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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晴子!”回到旅馆,可南气愤地冲到雪之栋去。
已经熄灯的房里透出了微亮,不一会儿,披着睡袍,睡眼惺忪的晴子前来应门。
打开门,她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姐,你搞什么?人家才刚睡着”
“你好意思睡?”可南气得在她臂上拧了一把。
这会儿,晴子可疼得清醒过来。“哎呀,疼”
“你知道疼?”可南气恼地瞪着她“那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吓得心跳差点停了?”
“呃?”晴子微愣,然后露出了贼贼的笑意“你被尼尔他哥哥吓到了?”
“你!”
“拜托,人家也是好意嘛,他哥哥那么喜欢你,我就帮他个忙罗。”
“帮忙?”听她这么说,可南更是“抓狂”
她又想拧晴子一把,这次晴子学聪明了,腰一扭便闪过了她的攻击。
可南气急败坏地瞪着她“你可真会忘恩负义,别忘了我在佛罗伦斯的时候是怎么帮你的,你竟敢串通外人来玩我?”
“什么外人啊?”晴子挑挑眉“我跟尼尔结婚,他哥哥已经是自己人了。”
“你”可南两只眼睛像要冒出火似的。
“姐,你也真是的”晴子不以为意地说:“你明明也喜欢尼尔他哥哥,干嘛要”
“我喜欢他,那他喜欢谁?”可南质问她。
“当然是你咩。”晴子一脸“那还用说吗”的表情。
可南重重拍了她手臂一下“他喜欢青木晴子。”
“他是喜欢上假冒青木晴子的你,好吗?”晴子蹙眉笑叹“当我这个正牌的青木晴子站在他面前,他是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的”
听晴子这么说,她心里其实有点小小的动摇。
刚才安东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爱上的是假冒青木晴子的青木可南。
但她一时之间真的有点接受不了,尤其是他们竟然还安排了一个可怕的变态来吓她。
“你呀”她伸出手指古义了晴子的额头一下,审问她:“安东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这么帮他?”
“我”晴子露出心虚的表情。
“是谁说他很可怕?是谁说他是黑手党头头,可能会杀人?”
“人家人家”晴子不敢正视她,一副心虚内疚的可怜模样。
“人家什么?”
“他答应我跟尼尔的婚事啊,所以”
“所以你就被收买了?”可南没好气地瞪着她“你可真有义气啊!”晴子觑着她,像在观察她眼底的真正感情。
“宝贝”此时,被她们吵醒的尼尔走了过来。“你们的声音太大了。”
“我知道。”晴子低声地说。
“可南,你干嘛生气骂人?”见可南铁青着脸,尼尔一脸无辜的问。
可南懊恼地睇着他,尽量压低音量“尼尔,你也有份,对不对?”
尼尔一脸茫然“什么?”
“就是你哥哥的事啦。”晴子提醒他。
“噢”尼尔恍然一笑“对啊。”
“你们真是太过火了。”可南语带责难地说。
“可南,我们只是想帮忙。”尼尔试着解释“安东他喜欢你,你不是也”
“不要多事。”可南打断了他“我我”
突然,她哽咽了。这一连串发生的事严重冲击着她的心情,面对所有突发状况,她反应不及,她的心思全乱了。
“姐”见她哽咽难言,眼眶泛泪,晴子也感到内疚不已“对不起嘛,我跟尼尔真的是好意。”
“你把我骗来,又骗我去虎溪桥都是好意,那安排一个侵犯我,把我拖到桥下的可怕变态也是好意吗?”
“呃?”晴子一怔。
“干嘛那样吓人?我我”想起发生在虎溪桥下的可怕经历,她忍不住掉下眼泪。
“慢着,姐”晴子神情严肃地问:“什么变态?你在说什么?”
“别说你不知道。”
“我只是帮尼尔他哥哥约你去赴会,可没安排什么闲杂人等”
“那他是谁?”
“我哪知道啊?”晴子无辜极了。
“我不信。”可南正在气头上,根本无法接受晴子的说法。
“我什么都不管了,一早我就回东京去。”说完,她转身就走。
“姐,姐”
晴子想追,但尼尔拉住了她。“算了,宝贝。”
“可是”
“她在气头上,你跟她说什么都没用,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尽了人事,接下来只能听天命了。”他说。
听见他这么说,晴子露出了“你好棒”的崇拜眼神。“亲爱的,你好有哲学家气息”
尼尔有点骄傲起来“那当然,佛罗伦斯可孕育出不少哲学家、文学家以及艺术家,天知道我不会是下一个,呵呵”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一早,可南便收拾好行李,迅速地离开霞之栋。
“青木小姐,你要去哪里?”迎面而来的旅馆女老板疑惑地望着她。
“我”她犹豫了一下“我要退房。”
“咦?”女老板微怔“你对我们的服务不满意吗?”
“不是,我我有私人的原因。”她说。
女老板沉默了一下“是这样啊,那请让我送你出去吧。”
“有劳你了。”可南向她一欠。
“别客气,应该的。”女老板微笑欠身“请。”
在女老板的领路下,两人前一后地往旅馆前门的方向走去。
途中,晴子跟尼尔蹦了出来——
“姐,”晴子一脸无辜地问:“你真的要回去?”
可南还有点怪罪她的意味“当然。”
“别这样嘛。”晴子趋前,撒娇地缠着她的手“我承认我是帮了安东一点忙,不过”
“一点?”可南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还敢说一点?”
“姐”
“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她断然地说。
晴子还想说,尼尔却拉了她一下,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
“你们玩得愉快一点,别担心我的事。”虽说在气头上,但身为姐姐的可南还是很有大姐风范的。
“老板娘”忽地,有位女中急急忙忙地小跑步过来。
“阿彩,什么事?”女老板问道。
“有警察来了。”她说。
“咦?”女老板一怔“警察?”
“是的,他带了一个很帅的外国人过来,那个人好像是义大利人。”
“啊!”女老板还没出声,一旁的晴子已经惊呼:“义大利男人?”
她反射动作似的看向可南“一定是尼尔的哥哥。”
“呃?”闻言,女老板惊疑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晴子耸耸肩“他做了什么?怎么会被警察带过来?”
“不不关我的事。”可南脸上有着忧色;却言不由衷。
“姐!”这下子,晴子有些火大了。
她一把拉住可南的手“我们快去看看。”说着,她拖着可南往大门而去。
“不不要”可南嘴巴虽拒绝着,但两只脚却本能地动作着。
女老板、晴子及尼尔见状,不约而同地追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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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旅馆大厅,只见一名警员站在柜台旁跟服务人员闲聊,而另一名义籍男子则安静地站在一旁。
晴子定睛一看,发现那真的是安东。
“真的是尼尔的哥哥!”晴子不顾可南的反对,硬是将她拉了过去。
看起来有些疲倦的安东在此时也发现了晴子,及她身后的可南。
刚起床的晴子没有化妆,而安东这才发觉原来不化妆的两人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同。
“安东”尾随而来的尼尔讶异地趋前“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安东淡淡地一笑。
“警察先生,”女老板走了过来,疑惑地睇着一旁的安东“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警员笑咪咪地说:“这位先生替我们捉到了犯人。”
“呃?”女老板惊讶地瞪大眼“你说的是那个”
“对,就是他。”警员说。
“呃,请问”晴子好奇发问“你们说的是什么犯人?”
“噢,是”女老板有点凝口地,毕竟在观光胜地出现所谓的“犯人”是极为敏感的事情,更可能影响到当地的观光事业。
警察看她有点为难,主动替她解释:“是这样的,最近这儿出现了一个强暴犯,常常利用半夜袭击夜游或落单的女性。”
他才说完,可南陡地一震。“强强暴犯?”
难道她昨天晚上遇到的就是那个强暴犯?如果真有其人,那也就是说那并不是安排的?
“今天一大早,这位先生就拎着犯人到警局来,经被害人指认,确实就是嫌犯。”警员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想不到我们没抓到犯人,却让一位外国旅客破了案,哈哈”“姐”晴子用手肘蹭了可南一下“你说的变态会不会就是”
可南有点内疚地低下头,当她不经意地瞄向安东时,竟发现他正注视着她。
“我英语不灵光,跟他勉强沟通了一下,才知道他的女性友人在昨晚曾遭到袭击,他希望我们能带犯人过来让她指认一下。”说着,警员望着晴子及可南“你们二位是”
“是她。”不待他说完,晴子已经指着可南“她是受害者。”
“晴子”什么受害者?她又没有让他得逞。
不过回头一想,要是当时安东没出现,那她肯定是受害者。
警员亲切地看着可南“小姐,犯人就在警车上,请你来确认一下,好吗?”
可南讷讷地点头“好的。”
于是,在警员的引领及大伙儿的簇拥下,可南来到外面。
留在车上的警员摇下车窗,让可南清楚地看清犯人的模样。
可南有点胆怯,但还是硬着头皮趋前一探——
瘦削的脸,满脸的坑洞,还有那双细长阴沉的眼睛,确实是昨晚袭击她的男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张脸。
她迅速地退了两步“是,是他。”
“太好了。”警员笑笑“可以请你跟我们到警局做笔录吗?”
“一定要吗?”可南有点畏怯地。
“是的,麻烦你了。”警员说。
女老板走了过来“没问题,我会派司机送青木小姐过去的,请你们先回去吧。”
“那就谢谢你了。”警员微微一欠身“我们先走一步。”
“慢走。”女老板温柔地一笑。
送走警察,女老板好奇地看着这几位客人,露出了疑惑又想一采究竟的表情。
“先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以流利的英语看着神情疲惫却眼神锐利的安东“你怎么抓得到那个狡猾的犯人?”
“只要我想追、想抓,就没有抓不到、迫不到的人。”说着的同时,他睇了可南一眼。“那家伙昨晚偷袭了我喜欢的女孩,被我丢下了水,但是她误会我,以为那家伙是我找来演戏的”
敏慧的女老板觉察到他们之间有着一种暧昧又浪漫的火花,不禁莞尔一笑。
“所以说,为了澄清误会,你就去追嫌犯?”
“是的。”安东声调平静地说“我追踪搜寻了几个小时,总算是逮到了他。”
“安东,”尼尔忍不住以义大利语夸道:“你果然是鲁凯斯家的领袖。”
“这是黑道的本能。”安东也以义语回应他。
“姐,这下真相大白,你可别再生我们的气了。”晴子笑睇着可南“看人家多用心,居然冒险追了那嫌犯一整晚,就为了博得你的芳心。”
“晴子你”虽然警方的说明已证实了那强暴犯与安东无关,但一时间,她还真放不下身段,拉不下脸。
“看在他为你冒险犯难的份上,接受他吧。”晴子说。
“冒什么险?犯什么难啊?他是黑手党耶,那强暴犯被他盯上才危险呢。”可南说。
“黑手党?”女老板听到她们的对话,大为震惊。
“老板娘,你别担心”晴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赶紧说道:“他是是黑手党中的良民,不会有什么危害的”
看晴子忙着解释,女老板笑了。“我才不是怕,只是很惊讶”
“惊讶?”
“是啊,”她点头一笑“原来义大利的黑手党都这么帅,麻烦你有机会帮我介绍一个。”
闻言,晴子忍不住笑了“没问题,我先生还有很多堂兄弟呢。”
女老板抿唇微笑“我跟你开玩笑的。阿彩”她转头吩咐着女中“将青木小姐的行李拿回霞之栋。”
阿彩微怔,露出了迷惑的表情,没有立刻动作。
“呃?”可南一震“老板娘,我要”
“青木小姐,”女老板打断了她“我认为你该留下来。”
“咦?”“我想你跟这位义大利帅哥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把误会澄清。”
“老板娘”可南错愕地看着她。
女老板趋前,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
“我这里虽不是爱情旅馆,但也绝不是什么伤心旅馆”说着,她靠近可南的耳边,低声地说:“好好把握,我看男人的眼光很准的。”
迎上她真诚而又带了点点光的眼睛,可南不知怎地竟羞红了脸。
看见她脸上遮掩不住的羞色,女老板一脸了然“青木小姐,就让我先陪你到警局去一趟,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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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老板的陪同下,可南很顺利地协助警方做了笔录并回到旅馆。
在回霞之栋的途中,她的心情不知怎地竟觉得迷惘而旁徨。
她爱着安东,对他远道而来就为了对她示爱之事,也感到感动而窝心。但
她的心好乱,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他。
毕竟先前在佛罗伦斯的时候,他们之间因为误会而产生了非常多的不愉快,而她对他的感情也始终存着一个疑问,那就是——他爱的是哪一个她?
尽管他已经做了解释,但她心里的疙瘩却仍那么顽强地存在着,教她难以忽视。
她到底在犹豫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拿了行李就走吧!尽管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但她知道,其实、她并不是真的那么想走,尤其是在安东来了之后。
不过他们能有什么美好的结局吗?
电影中的异国恋情通常没有什么好不场,不是其中一个“翘了”就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分离。
如果她接受了安东,他们会是哪一种结局?
忖着,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打开房门,她懒洋洋地走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她觎了一眼被放置在墙角的行李,慢慢地踱向矮茶几。坐了下来,她帮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又是一声轻叹。
“你回来了?”突然,安东的声音从房里的某一处传来。
她吓了一大跳,茶杯咚地掉在桌面上,茶水洒了她一身。
转过头,她发现他竟站在露台上,而且正走进屋里来。“你”他换上旅馆的男性浴衣,看来已经梳洗过,显得精神抖擞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她想立刻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屁股像黏在榻榻米上一样,怎么都动不了。
“他们让我进来的”他慢慢地走向了她“我洗了个舒服的澡,现在精神都回来了。所以”他在她面前坐下,神情严肃而认真地睇着她“可南,我们好好聊聊。”
迎上他深沉的眸子,她无由地心慌“你已经证实昨晚的坏蛋不是你安排的了,我们没什么好聊”说着,她慌张地想起身。
“不。”他伸出手,拉住了她“我要跟你说的不是那个。”
当他一触及她的身体,即使只是手,也教她心跳加速,脸红耳热。
“放放手”她涨红了脸,不安地望着他。
“我已经表明了,要不要接受是你的自由,我只是要你知道,我”他深情地凝视着她,仿佛他的眼中、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人。
看着他,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我爱你。”他说。
她一怔,心跳的声音吵杂得救她情绪浮躁起来。
记忆中,她绝不只一次听到他这么说,但再亲耳听他说一次,
还是让她心动不已。
“我爱的是你,绝不是你妹妹晴子。”他紧握着她的手,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地真挚,她心底高筑的那道城墙在摇撼着。
“不”她方寸已乱,只能一脸无助又茫然地望着他。
“你是不接受我,还是不相信我爱的是你?”他更牢实地抓住她的手,像要给她更多的确定般。
他火热的眸光令她惊慌失措,她想挣开他。“放开我”
“我不会放手的,除非你愿意听我说。”他坚持。
“你”她跪立而起,气恼地瞪着他“放开!”说着,她使劲地扭着手腕。
“可南!”他沉喝一声,直视着她。
她微震,不甘又懊恼地瞪着他。“你又想像在佛罗伦斯时那样,强迫我听你的指示吗?”
“你”她猛地挣开他的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我为什么要听你说,就算是黑手党也不能在日本为所欲为。”
“可南。”他忽地捏住她的肩头,神情焦虑而无奈地望着她。
“放开。”她懊恼地直视着他“我说放唔!”
话未来得及说完,她只觉得身子被重重一扯,撞进了他怀里。还没回过神,他热情的唇已经封堵住她的嘴。
当四片唇片紧紧贴合,在佛罗伦斯的那些记忆部回来了。
那一瞬,她跌进了一种混沌而迷惑的情境中,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失去了自己她没有拒绝他,只是无力地、被动地,像是已经无所谓了般地接受一切。
他的唇片带着魔力,,仿佛要将她的气力完全吸光;她脆弱而无助,抗拒又渴望地放任着他予取予求,直到他的唇离开了她的——
“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那清丽的容貌及高傲又坚毅的姿态所吸引,我以为自己爱上的是晴子,心里非常矛盾挣扎。”他深情凝视着她,语调轻缓义平静。
“后来尼尔带着真正的晴子出现在我面前,我惊觉到自己面对她时竟心如止水,毫无悸动,当时我很疑惑,不明白为何同一个女人会让我有两种全然不同的感觉”
停顿了一下,他望着她一笑“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你们根本是两个不同的人。”
“你一直以为我们是“一个人”不是吗?”她说。
“那是因为你也一直在骗我。”
“我是为了帮忙尼尔跟晴子,而且一开始就是你自己认错了”
“那些都不重要了。”他撇唇一笑“尼尔跟晴子已经在我的祝福之下结婚,他们再也不需要你的帮忙,你也可以做回你自己。”
她秀眉颦蹙,幽幽地说:“我确实已经做回自己,跟你没有关系的青木可南。”
“怎么没关系?让我魂牵梦萦,牵肠挂肚的人可是你啊。”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冲口就问:“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爱上晴子?怎么知道你不是把我当替代品?”
他眉心一叫,微带愠色地问:“替代品?你对自己是如此地没信心吗?”
“我”
“你跟晴子一点都不一样。”他笃定地说。
“如果我们真是那么的不一样,你又怎么会误以为我是她?”
“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机会看见她没化妆的模样。”他说。
她微顿“什么意思?”
“我是说当晴子不化妆时,跟你一点都不相像”说着,他比划着眉毛;“她怎么没眉毛?像蒙娜丽莎一样”
虽然前一秒钟,她还有点激动,但听到他说晴子不化妆时像蒙娜丽莎,她忍不住噗哧一笑。但旋即她因为自己失声而笑,觉得有点尴尬、懊恼。
凝睇着她,他温柔一笑。“你总算笑了”
她羞赧地皱起眉,敛起笑容的同时,娇怯的眼神已泄露了她的心事。
与他四目相对,她立刻心虚地低下了头。
“可南,我爱上了你,从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让我如此寝食不安,心慌意乱”
他端起她低垂着的脸,目光炽热地“当我知道你是青木可南时,我就告诉自己,即使你在火星上,我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找回来。”
“回来?”她别过脸,有点虚张声势的故作冷漠状“我住日本,我已经‘回来’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没你想像的那么聪明。”
“那是因为你“自欺欺人””
“你”她一震,有点不满地直视着他。
他不以为意地一笑“你真的不爱我吗?真的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吗?”
“你对自己太有自信了。”她撇开脸,有几分心虚。
他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回来。“如果你一点都不爱我,又怎么会如此在乎我把你当成晴子?”
“我我只是”她羞赧而惶然地支吾着。
“要是你不爱我,怎么会对我的吻、我的拥抱有所回应”说着,他将脸欺近了她,近得可以觑清她瞳孔中的他。
她陡地惊羞地瞪大了眼睛。
“那一天当我抱着你时,你的反应不是假的吧?”他专注地凝视,着她,眼底闪过一抹狡?“假如你只是冒充晴子,就不会”
“别说。”她羞红了脸,像是知道他接下去会说些什么。“不准说!”
他撇唇一笑“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她满脸通红,答不上话。她感觉他在捉弄她,但她却又不知不觉地掉进陷阱他迅速地在她唇上一啄“你知道,那表示你也记得,是不是?”
“你”她羞恼得抬手就要槌他。
他一把攫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捞进怀中,低头,再一次掠夺了她的唇——
“我不能爱你吗?”安东将唇片紧贴在她的耳际,吹送着热情“还是你不能爱我?”
“我”当他的气息吹拂在她耳畔,她整个人酥麻而瘫软。
“你在吃晴子的醋,你以为我爱上的是晴子,但其实我爱的是你。”他轻轻吮吻着她敏感的耳垂“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我爱上的是你的灵魂”
“唔”她感觉自己在颤抖。
她想说话,但她发不出声音,隐约地,她听见自己呢喃的声音:“我”
“承认你也爱我,有那么难?”他的手轻抚着她颈后,低头凝视着她。
迎上他深情的眸光,她的心一紧,不知怎地竟掉下眼泪。
她爱着他,而不管她如何否认,都不能抹灭这样的事实,因为当她看着他时,她的眼神已泄露了一切。
“为什么哭?”他眉心微皱,以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泪。
“为什么出现?”她幽幽地问:“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我不想后悔。”他温柔一笑,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如果我就这么让你离开,我会后悔一辈子。”
听见他这番话,她的心都融化了。
没有任何女人在听见心爱的男人说这些话时,不觉得感动又激动,她也没例外。
泪水迷蒙了她的双眼,她娇柔而无助地望着他,像只需要怜爱的小猫般。
安东心头一撼,情难自禁地将她紧拥人怀。脸一垂,他吻住了她娇颤的唇瓣——
这一回,他的吻温暖而温柔,仿佛在给她什么安慰似的。
他吮吻着她美好的唇片,以舌尖轻撬她的贝齿,并在她口中探索着。
她瘫在他怀中,有点欲拒还迎地轻推着他的胸膛。
安东牢牢地圈抱着她,粗厚的掌心摩挲着她敏感的颈项。
“唔”他掌心的温度虽热却让人觉得舒服,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慰瞬间袭上了她的胸口。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快、好快,心脏就像要从胸口弹跳出来似的。
她被动地迎合着他舌尖的挑逗,喉头干涩燥热得难受。
“唔”因为让他吻得几乎快喘不过气,她索性躲开了他的唇。
这一躲开,他的唇舌便缠上了她的发鬓、耳畔。
“可南”这次,他叫着她的名字。
他炙热的呼吸浓沉地在她耳边吹袭,像是要将她所有的自制及思考都烧成灰烬般。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烧起来了“安安东”她不安地抓住他的胳膊,却阻止不了他的逼近。
“可南,”他将唇片贴在她耳朵上,声音低沉而性感“我忘不了那晚”
“嗯?”她有点恍惚地应着。
“那晚在我怀里的你,美丽得教人窒息”他吮吻着她的耳垂,却让她清楚地听见他的每一字、每一句“你因欲望而燃烧的样子,真的”
她娇羞地躲开他的唇“不要说”
他凝视着她,轻声一笑“你脸红了”
她羞赧地低下头“你好过分”说着,她虚张声势地推了他一把。
“行吗?”他扣住她的腰,深情地凝睇着她。
“你说什么?”她羞恼地瞪着他。
“你以为我想说什么?”他眼底有几分促狭“我是问你行不行跟我回佛罗伦斯?”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而你也爱我,不是吗?”
“我没说爱你”“你的眼睛说了。”他撇唇一笑“再说,佛罗伦斯对研究欧洲美术史的你来说,根本是天堂,不是吗?”
其实他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他知道她爱他,只是松不了口。
“青木可南,嫁给我。”他说。
迎上他深沉而真挚的眸子,她的心在颤抖着。他向她求婚,而且叫唤着的是她的名字。她完全被攻陷了,却还硬嘴着。
“跟我结婚,随我的姓,让我爱你、照顾你一辈子,然后埋在同一个墓穴里,共度永生永世。”
再没有任何情话比得上他这席话,看着他,她说不出个“不”字。鼻子一酸,她眼眶湿热。
“你是真心的?”她声线微微沙哑。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从此以后,连我的心跳都是你的”
“安东”她难掩激动地淌落眼泪。
“说你愿意”他轻抚着她的脸庞,低声地说。
抬起眼,她柔顺地凝视着他“我愿意。”
这一次,她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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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青木家。
“什么?”青木家的大家长青木隆夫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两对俪人。
“爸,我已经接受了安东,也就是尼尔他哥哥的求婚。”可南羞怯却坚定地说。
青木隆夫看看身边的妻子美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先是小女儿带了个义大利男人回家,说他们已经在义大利结婚;现在大女儿跟着去蜜月回来,竟说她要嫁给小女婿的哥哥?
“拜托您,”安东学习跪坐,以苦练一个月的日语向青木隆夫恳求“请将您宝贝的女儿嫁给我。”
“这”青木隆夫怔愣住。
“怎怎么会这样?”美史难以置信地看着安东。
“妈,事情是这样的”晴子简短地解释着“姐去佛罗伦斯研究美术史,然后认识了尼尔他哥哥,然后他们相爱,所以决定要结婚,就这样。”
美史皱皱眉头“啊?”
“爸、妈”可南神情认真地说:“我不是一时冲动,我真的想嫁给安东。”
“我没说你是一时冲动,毕竟你跟晴子不同”青木隆夫说。
“爸,您什么意思啊?”晴子当场抗议。
青木隆夫蹙眉一笑“爸说错了吗?你的个性是没可南沉稳。”
晴子鼓起腮帮子,却也否认不了这个事实。
“爸,您不赞成我的婚事?”可南问。
“不是的,只不过”青木隆夫欲言又止,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明似的。
美史睇着丈夫,轻叹一记“可南,你爸爸只是觉得震惊,也寂寞罢了”
“爸?”可南及晴子异口同声地唤道。
他看着两个女儿,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就只有你们两个女儿,现在你们都要嫁到义大利去,我”
“爸”闻言,可南红了眼眶。
“晴子她一直在国外,所以我还接受得了,但是你你一直待在爸妈的身边,所以”
“爸,”晴子移动屁股,赖到青木隆夫身边“您这样说,好伤我的心喔。”
“咦?”他一怔。
晴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您说得好像我可有可无一样”
“傻瓜,”他轻拍晴子的额头“爸不是那种意思,只是一下子你们都走光了,我”说着,他忍不住红了眼。
见状,可南也挨了过去,跟晴子两人抱住了青木隆夫。
父女三人轻轻拥抱,都湿了眼眶。
“唉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一旁的美史偷偷拭泪,嗔怪着:“瞧,你们在人家面前丢脸了”
虽然日语还不算灵光,但安东跟尼尔似乎都懂她的意思,并回以微笑。
“鲁凯斯先生”青木隆夫将视线移到安东身上。
“请叫我安东。”安东说。
“嗯,安东”他沉沉一叹,笑说:“我就把女儿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安东点头。
“爸,其实您根本不必担心啦”晴子撒娇地勾住青木隆夫的手臂“安东很有钱,买飞机都没问题,我相信他会常常带姐姐回来看你们的!”
“买飞机?”他一怔“你在胡说什么?”
“是真的,尼尔他们家非常非常有钱的。”晴子笑咪咪地说,还有几分得意。
“呃,事实上”安东有些不好意思地插话“我有五架私人客机,随时可以载可南回来。”
“啥米?!”这回,除了尼尔外,青木一家四口全瞠目结舌。
安东点点头“真的,我保证可南可以随时回来。”
“天啊,”美史忍不住惊呼,然后抓着青木隆夫的手“孩子的爸”
对家境小康的青木家来说,能拥有五架私人飞机的安东,鲁凯斯,就像是故事中的人物一般不真实。
但,这次是真的。
他们的一对宝贝女儿,同时嫁给一对义大利来的兄弟,这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当然,最教人惊讶的是她们嫁入豪门。
“青木先生,您答应了吗?”安东问。
“我”青木隆夫说不出话,只是连连点头。
“太感谢您了。”安东一脸感激的笑。
这时,晴子偷偷地在可南耳边说道:“看来五架飞机打动了老爸”
“你唷”可南瞪了她一记。
“要是爸知道安东是黑手党头头,不知道会怎样?”说着,她迳自窃笑着。
“别胡说。”怕节外生枝,可南制止了她。
“我没说错啊,鲁凯斯家是豪门,但是黑色豪门,啊噢!”说着说着,她突然惨叫一声。
此时,只见可南神情冷静地将拧住她大腿的手缩了回来——
“晴子,你干嘛?”青木隆夫皱眉间道。
晴子疼得说不出话,可南则一脸气定神闲地回话:“她被虫咬了。”
“虫?”美史当真,一脸紧张“我们家有虫?”
就在一片吵嚷之中,安东与可南的目光对上,他像是什么都知道似地一笑。
可南睇着他,脸上漾着幸福而恬静的微笑。
管他是黑色豪门还是白色豪门,她嫁的是一个男人——她深爱并愿意跟随的男人。
至于他是黑、是白,是黄、是花,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