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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妈从窗户往下看,看到了送赵梦瑾回来的欧亚楠,想到今天看见了这孩子的爸妈,顾妈叹口气,掉头。
欧亚楠本来想下车,后来停住了脚。
赵梦瑾问他:“不下车吗?”
“不了。”
这人,做事磨磨蹭蹭的,犹犹豫豫的,明明说了想看顾暖,到这会儿又却步了。赵梦瑾心头嘀咕着。
欧亚楠是看见了窗口里的顾妈,一时生起了退却的念头。与顾暖相处,他觉得还好。与顾家夫妇在一起的话,他基本是无话可说。
由于时间晚了,赵梦瑾进屋把东西拿好出来,重新坐上他的车,这两天,她都和自己家人住在一起。
欧亚楠开车送她她离开。
赵梦瑾大概是可怜他,和他说:“你不上去也好,我舅妈回房间准备睡了。”
“嗯——”
赵梦瑾见他扑克脸依旧没变,无奈地摇摇头。
顾妈听见下面的车声,不禁踮脚又往窗户看,明明都看不见人影了。心里装了心事的顾妈,不知不觉走到女儿的房间。
一看女儿站在房间里不动,顾妈疑问:“怎么了?”
顾暖猛地打个激灵,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母亲。
先得沉得住气,蔡姐出事,但是,她爸不一定,不一定——
“没有什么,妈。”顾暖转头对顾妈笑笑,“妈,你不睡吗?”
“睡。”顾妈含糊应着,和顾暖一样的心不在焉。
母女俩对了下眼神。顾妈不由想,女儿莫非刚才也看见了那个姓欧的年轻人联想到了什么。
这下更无话可说了。
顾妈吩咐女儿晚上睡觉多加件被子,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顾暖等母亲离开自己房间,立马拨了顾爸的手机,还是关机。没有办法了,她只好叫管家过来:“先生呢?”
“少爷在楼下。”说着,萧管家让人去告诉萧夜白。
萧夜白听到老婆找自己,三两步跑上楼梯。
看见卧室里老婆坐在椅子上好像神情凝重,萧夜白收起平常吊儿郎当的表情,蹲在顾暖面前,握住顾暖的手:“怎么了,暖儿?”
“我爸的手机关机了。”
萧夜白“哦”了一声,不像她那么担心。
顾暖看出了端倪,问:“我爸之前联系你了吗?”
“爸说给你个大惊喜,不想先联系你。所以,他联系了我。我给他订了机票。”
顾爸上飞机,因此手机关机了。
顾暖感觉整个儿都瘫下来了,倒在椅子里一点都不想动,心脏还扑通扑通跳着。
“暖儿。”萧夜白把她的手握了又握,发现她掌心都冒汗,想她从来是那样冷静的一个人,现在这个表现明显有些异常,眯起眼睛问,“有其它问题吗?是不是,有其它事——”
顾暖想了想,不知道告诉不告诉他蔡姐的事。既然顾爸安全,蔡姐说的话是真是假需要打个折扣了。
萧夜白把她扶了起来,扶到床上小心翼翼的,说:“有什么事,都有我在这。我现在活蹦乱跳了,东奔西跑都没有问题,上天遁地都没有问题。你要是不利用我,是傻子知道吗?”
也不知道他察觉了多少,顾暖躺下来,呼出口气:“我睡会儿。”
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将她包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萧夜白的手摸到老婆肚子上,说:“如果他敢闹你,我先打他屁屁。”
顾暖无语了,翻身不说话。
眼看今夜的风波暂告一段落,顾暖躺着躺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受到惊吓的缘故,在梦里,她不断地梦魇。
汗水,不断地从她额头上冒出来流淌下来,翻来覆去,嘴里喃喃。
萧夜白拿了条毛巾,先是帮她擦汗,把她叫醒又怕吓着她,只好用手搂着她。可过了会儿,发现她身上突然有些不对劲。
掀开被子低头一看,下面是红色的血——
当场,他脸色吓发白了,不敢惊动她,又不敢放开她,伸手按了床头呼叫器。
管家跑过来。
“叫,叫唐思礼——”萧夜白低吼道。
唐思礼之前见这里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做,请示老板后就回去了。萧管家急忙打电话,同时派车去接医生。
萧夜白现在后悔得要死,早知道把唐思礼绑在这儿了。
唐思礼却早料到了老板这儿如果有突发状况他要是没有能及时到达会惹得老板抱怨,因此,在老板家里附近租了间公寓夜里住。
老板家因为是高级住宅,地处富人区,本就不是普通人能住的地方。他唐思礼能租到的离老板那里最近的公寓,价格合适他唐思礼能支付得起的,离老板那里至少需要十分钟的车程。
萧管家来电话之前,唐思礼今晚刚好也没有睡。不是他睡不着,是有人赖在他这里不走。
欧亚楠送赵梦瑾平安回去后,心里一琢磨放不下心。他是心急想回医院,可唐思礼迟迟没有给他明确回答。刚好今天要过了初三了,算过完年一半了,所以他直接来到老师的公寓里,向唐思礼讨个说法。
结果缠不过他的唐思礼,表明了不同意。
“你现在能确定你所有记忆都记起来了吗?如果你有一点儿记忆缺失,都有可能影响到你作为医生的专业操作,因此,我作为你的老师,出于对病人负责对你负责,都不可能允许你有失忆的状态回来工作。”
欧亚楠着急:“教授,我已经耽误了整整快四个月的时间了。其他人的学习进度可能都超越了我。”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尤其做医生这一行,不是说你想怎样就能怎样。有的人行医四十年才小有成就,之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做着无用功。”
“教授——”欧亚楠眼看用这点打动不了唐思礼,偏偏他不能直接说明自己的记忆是怎么回事,那会牵扯到另一个人,只好是灵机一动,想到了另一个突破口。晓之以理不行,动之以情总行吧。
唐思礼刚想就此赶他走,见他突然再次张口。
欧亚楠说:“听说教授的家人在老家。”
“哦——”唐思礼对于自己家里的问题,向来是三缄其口,外面对于他的家人情况都只是靠猜测,因此各种版本都有。
“教授有兄弟姐妹吗?”
唐思礼眼角一瞥,扫到学生脸上,腹黑如斯的他怎么能不猜到自己学生提这个是想做什么。
只怕他的答案,是要让这个人和所有大众都大失所望了。
“我有兄弟姐妹。”
欧亚楠听他突然正面回答,是意外,也是吃惊。
唐思礼反守为攻,说:“怎么,你不是想了解吗?我们师徒俩难得谈一次心,都到深夜时分了,说过的话,可以当作是做梦一样,明天说完就忘。”
欧亚楠木然的,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点点头,定然不会把唐思礼的私人秘密说出去。
唐思礼开始说起自己外人都不知道的家境:“我是有个姐姐,和两个兄弟。姐姐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就出嫁了,农村女孩子嫁的早并不奇怪。外面说我是农村人,农村贫困人口,也没有错,我当年上高中,差点儿因为家里供不起而辍学的事,是真实情况。只是那个时候,一个男人找到了我。”
“是萧夜白吗?”欧亚楠说出了大家的疑问,有人说,唐思礼受到萧家人的赞助,但是究竟是萧鉴明或是萧夜白,没人知道。
唐思礼在这里也没有做直接回答,只说:“那个男人对我说,要不要陪我一起改变这个世界。”
一听这话,欧亚楠就猜到肯定是萧夜白说的。只有萧夜白那个疯疯癫癫的会说出类似超人拯救世界的话,像萧鉴明这种城府极深的人根本不可能。
唐思礼依旧没有直接坦言是谁,继续说着当年发生的事:“我当时,吃都吃不饱,学校饭堂两毛钱的菜我都吃不起,只能吃白饭。什么改变世界?不饿肚子已经很好了。”
确实如此,像都吃不饱的人了,能想什么改变世界这么超越现实的事,首先该解决的是填饱肚子。
“那个男人接着对我说,饿肚子,这有什么,要知道别人饿肚子要把你吃了才叫做什么。说着,他给我看了他的背,上面有条疤,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当时还没有学医,不知道,他说,被饥饿的鳄鱼抓的。”
欧亚楠有些张口结舌地听着,如果唐思礼说的没有错,萧夜白是差点被鳄鱼抓去充饥了。
像萧夜白这样首富的儿子,公子爷,竟然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让人无法想象。
唐思礼只看他表情变了变,都知道是谁大概听了这新闻都会感到意外和震惊的。事实上,那会儿,他唐思礼和其他人一样,看到萧夜白那身打扮都知道是贵公子爷,听萧夜白这么说,一开始都让人误以为萧夜白是因为好玩给鳄鱼抓的。实际上不是。
富人有富人的烦恼,和穷人一样。不是说有钱,人就没有烦恼了。
萧夜白和他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他唐思礼当时穷得响叮当,怎么能接受一个富人说自己有钱还苦恼的话,不信。
萧夜白开始给他举例子了:“你有钱想做什么呢?买房子,买衣服,买车,买很多很多的东西,但是,钱还是花不完,你想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
唐思礼说:“等我有钱再说吧。”
萧老板很慷慨,说马上可以给他无数的钱砸晕他。
唐思礼那会儿就已经深深感受到这老板是个疯子了。但是,他毕竟有文化,而且学习很好,平常看书也多,算是个有志青年。理智没有丧失,思考萧夜白的话,他知道是萧夜白是对的。
一个人,如果不先搞清楚自己弄钱的动力是什么,不,应该说,一个人对于自己弄钱的动力,直接会影响到这个人未来能做出什么事。是庸庸碌碌,过完一生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是说,可以死而无憾,因为看见到自己做的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影响。同时,这个动力,才是导致到你最终能赚多少钱的关键因素。
萧老板是很疯狂的一个人的,常用的口头禅是用钱砸死人。
以前,唐思礼听着老板也不太懂,现在,他很懂了,懂萧公子的做法。
无疑是,如果一个人得到了金钱上*的满足,拥有了无数的钱以后,无非两种后果,要么是,变成守财奴,越来越苛刻,变成钱的奴隶。要么花出去,做钱的主人。
太有钱,不是财富,是包袱,是累赘,你必须每天想着你拿这些钱做什么,不然你死了花不完都觉得不甘心。
欧亚楠断断续续听老师说这些话。唐思礼的用意他似乎是听出了一些。
为此唐思礼和他说了两句更直截了当的话:“你看着她好,你追逐她,只是因为你觉得她身上有你羡慕的东西,你究竟羡慕她什么,你自己有没有想清楚呢。你也算是有钱人,家里有钱,但是,并不满足。在我看来,原先我认为你对医学有天赋是基于你对现状的不满足而且家里有这个条件支持你,但是,现在我认为,你的不满足没有化作你自己真正的想法和动力,这才是你在医学上没有找到突破的最重要的原因。如果你只是单纯追逐她的背影是没有用的——”
欧亚楠皱了皱眉宇。
“你到现在都否定你的父亲?”
“我——”
“要我说,你父亲活得都比你有意义,他很清楚他要什么,你,却是一塌糊涂。”
唐思礼的话像把刀子,把欧亚楠的扑克脸啪啦啪啦划开后,只留下这个年轻人一脸的苍白。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欧亚楠对欧士华打从心底有多么鄙视了。欧士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他这个儿子心里,只是一个惟利是图的商人,庸俗得要命。
在唐思礼看来,这个学生自视清高,却是连自己内心都看不透,和当初自己一开始被萧夜白说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心态。
只能说这孩子,成长的路还长着。毕竟还年轻不是吗?只是这会儿心里焦急了些。
欧亚楠焦急的心情或许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顾暖要生了。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哗哗哗响,真是想什么发生什么,唐思礼把手机接起来,一看,真是老板家里打来的。
萧管家在电话对面已经语无伦次,无法说清楚状况了,唐思礼一思定,找老板。
萧夜白是无论什么时候可能都比他唐思礼这个没有血的教授更冷酷的一个人。
管家把电话交给萧夜白。
唐思礼的声音从对面发出:“萧先生,请告诉我萧太太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这就是唐教授的高明之处了,知道自己赶来需要时间,肯定在自己到达之前看看家属能不能采取些急救措施,免得自己来了以后见情况却已经是不可收拾。
萧夜白直截了当:“出血——”
唐思礼沉默了片刻。
坐在他身旁,本来因为他的话沮丧的欧亚楠,抬起了头,而且站起了身,一副随时往外跑的样子。
唐思礼是很冷静地在思考医学步骤,不过很快他感受到了电话对面老板传来的怒气,赶紧反应过来说:“萧先生现在首要做的是保持冷静。”
“我知道我要冷静,我问的是你,在你到达之前,我需要做什么。”
萧夜白并没有失去理智,唐思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松口气,只知道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
“萧先生,我现在听见楼下你派人来接我的车了。我去到萧先生那里,恐怕需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请你们那里的人,根据我之前教过的,做好治疗室的布置,把病人移动到那里。移动病人的时候,要非常的小心翼翼,不能再令她继续出血。”
“我是说,止血,可以用什么——”
“我相信现在萧先生已经用毛巾尝试止血了,其余的,萧先生也做不了,需要我过去。萧先生最需要的是冷静和信心,病人也一样,没有其它。”说到这,唐思礼顿了下,说,“我和萧先生之前说过的话萧先生记得吗?”
“我知道,你说那个概率发生率很低!”
“可是现在发生了,无论怎样都好,必须面对。医学上是这样子的,说到概率高低,涉及到个人,宛如中彩,没有什么好讲的。萧先生玩过博彩应该很清楚。”
要不是知道唐思礼这人习性就是喜欢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萧夜白真要以为他和一般医生一样是在推诿责任。
医生给病人和病人家属一些心理预期是需要的,因为唐思礼不想接下来自己的医疗行为不顺畅,受到他人的干扰。
他这边和老板说完话,欧亚楠帮他拎起了药箱。
两个人穿上外套即下楼。
外面可冷了,寒风瑟瑟,毕竟刚过完年,冬天未过去的感觉。两个男人竖起衣领子挡风,看着从远处行驶过来的小车。
开车的把车停在他们面前。车窗摇下,露出的那张脸似曾相识。唐思礼和欧亚楠都认了出来,是一段时间未见到的张小链。
两人上了车。
“唐教授,几日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张小链坐在司机的位置上,透过车前镜冲唐思礼笑一笑。
唐思礼嘴里模糊地嗯了声。
欧亚楠心里有些意外,想张小链貌似以前对他老师都是不怎么待见的。主动打招呼,媚笑,都不像是张小链能做的事。
车开的过程中,张小链又叫了欧亚楠一声欧少爷。
欧亚楠肯定不作答。
由于病人情况紧急,两个坐在车上的医生可以说也是非常紧张,一直看表。
同时,在别墅里,按照医生的吩咐,大家把治疗环境都准备好了。萧夜白握着老婆的手不敢走。
萧管家在旁边踱步的焦虑的声音,传到里头,提到了是张小链自告奋勇跑下楼去接医生。萧夜白的眉头像是微微皱了下。
半夜同样被惊醒了的顾妈,那更是急得拼命打自己老公的电话,老公的电话倒好,一直给她关机的反应。
要不是萧管家告诉顾妈说顾爸坐了晚上的飞机过来,顾妈真觉得自己也要想歪了。
张小链开车急驰进入了阮家别墅,欧亚楠低头看表,路上用了八分钟,可以说是最快的速度了。
两个人急匆匆下车,往屋里跑。
后来发生的事,顺理成章的,不是医护人员的人,都被清场到外面去等了。
张小链停好车,跑上来,一看萧夜白站在某窗口边呈现出异于往常的缄默,紧张道:“二哥,嫂子怎样?”
“哦,医生进去看了。”萧夜白缓缓转过头,好像才发现他人站在这里。
“二哥,你不用太担心,唐教授的医术肯定是信得过的。”
萧夜白对此没有回声。
张小链疑问:“二哥?”
那边,在走廊里徘徊的顾妈,神情紧张,她来来回回地走,一边走一边祈祷。听说女儿出血,她就想起了自己怀儿子的事了。她那时候也是突然出血,难产,然后被转到了大医院去,才保住了自己和儿子的性命。
出血对于孕妇和孩子是特别致命的事,而且顾暖的预产期,还差一个月呢。若真有问题,是早产了吧。
医生的诊断,和有经验的顾妈想的是一样的。顾暖这是先兆流产,而且有出血的症状了,情况较为严重。
如果不能及时阻止出血,再有流血症状,这孩子就是保不住的了,要准备提前引产的了。
做了些处理,量着病人血压有些恢复。唐思礼摘下口罩,走到了病人床头,唤:“萧太太。”
顾暖似睡似醒,好像没有从梦里完全清醒过来,吃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下他的脸,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欧亚楠看着她这个样子都觉得害怕,脱下手套把她的手握了握,感觉都是冰凉的。
把屋里暖气再提高些温度。
唐思礼走出治疗室和孕妇家属说话。
听到说病人的出血情况暂时止住了,顾妈摸着胸口,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像面条似的发软,快站不住了。她伸手去摸墙,没有摸到一个踉跄,这时一只手突然伸出来及时扶了她一把。顾妈抬头刚想说“夜白”,一看,却是欧亚楠。
顾妈一惊,缩回自己的手。
欧亚楠看着她收回去的手,眼帘微垂。
顾妈见他这个表情,当场后悔自己收手了。
她这个收手不是嫌弃人家脏吗?是她都会这样想。
旁边,女婿和主治医生在继续交流。
唐思礼说:“需要观察,现在一切都还不好说。”
萧夜白显得非常静,静到其他人都看不清他脸上有什么情绪闪过。
唐思礼一刻都有些害怕他那老毛病不会在这时候发作了吧,道:“萧先生,你还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萧夜白答了这三个字以后,突然抬起头对着他,“你刚才说了什么?”
在场所有人被他这个反应吓得不轻。
大白是因为老婆的危急情况导致人变得不正常了?
顾妈登时心疼起来了,好心疼,想女婿要不是因为爱惨她女儿也不会变成这样,赶紧的,走过去,安慰大白两句:“别担心,有妈在这里,夜白,有什么事,我们一家人一块儿承担。妈以前怀孕的时候,也是发生过一样的事——”
“妈是说暖儿吗?”
“不是——”刚说完这话,顾妈反应过来,“是,是,头胎都是比较辛苦的,这点医生都知道,对不对,唐教授?”
“是,初产孕妇,都是会比较辛苦一些。”
只见所有人都在安慰大白。
张小链也小小声对萧夜白说:“二哥,要不,我把三哥叫过来?”
“叫他们来做什么?”萧夜白皱起眉头一摇头,说,“还有,你不是在这里吗?”
张小链因为他后面那句话愣了下,接着嘴角微弯,像是露出个笑:“是的。”
外面,慢慢的,阳光洒进来,是天亮了。
顾爸的手机打通了,萧夜白派人去机场接顾爸。顾爸本想说不用,到听说了女儿和孩子出事,和顾妈一样吓到魂快要飞了,急忙点头,巴不得插上两只翅膀就飞到。
与此同时,萧家里,来不及走的萧淑菊,以及萧鉴明萧老太太都听到了风声。电话先由萧老太太指挥着,由萧淑菊打到萧夜白的手机。
萧夜白没有接,接电话的人是顾妈。
“喂,夜白他刚刚走开了,您是哪位?找他有事吗?”
一听这个声音熟悉,萧淑菊愣了下,仔细一想,记起好像是顾暖的母亲的声音。
萧老太太在旁边拼命踮脚:怎么回事?
“阿姨。”萧淑菊吸了口气,尽力调整面对顾妈说话的那股不自在,不,应该说是对以前自己那幅鄙视顾妈的态度感到惭愧。
顾妈听到她的声音同样愣了下,接着想起来了:“你是夜白他姐姐吧,是哪个姐姐?”
萧淑菊顿时松了口气,只听顾妈这口气看起来并不怨她,便是笑道:“我是他三姐,阿姨。”
萧家老三。顾妈回想一番,其实分不太清楚萧家那几个姐妹。
“夜白他刚走开了,没有带手机,有事吗?”毕竟是亲家,顾妈好声好气地打招呼。
萧淑菊得意起来,说话益发顺溜:“阿姨,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听说夜白他媳妇和孩子,昨晚上——所以,我和奶奶想过去看看孕妇。”过来看看,那是正常的,要是女婿那边的人不紧张孕妇和孩子,那才叫做不近情理。
顾妈一口就说好。
萧老太太和萧淑菊也没有想到是那么的顺利,原来顾妈是这么好糊弄的。
边准备上车,萧老太太边对萧淑菊说:“都说他们这家人人品好,好相处,看来都是真的了。”
萧淑菊听懂老太太的言外之意,老太太这话其实是说,顾爸顾妈是老好人容易吃亏上当。
所以,接下来老太太准备施展计谋了。想现在顾暖都出事了,说明那屋子是凶宅没有错了。她要告诉顾妈,把顾家夫妇拉到自己阵营里,看还能不说服萧夜白和顾暖小两口子?
老太太的兴致勃勃,使得萧家人比顾爸先到了阮家别墅。
顾妈听说亲家来了,总得到门口接一下。
老太太看见顾妈,立马热忱地握住顾妈的手说:“我们是多久没有见面了。”
顾妈想,她们之间,只见过一次面吧。那一次,还是顾妈被某人骗了第一次到这个屋里来准备丢人现眼的。
老太太仿佛没有看见顾妈脸上要抽搐的表情,径直拉顾妈的手进了屋里说:“夜白在陪他媳妇?”
“是。”
“我孙子是个好老公。”
这点,顾妈对于大白这个女婿百分百满意,打满分。可是,这和萧家人没有什么关系吧。
老太太按照自己的计划说了:“实际上,我孙子好是好,但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太自以为是了,总是不把一些明明都看见的东西都不当回事。”
这话是什么意思?顾妈愣愣地听着老太太像讲故事书里的故事一样叙述着。
老太太说:“这屋子,夜白他妈在生夜白的时候,在这个屋子发生的事,你可能还没听说。”
顾妈一字一句听到这儿,总算听明白了——这屋子被人传说为孕妇的凶宅。
“是迷信吧?”顾妈不信迷信。
“怎么可以说是迷信呢?”老太太一甩开顾妈的手,气势汹汹起来,“他们孩子不懂胡闹,你难道跟着他们胡闹。”
顾妈哭笑不得:究竟是谁胡闹?
要不是念到这老太太年纪太大了,不想说些话得罪亲家,顾妈真想一句话堵回去:是你胡闹!
门口,接顾爸的车到了。
顾爸风风火火下车,看见顾妈就喊:“怎样?”
老太太转头一看,看到顾爸,感觉又一个机会到了。
顾妈对顾爸正解释情况,老太太立马在旁边拉过顾爸道:“这事你老婆拿不住主意,你是男人,必须拿定主意!”
“什么?”顾爸被老太太这话吓到,以为自己女儿要流产保命了是保孩子还是保孕妇。
顾妈在旁看着都无语了。
只听老太太正经地把刚才告诉顾妈的话重复给顾爸听一回。
顾爸刚下车,气没有缓过来,听半截总是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再说一遍。”
老太太语塞。
她这老人都没有变成哑巴呢,这个顾爸就变成聋子了吗?耳朵不灵光了。
老太太胸口气闷,找地方坐。
说这顾家人老好人,是老好人,但同时是一群傻子。老太太心里这样想着。
萧淑菊在旁是没有插话的,反正一开始她听老人家打算都觉得够悬,荒唐,不见得人家能接受。
不过说到这个屋子究竟是不是凶宅,她们姐妹里都各有各的想法呢。
顾爸缓过气来了,听顾妈说明女儿是没有事,才一口气长吐坐下来。
刚好欧亚楠接到家里电话走出来接听,站在走廊那里和顾爸冷不丁一个对眼。
顾爸愣了下,接着问:“他怎么在这?”
顾妈拍了下他:“他是欧医生,帮助唐教授做事的。这个你不是很清楚吗?”
顾爸心情复杂。要是以往,他大概都是顾妈一样的想法没有错,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他在家乡调查后的结果,似乎,这个年轻人,真有可能是他们的儿子。
顾妈见着他的态度也有些奇怪,感到疑问,说:“你不是说等特产做好了带来吗?放在哪?”
顾爸一拍脑袋:“我走得急,落在机场了。”
急急忙忙的,坐车回机场拿东西。
顾妈看老公这么来来回回都无语了。
欧亚楠站在那里打电话,刚才和顾爸四目相对时,顾爸那眼神分明和顾妈的不一样,这令他心里回味起来。
刚好,自己母亲这几天态度也有些奇怪。
家里,欧士华接到他电话,说明白了。
年轻人长大了有事业去做,莫非做父母的要拦着?欧士华没有拦着儿子。
回头他和太太说:“他昨晚上陪他老师抢救病人去了,所以没有回家。”
欧春华知道,自己儿子的老师唐思礼只有一个病人,那就是顾暖。
欧士华自然也是知道这点,不过他现在对顾暖不反感了,说:“顾小姐的身体需要快点好起来。”
“为什么?”欧春华无意识地问。
欧士华也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自言自语的:“她这人,有头脑做生意,我想和她合作,听听意见。”
欧春华的手指握紧。
欧士华听见咔一声,掉头,只见欧春华手里捏的那个小茶杯碎了,割得欧春华的手指头都是血。
保姆于是惊呼,药箱什么的都拿来了,有些人还大呼小叫要不要叫救护车。
欧士华赶紧喊停,道:“别去医院给我丢脸!”
欧春华在听到他这话后一惊,醒了,满身恶汗。
他见她受伤,想到的居然是不要给他丢脸。
欧春华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欧士华继续说起她了:“你儿子是医生,你自己都好意思?想什么出神到对一个杯子这么仇恨?”
欧春华再打了个寒战,想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欧士华却好像都没眼看她了,径直回到书房里把自己关起来。
欧春华咬咬嘴唇站起来,挺直腰杆,走上楼。
回到书房里的欧士华,是把秘书叫了过来,问:“太太近来行为举止奇怪,你查到了什么没有?”
“太太好像收到了一些奇怪的短信。还有,卢太太经常打电话给太太,谈及钱的问题。”
“卢太太做了什么投资吗?”
秘书小声贴到欧士华耳边说:“总裁忘了吗?上回在卢森堡,总裁有见到卢太太的身影。”
卢太太是陷入罗杰斯的骗局里。这样说的话,欧春华也有可能。如果欧春华是因为钱的事慌张失措,应该会把手伸到公司的资金,但是,欧氏集团里,没有任何动静。
欧士华手指捏了捏自己下巴,道:“这样,你想办法,看看太太手机里有些什么短信。”
欧春华当然是把那些会揭晓自己秘密的短信删了。可是,对方既然都这么说的,也就是说,这事儿迟早的,迟早的会东窗事发。
欧亚楠给家里打完电话交代,本以为这事儿就这样结束了。没有想到,下午欧春华突然来了一条短信,这样说:儿子,妈尽力了——
那一刻,他心跳加速。
来不及细想,欧亚楠转身疾走。前面迎面走来顾妈顾爸。
顾妈顾爸都感觉到他表情有些奇怪,刚想着是出了什么事。
走廊另一边,突然传出萧管家的声音:“欧医生,唐教授叫你——”
欧亚楠好像没有听见,埋头走路。
顾爸不得已拉了下他的衣服,说:“有人找你。”
欧亚楠猛然抬头,和顾爸再面对面。
那边,萧管家急得跳脚:“快点,抢救——”
轮到顾爸顾妈惊呆了,站着不能动。
欧亚楠反而是第一时间回神,往回跑。
当他冲进房间的时候,只见自己老师在给病人做心脏按压。这是他想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唐思礼冲他喊:“愣着做什么,过来准备插管!”
突发的情况,好像是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一直在楼下等待消息的萧老太太猛地瞪直了眼睛,抓住了萧淑菊的手:“你说我宝贝曾孙怎么了?”
萧淑菊六神无主,说:“要不把爸叫回来吧。我看夜白都快疯了一样。”
萧夜白没有站在老婆的病房里,是像失魂落魄的人一样,在走廊里游来游去。
病人经过再次抢救,唐思礼出来告诉大家:如果今晚病人过不去,孩子和孕妇的性命都难说了。
一听这话,顾爸顾妈来不及晕,老太太先一头栽下了。
整个夜晚,所有人都在屋子里紧张地等待奇迹的发生。
一个人影,半夜静悄悄地走进了孕妇所在的病房。看着医生都在隔壁休息了。他走近病床,拿起了病人手臂上挂着的输液管,一直看着管道里的液体,接着,轻轻地叹口气。
“你在做什么呢,小九?”
张小链回头,在灯光下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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