那辆车距离餐馆最近。
“轰隆隆--”一阵之后,世界都放佛停止了走动。
聂平新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他乘坐的那辆车因为在后面,因为距离餐馆的距离有些远,所以虽然车子也被震飞,但所幸里面的人只是受了些伤。
可宋久久乘坐的那辆车却被炸得面目全非,她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浑身是血,不省人事。
穆云霄今天本来是要亲自来机场接他的,却在临去机场前临时有了点事,就给耽搁了,爆炸的时候他的车子跟她的车不过五百米的距离,爆炸强大的震撼力使得他的车子都晃了晃。
聂平新红了眼,一把揪住穆云霄的衣服,一拳一拳地砸在这个也是无辜的男人脸上。
宋希一声冷喝,制止了这两个人,“你们这样就能让九儿醒过来吗?你们这样就能够让她保住命吗?如果能,我也加入!”
这个二十七岁的男人,通红着一双眼,却突然就哭了起来。
双手掩面蹲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喃喃自语,“如果九儿再也醒不过来怎么办?她如果再也醒不过来怎么办?”
还好只是第二天宋久久便醒来了,这是幸运的。
可她似乎忘了一些人,可却又带了些别的记忆,总之有些怪。
她叫穆云霄,“云霄,我现在是在C国吗?”
穆云霄点头,他说,“是的,C国,九儿,你没事了,别怕,我在你身边。”
她叫宋希,“你给舅舅打个电话,跟他说我很好。”
宋希点头,哭着给爷爷打电话,当然是喜极而泣,因为他的宋久久,他的九儿,他的……姑姑,终于醒来了,睡了二十四小时后终于醒来了。
然后她又叫了身边的人,吩咐了一些事情,却始终都没有看身边那个在她昏迷不醒的这二十四小时哭肿了眼睛,此时看到她醒来依然眼泪不停流下的男人。
似乎是奇迹,虽然在爆炸中受了那么重的伤,可宋久久非但没有丧命,甚至身体的恢复也异常的快。
为了给国人一个交代,她在C国呆了三天后便回了国,下飞机的时候还是自己走下去的,虽然腿有些跛,脸上的伤口结了痂,但她依然微笑,她要告诉她的国人,她还活着。
一场爆炸似乎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至少对宋久久而言,她依然每天在总统府忙忙碌碌,当然,皇家医生却一直都在她的办公室外守着,一旦有任何的问题可以第一时间救治。
聂平新似乎被遗忘了,从宋久久醒来至今,已经第五天,他跟在她身边就像个透明人,她没有对他说一句话一个字,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他曾试着跟她交流,却发现她很忙,忙得顾不上吃饭,忙得一闭上眼睛便睡着。
所以他又如何舍得打扰她,唯有就这样一直扮演着透明的角色,在她的五米之外的地方,看着她,一天又一天。
宋久久的身体日渐康复,跟K国的合作依然没有谈妥,但后面却都不是她亲自去谈了,而是外交部长的事情。
七月的时候,穆云霄来B国,不是国事,而是专程来看她,带了她最喜欢吃的零食,她破天荒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陪着穆云霄在欧阳家的大院里散了一天的步。
站在远处看着他们说说笑笑的样子,聂平新的一张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放佛已经麻木。
“九儿,你跟聂平新怎么了?还在生他的气吗?”穆云霄看了眼远处站着的男人,从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俩人似乎在冷战,这会儿更是可以肯定。
“聂平新?”宋久久皱眉,那样子就放佛在努力的回忆脑子里关于这三个字的那个人,过了好一会儿她问:“聂平新是谁啊?”
穆云霄愣在那儿,第一个反应是,她不会是在跟他开玩笑吧?可看她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难道是那次爆炸后失忆了?
不对呀,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聂平新?
不正常。
所以穆云霄还是觉得宋久久跟聂平新一定是吵架了,就开玩笑一般指着远处站着的聂平新,“喏,就是他,他就叫聂平新。”
宋久久眯着眼望去,除了修剪花草的园丁,哪里有什么聂平新?聂平新是谁啊?男的女的?
穆云霄盯着她,这眼神里充满了迷茫,给他一种错觉,她似乎是真的不认识聂平新了。
于是他想了一下,拉住她的手来到聂平新的跟前,指着他,“九儿,就是他,聂平新,你的……前夫。”男人终究是说不出口,所以即便是已经决定了放手,他还是想要提醒着这个叫聂平新的男人,如今他们是公平竞争。
宋久久更加的茫然了,眼前哪里有人?她扭头看穆云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云霄,你是不是发烧了?”说着柔软的手就碰触了穆云霄的额头,凉凉的,不像是发烧。
穆云霄也被她这举动给弄得一脸茫然,满心疑惑,“九儿,我没发烧,我好好的。”
侧脸看聂平新,戏谑的语气,“你们吵架了?”
聂平新看着宋久久,目光始终也都没有离开过她,这些日子她胖了一些,不像刚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样子,面黄肌瘦的。
看着看着,他的眼中就溢出了笑,“没有,是她还在生气不想理我。”
“你活该!一走就是五年,如果我是她,不把你赶出去就是好的!能让你在这欧阳家混吃混喝,你烧高香吧。”
穆云霄噼里啪啦地数落了聂平新一顿,一扭头却见宋久久一脸诧异跟看到了怪物似的盯着他。
“怎么了?”穆云霄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下,然后又抬起手抹了抹脸,“怎么了九儿?”
宋久久皱着眉,“你在自言自语什么?你刚跟谁说话呢?”
穆云霄愣住了,聂平新也愣住了。
他们同时看着眼前的女人,然后异口同声--
“九儿,你看不到聂平新?”
“久久,你看不到我?”
宋久久的眉毛皱的越发的紧了,扭头看了看周围,“这里以你我为重心,放射五米,还有第三个人吗?”
穆云霄扭头去看聂平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伸到宋久久的跟前,“这不是人吗?”
宋久久却只是看到穆云霄抬起手臂,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啊,她摇头,“这里真的只有你和我,云霄你是不是生病了?”
聂平新却没有说话,从穆云霄的手里抽回手,放在宋久久的肩膀上,这是几个月来他第一次敢碰触她,他说:“久久,你不想看到我是不是?”
感觉肩膀上落了个东西,宋久久不自在地动了下,拉住穆云霄,“不行云霄,你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穆云霄却站着不动,“九儿,你真看不到聂平新?”
“云霄,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一直提起聂平新,可是我连这个人是谁我都不知道,男的还是女的?哦对了,你刚才说了,他是我前夫,那肯定是男的,可是不对呀,我什么时候结过婚了?让我想想。”宋久久手指抵在太阳穴,她思考的时候一向这个动作。
“我今年二十九岁对不对?可是我什么时候结果的婚?我怎么不记得了?”她皱着眉头,努力地回忆着,可是记忆中关于那个叫聂平新的男人,她是真的真的没有一点的印象。
而且这一刻,这些日子来那股莫名的让她觉得像是丢了什么东西的失落感觉又袭来了,她说不出自己到底丢了什么,可是就是觉得有东西丢了,她找不到了,所以她会莫名的不开心,莫名的想流泪。
穆云霄扭头看着聂平新,“你能看到她?”
聂平新点头。
穆云霄叫来附近的一个家佣,问她:“这会儿除了你,这里几个人?都有谁?”
家佣有些眯瞪,什么意思?
穆云霄说:“没什么意思,你就看到什么说什么。”
“哦,有阁下,穆先生还有聂先生。”
“聂平新在哪儿?”
家佣指着聂平新,“那儿。”
“他现在穿了什么样的衣服?描述一下。”
“黑色的西裤,浅蓝色的衬衣,衬衣袖子在袖口处松松地挽起,衣领口有三颗纽扣没有扣,脚上是黑色的皮鞋,皮鞋上……沾了点灰。”
穆云霄点头,“行了,你去忙吧,没事了。”
宋久久早就愣在了那儿,为什么别人能够看到聂平新,她却什么都看不到?
她扭头四处看着,问穆云霄,“聂平新在哪儿?”
穆云霄拉住她的手,放在聂平新的手里,聂平新紧紧握住,“这会儿他握着你的手,有感觉吗?”
宋久久点头,“感觉有人抓着手,可是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你能让我看看照片或者什么东西吗?”
穆云霄皱眉,他记得她的房间里很多聂平新跟她的合影,难道说连照片上的都看不到?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穆云霄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对着两人拍了张照片,然后递给她,“喏,他拉着你手呢。”
而宋久久的眼中看到的却只有她自己,手在跟前伸着,除此之外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
“她看不到我,却能感觉到我的存在,这是生病了吗?”聂平新问穆云霄,如果是生病了,那就是从那场爆炸她醒来后开始的,他就说为什么她不跟他说一句话,从来都不说。
原来,她根本就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