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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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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往常,黄沙翻滚的武场上“龙神堡”内的子弟们个个在烈日下,挥汗勤练武术。偌大的武场上分成射箭、刀剑、长棍、武术等的区域。每一处皆有一至二名指导师。武场上传著指导师的喝令和弟兄们的吆喝声。

    而在徐展鹏所负责指导的武术区,原该排整队形练习的弟兄,全因一声娇喝而散开,混乱的很。

    徐展鹏年轻俊俏的脸庞满是强压下的怒气,站在那双臂环胸,眉梢高高挑起的瞪著那名捣蛋者。

    就见一名著淡粉紫孺裙,乌亮的长发扎成两个高高的发髻,垂下两咎黑发,没有繁杂的发饰,只有固定著发髻的花绸缎。衫裙随风飞扬出柔美的小波浪。腰间系著一块代表“龙神社”的玉佩。那便是众兄弟被戏弄后又不能以眼还眼,只得咬牙闷气的原因。

    “戎巧仙,你又来捣蛋了!”徐展鹏青筋暴跳,咬牙叱道。

    戎巧仙绝美的脸上尽是顽皮的光采,一手甩转著由银链圈连结的两颗小的“轰雷球”那“轰雷球”是徐兆宏的独门武器,巧仙南认识戎抚天时,老喜爱去摸玩那又重、又大、又满是尖刺的“轰雷球”

    徐兆宏只育有徐展鹏一子,巧仙的撒娇甜嘴很快的也得到徐兆宏的喜爱,将她当女儿来疼,便替她设计了这袖珍的小“轰雷球”给她。

    平日那“轰雷球”是平滑的两颗小银球,系在腰间做装饰用。但只要按下其中的密扣,小银球就会换化针状球珠而有伤人致命的攻击力。

    戎巧仙方才就是趁大夥在练武术时,甩著那小球冲进队形里,将众兄弟打的四窜奔逃。

    众兄弟不是没有能力制下她,在“龙神堡”里的弟兄个个是菁英豪雄,只不过是碍于怕伤了她的千金之身,才只得闷气当狗熊的奔逃。

    因若伤了她,换得的是魁首的愤怒伤心,相较之下还是忍气吞声的好。

    虽然戎巧仙个性捣蛋、顽皮,爱捉弄人的常惹人哭笑不得、又气又爱的。可堡里的人都知她孩子气重,是个讨人心的俏娃儿。她可是堡里人人捧在心的珍宝呢!

    戎巧仙环视全场,一听及徐展鹏咬牙的斥吼便直视著他,胆子恁大的冲他一笑,小手仍不停甩玩著“轰雷球”

    “说我捣蛋,太有失厚道了吧?我只不过想来探试各位大哥们的练习成果罢了。不过”灵灿的眼扫视著奔跳远远的大汉们,又是一笑“好像成果不太好耶!”

    大汉们又气又恼的。徐展鹏瞪了眼他们,又转头怒视戎巧仙。“哼!他们是碍于不想落个以大欺小的罪名,才让步的。”大汉们这才略有笑容。

    “什么以大欺小?谁小?”戎巧仙两眼睁大,嗔问。

    “就你这爱捣蛋的小表呀!”徐展鹏嘿的一笑。

    他最爱如此逗她。在堡里只有他与巧仙年纪较近,长她四岁。巧仙刚到堡里时,他可是第一个接纳她身份的人,直当她是妹妹来“爱护”

    “哼!你这才叫以大欺小呢!”戎巧仙停下甩球动作,两手握拳的怒道。

    以往她对堡里人喊她“小表”、“小丫头”等都不排斥,甚而享受被人疼爱的感觉。可也不知怎么地,这一、两年对那称呼觉得份外刺耳,常气的嘟嘴跳脚的。

    戎巧仙眼一瞄方的木桩,按下怒气,忽的一笑,又甩玩著球,狡猾道:“我会让你对小姐我改变观点的。”

    “哦又想扮夜盗侠女呀?忘了小屁股被打疼的教训么?”展鹏不以为意地反拿两天前的事取笑她。

    戎巧仙俏鼻一哼,瞪了眼在闷笑的弟兄大哥们。泛著恶作剧的笑容“大哥们,巧儿决意加入你们的比赛。”

    “啊?”

    “巧仙,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展鹏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丫头捉弄人的本事可不少。

    戎巧仙翻了翻白眼,撇撇嘴回身,手指著在木桩阵里那最高的木桩上的彩球道:“不是要试谁有本事抢下那彩球么?巧儿也想抢就这样而已,哪有玩把戏?”

    徐展鹏看了眼木桩,挑眉暗藏玄机的一笑。

    “好啊!要下赌注么?”

    “九连木桩”看似容易,其实暗藏玄机,虚虚实实。想摘下彩球可不是件易事。再者,他所训练的阵式,可也非能轻易攻破的。

    戎巧仙嘻嘻一笑,手指扫画过众人,最后指点在展鹏前,诳语道:“我若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摘下彩球,你等就得喊我一声姊姊!”

    徐展鹏嗤的一笑“好。若你输了,就禁你一个月内不准再到武场捣蛋!”完全不把她的威胁当一回事。

    戎巧仙朝他做了个鬼脸。说来说去就爱骂她捣蛋。

    徐展鹏喝声一令,刹时木桩前站了九名壮汉。他放心让戎巧仙攻击,知道手下们在力道上懂的拿捏,决不会伤了她。而巧仙的“轰雷球”也没让人伤及致命过。

    戎巧仙飞身一翻,直闯阵仗“轰雷球”似流星又急又连的闪射飞光。淡紫的身影轻巧的在黑衣壮汉间闪躲移位。忽而实、忽而虚的让人办不清。

    徐展鹏站在场外,眸里尽是赞赏。巧仙因到堡里得了众领主、首脑的人缘。莫不倾其力的将独门绝招教授予她。

    魁首让她习武的初意是想让她能有自保的能力,没想到这丫头竟得人心的习了不少独门绝招。

    就拿他爹来说吧。身为独子,他老爹竟不是将“轰雷球”传给他,反而是传给这娃儿,还替她改良设计过。想来,还真不知该哭还该笑呢!

    忽感背后有另一道赞赏的目光,一回头就见不知何时出现的戎抚天。一拱手,恭敬道:“魁首!”

    戎抚天走过来,抬手轻拍上他的肩,笑言道:“小家伙又在胡闹了?”

    方才结了来自各分坛的帐,想休憩一会,在阁楼找不著巧仙的身影,便猜著她定又到武场玩闹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盯住木桩场内。

    戎抚天心知巧仙虽得各式独学,但学而不专,只懂皮毛,却也打的漂亮,只除了轻功和“轰雷球”了得之外,其它的皆过招不久。巧仙独对轻功和“轰雷球”专精,只因选中了那飞来飞去的感觉,根本只是孩子玩心的个性。

    场内,戎巧仙顺势闪过三人,但“九连木桩”的弟兄们可也高强,一被闪过又随后追上,阵式不断转变。

    戎巧仙闪的有些疲累,心想一盏茶的时刻就快到了,便自怀里取出一物,顺风一撒“轰雷球”似流星般点上大汉的麻穴处,弟兄们没料到她这一招,一吸入粉料,喷嚏连连。

    戎巧仙嘻嘻笑着,趁势翻身一跃,跃点上木桩,破了木桩的玄虚,凌空一飞,淡紫身影彷若化出美丽蝶舞般,翻身空转,足点上最高的木桩,抢下彩球。

    她一足点在木桩上,一足屈著,蹲在木桩上举起彩球,哈哈扬笑,得意的朝下一喊:“徐小弟,姊姊我赢了!”

    徐展鹏眉梢高扬,铁青著脸怒瞪倒在地,喷嚏大响,灰头土脸的部属。

    “这丫头真是胡闹!”戎抚天不赞扬反叱一声。

    方才的阵仗他可瞧的清楚,心知肚明巧仙技不如人,弟兄们只因顺她玩闹,手下多留情的只想拖延时间,没想到这丫头心系输赢,要诈的洒了强力效用的辣椒粉。

    “大哥!”戎巧仙没听见戎抚天的叱声,一见了他便双眸晶灿,急欲讨得赞扬的喊道:“大哥,巧儿抢到彩球了,棒不棒?有没有瞧见方才的凌仙飞舞,很漂亮是吧?”

    “凌仙飞舞”是戎抚天替她独创的轻功招式。那招式幻化无穷,速度极快的会化身许多身影,让人猜不著真虚,闪躲间就像一名仙子飞舞般动人。

    “有。巧儿快下来!”

    那木桩暗有玄机,站足不久,力量一改便会挪动,引发“九连木桩”暗藏的机关。

    戎巧仙对戎抚天没赞扬她的态度,皱眉赌气喊:“大哥,展鹏哥他们还没实现诺言呢!巧儿赢了,他们合该喊一声姊姊的。”

    徐展鹏和众兄弟们个个铁青著脸。戎抚天提气一喝!

    “巧儿,不得胡闹!弟兄们碍于你的身份并没有使出十成功力。玩归玩,不得失了礼数!”

    “哼,说来说去还不是输的没气度!”巧仙撇撇嘴,抓著彩球,倏的站立起身。

    “巧儿!”戎抚天沉声叱道。这丫头真给宠坏了。

    “姊姊!”徐展鹏愿赌服输,拱手一喊。弟兄们跟著喊。一时间武场震声冲天。

    戎抚天心一怔,环视全场人,心气巧儿真被宠坏了。

    戎巧仙娇脆清亮的笑声传了下来,就见她笑灿了颜,手仍抓著彩球和“轰雷球”伫立在木桩上,拱拱手回敬。

    “诸位大哥承让了。小妹敬重大哥们一诺千金的气度。”

    巧仙的态度终软化了戎抚天。

    徐展鹏拱手道:“魁首,这事怪不得巧仙。愿赌服输,巧仙确实是在一盏茶时间内抢下彩球的。是弟兄们学技不专,需再加劲练习。”

    方才那一战虽是合了巧仙的玩兴,但他在旁观看,这也才看出自己训练的队伍破绽何处。所以,他才会心服的实现承诺。

    戎抚天也明了,见弟兄们皆拱手替巧儿脱罪,心里一半喜一半忧,喜的是巧儿得人心爱护,忧的则是怕她再下去会恃宠而骄。到时可就惨了。

    戎巧仙玩兴够了,方才那一阵仗可让她累的珠汗连连。蹲下身想将彩球系回木桩上,怎知她才刚蹲下来,木桩竟摇了起来,轰轰声响的吓了一跳,失了重心的急速落下。

    “啊大哥”

    戎抚天见此状况,身形似一道白光闪了出去,快的让人捉不著。一个翻跃就将在半空中手脚乱踢舞的戎巧仙揽抱上腰,凌空再翻,平稳的双双回到之前他伫立的地方。所有的动作全在一眨眼间,一气呵成。

    徐展鹏等人睁大眼似铜铃,赞赏的看着戎抚天那盖世的轻功。戎抚天竟能在木桩未射出机关前,一眨眼的工夫便救下了戎巧仙。回头一看,那“九连木桩”竟不知何时停了引发连环机关,而个个回到原位,黄沙散去,又是那似普通的木桩阵。

    戎抚天笑开了眼,看着吓傻在他怀里的戎巧仙,拨梳她垂散的发,低低笑道:“这会儿凌仙飞舞可真成了笨鹅飞天了。”

    徐展鹏等人哄声大笑。但有人可笑不出来了。

    戎巧仙气嘟著嘴,瞪了瞪狂笑不止的徐展鹏等人,跺跺脚,嗔道:“大哥就爱取笑巧儿。哼欺负人!”

    “这叫一物克一物。”戎抚天轻拭她滴落的汗珠,笑言道。伸手将“轰雷球”还原系回她腰间。

    “是啊,普天下也只有魁首能制的住你这捣蛋鬼了。”徐展鹏听闻,忍不住开口调侃。

    戎巧仙碍于戎抚天在,只能对他做了鬼脸当气消。

    戎抚天笑叱一声:“巧儿,不得胡闹!”

    不等巧仙辩答,戎抚天牵著她的手,向展鹏交待训练的建议,便牵著她离开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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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事情忙完了么?”戎巧仙仰起头,笑吟吟的问道。

    戎抚天俯视她红粉的颊,和煦”笑。

    “是啊。”牵著她走过庭院“想休息一下找你谈天,怎知你竟跑到武场捣乱。”

    “大哥,巧儿才没捣乱呢!巧儿是想试试大家的应变能力呀!而且,巧儿见他们天天一招一式的反覆练习,好像挺无趣的,担心他们打的只是反射性的习惯动作,而无法应付突发状况嘛。”巧儿撇撇嘴,自是有理的辩解。

    戎抚天哼声一笑“你这小家伙捣蛋胡闹总有一套歪理的。”摆明了不信任她。

    “大哥每次都不相信巧儿!”戎巧仙气得跺脚叫喊。

    戎抚天因手拉着她的,她一跺脚便让他停了步伐。瞧不得她一脸委屈,收了戏弄的哄声道:“好好好。大哥知道巧儿是个细心的乖娃。”

    巧仙这才又笑开了颜,撒娇的靠近戎抚天的身。

    “当然。巧儿今天不就乖乖的没去打搅大哥么?”

    戎抚天一个柔笑,两人又笑着牵手漫步。一路上戎巧仙吱吱喳喳的说著方才的抢彩球一事。戎抚天笑听著。

    戎抚天带她上了八角亭子。亭子里的石桌上摆了各式茶点和香茶。

    戎抚天先是在婢女提来的水盆中将沾湿的白绢拧乾,替巧儿擦洗黄沙飞沾的脸和手。

    戎巧仙在戎抚天擦洗她手时,哈哈笑道:“没想到展鹏哥他们真的愿赌服输的喊了我一声姊姊!”

    从小到大她皆是那年岁最小的一个,老是哥啊姊的喊人,什么时候听过人喊她一声姊姊,而且是二十几名壮汉一同喊她。自然是心口儿沾蜜,甜上天了。

    戎抚天接过婢女递上的乾白绢,擦乾她的小手,笑言道:“你哦,捉弄不成邢昊,就只好去找展鹏恶作剧。还真难为展鹏了,枉费展鹏拿你当妹子疼。”

    巧仙,第一次与他们见面时,被邢昊摔疼了小屁股。小丫头一直记得当时的仇。来到堡内,爱笑爱哭的活泼个性更在大家的关爱下表露无遗。于是,仗著得宠便老在邢昊身边转来转去,想报当年的“摔屁股之仇”

    而邢昊那阴冷的脸也从没什么变化,任她胡闹也不气不恼的只摆著当她不存在的一贯态度。直到邢昊是真个受不了她吱吱喳喳的吵闹,冷眉一扬,二话不说就将巧仙像拎小猫似的拎起,也不管戎抚天当时在做什么,就将巧仙拎到他面前丢给他,冷冷道了一句“烦!”便酷酷的转身离开。

    戎抚天忆起这事,忍不住朗声大笑。

    撇了撇嘴,皱鼻哼声,戎巧仙道:“巧儿怎会不知展鹏哥是因为巧儿取代了他在堡内年纪最小一位,才将巧儿疼的。”

    “是其一原因,但非主因。在总坛堡里,谁不真心将你疼的。”说著,戎抚天一指点上她的俏鼻,取笑道:“倒是你,只要别老爱捣蛋、恶作剧的,又怎会老被人笑年纪小?”

    戎巧仙一反常态的不反驳,反倒退了一步,拱手作揖的,大眼眨过顽狡之色,故作乖巧道:“大哥言之有理,巧儿受教了。大哥请上座,好让巧儿服侍您用茶。”

    戎抚天看的心怔的一楞,不禁莞尔,笑骂一声“又在顽皮了,欠打!”

    戎巧仙睁大了很,小手反射性的抚上臀,急急叫道:“不能打、不能打。大哥上回打的人好疼!”

    戎抚天拉过她手,领她坐上石椅。“小巧儿只要乖乖的,大哥怎舍得打?”

    戎巧仙咯咯一笑,柔顺的替他倒了杯香茶,奉上。

    “大哥请用茶。”骨碌碌的大眼星闪晶灿。

    戎抚天接过茶,轻啜一口,赞言道:“嗯,真有大家闺秀之相了。”

    戎巧仙皱了皱小鼻子,哼了声反驳“本来就是大家闺秀。”

    “是么?”戎抚天一脸觉得瞧不出来。两人相视清扬一笑,便品著香茶,天南海北的东扯西聊的笑谈。

    “唉在冉某人活在痛苦的深渊之际,见著你们俩人仍是那么浓情蜜意的,可真是抚去了冉某人不少烦忧。”

    清扬男性嗓音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谈笑。戎抚天和巧仙一回头,就见一名斯文俊秀的颀长男子,面带微笑的注视著他们。那人便是戎抚天的拜把知交冉靖。

    冉靖虽有北方人高壮魁梧的体格,但那五官却柔美斯文如画中仙,巧妙的融合了阳刚与柔美之气,似生来招惹女人心的。

    冉家牧场在关外东北方可是数一数二的大牧场。生性浪拓不羁的冉靖,多年前可是有名的“赏金猎人”五年前回到关外接管冉家牧场。

    近五年,在冉靖精通识马的管理下,冉家牧场成了关外最大的牧场。人人皆知要找匹好的千里驹,找冉家马绝没错。

    “冉靖!”

    戎抚天见著知心好友,神情愉悦的站起身,”前招呼。两位相惜的英杰笑颜把手。

    “真个好久不见了。来了怎么不叫人通知我一声?”戎抚天掌拍上冉靖的手臂,笑言道。

    “何需费那么大排场。我方才上岭时,正巧遇上了徐老他们,就一起上来了。”冉靖仍是那派清风潇洒的道。

    戎抚天抬头看向冉靖身后的徐兆宏、邢昊和战武。给了他们一个体恤辛劳的眼神。三人亦以眼神答谢。

    戎巧仙跑了过来,顽皮的自戎抚天的腋下钻出来,笑若灿阳,狡猾道:“靖哥哥,是不是牧场快关门大吉啦?”

    “巧儿,不得无礼!”戎抚天朝她叱道,俯视怒瞪著她,眉头高高皱起。

    戎巧仙抬眼见他铁青著脸,笑颜可爱的吐吐红舌。习惯性的两只雪白小手,高高举起贴放在头顶上。

    冉靖看着两人,突然朗声哈哈大笑。心想这两人可真堪称绝配。当年戎抚天一趟江南行竟带回个粉雕玉琢的俏娃儿。见戎抚天对那小娃儿的奇异呵护,他便知往后的“龙神堡”可有好戏看了。

    果然没错,随著戎巧仙愈来愈大,这好戏也就愈来愈高潮迭起了。

    冉靖笑着摇摇头,低头以一种戏谑的审视眼光打量起戎巧仙。好半晌,在巧仙被打量的抿嘴皱起黛眉时,满是笑意的开口。

    “小表头,怎么靖哥哥两年没见你,你还是这么小不点一个。不蹲下来,还真瞧不著你呢!”

    在场人莫不笑开了脸,向来豪爽的徐兆宏和粗线条的战武,笑声更是震天响。

    戎巧仙小手死命握拳在侧,气得鼓起腮帮子,小嘴翘的半天高,晶灿的眸里闪著气焰,不开心的娇喝:“我不是小不点!我已经长高了。”

    冉靖有心逗她,一听她这么说,便故意挺直起身,刻意拉高两人的身高距离,斜睨著她。

    “是么?你身长还不及我下颚呢。更甭说是你那略高我二指距的大哥了。”

    戎巧仙气得满脸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慢慢聚集,眼看就快掉下来了。为何大夥都老爱笑她小?

    戎抚天向来护著她。心知小家伙这阵子很忌讳这种玩笑话。手保护性的环上巧仙那单薄的肩。

    出声对冉清道:“冉靖,别再逗她了。”

    戎巧仙忽地一扫阴霾,仰起小脸对戎抚天甜甜一笑。表情变化快的令人咋舌。戎抚天也是一脸温柔的笑望着她。

    看着两人眼中只有彼此的相视笑望,冉靖扬起一抹别具深意的笑,挑挑眉回头对徐兆宏等人打了个哑谜般的眼神。

    徐兆宏和邢昊了然的微笑。只有战武有些搞不清状况,搔著脑袋一脸疑惑,来回看着笑的诡异的三人。邢昊皱眉给了他一个“没神经”的眼神,便随著魁首等人步入石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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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抚天命人摆上了几道配酒小菜,饮著醇浓的葡萄美酒。戎巧仙则喝著冰镇梅汤。坐在戎抚天和冉靖之间,把玩著徐兆宏三人此行自长安带回来的小玩意。

    戎抚天轻啜口酒,笑言问著冉清:“牧场一切好么?快人秋了,牧场不是最忙的时候么?怎有空来龙神堡做客?”

    冉靖闻言放下酒杯,满脸愁苦的唉声叹气。“唉.不说也罢。这回可要叨扰一段时间了。”

    戎抚天不介意的笑着回道:“无妨,欢迎之至。咱们也许久没聚了。倒是你有何困难之处么?冉老夫人身子可好?”

    冉清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啜口酒咕哝埋怨。“就是太好了才闲著管事。”

    戎抚天一阵愕然。而因心气冉靖嘲笑的戎巧仙也自小玩意转移了目标,美丽的星眸不解的看着他。

    徐兆宏豪迈的哈哈一笑,调侃道:“这小子是被催婚催的心烦才逃家,躲到咱们堡里来想清清耳根子的!”

    戎抚天听言笑着摇头。也难怪冉靖那年过半百的亲娘会催婚了。冉靖也年届三十了,事业有成却没定下心成家的念头。而冉靖的两个弟弟有他这大哥撑著,也跟著没心成家。当然急煞了冉老夫人。

    戎巧仙忍不住嘻声一笑“靖哥哥,你很老了耶。再不娶妻会没有那家闺女敢嫁你喔!等著你白发苍苍、齿牙动摇时,再像跟衙府抓大盗要犯那般,画张像贴示招亲吗?那一定很轰动,哈”说著竟忍不住哈哈大笑。

    可她这一段话可同时惹恼了四人。在场的男人除了徐兆宏外,没有人笑的出来。因为他们四人年纪相仿且皆没成亲。

    冉靖,举起酒杯凑唇啜了一口,又是那抹狡诈的戏谑神色。

    “老来有伴倒也不错。不过,这在场可还有三人同我际遇。若要说成亲,合该是你大哥先请大夥喝喜酒。你大哥事业繁重,南北各省皆有行号,若不早些成婚生子的,那将来事业的打理可就麻烦了。”

    他的一番话,引来徐兆宏、邢昊和战武的点头赞同。戎巧仙却心倏地一慌,一股害怕和难过速速窜起,眸里满是慌乱的看向一脸神色无异的戎抚天。

    戎抚天啜著葡萄酒,感觉到巧仙的目光,扭头笑问:“怎么了?”

    巧仙黛眉紧皱,小手不自觉的紧握拳,战战兢兢的开口:“大哥也会娶妻生子么?”

    戎抚天放下酒杯,坦言笑道:“那是自然的事。男子功成名就之际,总会想着这事的。”

    戎巧仙一听心倏的慌乱失措。她心知那合该是天经地义的,可就是不想见戎抚天有朝一日也会娶妻生子。因为那意谓著,一切皆会与今日不同。大哥再也不是她一人的了。更可能,大哥会心系发妻和子女而不再呵护她。若是失去大哥

    戎巧仙红了眼眶,鼻子一吸哭意使出,小嘴微颤的起身跑走了。众人皆措手不及的吃惊愕然。

    “巧仙?”冉靖和徐兆宏同时惊喊出声。

    冉靖看着巧仙跑走的背影,皱眉看向仍神色自若,安坐在一旁的戎抚天,焦急开口促道:“不去进她说个清楚,没问题么?”

    “魁首?”

    徐兆宏和战武也心急促道。邢昊则皱著眉一派冷然。

    戎抚天这才将视线从巧仙消失之处,移回在座四位多年夥伴及知交。心中大定,对他们安抚一笑。

    “这也许是个转机。”

    戎抚天明言商道出心中想法。在他们四人眼前他无需藏心。这早已是大夥心知肚明之事。

    “嗟,不可能吧!这么多年了还在打哑谜啊?”冉靖坐下来,睁大眼奇道。

    本以为来时见戎抚天和巧仙两人,在亭内那谈笑甚欢又亲密的气氛,还道以为好事近了,才会出言捉弄巧仙的。怎知巧仙竟仍理不清头绪,哭丧了脸跑走,他才会慌心的要戎抚天追上前说明的。

    徐兆宏也是摇头叹气,无奈的对冉靖道:“可不是么。魁首只顾著巧仙那丫头的感受,说什么也不肯让我们插手,直说要让这事顺其自然。”大口喝酒,又道:“唉堡里上上下下的人看得可真急呢!”

    戎抚天瞪了他一眼,啜酒不多言。

    冉靖可不这么放过,肃然道:“巧仙及笄都过二年了。一般闺秀早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了。这事巧仙难道不明了么?啧,我还道以为这回可喝到你们的喜酒呢?真个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戎抚天豪迈一笑,眼底竟是调侃。

    “你若成了太监,那真让关内外闺秀皆可守好心。倒不失是为功德一件。”

    徐兆宏等人哈哈大笑。

    冉靖则一脸不跟他一般见识,没好气道:“是啊,而我娘则会成日哭天喊地的!”

    嗟,这年头想做个媒,还惹来一身腥,真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