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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骆杰离开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不,应该说是她故意躲着他,不想见他才对。
她很感谢姐姐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了她最大的支持和帮助琳帮她找了一个栖身之所,并出面替她跟骆杰谈判。
而她因为伤心过度,病了好一阵子,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从姐姐口中得知他答应离婚,但是,他却迟迟没签离婚协议书,甚至还去了美国。
如今一晃眼,竟也过了两年。
“太可恶了!”李欣气愤地拿出手帕擦于眼泪。
这两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对骆杰的感情已经渐渐变淡,但是,现在她才明白,她是在自欺欺人。
计程车转个弯,在一幢两层楼的屋子前停下。
李欣付了车资,踏着不安的脚步向前走去。她站在大门前,不时地向四周张望,在一阵犹豫后,她终于鼓起勇气按门铃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
李欣马上转头望去,只见她身后不远处站了一个女孩,看她的模样似乎比自己小了几岁。
女孩穿着一件紧身短小的t恤和低腰牛仔裤,露出纤细的小蛮腰,她的头高高地仰起,不甚友善地打量着李欣。
“我想找骆杰。”
“你是谁?”女孩的眉头扬起,眼中有着一丝戒备。
李欣不禁感到疑惑,她的态度为什么充满敌意?
“我是李欣。”闻言,女孩马上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令李欣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就是李欣?”女孩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你回去吧!这儿不欢迎你。”
“莉儿!”一道斥责声忽地打断女孩的话,只见一名中年妇女从屋内走出,她微笑地着向李欣“你是骆杰的妻子?”
“妈,她已经不是了!”莉儿气急败坏地反驳。
“莉儿!”中年妇女斥喝一声,随即歉然地看向李欣“对不起,我这个女儿就是个性冲了些。”
“妈!”莉儿大声抗议。
“你先回家!”中年妇女瞪她一眼。
莉儿跺跺脚,一脸不悦地离去。
“骆太太,不好意思。”中年妇女的称呼令李欣吓了一大跳。
“我”她开口想解释,妇人却热络地牵起她的手。
“进屋吧!骆先生不在。”
“他不在?他去了哪里?”
“他可能去山上散步了吧!”妇人语气亲切地说道:“你先进屋等他吧!”见李欣一脸犹豫,妇人干脆拉地进屋。
“骆太太,我是骆先生好来打扫、做饭的,你可以叫我好姨。”好姨边自我介绍,边替她倒茶。
好姨左一声“骆太太”右一声“骆太太”令李欣浑身不自在。“好姨,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因为骆先生的房里有你的照片,你本人比照片还漂亮呢!”仿佛怕她不相信,好姨很热情的拉着她往二楼走。“我带你去看!”李欣本想拒绝,但双脚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好姨上楼。
果然,一踏进骆杰的房间,就看见床头上摆着一张她的照片,让李欣原本就不甚平静的心湖,再度掀起一阵阵涟漪。
他到底在想什么?这两年来,他不曾跟她联络,却又保存着她的照片,还摆在床头上,这代表什么?
“骆太太,你如果累了,可以休息一下,我先下去做事了。”说完,好姨便离开了房间。
李欣感到脸颊一阵燥热,也许好姨并不知道她已跟骆杰分居两年,才会把她带到他的房间。
这两年来,骆杰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已有了新伴侣吗?
禁不住内心的好奇,她慢慢地走到衣柜旁,打开抽屉,发现里头放了几件男性内裤,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赶紧关上抽屉。
天哪!她究竟在做什么?
她连忙退到窗苦,当她的视线落在房中央的那张大床上时,不由得想起他浑身赤裸的模样,心跳顿时加速。
李欣双手掩面,试图将他的影子从脑海中驱逐。
她步下楼,发现好姨正准备离开。
“骆太太,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好姨边走向大门,边回头朝她说道:“饭我已经煮好了,就摆在餐桌上。对了,骆先生一向吃得很少,还经常闹胃疼,你该劝他去看医生,别老是吃成葯。”
“好姨,我”
李欣试着要解释她和骆杰的关系,好姨却匆匆地朝她挥挥手,一副急着要离去的模样。
“今天是我老头的朋友要嫁女儿,我要快点回去洗头、打扮,我先走了!”
“好姨”李欣挫败地望着好姨关上门离去。
她无奈地在沙发上坐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或许是因为这几天失眠,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她在皮包里翻找着.取出医生开给她的镇定剂,走向厨房想倒杯水。
这时,夕阳西下,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她摸索着想找电灯开关,却找不到,只好摸黑走向厨房。
当她握住厨房的门把时,突然“啪”的一声,电灯亮了,她震了下,缓缓地转过身。
骆杰就站在门口,他的手还放在电灯的开关上。
“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十分平静。
好一段时间,李欣无法开口说话,两年不见的熟悉身影就站在她眼前,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你呃!好久不见。”李欣笨拙地打招呼。骆杰轻扯嘴角“你似乎很讶异见到我,难道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李欣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稳住情绪。
“是,我是来找你的。”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他上下打量着她。
“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她莫名地涨红了睑,他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仿佛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
“我一向迟钝,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件事?”他微微耸肩。
他他竟然说他不知道!
“都已经两年了,你再这样拖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好不容易,李欣终于鼓起勇气直视他的脸,他那俊逸的脸庞比以前消瘦,而且也增添了一股成熟男人昧,深造的黑眸有着一抹忧郁忧郁?怎会这样?
即使如此,他的风彩与魅力依然不减当年。
李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借以稳定内心激荡的情绪。
这个令她畏惧的时刻终于来临了,李欣突然觉得头更痛了。
“我想倒杯水。”她走进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打开葯瓶,取出一颗镇定剂和着水吞下去。
骆皆旗步地走向她,伸手抢过她手中的葯瓶。
“啊!你想做什么?”李欣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在吃什么葯?”他激动的问。
“跟你无关!”
骆皆瓶得她如此近,近得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力。
为了掩饰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也为了不让两人靠得太近,她走到餐桌前,解脱似的在椅子上坐下来。
“这么久没见,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骆杰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又能说什么?李欣的拳头在不知不觉中握紧。
“嗯?”他挑眉。
他的眼神隐含着一丝挑逗的意味,令她感到双颊一阵灼热。
懊死!她的理智和冷静全到哪儿去了?
“我想跟你谈离婚的事。”她很庆幸自己可以用如此平静的口吻说话。“我相信你应该已经看了我的委托律师寄给你的信。”
“没有。”他回答得十分干脆。
“没有?”她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我把它们全撕了!”
“你说什么?”她几乎要尖叫“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难怪律师一直没收到回音。
“为什么不可以?”他凉凉的反问。“我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
“你可恶!”
“可恶?”他冷嗤一声“我不明白我哪里可恶?”
“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这么耗着对我们两人都没有好处。”她沮丧的靠在椅背上。
“我这几天也一直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两年前你莫名其妙的提出离婚的要求,我常想,如果那时我们生了孩子,或许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他的话深深地伤了李欣的心,很显然的,他根本不重视他俩的婚姻,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欣感到十分哀伤,他根本不了解,失去孩子对她来说有多么痛苦!
感觉到眼眶一阵灼热,她拼命地压抑住即将流出来的泪水。
在骆杰的心中,她怀孕和流产一事,似乎早已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淡忘,可对她来说,却是她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伤痛回忆。
但是,她曾发誓,绝不让骆杰发现自己被他伤得多重。
“我是来请你签离婚协议书的。”她的声音虚弱。
有好一段时间,骆杰只是凝望着李欣,然后,他大笑起来。
“你好像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是吗?”
“当然,这件事已经拖了两年,总该做个了结,况且,我想你也需要自由。”她讽刺道。
“我要自由做什么?”
“可以让你跟你所爱的人在一起。”她立即反击。
“我所爱的人”他的声音变得哀伤。
“你快点签吧!我叫的车子待会儿就会来接我了。”说着,她把离婚协议书拿出来,放到他面前。
“你叫的车子不会来了。”他轻声说。
“为什么?”
“因为车子刚刚来过,已经被我叫回去了。”他满不在乎地道。
李欣大吃一惊,低头看看手表天哪!她居然没注意到时间她真是太糊涂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愤怒地叫道。
“我当然可以这么做,因为我还是你的丈夫,不是吗?”
李欣的胸部由于极度的愤怒而剧烈地起伏着。
骆皆拼着她,狂放的笑着,仿佛以激怒她为乐。
“不是吗?只要我一天没签离婚协议书,在法律上,我仍是你的丈夫。”
李欣激动的喘着气。
在与她分居两年后,他竟然还敢说她是他的太太?
如果他真的这么在意这桩婚姻,当初为什么不懂得珍惜?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过,我也不想一直这么拖着。”他闹闹地说。
“那你就快签字呀!”
“我会的。”他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她“不过,我还要考虑一下。”
“你要考虑多久?”
“一个礼拜吧!”
“好,那我等你一个礼拜。”说着,她把椅子往后一推,站起身来。“你可以跟我的律师联络。”
“不。”他双手抱胸,状似悠闲地注视着她“我希望你能暂时留在这里,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李欣整个人像被钉子打住一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我不答应!”
“那我就不考虑签字。”他的眼神坚定。
“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你自己做决定。”他猛然站起来。“我只是希望你留下来一个礼拜,如果一个礼拜就可以让我签字,你又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好不过,你不能反悔!”她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一个礼拜应该很快就会过去了吧?李欣不安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