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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华的妈妈见此松了一大口气,连忙用手势示意保安把我请出去,但贺子华下一秒却又推开了秦凉的手。
“很抱歉,但婚礼得取消了。”
秦凉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是骗你的,贺子华,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一直是很理性的一个人,为何自从遇到她后,就变得那么冲动了!”
贺子华的妈妈也说:“秦凉的父母大老远的回来,你这是对待长辈的礼数吗?秦凉多好一姑娘,你现在就走,就是彻底怀了她的名声了,你得对她负责!”
贺子华语气很坚定:“可是爱情本来就是非理性的,我无意伤害任何人,但事已至此,我只能把对大家的伤害减到最低。”
贺子华说着,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很确定我爱的是这个女人,若为了责任和脸面继续这个婚礼,那受伤的人会更多,受的伤也会更重。”
秦凉一直摇着头,用哀求的、垂怜的眼看看着贺子华。
贺子华很沉稳的对秦凉说:“我真的对不起,但我真的尽力了。”
他说完这些话,拉着我就走了。
有人来拦他,劝说他,但他都无视了。
他走得很快,我的高跟鞋不太合脚,崴了好几次。
他似乎很生气,又像是故意惩罚我,明知我很疼,却反而加快了速度。
我忍着痛跟着他走,在我眼泪都疼得飙出来时,总算到了他的车边。他强行把我塞进他的车里,就想塞棉花烂枕头一样,粗暴至极。
他把车开得很快,一直开到了郊区的护城河。我一直紧抓着扶手,真担心会出什么事故。
好在他把车停在了一条护城河的岸边,然后他走了下去,靠着一颗柳树大口大口的抽烟。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你想骂就骂吧,别把气出在烟上。”
贺子华这才看了我一眼,他的眼底盛载着一股有心无力的愤怒。我摸摸肚子,他注意到这个动作了,虽然不耐烦,但还是把烟头丢到地上用脚踩灭了。
“沈珂,你到底是什么魔鬼!为何你要突然出现扰乱我的心!”他揪着我的衣领,拉着我转了一圈,把我抵到了树上。“我说服了自己很久,才同意和秦凉结婚,可你一出现,竟然把我所有的隐忍都弄没了。”
我看着他笑:“因为你爱我,所以你输了。”
他的眼睛很红,看来是很久没有休息好了。“对,我是爱你,可你欺骗过我,我若接受你,那就是违背我的原则了。”
“原则是用来打破,而非用来遵守的。但若你想墨守成规,那没人拦你,你可以马上回去举行婚礼!”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多少是紧张的,但我却说得特别轻松。
短短半年间,我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但我也学到了更多。
比如笑着说不痛,笑着说不累,云淡风轻的说我不爱你。
贺子华一听我这么说,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坏!扰乱了我后,又把难题推给我!”
我叹了声气儿:“我的本意不是扰乱你……”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直接把我带到了他爸爸的医院。贺子华直接把我带进b超室。“快帮她做个腹部b超!”
医院里的人大都认识他,也知道他今天要结婚,看到本该举行婚礼的新郎出现在这,肯定是充满疑问的。但医生不敢多问,立马让我躺好。
b超探头在我肚皮上快速**,贺子华居高临下的盯着我,面无表情。
“贺先生……”医生唯唯诺诺的叫了一声。
贺子华蹦出了一个字:“说。”
“探头在宫内探及到了一个胎儿……”
贺子华阴鸷的眼神起了变化:“你确定没看错。”
“肯定没错的……”
贺子华瞥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的喉结快速滚动了几次,两只手也握得很紧。他绕到电脑那边,凑到屏幕上说:“多大了?”
“这胎儿发育有细微的个体差异,但这个孕囊基本能确定有8周多一些。”医生说话时都透着一股紧张劲儿,似乎生怕自己说错了。
贺子华点点头:“具体在哪个位置,你能指给我看看吗?”
医生又把探头发到了我肚子上:“贺先生,看到这个小黑点了吗?这里就是了。”
贺子华的表情竟然舒缓了些,“就这么小一个?”
“对,但是已经有胎心胎芽了,如果你想听,我可以把声音打开。”
贺子华又快速的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示意他打开。
当胎儿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传到我耳朵里时,我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贺子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奇妙,似乎很激动,但又竭力忍着,使他的五官显得特奇怪。
从检查室出来后,他一言不发的又去抽烟区抽烟,在他点燃第三根时,我再也沉不住气了。
“你现在也确认了,打算怎么办呢?”
他使劲儿的嘬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他抬头看我时,眼睛竟然红得像头发怒的困兽。
我多少是有些害怕的,但嘴上还是说得特无畏。“贺子华,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沈珂没欠你什么。”
“所以,是我欠了你的?我贺子华不是没和别人好过,可怎么就你那么容易怀上我的孩子?”他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有些恼:“当初可没人用刀架你脖子上逼着你睡我!”
贺子华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家都是成年人,说欠没欠的就太没劲儿了。我其实知道我怀孕有段日子了,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后来我决定不告诉你了,觉得你已经要组建新家庭了,还是别打扰你的好。可渐渐的我又改变了看法,觉得你作为孩子的爸爸,你有知情权,而我也该为孩子争取一下,说不定我豁出去一次,就能让他有个完美的家呢?”
贺子华静静的听我说完这些话,眼睛都没眨过,就那样盯着我看了许久。他的眼睛虽然很深,但却十分清澈,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个紧张兮兮的自己。
我猜不透他的心思,等待他回答的时间就像犯罪之人等着宣·判一样,后背都流了很多汗。
他拍拍凳子,示意我坐下。
我坐下来,他便蹲下身去,猝不及防的抬起了我的脚。
他把两只鞋子都脱了,轻轻的按了按我的脚踝,恰好是刚才崴到的地方,我疼得哼了一声。
贺子华的睫毛很长,尤其是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又长又翘,就像贴了假睫毛一样。在我哼的时候,他的眉头很快的皱了一下,我立马忍住了。
想要讨他欢心,就不能做出惹他厌烦的行为。如果他不喜欢我喊疼,那我就说我不疼。
他又按了一下,“疼吗?”
“不疼。”我忍着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