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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峻笙从上海回来,官峻翎开着那辆名车来接机。两兄弟坐在一辆车上,官峻笙闭上眼睛休息,看起来疲惫而倦累。
辟峻翎很少看到他这样疲倦,除了繁重的公事之外,他知道官峻笙还有心事。“大哥。”他迟疑了一下。“有一个东西,我要拿给你看。”
“什么东西?”官峻笙懒懒地张开眼睛。
辟峻翎翻出一本杂志给他,官峻笙的眼睛霎时燃烧出火焰。“shit!”这本过期的八卦杂志竟然以他和沈芝瑛作为封面。
他抢过杂志,以极快的速度看过。里面夹了一张八百年前,他喝醉酒倚着沈芝瑛的照片。
辟峻笙面色凝重,揉摺了那本杂志。“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辟峻翎解释。“你要是为了这件事情从上海直接飞回来,我一定被逐出家门。不对,那还必须是在我没被老爸杀了的情况下。”
“三十分钟。”官峻笙低下视线,对上手腕上的表。“给你开车回家里。”
“喂,这是桃园耶。”官峻翎抗议。
“所以我才给你三十分钟,现在你还有二十九分四十七秒。”官峻笙平着声音,压抑下怒火。
辟峻翎加快速度,嘴上抱怨。“给照片的也不是我,写八卦的也不是我,为什么我却是最倒楣的人?”
“因为你是最清楚杜小月对我有多重要的人。”官峻笙淡淡地说。
这一句话,虽然表达了他对官峻翎的要求,却也同样地,意味着他对官峻翎的信任和亲近。
辟峻翎叹了一口气,他大哥真是天生当领导者的人。明明就是命令人,也说得有情有义,让人甘心情愿为他卖命。再说,以往他出什么事情,大哥都会罩他,他也不能不挺大哥。
“真不知道做你兄弟是倒楣还是幸运?”官峻翎喃喃地抱怨,车子迎着亮起来的路灯,以飞快的速度,飙回台北东区。
到了官家门口,官峻翎放下官峻笙,聪明地开着车离开将发生战火的地方。
辟峻笙手卷着八卦杂志,大步跨进家门。
一见到他回家,他妈妈高兴地从饭桌上起身。“峻笙,你回来的正好,我吩咐他们给你多煮些东西补补。”
“我不吃。”官峻笙绷着脸。
“你怎么了?”官母紧张地问,眼睛瞟到他手中的杂志,心中大概可以猜出他为着什么不高兴了。
她赶紧走到官峻笙面前,热络地拉起他的手。“你爸对你这次去上海的表现很满意呢!”她一面试着制造愉快的话题,一面想把他手中的杂志拿走。
辟峻笙甩开她的手,把杂志扔到始终在看报纸的官雅山面前。
辟雅山看了杂志一眼,头也没抬,就把杂志丢在地上。“这种过期的东西,我不看。”
辟峻笙哼地一声。“这种卑鄙的手段,我不屑。这种没有意义的婚姻,我不结。”他的每个语气和神态都像是从官雅山身上复制而来的。
他言词中对官雅山的鄙夷,气得本来还老神在在的官雅山忿忿地起身。“什么叫做卑鄙的手段,你再给我说一次?”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他搞得定上万名的员工,就是搞不定这一个儿子。
“峻笙,你不要这样,你爸爸难得回来吃饭。我们全家开开心心吃个饭不好吗?”官母低声下气地说。“那张照片是我给记者的,我看那记者也写得好好的,你就别生气了;如果要生气的话,那都怪我好了。”
母亲那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弄得官峻笙更加生气。“不是所有的事情,怪罪到一个人的身上,就没事了。妈,你不用让自己活得这么可怜。你不需要为谁背罪,也不需要去讨好什么人,我的精子来源不过是为了商业利益”
“什么叫做精子来源?”官雅山打断他的话,气到双手发抖。
“俗名叫做爸爸。”官峻笙杠上官雅山。
辟母捂着心脏。“你不要这样和你爸爸说话。”
辟峻笙不想过度刺激母亲,强压下火气。“我知道你为了你的公司,不断炒作我的婚事,可是我一定要告诉你,我自己的婚事,由我自己作主。你把话题炒得越大,到时候,你只会越难看。imeanwhatisay,我是说真的。”
说完后,官峻笙转身就走。
辟雅山咆哮。“有本事,你就给我出去,永远不要给我回来!”这句话,官雅山说过一千零一遍。每一次,他都要说完这一句话,他们父子的对话才能算是完整的结束。
辟雅山转头对妻子说道:“看你生了什么好儿子。”他们夫妻的对话,永远也是用这句话做结尾。
辟峻笙连头都不必回,也知道他母亲最后一定会委屈地说:“儿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啊。”
他跨出大门的时候,听到乒乒砰砰的声音,他知道那是他父亲在摔碗盘,照例又是下人收拾。
他从车库牵出一辆银色帅气的重型机车,解开白衬衫的釦子,跨骑上椅背,离开了这间不是吵闹就是冰冷的豪宅。
绿树成荫的中山北路上,婚纱店林立,杜小月和姜维哲手牵着手并肩走在气氛浪漫的红砖道上。
两人在一间欧式布置的婚纱店前面停下脚步,店中一件纯白削肩露背高腰的蕾丝婚纱吸引了杜小月的目光。来自欧洲的手工布料,让典雅婉约的婚纱更增添了女性的柔媚。
“好漂亮!”杜小月忍不住地说。
“你穿起来一定很好看。”姜维哲一笑。“走,我们进去问价钱。”拉着她要进去。
“不要啦!”杜小月拉住他。“我们又没有买的意思。”
姜维哲靠上她。“小月,你看不出来,我是以结婚为前提和你交往吗?”晚风、婚纱、誓约,加上他无敌帅的脸,他打算迷晕杜小月。
杜小月仰头看着他。“你不觉得我们进展得太快了?”自从她答应和姜维哲试着交往之后,姜维哲就热烈地接送、约会、送礼物,展开追求。
姜维哲好像打算在十天之内,把恋人一年的进度全部追赶上。这种殷勤的态度,羡煞她周遭的同事和余绮红。当然她有时也会有虚荣心被满足的感觉,可是更多的时候,她觉得有些不太踏实。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姜维哲英俊、多金、温柔、体贴,对她又是不可思议的好,才让她觉得不踏实。
她没谈过恋爱,更没有办法知道这种感觉在恋爱中是不是正常的,只是最可怕的是,她连自己是不是幸福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很幸运,能遇到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可是看到婚纱,她却更迷惘了,他对她很好,可是这样就是能结婚的男人吗?
看她迷惘的双眼,姜维哲弯身,手指卷着她柔软的发梢。“我们的进展怎么会快?我连吻都还没吻过你呢!”说着,他攫住她软红的唇瓣。
灯光正美,晚风透凉,他的吻技高超而缠绵,杜小月红着脸颊,却是死命地愣大眼睛,不敢做任何反应。
姜维哲放开她,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这死心眼的女人还是没把心房打开。
“算了,我们回去吧。”他拍拍杜小月的肩膀,展现风度,送她回去。
到了车子前面,他还是依照往例先为杜小月开车门,只是一路上,他不再说话。车内音响放着低沈的情歌,他的侧脸看起来悲伤得很。
杜小月斜眼偷偷看着他,觉得很内疚。
交往以来,姜维哲是这么认真地对她,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回应。她反省着自己的态度。他吻她的时候,她冒汗、发热、害怕,一点都不像个女朋友的样子。害他这么难过,她觉得自己好像太不应该了。
最过分的是,她压抑自己不要去想官峻笙,却在刚刚那种情况之下,想起了官峻笙对他的那一吻。那一吻,其实是更让她怦然心动的。她这样对姜维哲实在太不公平了。
事实上,再去想官峻笙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了,更何况既然答应和姜维哲试着交往,她应该拿出更多诚意才是。
杜小月吸了一口气,鼓励自己放开心胸。一个吻嘛,有什么了不起呢!
姜维哲停车,转头对上杜小月,杜小月红着一张脸,支吾地对上他。“这个”
她“慷慨赴义”的表情,可爱得让姜维哲突然有一刻的心动。“眼睛闭上,不要说话。”
姜维哲捏握住她的下巴,含住她嫩粉的红唇。
杜小月闭上眼睛,接受着姜维哲的导引。她不知道车窗外,官峻笙正错愕地看着这一幕。等到杜小月张开双眸,官峻笙长发一甩,转过头去,骑着银色重型机车飙离。
他的影子和一道孤寂的银光从车窗外划过,消失在灯光闪烁的台北街头。
那天之后,姜维哲更顺理成章,把她当作女朋友。他对她越好,她心里越有一种很难向别人解释的感觉。她会觉得比起姜维哲的热情,她不只显得被动,甚至还有些状况外的感觉。为了弥补对姜维哲的歉疚,为了更开放自己的心胸,她更试着和他去约会,甚至还答应星期六晚上要去他住的地方。那天,为了让姜维哲开心,她把姜维哲送她的化妆品、香水、衣服、鞋子,全部用上了。
晚上,她准备了烛光晚餐与他共用,他们聊天、听音乐,一切进行的很好。姜维哲提议在客厅看电影,她当然笑笑的同意,直到看到片名时,心里才开始有着不对的感觉。
“激情野玫瑰?”杜小月呆呆地看着他把片子放进去。她很想给个建议“纯情小百合”应该比较适合她,可是姜维哲已经放好片子,还在她旁边就定位坐下。
“听说这部拍得很美。”姜维哲对她“信心喊话。”
杜小月尴尬地扯了一个笑。
姜维哲把手搭在杜小月肩上。“我们是男女朋友,就算是一起看成人电影,也不用尴尬。”
“我们南部人不习惯”杜小月脸上窘红。
姜维哲笑出来,捏了她脸颊一把。“你这样好可爱。”
“是吗?”杜小月干笑,心里想着该用什么“不可爱”的样子对待他,才能避开这样的尴尬。
“看电影吧。”姜维哲把娇小的她抱在腿上。
别说盯着萤幕,杜小月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她视线一低,看到桌上的酒。人家说“酒后乱性”这样不好,她去弄一些降火的好了。
她想要走,一抬臀,他就双手绕住她的腰。“不要走嘛。小月,你忍心破坏这么一个美好的夜晚吗?”他的话语里含有邀请的意思。
激情片都已经放出来了,杜小月再迟钝也知道,那影片不可能只是“美学欣赏”他是想要“实地操演。”“这样不好吧!”杜小月咽下口水,全身燥热发烫。
“我会娶你的。”姜维哲保证,大手在她细滑的大腿上来回摩挲。
“可是”杜小月心跳越来越快。“我不知道我会怕”
电视里头传出咿咿呀呀,听了让人脸红的声音,杜小月身上像被火灼烧般地发烫。
姜维哲已经蠢蠢欲动了。“我会很温柔的。”他一手抽空关掉电视,身子一转,把杜小月压在身下。
“放轻松。”他从杜小月耳垂、锁骨,往下吻到她软柔饱满的胸脯。
杜小月全身僵硬战栗。“不要了啦!”她想推开他,却刺激他更加兴奋。
他撩开她的上衣,盈握住她的胸部,杜小月倒抽一口气。
姜维哲眼睛发亮。“小月,我要你。”他压住她的双腿,手从她的裙子下探寻过去。
这样私密的碰触,让杜小月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她惊叫道:“真的不要!维哲真的不要!”
“会很舒服的。”姜维哲解下裤头。他说的舒服,是自己的舒服,不是杜小月的舒服。
“不要啦!”杜小月挥动手脚,她的手抓到电话,狠狠地往他头上用力地砸下。
姜维哲一顿,可是硬热的下半身还抵着杜小月。杜小月依然觉得饱受威胁,再用力砸了第二次,姜维哲才倒了下去。
杜小月推开他庞大的身躯,仓皇逃离。
她衣衫不整,不敢一个人坐计程车回家,只得打电话给孟葳骑摩托车来接她。回到家之后,杜小月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她眼泪一直流,她知道她和姜维哲是不可能的。余绮红曾经说过,如果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要上了他很容易,然而她却真的没有办法上了姜维哲。
之后接下来许多天,她都躲着姜维哲,而且把他曾经送的东西,全部打包还给他。姜维哲只好在手机里头留言给她。每一通留言,他都是在责怪自己当天莽撞的行为,不断地跟她道歉,说以后一定不会吓到她,半点都没有提到被打的情况怎么样。
过了一个礼拜,杜小月觉得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决定去找姜维哲当面说清楚。到了他住处门口,杜小月按了电铃,里面却没有人来接。
她于是坐在楼梯处等着,等了不知多久,她打了好几个瞌睡,忽然听到姜维哲的声音,她一下子醒来,听到的却是姜维哲和一个女人聊天谈笑。
“这是怎么回事?”杜小月喃喃自语,决定先躲到楼上再说。
只见姜维哲和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一路调戏打闹到了门口。
“抱我。”美女勾着姜维哲的脖子。
“你怎么这么调皮?”姜维哲笑着,把美女抱起。
“我还有更调皮的。”美女热吻上姜维哲。
“小东西,我真是等不及要你了。”姜维哲放下她,为她开了门。“你先进去,我待会儿就来。”拍了拍她圆翘的臀部。
“没想到你家这么漂亮。”美女脱下高跟鞋。
“不漂亮怎么招待美女。”姜维哲一笑,一边示意她先进去,一边拿了手机拨打。他打了杜小月的手机号码,这是他这几天养成的习惯,通常她不会接,然后他就甜言蜜语一番,总有一天可以哄回她的。
“铃!”的一声,响得很大声,姜维哲皱了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接起来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杜小月低得有些颤抖的声音。
她一直以为他很专情,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当她在愧疚难过时,他早就让女人进了他的屋子。
姜维哲没想到杜小月接了他的电话,稍微愣了一下,马上就恢复镇定。“小月,没想到你肯接我的电话,我以为你不愿意原谅我那天的行为。”
杜小月咬住嘴唇,他怎么还能这样骗她,他的举动让她觉得既恶心又生气。“我不原谅的是你今天的行为。”
“什么?”姜维哲吓了一跳,退了几分酒意。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声音听起来为什么这么立体而且还有回音。姜维哲还在想,杜小月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为什么要骗我?”杜小月关掉手机,愤怒地质问他。
“我只是玩玩嘛。onenightstand,一夜情而已。”姜维哲还想哄哄她。
杜小月没想到他能这么轻易地说出“一夜情”这种字眼。
“你怎么还不进来?”美女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愤怒的杜小月,噘起性感的嘴。“这是你女朋友啊,你的条件不是不错嘛,怎么不选蚌正点一点的?”
杜小月生气地看着美女。“我跟你说,他最差的不是女朋友,他最差的是性能力,你不要以为可以和他爽上一夜。”她一定是气疯了,竟然这样说。
“杜小月!”她竟然这样说自己的性能力,姜维哲气得丧失理智,加上酒精发生作用,他的态度变得非常不客气。“你不要以为我真的喜欢你这种丑女,老处女一个,像一条死鱼一样,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杜小月全身发抖。“什么丑女、老处女,这种伤人的话,你怎么说得出来?好,你既然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没玩过而已。”既然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姜维哲干脆把话都挑明了说。他原本就是想要早官峻笙一步上过她而已。“再说,我本来以为你乖乖的,我就算是去玩,你也不会吵闹,放在家里也还算可以。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条件,你能进我们家,已经算是高攀了。”
杜小月实在气到不行,她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爱情、对待婚姻,你好过分!”
她气得跑走,一下楼梯,她也没分东西南北,只是一直跑。
本来有人在身边的时候,她还能武装自己,坚强应战,可是当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姜维哲的每一句话都扎得她发疼。
泪一直掉,湿了她的脸,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只是想谈一场恋爱,只是想去爱一个她以为喜欢她的人。哪里知道,没有什么幸福,所有的只是一场谎话。
她好难过,她好想回家杜小月抬头,才发现她不知道跑到哪一条巷子里,公寓林立,她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该怎么回家。
除了手机、面纸,她什么也没有带出门。杜小月赶紧打电话给孟葳,电话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听。
已经很晚,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没什么人走动。
“怎么办?”杜小月心好慌,不自觉地拨了“0919320999。”
凌晨一点五十七分。“大哥,还是没睡。”官峻翎走进官峻笙的房间,看官峻笙还在上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自从官峻笙知道杜小月和姜维哲交往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只睡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埋首在工作之中。再不然就是透过网路收集资讯,作期货、股票和基金的买卖。
辟峻笙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也还没睡?”
“我是享受人生,玩到刚刚才休息,跟你可不一样。”官峻翎坚持他将来绝对不要变成他大哥这样。
“我赚钱赚到刚刚,也很好啊。”官峻笙继续埋首回网路世界里。“最近赚到的一千万,我转五百万到你户头去。”
“大哥,你从大学时代就开始炒股票赚钱。赚这么多,不觉得很空虚吗?”官峻翎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除了兄弟之外,你不打算另外好好找个女人一起帮你花钱吗?”
辟峻笙目光横过去。“官峻翎,我再加五百万给你买棺材用。”
“好啦。”官峻翎摆出可怜的样子。“我是不会说话,可是看了你为女人的事情烦闷,我这个做兄弟的心里不舒服。”
辟峻笙抽了一口菸。“你大哥就算没有女人,也还有梦想。”他的梦想是成立一家生化科技公司。
辟峻翎看着他手中的菸。“我记得你很久都不抽了。”
辟峻笙耸肩一笑,他正要说话时,给杜小月的专用手机,突然一响,他心里怦地跳了一下,几乎是用抢的抓过手机。“喂!”
杜小月一听到他的声音,鼻子一红,眼泪又飙了出来。“官峻笙,我要回家。”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官峻笙急着问。
“我不知道。”听到他的关心,她突然变得好脆弱、好脆弱。
辟峻笙安抚她。“你附近有房子吗?”
杜小月应了一声“有。”官峻笙一边引导她去看门牌,一边将电脑里的电子地图抓出来,顺着她说的门牌号码定位。“我知道在哪里了,我去接你。”官峻笙火速地熄掉菸头。
“喂。”官峻翎扬起眉头。“这女人找你做什么?”
“她找我送她回家。”官峻笙迅速地换上衣服,塞好皮夹。
“太过分了吧!”官峻翎为他抱不平。“她是把你当司机用。”
辟峻笙一笑。“那我就当她司机。”
“大哥。”官峻翎一翻白眼。“你死定了啦!”
辟峻笙拍拍他。“说不定,我活过来了。”跨大步伐,从他身边走过,急忙地赶去英雄救美。
留下官峻翎无奈地摇头。这里是淡水耶,半夜三更,他真是为爱飙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