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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秧用手捂着暖乎乎的热杯子,说:“不知道啊,反正不是我们几个。”
赵邢端:“……”
赵邢端看他那么淡定,还以为楚钰秧早就知道谁偷了东西,没成想他也不知道。
楚钰秧说:“刚才我光盯着满桌子的菜了,其他的都没有注意。”
赵邢端也没有再问,这事情和他们关系本身就不大,他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楚钰秧说的对,反正不是他们几个。
管家让护院们守住了门口,开始把厅堂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就连花瓶里面也全都找了,还拿了梯子登高爬上的把大吊灯上面也找一遍,桌子底下椅子底下是必须要翻的,不过什么也没发现。
管家倒是没要求搜/身,那东西估摸/着块头不小,身上是肯定藏不住的。
不过就是这样,才觉得更奇怪,那宝贝东西就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了?
大家被困在厅堂里,寿宴早就吃完了,桌上也没有可以添加的酒菜了,还有护院在旁边搜来搜去,任谁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楚钰秧用手捂着打了个哈欠,吃饱了就是容易困,供给大脑的血液全都流/到胃部去消化了,楚钰秧开始双眼皮打架。
也有人开始犯困了,不满意的大叫,说:“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丢/了东西,就不让我们离开。有没有那东西还不一定呢,凭什么不让我们走啊。”
那人喊了一嗓子,其他人就跟着起哄。场面有点越发的不好收拾了。
说来也是,他们被困在这里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大伙坐的屁/股直疼,想去出恭也不行,简直跟囚犯一样。
管家眼看着势头不妙,但是东西还没找到,脸上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好在去而复返的少庄主卢之宜很快就回来了,低声问:“情况如何?”
管家小声的说:“少庄主,并没有找到东西。”
卢之宜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不过却说:“祖父说先让大家回去休息。”
管家一脸为难,如果真是被在场的人拿走了,这么放人离开,恐怕东西就找不回来了。
卢之宜说:“是祖父的意思,祖父说不要得罪人。”
管家只好点了点头,赔笑说道:“众位贵客,刚才多有得罪,请大家不要介意。现在时间已晚了,辛苦各位,各位贵客可以自行回房休息了。”
众人一听可以走了,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不过嘴上还是唠叨了几句,然后纷纷站起来准备往住的地方去。
楚钰秧困得快要直接趴在桌上睡了,听说可以回去睡觉了,特别积极,说:“我们快走罢,这顿饭吃得真够辛苦的。”
赵邢端也有些面色不愉,站起来准备带着人离开厅堂。
厅堂里参加寿宴的客人很多,现在终于让离开了,一下子呼啦啦全都站了起来,都争先恐后的往门口走,门口就那么大的地方,门全都打开了,也显得特别拥挤。
楚钰秧本来是站在赵邢端身边的,他们的位置也在门口附近,说起来应该很好往出走。
不过大家的动作都很快,楚钰秧站起来,就被人从赵邢端身边给挤开了。
楚钰秧被挤得一个趔趄,他原本就有点犯困,差点摔倒了。
赵邢端见状皱眉,想要伸手把楚钰秧给拉回来,不过正巧的又有几个人挤过来了,从他们两个中间硬挤过去。
楚钰秧被人撞了一下,这还没站稳,又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肩膀,好在他反应快,扶住了旁边的桌子。不然这么拥挤的地方要是摔倒了,脸还不被人踩花了。
“哎呦!”
楚钰秧听到耳边一声尖锐的痛呼声,里面倒是听不出来有多痛苦,倒是充斥着浓浓的刻薄。
楚钰秧一回头,就看到第二次撞自己的是个年轻妇/人,看起来二十出头,长相倒是还不错,就是刻薄都挂相了,一看就是不好说话的人。
年轻妇/人声音尖锐,穿金戴银,看起来是有钱人家的夫人。最主要的是,女人一手托腰,一手捂着肚子,她的肚子微微/隆/起,虽然还不是很显形,但是努力的挺/起来,也足以让人知道她怀/孕了。
她周围的人一瞧,赶紧躲得远了些,不敢再站在她身边。这有钱人家的夫人都娇贵,还怀着孕,若是被碰一下,肯定不得了啊。尤其那女人一看就是刻薄刁钻的模样,就更没人敢惹了。
年轻妇/人恐怕是一向娇惯,所以又高傲又目中无人,扬着下巴等着楚钰秧,不客气的说:“你不知道我怀/孕了吗?”
“孩子不是我的。”
楚钰秧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飞快接口。
年轻妇/人一愣,显然被楚钰秧说懵了。
周围的人本来打算看好戏的,结果也全被楚钰秧一句话给说懵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有人忍不住的笑起来。
那年轻妇/人哪知道楚钰秧会这般回答,顿时脸色涨红,气怒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听到旁边人都在笑,更是羞恼非常,恨不得扒了楚钰秧的皮。
一个男人赶紧扶住年轻妇/人,说:“算了吧,就是碰了一下,也没有什么事情。”
年轻妇/人本来就有火气,一听那男人开口,立刻就不干了,大有种要坐地撒泼的架势。
楚钰秧仔细一瞧,那男人不就是之前给他们道歉的那个?因为才见过没多久,所以还有点印象。
男人估摸/着是女人的夫婿,不过显得很惧内,那女人被他说了一句,就来了火气,当着众人的面,就说:“我被人撞了,孩子差点撞掉了,你反而帮着外人说话?你怎么这么窝囊啊?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
女人开始大骂,管家见了赶紧过来劝解,毕竟这是煮雪山庄的地方,而且厅堂里还有不少人没离开。
赵邢端喜静,听着吵吵闹闹声音极为不悦,当下就将楚钰秧一拉,然后带着人出了厅堂。
楚钰秧出来之后,被冷的一哆嗦,赶紧把衣服拉紧披风披好,拍了拍胸口,说:“端儿,刚才真是好险啊。”
赵邢端都没看他。
楚钰秧大言不惭的说:“端儿,你看我多抢手,你要把我看牢啊,不然改天我又要被陌生人拉去当孩子他爹了。”
楚钰秧说着不害臊,听得人都想捂脸了,赵邢端已经被他给磨练出来了,竟然能保持严肃的表情。
对于这种情况,还有比较淡定的就是淮水了,谁叫他跟着楚钰秧的时间比较长了,总是会习惯的。
林百柳和楚钰秧认识的时间不长,所以他还不太了解楚钰秧的说话做事的风格,此时从厅堂里出来,还迷迷糊糊的样子,恐怕还没从楚钰秧那句震撼人心的话中醒过梦来。
滕衫拍了拍林百柳的肩膀,说:“楚先生就喜欢开玩笑,你听着一笑就行了。”
林百柳点头点头,抬眼瞄了一眼,楚钰秧和赵邢端走在前面,楚钰秧小跑着追在赵邢端的身边,有说有笑的,三/句/话有两句都在调/戏赵邢端。
林百柳忍不住小声的问:“楚先生和端王爷是……”
林百柳说到一半有点不好意思说了,他觉得楚钰秧和赵邢端关系不一般,不过大部分时候楚钰秧说话的口气又像是开玩笑,端王爷也不理会他,完全让他一个人自说自话,所以他也拿不准。
滕衫听他问,没有回答反而问道:“百柳觉得……不能理解吗?”
“这有什么的。”林百柳的反应倒是很平淡,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在外面漂泊了十年,什么没有见识过,什么见得还少呢?滕大哥,你不要总拿我当小孩子看。”
滕衫听了不知道应不应该高兴。
他们两个落后了几步,走进院落的时候,还以为大家已经各自回房间去了,没成想却看到楚钰秧蹲在院子的把角地方,赵邢端也站在他身边。
虽然并不知道那两个人在干什么,不过林百柳没有好意思上前去打搅,就跟着滕衫一起直接回房间去了。
楚钰秧蹲在院子角落,真不是在和赵邢端谈情赏月,而是蹲在那里看漏壶……
楚钰秧蹲着,眼睛挣得大大的,然后一只手还抓着赵邢端的衣服下摆,若不是如此,恐怕赵邢端早就抬步回房去了,哪里还会站在雪地里跟他一起看漏壶……
院子角落打着一个小棚子,里面有个多级漏壶,漏壶里放着沙子,正一点一点的往下漏沙子。古代人没有钟表,漏壶是晚上用来计时的仪器,上面有个时间刻盘,看起来做的还挺讲究。
楚钰秧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沙漏的漏壶,觉得还挺新奇的。煮雪山庄这里温度比较低,水漏漏壶是用不了的,一装水就结冰了,所以只有沙漏的漏壶。
瞧个漏壶都能瞧半天,赵邢端一脸的淡定都要崩溃了,但是瞧着楚钰秧睁大眼睛的样子,又把到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
楚钰秧问:“山庄里也会有打更的人吗?”
“应该会有。”赵邢端说。
楚钰秧惋惜的说:“可惜我每天晚上睡得都太死了,根本听不到。”
赵邢端:“……”
楚钰秧顿了半天,用/力拉了拉赵邢端的衣摆,说:“我腿麻了,动不了了,怎么办?”
赵邢端低头看了一眼他,就看到楚钰秧脸色纠结,平时的楚钰秧绝对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楚钰秧蹲的时间太久,两条腿起初是没有感觉的麻木,现在麻木过去,变得又刺痛又痒,还用不上力气的阶段。
赵邢端一看,就鬼使身材的用脚轻轻踢了踢楚钰秧的小/腿肚子。
“嘶……别,别动我。”楚钰秧顿时脸色更纠结了,腿麻的时候,被人碰了,简直就像是上/刑一样。
赵邢端嘴角略微勾起,似乎感觉这是一个难得让楚钰秧哭爹喊娘的时候,又在他小/腿肚子上不轻不重的踢了两下。
“别别别……”
“端儿,不要了!”
“我不行了,别动别动……”
起初赵邢端还觉得身心大快,不过楚钰秧叫的实在是太学问,明明只是腿麻了而已,却让人越听越觉得暧昧。
赵邢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天灯瞎火的大半夜,楚钰秧扯着脖子喊,别人肯定还以为他们在干什么奇怪的事情。
赵邢端受/不/了/了,将人一把拎了起来,然后快速的带他回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林百柳和滕衫就住在楚钰秧的隔壁,林百柳听到外面传来的奇怪声音,忍不住就给想歪了,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淮水是一个人住的,本来房间不富裕,他应该和赵邢端的一个侍从一起住,不过那个侍从挤到别的房间去了。侍从和淮水不太熟悉,所以就把房间让给了他,也免得尴尬。
淮水坐下来,屋里没有开灯,他似乎没有要睡觉的意思,看起来有点不安。
他想起了刚才在厅堂里,那个带了四个随从,姗姗来迟的客人,卢铸还特意让人去迎接。虽然卢铸没有特别介绍这位客人,不过显然是位贵客。
别人都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淮水是知道的。他虽然戴了面具,易容换了样貌,但是就算光看身影,淮水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淮水心中揣着事情,有点坐不住了,在房间里踱了两步,侧耳倾听,外面好像已经没有人了,他想要偷偷的出去一趟,但是却又怕被发现。
淮水最终还是忍不住,往门口走去。
他刚走出内间,忽然就感觉到一股风扑面而来,下一刻不等他戒备,已经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拉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拽进了怀里。
熟悉的感觉,淮水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眼睛里有点惊讶。
“嘘……”来人做了个小声的动作,然后将他带到了里间去。
屋里仍然没有点灯,但是淮水不用看都知道来人是谁,问:“义/父,您怎么来这里了?”
男人说:“这里有好戏要开始了。”
淮水一愣,虽然并不知道是什么好戏,不过也能猜到几分。
淮水有些不赞同,说:“义/父,你来这里太冒险了,我怕……”
男人笑了,说:“你怕我被别人发现?”
淮水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男人说:“楚钰秧还是赵邢端?”
淮水没有说话。
男人继续说:“他们就算发现了我是谁,也不能做什么。”
淮水又是一怔,然后缓缓地说:“是我想多了……”
“嘘……”男人又做了噤声的动作,制止了淮水的话。
淮水抿住嘴唇,听男人又开口了。
男人说:“好孩子,义/父知道你担心我。”
淮水心脏猛跳了两下,抿紧嘴唇没有说话,似乎怕一张嘴就泄/露了心底的心事。
男人忽然往前探身,淮水心脏跳的更快,但是他又忍不住有些害怕,不自觉的往后错了一些。
男人并不放过他,干脆将人一带,压在了床榻上。
淮水眼中神色恍惚,下意识的说:“义/父……”
男人笑了,然后缓慢的俯身,淮水看到两个人的嘴唇在慢慢的接近,他忍不住屏住呼吸,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终于,男人的嘴唇落在了淮水的唇上,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淮水瞬间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睁眼去看,心跳快的已经超出了负荷。
男人轻轻的吻着他的嘴唇,异常的温柔蛊惑,又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咬了两下,感觉到紧/贴的身/体轻微的颤/抖。
淮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抑制不住的身/体打颤,然后就感觉男人强/硬又温柔的将舌探进了他的嘴唇/间。
淮水顺从的张/开嘴唇,让侵略自己的舌/头顺利的侵入。
男人的确很温柔,却也掩藏不住的霸道,很快温柔的吻就变得激烈起来。淮水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了,只希望得到更多,他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臂,青涩的回应着男人的吻。
一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男人抚/摸/着淮水有些红肿不堪的嘴唇,说:“喜欢吗?”
淮水像是受了蛊惑,忍不住点头。
男人似乎很满意他的回应,又轻轻的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又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淮水感觉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双手还紧紧/抓着男人的袖子,恐怕一撒手梦就醒了。
男人说:“上次义/父问你,想不想回到义/父身边。”
淮水想起来了,他的确很想,但是他也同样不想破/坏义/父的计划。
男人说:“马上就是时候了。”
淮水睁大眼睛看他,问:“可是……”
男人说:“楚钰秧现在跟着赵邢端,形影不离,是最为安全的,不需要你在旁边保护了。”
淮水听了男人的话,露/出恍然的表情。端王爷的武功的确非常厉害,如果楚钰秧一直跟着赵邢端的话,的确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
男人见他出神,笑着问:“楚钰秧这么好,你是舍不得他了吗?不想回到义/父的身边了?”
淮水立刻摇头,说:“当然不是,我只……”
淮水一时情急,差点将心底的想法脱口而出,但是他又忽然住了口。
男人轻笑一声,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怎么想的,我能不知道吗?”
淮水心中一凛,忍不住又有点害怕,生怕义/父知道自己爱慕的心思,会有一点不高兴。
男人说:“淮水,你是个好孩子,又一心一意的对义/父,义/父怎么会不喜欢你?只是……”
淮水心脏突然就提起来了,男人继续说:“义/父现在虽然还活着,但是恐怕不知道哪一日就会死。”
淮水立刻说道:“不会的义/父。”
男人摇头,说:“你若回来跟着我,恐怕比跟着楚钰秧要凶险十倍百倍。”
淮水没有说话,不过抓着男人袖子的手更用/力了,足以说明他现在的心思。
男人低头又在他额头上吻了两下,说:“淮水,等义/父大仇得报,一切尘埃落定,如果那时义/父还活着,一定……一定好好对你。”
淮水心中一阵动/荡,说:“义/父现在对我已经很好了。义/父放心,我会一直在您身边的。”
男人略微点头,两个人躺在床/上,男人将淮水搂进怀里,说:“睡觉罢。”
那边楚钰秧和赵邢端回了房间,两个人洗漱过后,忽然就听到“棒/棒棒”的声音。
楚钰秧立刻竖/起耳朵,说:“什么声音?”
赵邢端说:“打更,你不是想听。”
楚钰秧“咦”了一声,说:“不是敲锣吗?”
赵邢端说:“也有敲梆子的。”
楚钰秧“哦”了一声,竖/起耳朵,果然是打更的声音,隐约能听到打更的在喊“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楚钰秧一听,竟然已经是子时了,怪不得困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楚钰秧偷偷地瞄了赵邢端几眼,赵邢端正在宽衣解/带,脱掉外衫,里面是雪白的里衣。衣服穿得少了,楚钰秧鼻血差点流/出来,隔着一层衣服,赵邢端身上的肌肉似乎都能看出来。
楚钰秧揉了揉鼻子,默默的抱着被子往外走。
赵邢端回头问:“你去哪里?”
楚钰秧说:“到外面的床/上去睡觉啊。”
赵邢端一愣,还以为一项死皮赖脸的楚钰秧,会趁这个时候和他赖在一个床/上,没想到这么自觉地要到外面去睡。
这大雪天,里间和外间可不是一个温度,虽然有棉被盖着,但是外间温度太低,估计睡一觉明天就要感冒了。外面那个床榻,一般都是给上夜的小厮丫鬟用的,只是迷瞪一下还行。
楚钰秧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典范代/表,虽然他总是口头上调/戏赵邢端,不过让他和赵邢端睡在一张床/上,他还真有点不大敢,所以楚钰秧很自觉地就抱着被子要去外面睡了。
赵邢端说:“外面太冷,还是一起在里面睡罢。”
赵邢端心想着,楚钰秧完全是身不能担手不能提的样子,还能对自己做什么不成?只要楚钰秧一抬手,自己肯定比他反应更快。
赵邢端大发慈悲,等着楚钰秧感激涕零,哪知道楚钰秧抱着被子摇头如拨楞鼓。
赵邢端被他给弄懵了。
楚钰秧说:“我睡相不好。”
赵邢端挑眉,说:“上次谁跟我说要一起睡觉的?”
楚钰秧回想了一下,眨了眨大眼睛,说:“有吗?”
楚钰秧还在耍赖,却感觉一阵风袭来,然后就是天地倒悬,他已经被赵邢端拎着扔到床/上。
楚钰秧发现最近他的端儿特别喜欢把他拎来拎去的,好像这样很方便?
赵邢端把他扔到床/上,自己也翻身躺在外手,然后一挥手,桌上的烛/光就熄灭了,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楚钰秧穿着一件单衣,感觉实在是冷,只好缩进被子里,然后也慢慢的躺下。
赵邢端觉得楚钰秧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总是和他预想的不一样。此时此刻,旁边的楚钰秧缩成一团,离得他远远的,好像平时一直调/戏人的是自己,生怕自己一个兽/性大发把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楚钰秧除了有色心没色胆之外,睡相的确也很不好。他怕自己一睡着了,真的把赵邢端给挤下床去,那估计明天晚上只能睡在雪地里了。所以楚钰秧格外的小心,能往里就往里,绝对不挨着赵邢端。
折腾了半夜,楚钰秧的精神头都消磨光了,最终还是抵不住困倦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赵邢端感觉到身边的人翻了个身,睡着之后就不缩在角落里了,反而追随着热源贴在他身边。
楚钰秧觉得冷,就往赵邢端这边挪了挪又挪了挪,然后抱住了赵邢端胳膊,估计当成抱枕了,抱得还挺紧,还把脸往赵邢端的胳膊上蹭了蹭。
赵邢端倒是没有甩开他,总觉得睡着的楚钰秧其实比睁开眼睛的时候可爱多了。
不过赵邢端的这种想法根本没有坚持过两个时辰……
赵邢端刚睡着不久,就觉得胸闷气短,睁眼一看,睡着的楚钰秧几乎半边身/体都压在他身上了,自己的被子踢开了,然后挤进了他的被子里。脑袋枕在他肩膀上,而且一条腿还抬起来压在他腹部……
赵邢端顿时觉得很头疼,他推了推楚钰秧的头,楚钰秧不移开,反而往他颈窝出钻,蹭的他脖子痒。
赵邢端又去推他的腿,结果手一落下来,就摸/到了滑滑溜溜的东西。
赵邢端抬起脖子一看,楚钰秧的衣服被蹭起来了,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腰,裤子有点松,挂在臀/部上有点岌岌可危,好像要掉的样子。
赵邢端手正好就落在楚钰秧裸/露的腰/臀地方……
白/皙的肌肤不止光滑,还带着柔韧的弹力,手/感竟然意外的好。赵邢端觉得自己肯定是没有睡醒,不然为什么没有立刻把手拿开,反而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
他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比楚钰秧好看的男人女人也不是没见过,都有些兴致缺缺。
楚钰秧似乎觉得腰上有点痒,嘴里发出细微的呻/吟,腿也不老实的动了动,正好就在赵邢端关键的部位蹭了两下。
赵邢端顿时呼吸一窒,就感觉被摩擦的地方有点不太乐观,竟然被挑/拨起了感觉。
赵邢端觉得自己大脑现在还挺正常的,很理智的觉得,自己应该把手从楚钰秧的腰上移开,然后将楚钰秧一巴掌拍到墙上去。不过……
赵邢端感觉自己嗓子里有些发干,对手下柔韧又滑溜的感觉非常贪婪,竟然不受控/制的又摸了两下。那感觉实在是太好了,让他的血液全都集中在了下面,有点愈发不可收拾……
楚钰秧的腰部好像特别的怕痒,赵邢端一摸,他就在睡梦里嘟囔一声,轻微的呻/吟简直就像是在油锅里泼了凉水,顿时噼里啪啦的刺/激着赵邢端。
赵邢端第一次感觉到控/制不住的冲动,本来只是在楚钰秧腰间轻轻的抚/摸摩挲,但是感觉这样根本不够。他扣在楚钰秧腰间的手用上了几分力气,好像要将楚钰秧揉进自己骨子里一样。
忽然。
就在赵邢端脑内一团乱的时候,楚钰秧不堪其扰,抬手一挥,“啪”的一声脆响,就一巴掌招呼在了赵邢端的鼻子上面。
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赵邢端脑子里好不容易积攒的旖旎全都化为乌有,被楚钰秧都给打懵了。他觉得自己鼻子钝痛,楚钰秧的手可是自/由落体下来的,这一巴掌瓷瓷实实。
赵邢端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最后演变成黑紫黑紫的茄子色。他差点被楚钰秧给气炸了,这辈子端王爷还没被人打过,更别说一巴掌打在鼻子上了。
赵邢端立刻抓/住楚钰秧的后脖领子,将人从自己身上扔了下去。
楚钰秧是被赵邢端给弄醒的,睁开迷茫的双眼,声音带着没睡醒的鼻音,说:“端儿,天还没亮呢,为什么这么早起床?”
赵邢端气得要死,翻了个身不理他,面朝外气哼哼的闭着眼睛。
他被气得够呛,哪里睡得着,过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回头一瞧,没心没肺的楚钰秧竟然抱着被子坐着就睡着了,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赵邢端无奈的叹气,伸手在他额头上一点,楚钰秧就一骨碌倒在了床/上,歪歪扭扭的躺下又睡了,都没有被戳醒。
第二天楚钰秧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他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摸,发现旁边是凉的,估计赵邢端早就醒了。
楚钰秧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外面冷风嗖嗖的,他根本不想爬起来穿衣服。
窗户外面是呼呼的冷风,估计还在下雪,冷的人上牙打下牙。楚钰秧竖/起耳朵,外面竟然非常安静,好像院子里没人。
楚钰秧伸着脖子看了看,看不到外间的情况,就提高声音,喊道:“端儿——”
没人回应他,估计是不在外间。
隔了一会儿,在楚钰秧思索着到底要不要钻出被窝的时候,外面终于有声音了,不过一下子就变得吵闹起来,连风雪的声音都不能掩藏住它们。
楚钰秧听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听到几句。
“这里太可怕了。”
“我要下山。”
“可是山路……”
“吱呀”一声,有人推开房门走进来了。
楚钰秧又伸着脖子喊了一句:“端儿。”
进来的的确是赵邢端,不过他还在气劲儿上,没有回应楚钰秧。
外面的确还在下雪,赵邢端的头上肩膀上落了不少雪花,走进来拍了拍。
楚钰秧裹/着被子坐起来,说:“嘶……端儿你去哪里了?”
赵邢端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坐下喝/茶不说话。
楚钰秧觉得赵邢端今天有点奇怪,怎么看起来像是在生闷气?
楚钰秧无辜的说:“端儿,你的脸和眼珠被外面的雪给冻住了吗?”
赵邢端:“……”
赵邢端已经把楚钰秧直接扔到外面做雪人的冲动了。
楚钰秧往床边挪了挪,似乎那样子能和赵邢端挨得近一点。不过床到桌子的距离,也着实太远了。
这么一挪,楚钰秧又是“嘶”的抽/了口气,说:“我的腰怎么有点疼。难道是床铺太硬了吗?”
楚钰秧说完了就钻出了被窝,然后赶紧/抓过衣服准备穿上。他伸手拿衣服的时候,衣摆往上提了一点,就露/出了一小节后腰,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就显得诱人,此时上面还有几个淡青色的旖旎印子,在白/皙的肌肤上十分扎眼,让人忍不住遐想连篇。
赵邢端正好看到楚钰秧腰间那块印子,是他昨天晚上弄上的,恐怕楚钰秧还完全不知道,怪不得腰上有点疼。
赵邢端心里的气劲儿忽然就全被浇灭了,反而有些尴尬,放下茶杯掩盖住自己的不自然,撇开头说:“有人死了。”
“什么?”
楚钰秧衣服到手,不过被赵邢端的话一吓,手一抖就把衣服掉在了床边的地上。
楚钰秧赶紧探身弯腰去捡,那有些略显纤细的腰部又露了出来,赵邢端顿时有点喉/咙发干。
楚钰秧一脸震/惊的样子,说:“真的假的?谁死了?”
赵邢端说:“住在隔壁院子的一个男人。”
“昨天你碰到的那个酒鬼。”赵邢端补充说。
楚钰秧一回忆,瞬间就知道赵邢端指的是谁了。就是昨天突然跑过来调/戏他,又骂骂咧咧嘴巴极为不干净的那个男人。
赵邢端说:“早上他的夫人发现他死在了外间。”
楚钰秧惊讶的说:“死在了房间里?他夫人不会在里间睡觉都没发现罢?”
赵邢端说:“那女人是这么说的。”
楚钰秧眨了眨眼睛,想着难道有人睡觉比自己还死?
赵邢端说:“他夫人倒是半夜子时的时候,听到外间有桌椅磕碰的声音。不过说还以为那男人又喝多了,所以没有起身去看。”
楚钰秧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子时。”
楚钰秧说:“难怪我刚才听到有人说太可怕了,要下山去,原来是死了人。”
赵邢端摇头,说:“恐怕谁也走不了。”
楚钰秧睁大眼睛,问:“怎么了?官/府来人不让大家走吗?”
赵邢端又摇头,说:“外面雪很大,大雪封山,根本没办法下山了。官/府的人上不来,也没人能下的去。”
楚钰秧冷的打哆嗦,说:“听起来好糟糕。”
楚钰秧穿好了衣服,裹上披风,准备出门去看看情况是否比自己想的更糟糕。
赵邢端跟在他身边,两个人就到了隔壁的院子去。结果证明,的确情况比他预想的更不好。
煮雪山庄里无缘无故的死了一个人,听起来已经很可怕了,现在又大雪封山,这么一来,封闭的环境无疑是给大家增加更多的心理压力。而且事情不仅仅如此……
房间外面有煮雪山庄的护院守着,卢之宜也在,本来不想让人再进去了。少庄主卢之宜的意思是,等着雪小了,路能走了,就下山去报官,让官/府来处理这件事情。
不过卢之宜听说楚钰秧就是仵作,想了想勉强同意让楚钰秧进去了。
他们住在这雪山里时间不短了,遇上这样的大雪,或许没有十天半月是停不了的,一直等着雪停报官也不是办法,总不能一直把尸体放在这里不管。
楚钰秧和赵邢端走进去,就在外间的地上看到死者,果然是那个酒鬼。他死在了茶桌旁边,一个椅子倒了。
男人死的倒是不算稀奇,只是他手边行有一一块血迹,用血写着一个字“廿”。
楚钰秧蹲下来,然后盯着死者的手指看。
赵邢端说:“这个血字是凶手留下的?”
楚钰秧点头,说:“凶手割破了死者的手,然后握着死者的手写的。如果是死者自己写的,他的手呈现的形状不会这么怪异,这一点恐怕显而易见。”
赵邢端点头,说:“刚才进来的人全都看到了,有人说这是凶手留下的恐/吓,意思是要杀够二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