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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常都做些什么事?”
“平常就是工作,没事的时候就去看看朋友和邻居,我的邻居人很好,我有时候会跟她聊聊天谈点心事。”
经他一问,品俪这才想起两人从未问过对方所从事的工作,也许多知道一些他真实生活的情况,能够有多一些的机会去找到对方。
“你呢?你是在做哪种工作?”
“只是管理方面的工作。”他轻描淡写道。
为了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品俪决定自己多说一些。
“其实我平常在家工作的时间较多,只是偶尔要去办公室几趟。”
“你要是这么少出门,我们会很难有机会遇见彼此。”他突然说道。
品俪有些开心的回望他。“你也开始想要见到我了,对吧!”
“呵”他宠溺的对她笑笑。“我只想让一切顺其自然。”
“要是我们一辈子都遇不到对方呢?”
“你又害怕了?”
记得上回她提起这件事时,她的反应有些激烈,所以他不得不小心的去理解她的感受。
她像只小猫似的偎进他怀里。“现在比较不怕了。”
“为什么?”
“其实只要一辈子都能这样常跟你说说话,我也满足了。”
“如果哪天你又不满足了呢?”这情形上回发生过。
“那就像你说的顺其自然。”
他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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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最近气色好多了。”
纪尔开很容易便察觉到母亲嘴角出现了已经消失许久的笑意。
“多了点事做,所以自然有了精力。”
“您应该常常出外走走。”
今天母亲突然出现在公司里,让纪尔开吃了一惊,不过正巧有空档可以跟母亲好好聊聊,半个小时过去,眼看四点的会议又要开始,纪尔开不落痕迹的望了眼手表。
“您留在这儿,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没关系,我是刚好有空过来看看你,顺便带了我做的蛋糕来,你很久没尝到我做的东西了。”纪老太太起身拿出袋子里的蛋糕,放在桌子上。“要是没空的话就分给大家吃吧,妈的手艺不会让你没面子的。”
“我等会儿开完会马上吃,要不要叫人送您回山上去?”纪尔开伸手就要按电话通知周秘书。
“不用了、不用了。”纪老太太连忙阻止。“我跟品俪约在附近的转角,她办完事就过来接我,我们前几天就已经说好了,今晚要跟她的同事们一起去山上洗温泉吃野菜。”
没想到母亲的生活竟突然变得多彩多姿了,他不禁怀疑那位名为“品俪”的女子有何魔力。
“品俪说老人家就要多出外走走,不能因为年纪大了就认为自己没有用了,或是跟不上时代了,她和她的一些同事常带我这老太婆到处玩,让我自己也觉得我年轻了不少”
话才说完,马上传出手机响的声音,纪尔开朝身上摸了摸进而想起自己在办公室里从来不开机,不过他反倒是惊讶的发现,那手机铃响的声音是从母亲的袋子里传出的。
纪老太太拿出了手机“品俪啊我好了,你已经到了吗好好好,我马上到。”
“是品俪打的吗?”纪尔开对品俪这名字已经很熟悉了。
“对,连这手机也是她送我的,她说上回厂商抽奖也另外送了几支,她已经有了,就把多的手机送给我,这还是最新款式,让我跟得上流行。”
“要不这样吧。”纪尔开难得有心情请人吃饭,既然那位品俪小姐对母亲如此大方,那他回请她吃顿饭也不为过。“今晚你们在哪里吃饭,等我开完会我也过去,我做东请她们吃顿饭。”
纪老太太犹豫了一下,随后拒绝。
“你们有其他安排吗?”
“呵呵”纪老太太脸上露出少见的贼笑。
“这是纯女性的聚会,谢绝男性参加。”
“简直要把我气死!”正宜骂道。
“是啊,可是又不能反驳他,我们有采访自由,也有尊重隐私的必要。”茴兰中肯的道。
“经营这种尊业杂志又不能跟一般小报做比较。”欣乔也说:“事实上我也不想效法狗仔队日夜不休的等在他家门口啦!”
“我跟他交过手,他的确很麻烦。”一同前来的美儒同意的点点头。
“你也和他交过手?”其他三人还不知道有这档事。
“是啊,是纪尔开没错。”
正宜马上联想“他是不是抛弃了哪个纯情玉女被告?”
“不是啦,像他那种男人哪会去招惹什么纯情玉女来搞得自己一身腥,和他的名字连在一起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社交名媛,交际花通常比较能放能收,也不会找他赖帐。”美儒没好气的说。“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你们那位社长大人。”
“品俪?”三人异口同声的喊。
“对啊。”美儒点点头。“还会有什么人?”
正宜这下子就不平衡了。“我那天跟她通话时,她没说她跟纪尔开有过瓜葛啊?”
“她左耳听右耳出的个性你们还不了解吗?搞不好你在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又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
“这倒是。”谁不清楚她们社长大人的脑袋特爱漫游太虚。
“那她是怎么跟纪尔开扯上关系的?”
“说来还真丢脸,是为了一棵树。”
“一棵树?”众人又是一阵呆愣。
“就是跟她的梦想连在一起的那棵树啦!”
“你是说那个有着大庭院,然后和小孩在大树下玩耍的那个梦想吗?”品俪老是挂在嘴边的梦早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事了。
“嗯。”美儒耸耸肩。
“然后她要你去跟纪尔开买树?”没想到品俪对她那个荒谬的梦会那么认真,像她们这种年龄的女子,做那种少女型的幻想早已不合时宜。
以萧家的财势她是绝对买得起,但是对象是纪尔开行得通吗?
“那买得成吗?”正宜一脸怀疑。
“哪谈得成!”美儒的眼睛马上眯成两道窄缝。“亏我白跑了他办公室好几趟,他那个大忙人还让我坐了好几次冷板凳,到头来白忙一场。”
“像他那样的男人谁受得了!”茴兰忍不住说道。
“拜金的女人!”正宜讽刺的说。
“不过他倒是真的长得挺不错的,要是得倒贴他应该也有人肯吧?”欣乔的工作就是专门捕捉美丽的瞬间,自然也会对美丽的事物加以注意。
“再怎么说,倒贴一个帅哥也总比花钱买一棵没用的树好。”
想到那位满脑子奇怪思想的社长大人,大家纷纷莫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开完了会议时间已是晚上近七点,没想到一个会议竟然会延长再延长,纪尔开一路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肚子已经传出阵阵抗议,一推开办公室的门首先进入眼里的是母亲下午带来的一盒核桃蛋糕,这不禁让他喜出望外。
匆匆的开了盒盖,拿了一块原本就已经切好的蛋糕,不消几口就吃完了。
他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不曾再尝过母亲亲手做的点心饭菜,从父亲过世之后,与父亲极为恩爱的母亲便独自一人搬到山上的别墅居住,平常也是足不出户,一开始大家都猜想着大概是伤心过度,想一个人静静,所以也不勉强她搬离那里,近来母亲又开始活跃起来了,他为母亲重拾笑颜而感到十分开心。
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母亲今天离去前的话
这是纯女性的聚会,谢绝男性参加。
怎么台湾近来女权运动扩张得如此迅速,最近女权主义者似乎源源不绝的从他身边冒出,连母亲也加入了那阵营。
眼角突然瞥到那日前来采访的杂志社所留下的杂志,纪尔开一时好奇的拿起来翻了翻。
现代女性十大疾病‘性理财专业报导、台湾社会问题需要女人站出来、杰出女性企业家专访‘性梦想实现者‘性创业甘苦谈
几个标题看过去倒是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些风花雪月在上头,正如那位副社长所说的她们并非三流的小杂志社,也不渲染夸大,内容多朝充实女性自我的方面发展。纪尔开翻过那篇专访另一位黄金单身汉的页面,发觉她们在那位先生的工作事业上有很深入的解析,并讨论了许多男性在工作上头和女性的决策差异,最让人喷饭的是
黄先生至今未婚,他对于他的择偶条件和一般男人无异,无非是乖巧温顺、亲切可人、随缘即可,不持强求态度,访谈最末他不免感叹这种女子难寻。
在相谈甚欢的情况底下,记者在此想给黄先生一些建议。
第一、多主动;第二、多外出;第三、多注意一下这世界有一半以上的人口是女性。
想要寻找那种女性绝非难事,本杂志社就有无数符合此条件之女性,欢迎来电洽询。
(编者按:纯属玩笑性质,要当真未尝不可,但是以黄先生工作为首的态度,在现代想找寻一个女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另一半将她放在第二位的,诚属高难度挑战。)
纪尔开看到此处不禁大笑出声。
这本杂志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空洞无聊,随手拿起了自己的公事包,纪尔开将杂志放入其中。
随便在路上买了点东西回家,配合著电视上的新闻报导声音,多金的独居男人生活里本来就是多少会有几位红粉知己相伴,电话声响起伴随着娇软温存的引诱,却燃不起他的热情。
“我今晚想一个人过。”他冷淡的挂断电话。
打从他发现自己对于梦中的女子有了超乎自己所想象的认真以后,他便不再与那些交际女伴往来。
也许他真的有些喜欢上那梦中的女子,但他倒是不确定自己的兴头能持续多久。
打开的公事包露出了杂志的一角,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这类杂志有兴趣,也许是无聊驱使,他随手拿出来翻阅。
直到那个“梦中情人”的标题出现在他眼前,他突然震了一下。
我今天又收到了一个自称是我梦中情人的人所传来的e-mail。
我很明白他不是,因为我的梦中情人从未说他会写e-mail跟我联络,而他也没有提出相关的要点。
前阵子我对“梦中情人”已经失去了信心,便收到一封读者的e-mail,她告诉我她找到了她的梦中情人,而且现在已经育有两个孩子了,要我坚持下去,其实我真的很羡慕她。
原来等待梦中情人也是会有好结局,只是我还碰不到。
这不过是一个女性专栏作家所写的生活专栏,很显然的梦中情人曾经是他们的话题之一,或是延续的小讨论。
原来有人跟他一样,也曾经梦过一个似有若无的情人。纪尔开将杂志放到一旁,闭起眼睛,开始认真的想起梦中女子的脸。
近来她的影像已不似从前那般模糊,他甚至可以记得梦中的场景,但任他想了再想,就是无法在清醒的时候忆起她的长相,唯一的记忆是她有一双褐色美眸,总是深情的望着自己。
纪尔开不由得吐出一声叹息。
站起身打算进书房再多看几份公文,以移转自己一时因想不起“她”而产生的气馁,顺手把刚刚翻过的杂志合上,眼角不经意的看到杂志的几个小字写着欢迎你来信提出你对梦中情人的看法。一旁写着作者的名字是“萧品俪。”
叫这名字的应当不多,尤其刚好也姓萧,这不就跟母亲嘴里常挂着的那位邻居小姐同名同姓吗?
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
“什么?”纪老太太和另一名女子同时惊讶的开口。
“没错,就是纪尔开。”正宜没好气的说。
“呃”品俪跟纪老太太互看了一眼。“原来你说上次不愿意接受采访的就是他啊。”
“对啊!”正宜无奈的点头,随后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对着纪老太太道:“纪伯母,我们的预告都已经写了,您的宝贝儿子事前也答应我们,现在他一反悔,我们的杂志眼看就要失信于大众了。”
“我这”纪老太太一副非常同情的神色。
“算了啦,我看纪尔开那种男人是摆明了不会花时间在上头,我上回光是要跟他谈树的事,就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美儒一想起就不禁要摇头。
“纪伯母,我们不是要您用母亲的身份去逼他接受访问,只是”正宜欲言又止的不敢做出太无理的要求。
“如果很为难就不用勉强了,伯母。”品俪知道就算有着母子关系,若要纪老太太去跟纪尔开谈,又好像有些太过强人所难。
“不勉强,失信于人是最不好的,他要是已经答应过你们就应该履约,我马上打电话给他。”纪老太太一点头,马上拿出手机来拨号。
任何人不得未经原作者同意将作品用于商业用途,否则后果自负。
“尔开,你在忙吗?”
正当纪尔开对着杂志上的“萧品俪”三个字感到疑惑的同时,母亲竟然出乎他意料外的打了电话过来。
“没有。”母亲现在应该和那位品俪小姐在一块吧?他记得她们好像要一起出游。“妈,您现在在哪里?”
“我和品俪她们在一起喝咖啡。”
“在哪里?我现在方便过去吗?”连他自己都有些讶异,明知道那是女性聚会,他竟然会开口要求加入。
“呃”纪老太太马上回身问过众娘子军。“他要过来好吗?”
另一端传来一堆女子陆续说好的答应声。
“我们在xx咖啡厅。”纪老太太说出了地点。“尔开,有件事你必须知道,前几天到你公司要求采访的杂志社,正好是品俪工作的杂志社。”
“我刚看了那本杂志,已经猜到了。”
“那”纪老太太愣了一下。
“等会儿见了面再聊。”
匆匆挂了电话,他心里突然有股莫名的激越,一把抓起桌上的钥匙,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电梯去。
今晚,似乎会发生什么让他惊奇的事。
心脏突然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起来
品俪觉得自己有些坐立难安。不过是纪伯母的儿子,也就是那个原本她要请他把树卖给她的那个男人要前来参加她们的女生聚会罢了,她怎么会这么在意呢?
那个纪尔开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纪伯母一直是一个人独居,之前她还怀疑是否是纪尔开不愿侍奉老母,才将她一人放逐在山上,不过和纪伯母越来越熟稔之后,发现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纪伯母是一个很固执的人,要不是她将她视为自己人,也不会轻易告诉她病痛的事,她不愿让儿子知道自己身子骨已大不如前,不想让儿子多为她操心,所以常年来总是一个人忍着不适,而纪尔开在纪伯母口中还算是不错的儿子。
那她又为什么会手心冒汗?
不过是和一个谈得来的邻居的儿子见个面而已品俪不停的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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