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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要帮我对付赵昀?”赵阳顿时眯起了眼睛:“给我个理由。”
“见机不早,悔之晚矣。为兄只是做了一名臣子该做的事。”
赵暻重新将木牌收回袖中,语气不疾不徐:“胡姬之事后,父皇母后对于太子多有不满。而朝中一干吃过亏的大臣,也在密谋着疏劾太子。更不用说,王弟你甚得父皇母后的恩宠,又是嫡子,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就算王弟无心,恐怕太子与群臣也不会将你安然置于视线之外。”
这当然不是赵阳头一次听见类似论调。事实上,这段时间登殿拜侯的诸位大臣,诉说得无非也是类似的问题。
然而这并不能打消赵阳的猜忌:“你与太子平时相处得仿佛也不错,为什么不帮他,反而跑来帮我?”
赵暻做一个无奈的表情:“我手底下的人办了那些巫医,又在奉旨追查药王院的隐情。这样下去,你说我还能不能投奔太子?”
这一番话,赵阳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却仍旧狐疑道:“你总不会只因为这一件事而找我罢?还有别的什么诉求?”
赵暻倒也不支吾:“若是王弟日后登基大统,还请庇护我一门,不差不科,不刑不徙,有富贵平安之乐事,无挂甲出征之艰险。为兄只盼此生酒前花间,过逍遥自在的神仙生活。”
“这又有何难?!”
赵阳自己就是个好逸恶劳的人,这几句话全都投中了他的所好,他便以为赵暻是坦诚了心声,反而不再质疑。
那赵暻见到赵阳表情舒缓,忽然又追加了一句:“还有,请王弟将这个小奴交给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却看着陆幽。
“你想要这个贱奴?!”赵阳哑然失笑,“为什么?”
赵暻也冲着他笑:“王弟,咱们做事情,什么时候需要理由了?你身边侍奉的人不少他这一个,更何况他这个长相,继续留在你身边也不是长久之计。由我来替你拿掉这个心头之患,岂不是两全其美?”
“……不行!”赵阳依迟疑片刻,却依旧摇头:“你也看见了,他长得与我一模样,我怎么能允许他侍奉别人!”
“这事好办。”赵暻提议道:“等你病好了,不再需要替身,我们一起把他的脸彻彻底底地毁了,如何?”
这不是当真的罢?!
陆幽默默地打了个寒战,耳边紧接着传来赵阳的笑声。
“这个提议我喜欢!不如就这样办。”
寥寥数语,陆幽的命运似乎就这样被决定了下来。虽然他知道这只是赵暻的缓兵之计,但是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被这个男人掌握在手心里的感觉。
眼面前,兄弟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赵阳咳嗽几声开始犯困。赵暻便领着陆幽出了门。
两人重新回到晖庆殿上。赵阳的眼线试图跟在一旁,被赵暻呵斥了两句,悻悻然退下。
四顾无人,赵暻便拉着陆幽的手笑道:“你看,我的确是来给你解围的罢?”
陆幽往后缩了一缩,仍是十分谨慎:“您又怎会知道宣王殿下的病情?”
“你猜啊。”赵暻好整以暇,“这么冰雪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到呢?”
对方毕竟是堂堂亲王,逼问没有意义。陆幽低头寻思,心脏突然就漏跳了一拍。
难道是唐瑞郎?是他请赵暻这个做姐夫的过来解围?
这么说起来,前阵子瑞郎前往柳泉城,不也是跟着赵暻一起去的吗?
莫非那个时候,就已经……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陆幽明白唐瑞郎是在替自己分忧,可他却无法认同这种做法——如今是赵暻知道了他俩之间的关系,那么下一个知情的人将会是谁,唐权?
陆幽心头一窒,他突然觉得唐瑞郎似乎正在编织一张大网,要将他牢牢地困死在网上。
不,不可能是这样的。
他强迫自己重新抬起头来看着赵暻:“等到宣王病好了,你们真会毁了我这张脸?”
赵暻眯起眼睛打量陆幽:“怎么,你很看重自己的容貌?你一个宦官,平日里又总戴着面具,要真正的脸又有什么用?”
“我……”
冷不丁地撞上这通歪理,陆幽一时竟有口难辨。
赵暻见他有钱,径自哈哈大笑起来:“放心放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得了赵暻的一番许诺,赵阳满心欢喜地臆想起了登基即位后的奢华生活,这心情一好,自然也就慢慢地放松了对于陆幽的看管。
至于负责监视陆幽、并向赵阳告密的那个宦官,有天半夜出恭,不知怎的居然跌进了粪池,被捞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傻了。
又过两天,唐瑞郎也重新入了宫,见到陆幽自然是追着亲昵。可陆幽却板着一张脸,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彼此僵持的时候。
几次碰壁下来,唐瑞郎终于觉得不对劲,于是又将陆幽抓到史馆后门的小屋子里。
“你还问我?”陆幽理直气壮地瞪着他,“为什么要把赵阳的事告诉给康王知道?康王是不是也知道我和你的事了?”
“我?没有啊!”
唐瑞郎竟是一脸无辜:“不是你让你师父传话给我,说康王已经替你解了围么?至于我和你的事,我更是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康王怎么可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