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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贤楼”内的列会仍持续进行著。坐落在大厅尽头中央的戎抚天,一身白色丝织长袍,目光淡然的落于袍摆洒绣青竹。
他很不喜欢这种聚会,无奈“龙神社”的事业过于庞大,因而不能废除。这种烦琐的列会,也亏得巧儿那小家伙能待得上一刻钟才“尿遁”闪人。莫说别的,连他自个儿都想脱身呢!
洛阳分社主正叨叨报告,戎抚天的心思却回到了稍早与冉靖、邢昊等人的谈话。
昨夜刺客直捣入总坛一事仍恼人得紧,再加上昨儿夜里自残的那名刺客的目标似乎不是他。那么会是谁呢?这事为何竟扯上“暗蝎子”一帮?
疑云重重,为使危险减至最低,他已命人送叶柔嫣等人回藏春楼。
这事可让巧仙那小表灵精乐的直嚷:“大哥最英明了。”小家伙乐的暂时忘却对刺客的紧张,只差没将后院昨夜剩下的烟火点燃庆舞。
戎抚天在心底爱怜的感到一阵好笑。蹙眉细想巧仙怎还没回厅来,真不知又跑哪去捉弄人了。
“这个小调皮,宛似上天降临来折磨人的。每每须为她的捣蛋捉弄收拾善后,头疼她不听话。可成天拴著她,又怕她给闷坏了!想放任,又恐她恶作剧惹事。唉”
戎抚天在心中埋怨,可却也甘心如此,一颗心老早就挂在她那了,还能有何打算?
倏地,一股不祥之兆揪的戎抚天心中一紧,惴惴不安的令他皱紧了眉头。戎抚天深吐纳气,但心中的恐慌却愈来愈凝重。纵然心焦万分,外表还是十分镇静的听著另一名分社主报告。
这时门外一阵喧嚷,就听见战武喳呼怒吼,门撞了开来,战武神色惊慌的疾步冲上前。
“什么事?”戎抚天冷颜沉声怒喝。
战武却全然不惧他的怒气,上前急嚷:“魁首,出了大事。”
“有什么天塌的大事让你”戎抚天心中一动,面容肃然“巧儿?”
战武严肃颔首,戎抚天不等他说明,撂下一句“停会。”便起身出门。
战武亦跟著出来。
一出了“群贤楼”不需战武带路,就听到“竹院”那传来打斗怒号。戎抚天的脸冷了下来,飞身直奔“竹院”方向。
他知道现在急也没用,多年的江湖磨练早已使他怒喜不形于色,只是,每回遇上巧仙的事,他便很难克制自己的心绪。想到巧仙竟是在堡里出事,戎抚天整个人便全陷入狂涛怒海中。
待他们赶至竹院时,就见叶柔嫣卸了平日柔媚的姿态,转而成了一名阴冷残暴的高手。徐兆宏喝声半旋挥扫轰雷球,打上了那朝他飞身使掌功的叶柔嫣,叶柔嫣闪避不及,腹部受了轰雷球之力,弹身后倒落在地。
而另一旁则是打的难分难舍的冉靖、徐展鹏对上叶柔嫣的贴身侍女。
当戎抚天目光搜寻到戎巧仙竟似破布娃娃般,了无生命的倒在地,月牙白的裙衫染上了鲜红的血和泥尘。邢昊冷冽著脸护在她身旁,握紧长剑的手则显示出他的愤怒。
戎抚天的心像是给狠狠的抽了一鞭,无法上前去查看巧仙是生是死,脑子里浮是最恶劣的情况
若是巧仙死了!若是巧仙死了
“魁首!”战武撑扶住戎抚天踉跄的脚步。
所有人因他的惊呼停下了攻势,怔视著他。
叶柔嫣一见著戎抚天,手背擦了嘴角的鲜血,一脸柔媚笑了,眼神却是混浊的狂乱,騒媚的唤了声:“戎爷。”
戎抚天的眸冷寒的酷胜寒冰,直射向朝他飞来的叶柔嫣。徐兆宏一声暴喝,轰雷球直扑上叶柔嫣的背,叶柔嫣元气大伤,心肺俱裂,鲜血喷口而出。
落地的那一刻,手掌朝戎抚天眷恋的伸出,提气张口欲言“噗”的鲜血再度吐出,又恋又怨的看了戎抚天一眼便阖了
“啊”小菁见著这一幕,眼神比之前更冷残了,长剑如闪光般无章法的飞砍,手段更为凶残,冉靖一个旋飞,闪掉了她凌厉的攻势。徐展鹏见机,肉掌虎虎生风拍向小菁,小菁一个回身也拍掌而出,借力使力的将徐展鹏震飞了出去。
众人见这一幕莫不睁大眼瞪视。
她方才那一掌正是十年前在江湖上令人恐然的“夺魂掌”周霸手法凶残,毫无正邪之分,见人就杀,使得江湖一阵腥风血雨,最后则是由戎抚天擒下,重伤坠落入滚滚飞瀑之下。周霸的“夺魂掌”就此随他坠崖而消失在江湖上。
“你到底是谁?与夺魂掌周霸又有何关系?”戎抚天低沉的嗓音沉静传出。
小菁忽地仰天长笑,笑声高昂不似一名女流之辈能办得到。
她的笑声惊逃诏地,飞鸟掠过时,禁不住笑声中饱含内力的震伤,坠地而死,可知她内力修为高深“龙神堡”的弟兄,受到波急,急忙塞耳,或运功打坐。
只有戎抚天、徐兆宏、邢昊、战武和冉靖五人伫立不动。飞身至戎抚天身前的徐展鹏因受了内伤而亦受波及。戎抚天点上他穴,替他护住了心脉,助他运功疗伤。
护守著戎巧仙的邢昊,见昏迷中的巧仙鼻耳鲜血溢出,心一惊也飞快点上巧仙的穴,才不至让她伤势加深。
小菁止住了笑,眼神阴沈狠酷的朝戎抚天冷笑道:“哼,鬼魅龙王果然名不虚传。竟认得出是我周霸的夺魂掌。”
“你”群雄一片讶异。
戎抚天眯了眼细瞧,冷笑道:“何不以原貌现人呢?”
小菁轻哼吊诡一笑,伸手撕了假面皮,露出那皮下的脸孔,一道丑恶结痂碎红的刀疤斜划过那张暴虐的脸。
群雄又是一阵讶然低呼。戎抚天神色之间,隐隐流露出一股不寻常的镇静,双目沉定的凝视著对方,声音安详无波。
“周霸,没想到你还留在人间。更想不到你竟幻化成女人,藏身在藏春楼。”
小菁,恢复为本尊的周霸,手握了握剑把,嗤声邪笑言:“哈戎抚天,十年前索命崖上一场对决,你这鬼魅龙王没收去我这条命,以为我投入飞瀑必死无疑。你绝没有今日之预料,想我周霸竟还能站在此,直捣你龙神堡吧?”
戎抚天仍神色不改,轻哼冷笑。
“原来你委身藏春楼,是想报十年前之仇。”
徐兆宏、战武等人心中一凛,跟随戎抚逃卩年,早知魁首的手段。十年前没取了周霸一命,十年后竟让他潜进了“龙神堡”还重伤了戎巧仙。
巧仙虽尚有气息,可内伤不轻,推想她可能在情急之下,提气运功却导致血脉逆流,如今能不能活都测不出。
戎抚天的愤怒,谁都能感觉得到。戎抚天愈是强抑不发作,就令人愈感到恐怖。
“哈哈哈报仇!十年前,你一手毁了我的一切,今日,我周霸不过是来索回我的。纵使你龙神社再精密的探子,也探不出我周霸藏身之处,更探不出我一手创建的暗蝎子一帮。想来龙神社也不过尔尔。”周霸轻狂的笑谑。眼神是志得意满的挑衅。
“哼没想到才十年的光景,让你这鬼魅龙王成了软弱蚯蚓。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了。这样也好,后日你也甭做新郎倌了,今日我周霸做个好人,送你去会爱妻。”
“放肆!”战武暴声怒吼,徐兆宏等人亦摆出肃杀的架势,就想攻下他的猖狂。
战武的飞刀长鞭和徐兆宏的轰雷球,同时扫向周霸的脖颈和下盘。倏地眼前白衫一闪,长鞭和轰雷球失了力道,被那道白衫闪光扫落回手。
战武和徐兆宏同时惊呼出声:“魁首!”
戎抚天英挺的面庞冷寒的令人探不出情绪。
面对著周霸又惊又怒的脸,戎抚天像似阎王出府,低沉冷道:“凡伤了巧仙之人,我戎某人必以百倍奉还。十年前你败在我刀下,十年后,你可以试试戎某人是鬼魅龙王,亦或如你所言的软弱蚯蚓?”
周霸悚然惊住,又恢复轻蔑的笑谑。“哈,这么急著去会爱妻呀?”
戎抚天眼神一凛,轻吁口气,道:“周霸,可以开始了。”
见戎抚天全然不受戎巧仙之死而影响,仍冷酷亦常,平稳无波。周霸心一狠,暴叱如雷,整个身体随大刀,有如一朵红花般向戎抚天罩下!
戎抚天屹立不动,腰身的银色系带倏成了一把利锐的软剑,似银光飞射,溜溜亦织“当!”的一声,刀峰相撞蹦出火光。
两人飞旋腾空,攻势仍未减弱的又猛又烈,直逼对方的死穴。
旋空中,戎抚天长袍扬起,长剑寒光凛凛,劲风沉沉,周霸的赤光刀影,也排山倒海般一阵强过一阵,显见是场斑手对决之势。
戎抚天银剑成点成面的纵错,将虚实融为一体,使幻真合成一片,锵、锵、锵的让周霸使用的暗器流星刀杀不近身。飞旋如雷电直扑向周霸之顶。
剑光闪刀之中,周霸打的有些气息不稳,心一阵又惊又恐的刀法已乱,面对戎抚天的狠酷攻势,他心一浮,漫无章法的乱挥乱砍,眼角一飘,陡地身形一变,朝邢昊护守的戎巧仙砍去。
“当!”的一声脆响,戎抚天的软剑似有生命,闪银光束朝周霸直射,准狠的一剑刺穿他的右肩琵琶骨。
周霸突眼暴睁“噗!”的吐出鲜血。如断线风筝落地。
戎抚天拔出银剑,肃杀沉静更似鬼魅,咻咻一挥,周霸两只手飞落两方。戎抚天一脸冰冷如霜,剑峰朝下,任血滴落下刀刃。狠酷的耽视著脸孔扭曲的周霸。
“嗷!”
周霸喷出鲜血,两脚扭曲又伸直的蠕动著,冷汗直流、痛不欲生,仰望戎抚天,不由打个寒颤。
“你何不一刀杀了我?”
周霸失了双臂,受了内伤,但仍有元气。戎抚天阴沉一笑,右手翻转化为千掌,幻化人形,掌风虎虎生风拍上周霸的胸口。周霸受了戎抚天十成功力的掌风而飞退丈外。
周霸噗出鲜血,双目暴睁,怎也料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命丧自己最得意的绝技“夺魂掌”
“你你何时”
戎抚天阴狠冷冽,沉声道:“我说过,凡伤巧仙之人,我必以百倍奉还!昨夜的刺客想来也是你暗蝎子的唆使。目标是巧仙,只为想重挫我戎某人,好一举掠下我龙神堡,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十年前,你投身入江,我没追索讨命;十年后,我仍不取你命。砍你双臂,留你一口气,也算是保住了江湖的平静。”
周霸倏地一记长笑,笑声凄厉、狂妄,跟著鲜血再度喷出。如此苟延残喘,身受的痛苦,绝非局外人能体会。
“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愿的!”
周霸笑的诡异,喃喃念著咒文。
冉靖见此异象,上前想点上他的哑穴,却被戎抚天挡下。
“抚天!”
“魁首!”
戎抚天举手阻止他们,静看周霸,倏地昏厥的叶柔嫣突然发出凄厉叫喊,群雄莫不惊讶。从叶桑嫣的嘴里爬出了一只毒蝎,周霸忍著剧痛爬向叶柔嫣,用脸摩厮她温柔低语。声音又回到小菁的细柔嗓音。
“对不起,小姐,小菁没能让你坐上龙神堡的夫人宝座。小菁嗷”
周霸倏地脸一扭曲,七孔流血,嘴里出现了显然是蝎中之王。脚一伸归天了。
轻喟一声,戎抚天道:“这便是杀手的命运。周霸为了能控制帮里所有杀手之意识,自己却下了最重的蛊毒。若非他走上歹路,他是名热血好汉。”
群雄感慨于心。戎抚天待一切平息,这才举步朝戎巧仙走去。每走一步,他便觉体内被挖空一缺的屏息害怕。
“魁首!”邢昊沉声关切唤著。
戎抚逃谧下身,轻轻抚上巧仙的嫩脸,手指微颤的缓缓探向她的鼻息,待巧仙柔弱的气息喷上他的手指,戎抚天激动的一把抱紧她。紧闭著酸涩的眼,冷冽的面容一这才缓了下来。一颗揪提的心,回归平稳。
戎抚天眼角泪光星闪,以唇封住巧仙那苍白的唇,渡气给她,待巧仙气息更为强劲,他才抱著她飞身回“正浩楼”命人去找钟大夫。
徐兆宏等人一直深知戎抚天对戎巧仙的深情痴心,而今才真正体悟到戎抚天的痴情有多浓。
倘若稍早邢昊没先发现叶柔嫣正对戎巧仙下毒手,救了她。那么后果
一阵冷冽令人打起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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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巧仙一睁开眼就觉得四周景物很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然后再也无法多想,眨眨倦态的眼,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庞,焦虑的望着她。
“巧儿,巧儿,你醒了么?”
戎抚天好像不敢置信的发出疑问,剑眉高高皱起,满是焦心忧躁。
戎巧仙挣扎的想坐起身,却被戎抚天抱人怀里,耳畔响来他激动的声音。
“你终于醒了,真是老天爷保佑,你可吓坏我了。”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令人胆寒的“鬼魅龙王”戎抚天,只是个担忧心爱女人的平凡俗子。
如果他让自己回忆,他发现巧仙衣沾鲜血、毫无生气的,躺在碎石步道上时的噩梦,那他一定会崩溃成千万个碎片,化为风沙尘土。
戎巧仙感觉到腰际、背肩上,戎抚天环紧的双臂,紧了又紧,缩了又缩。她回想起出事的经过,心有馀悸,轻颤著身,又庆幸自己能回到戎抚天的身边。
恐惧的道:“大哥,我知道刺客是谁了。”
戎抚天推开彼此,捧著她的脸蛋,柔声道:“先别说那些。告诉大哥,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戎巧仙运功行气,知道体内所受内伤已痊愈,忍不住,眼眶蓄满的泪水流了下来。
戎抚天惊道:“还痛么?”
巧仙摇摇头,把大脑埋进戎抚天怀里,哭道:“我以为再也见不著大哥了!我有好多话没说呢!”
戎抚天闭紧了眼,抚著她的长发。
“你受了一掌不太重的夺魂掌,幸好使掌的人手法不够纯熟。想来该是那叶柔嫣所为。若是这掌是周霸击出,你这条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戎巧仙满是疑云的道:“周霸?我没见著他呀?”
戎抚天抱她在身怀,坐靠在床沿,轻声将整件事情经过说给她听。
最后戎抚天伸手抚上她的脸蛋,深叹吁气道:“若不是邢昊先发现你,挡开了周霸狠酷想夺你性命,才没酿成无可补救的灾难。”
戎巧仙心有馀悸道:“那叶妖精真个歹毒,无缘无故就打我,我吓了一跳才会逆血闷胸吐血。”
戎抚天听闻巧仙还保留调皮的个性,虽元气大伤,仍笑护的称叶柔嫣为叶妖精。想来她并没被吓坏了本性。
“你这小调皮,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骂人。”
说著又禁不住靶到好笑,神色充满爱怜。
“哼,她本来就是妖精,原来她的娇柔全是装出来的。那真正的面孔真是狰狞的恐怖。还心思歹毒的想致我于死地。”戎巧仙嘟嘴气怒道。
戎抚天想及巧仙在面对他俩的攻击时,心中的慌恐与无助令他心狠狠一揪,一把抱紧她,颚揉著她发,面容肃杀森冷。
“别怕。以后她不会再有机会伤得了你。”
戎巧仙自他怀里仰起小脸,俏娇的歪著头,蹙眉问:“她怎么了?”
“死了。周霸对她下了毒蛊,念了咒,就让体内的毒蝎苏醒,毒性一发便丢了命。”
戎巧仙虽恼她恼得火,可一听她的下场不免有些伤神哀愁。
只为一个情字
叶柔嫣为了戎抚天,而周霸却是为叶柔嫣。
戎抚天俯身在她额际轻轻一吻,柔声道:“别想太多了。你得多休息才能痊愈哩。”
说著,手中多了一碗苦藥,那是他稍早先放在炕旁的藥水,端至她嘴旁喂她。
“喝下。乖。”
戎巧仙瞪著那藥半晌,皱了皱鼻子,做了个恶心至极的鬼脸,这才捏著鼻喝下。一喝完,又是一张皱紧眼嘴的苦脸。
戎抚天蓦然大笑。“你那是做什么?”
“嗯,好苦呀!”
戎抚天摇头轻笑,这才取了颗蜜枣给她合下。
“饿么?喝些粥可好?”
经他这么一提,戎巧仙这才觉得自己腹饿的紧,咦了一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刻?”
“亥时了。”
戎抚天抱她坐在床炕上,下了床,端来一碗温粥,细心喂她。
戎巧仙一整天只用了早膳,自然饿的发慌,吃得更是顺口,不一会便吃的见底。
“还想吃么?”
戎巧仙摇摇头。戎抚天倒了杯热茶让她顺顺口。出去了一会,与门外侍立的弟兄吩咐数语,然后又回来。见戎巧仙有丝倦意的疲态。他脱了鞋上炕床。巧仙很自然的就偎进他怀中。
就在戎抚天以为她睡著之际,巧仙突然低语道:“大哥,巧儿明白什么是爱了。”
戎抚天拐了楞,似乎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
“巧儿?”
戎巧仙半趴著,挡在他胸膛上,俯身有些羞怯的将朱唇贴上他的,软滑的香舌青涩涩的描著他唇,引得他阵阵轻颤。退了开来,原本苍白的脸蛋染上了两抹可爱的娇羞红晕。
“我在以为自己没救时,下了个愿望,若能安返你身旁,就要告诉大哥一句话”
戎抚天目光闪著奇异的光芒,怔怔望着她,喉间似有梗物般,粗嘎低问:“什么?”
戎巧仙那抹红晕更为艳红了,抿了抿嘴,甜甜冲他一笑。道出那情人间最爱的一句爱语。
“我爱你,大哥,用一种想与大哥携手共度一生的心在爱你。”说著她嘟起嘴,问道:“大哥,你可爱我?”
她那神情大有“你摇头,就不理你了”的威胁。
戎抚天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语。眸里满是闪烁著勾人心魂的柔情,凝视著巧仙。
“大哥,你倒是说呀!巧”
戎抚天的将她搂紧,抱著她一个旋身,将她压在身下,笑的诡谲恼人,说了一句“猜猜看。”便猛地攫住她的朱唇,让她浑身燥热,透著滚滚红潮,一时间没法子思考,醉在这吻中,忘了要抗议他的闪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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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巧仙头戴凤冠,身披酒红绣金的嫁衫。乖巧的坐在新房内。
外头喜宴仍热闹进行著。拜堂之后,戎巧仙先回洞房,戎抚天为恐周霸“暗蝎子”馀党派人闹事,暗地里编派了十馀个弟兄守在洞房四周,戒备森严难破。
等了又等,戎巧仙坐在床沿的姿势已有些歪斜,开始打起盹来,盖头红巾都快被她点掉下来了。
戎抚天一进新房,见著的就是这幕景像,无奈又怜疼的好笑摇头。
走上前,掀起她的盖头,巧仙果然眯起眼,呼呼睡著了。伸手认命的替她摘下凤冠,搁放在摆著小点,女儿红的八仙桌上。一回头,就见巧仙用手揉著爱困的眼,那模样煞是可爱至极。
“大哥”戎巧仙困意浓浓的唤了一声。
睁眼瞧见戎抚天一身大红喜气的新郎倌服,这才一醒。神色仓惶的离开了炕床,焦心仲仲的来回在房内走着。
“巧儿。”戎抚天拉住正巧经过他身旁的戎巧仙,笑开了眼问道:“怎么了?在找什么?”
“不是。”戎巧仙四处瞧瞧,看了半晌才小声的似怕隔墙有耳的话道:“靖哥哥他们那几只老狐狸,一直恐吓我说要闹咱们的洞房。”
戎抚天倏地朗声大笑,小家伙平日胡闹捉弄人惯了,今日做了新嫁娘要端庄有礼,就担心那些被她捉弄过的人会趁此机会来恶作剧。
戎巧仙星眸一瞪,一手抡拳的撞了下他的胸堂,却给戎抚天抓住了小手,包在他掌中,眼眸爱怜的直瞅著她。
巧仙被他盯的四肢酥软,躁热红晕,忸怩语道:“瞧什么?你看不腻呀?”
戎抚天仍不移开眼,笑道:“永远也看不足。就算看个百年也不腻。”
戎巧仙噗哧一笑,刮脸羞他:“胡吹大气,也不怕破了肚皮、害躁。”说著,两手叉腰,皱皱小鼻子,道:“直能看到一百年,那不成了老妖怪?”
戎抚天最爱瞧她这副似天真、似顽皮的娇俏模样,再也忍不住,长臂一伸,将戎巧仙搂进了怀里,啄吻上她惊呼微启的唇,探舌入她唇齿间,热浪的挑情逗惹。
(此处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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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雪纷飞,扬州城郊外,一道厚雪小径上。一名身披白色大氅的男子,骑乘著一匹高大神速的骏马。
鞑鞑马蹄声,在一座不起眼的残破小庙边停下。
马背上的男子,俊帅的年轻脸庞上却有双深邃、内蕴精明和威严的眼。若非是长久的经历,是不可有此威吓的眼神的。
那人便是北方霸主,人称鬼魅龙王的戎抚天。
戎抚天待马停住了脚步,这才打开轻暖的大氅,氅下露出一张娇红的美颜女子,那女子年岁不过十八岁,眉宇间尚带稚气。那对明眸咕噜一转,有说不出的灵活,道不尽的机伶,显得十分顽皮。这女子便是与戎抚天成亲馀年的妻子戎巧仙。
“巧儿,到了。”戎抚天一双眼眸十分柔和,笑望着他怀中的戎巧仙。
戎巧仙美目一转,见著了破庙旁的石碑。戎抚天下马伸手将她抱下。牵著她手,一同走向那石碑。两人在那碑前跪了下来。
“阿刚哥,我是丫丫,现在我名唤戎巧仙,这是我的丈夫戎抚天。我过的非常幸福”
他们一直待到天色昏黄时,戎抚天才抱起戎巧仙一同上马,策马离去。
“大哥,绿儿有身孕了呢!”那语气似在妒羡。
戎抚天扬了扬眉,一手控著缰绳,一手获紧她的腰,笑言:“怎么了?不捣蛋了,想做母亲了么?”
巧仙成婚之后,别以为她会改了顽皮的个性,常常还是捉弄的旁人又气又爱的,只好由他善后。
“哼!”戎巧仙俏鼻一扬,撇撇嘴道:“我想我找到一个世上最好的人选,不让送子娘娘再送个相同的来,太可惜了。”
戎抚天故意眨眨眼道:“哦?那人选是谁?”
戎巧仙白眼相对,撇嘴道:“就是你,你这个老爱教训人的臭大哥。”
戎抚天蓦然大笑,放纵“雷霆”奔驰在黄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