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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观音坐莲?”慕容冲真是十万个为什么,事必恭问,不过,凤奴儿看在千古第一美男的份上,也有问必答:“观音坐莲么?这个嘛,不好说,等你哪天把我的魂拿出来,安在一个女人身上,记得要放在漂亮女人身上,我就跟你玩观音坐莲……好玩得很,包你神魂颠倒……玩了还想玩……哇塞,那是坐云霄车的感觉,从地上飞到天上,又从天上飞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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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大……”凤奴张开手又要他抱过来,慕容冲抓住她的手不让她靠近,看两只虫子鼓着两只吊睛大眼,忍着恶心再问一句:“你说:谁是宠物之王?”
小凤奴没答他,扭着身子继续“大大大……”地叫!
慕容冲松了手,仿佛有些失望,低声说,“她……不记得……”
小凤奴看慕容冲不抱她,仍不死心缠过来,她的脸庞就在眼前,慕容冲低头,看见她的眉毛,眉毛有些稀疏,一个浅浅的淡红色的小痣藏在眉毛里,一股恶气突然涌上来,慕容冲抓住凤奴的背颈,使劲一摔,站起来大步走出园子,他用了全力,小凤奴摔得不轻,只听一阵“哇哇——”的痛哭从身后传来,慕容冲听得清晰,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走了出去。
长史不知为什么慕容冲前后变化这么大,变脸比翻书还快,他抱起小凤奴,把她交给婢女,叮嘱说:“好好看着,别让她再玩这些虫子了,若是有毒可怎么好?”
长史快步追上慕容冲,小心地查看他的脸色,说:“好好的,怎么就又生起气来,小凤奴是淘气些,但孩子哪个不是这样的?”
慕容冲停住脚步,冷笑说:“你是咱们府里的总管大人,我可把这孩子交给你了,你好好养着吧,当小姐养,当公主养都成,最好是养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再长大些,就请先生来教她读书识字,棋琴书画咱一样都不少,花多少银子都行……我等着!只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惟你是问!”
长史听他这一说,慌了手脚,忙道:“奴才才尽力而为,好好养,好好养!”
“你现在去备车马,我到平阳郡大营去看看。”慕容冲又说。
长史问:“济北王来之时,留下几辆青鸾车,说是陛下给你用的,咱们是要……”济北王就是慕容泓,慕容冲的六哥,济北王是慕容泓在燕国时的称号。
“不,只用平日的普通车辆,两匹马拉的车便成了。长史,你跟着我去,只说传我的令视查军备状况。”
长史帮着慕容冲换上玄色衣服,慕容冲取了一项黑面纱的帽子,将头颈面目全都遮住了,又从墙上取了平日习练的弓箭,才上了马车。
平阳守备军营在北部,军营不大,十几副军帐,军营门口,几个守备兵士松松挎挎地倚在门上,看见了马车才打起精神拦住问话,长史亮出太守府印,说太守命他前来查视,叫守备将军出来迎接。
一名兵士打量了一眼长史,看他长得极细长瘦弱,就起了轻视之心,说:“咱们将军忙得很,这会子在忙着练兵,你先等等罢,兵练完了再给你通传!”
长史脸色一变,喝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我得太守令前来查视,就是你们将军也不能怠慢,若是误了事,你担当得起吗?你头上安了几个脑袋?”长史原是忠厚之人,然他是宦人出身,在燕宫和秦宫都呆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面对势利的人,便拿了势利的脸去对他,此类人多是没节操,只要声音大起来,他便怕了。
果然没错,几个兵士怕了,忙说:“大人别急,马上通传!”
长史翘脚坐在车辕上,抬眼瞧天,正眼也不看那些兵士。
很快,一名四十岁上面的将军就出来了,这将军戴着高高的翎羽盔缨将帽,粗脖子,只看得见一张大脸盘,须发倒长,五短身材却是挺健硕的,为人极是傲慢,未如那些兵士那般好对付了,他听说长史是太守派来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轻慢地道:“我看先生面白无须,声音尖细,想是宫里当宦人的宫人了。”
长史忍着气,挺着胸膛道:“将军你管我是什么人,我手上拿的是平阳太守令,请你遵令便是了!”
那将军叫刘称,很是有些见识,区区几句话哪里唬得住他,当下哈哈大笑道:“哈——听闻你们主子最擅长的就是在榻上谄媚讨好,迷得陛下七魂少了三魂的,那便罢,如今从榻上滚到地上了,就该好好领着奉禄过过小日子就算了罢,到我军营里来看什么?莫不是想看看我此处军士有没有合他意的,想收到帐下享用享用?我听闻你们主子长得花容月貌的,你叫你们主子亲自来,看看我合不合他的……”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有一物迎面而来,快如流星,刘称话虽粗,但是有真本事的人,闻风而至,他来不及思索,略矮过身子,只觉得头上一空,他头上那顶翎羽将帽竟飞了出去。
晓是刘称是位打过仗的将军,这时也是身一软跪坐在地上,尤记得回头看去,自己的盔缨帽盔上,正正横穿过一支白翎箭,滚在几丈外,他心内一阵凉,若不是刚才及时地一矮身,那强劲的箭矢就会亳不留情地穿过他的门面,直穿过他的脑颅,他将一命呜呼见鬼神去了。
“谁……谁……谁大胆!”刘称挣扎着坐起身子,昂着粗脖子,口里呜呜地说道。
长史暗暗地为慕容冲的箭术叫好,慕容冲的箭术几乎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说起来,慕容冲的学识本事,还有写字的功夫都是苻坚给的教的,他的骑射本领也是在秦宫三年得到突飞猛进的进步。
在大燕国当大司马的时候,慕容冲的箭术的确是不怎么样的,也许是痛苦的环境改造了一个人,慕容冲在秦宫练习箭术的毅力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苻坚武功骑射是一把好手,就是他与慕容冲合好如初这一年,一晃眼要进到秋季了,苻坚兴致勃勃说入了秋就去洛阳狩猎。
慕容冲一听要去洛阳狩猎,自然跃跃欲试,每日盘算着怎么求苻坚带他去,苻坚也看得出慕容冲非常想去,但就是不主动松口求他,他也就淡淡的只做不知道。
苻坚当然希望慕容冲去的,洛阳与长安有几日的行程,快马也要两日两夜,狩猎至少要去一个月,如果慕容冲不去,就又要分开一个月,一个月连面都见不到,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的滋味苻坚是试过的,实是不好受。
况慕容冲是个男子,带他去狩猎天经地义,身边伴着个如花美眷,苻坚感觉到当天王的无限美好,但他就是不提,只等着慕容冲来求,慕容冲绝少求他,奇珍异宝打动不了他,再多的恩宠,再美好的许诺都不能叫他动心。
有几日,苻坚也不去慕容冲的宫里,见到慕容冲也是淡淡的,倒叫慕容冲心急如焚,一日苻坚下了朝,慕容冲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苻坚的长袖子一甩一甩的,日影里,看慕容冲随着袖子亦步亦趋,一反以往心不在焉的状态。
终于,慕容冲抓住苻坚一只袖子,叫了一声:“陛下!”
苻坚回头看他,慕容冲的脸竟红了,慌忙将苻坚的袖子放下,低声说:“陛下,听说要去洛阳狩猎,凤皇……凤皇……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