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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就有朋友告诉我你爸爸从大陆回来,在打探我们的消息。”半个小时后,母女俩坐在客厅里面对面时,黄母陈碧云一脸疲惫的开口。
“当时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看你那么快乐,不忍心破坏你的心情。贵美,妈知道你对他一直不谅解,可是他终究是你父亲呀。”她的语气充满无奈。
“如果他有顾念父女之情或是夫妻间的恩义,当初不会一走了之,把所有的债丢给我们来扛!我难道不该为他抛弃我们而耿耿于心?”
“可是他现在”
“妈,您别傻了!他是因为知道债都还完了,才敢回来。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他自以为浪子回头,我们这些为他试凄受难的人就该抛下怨恨接受他?反正我们这些年来没有他也过得很好,现在更没必要接受他。”
“贵美”她能明白女儿的心情,可是终究无法无情,虽然他对她不义,她却不能不管他。
“妈!”从母亲的表情,贵美警觉到不对劲。“您已经赔上自己的前半生,现在连后半生也要赔进去吗?分开了十四年,我不信您对他还有感情,否则两个月前在知道他在找我们了,不会坐视不理。既然您对他没感情!而他这些年想必也不是一个人吧?既然这样,倒不如各走各的。”
“贵美,难道你不想”
“一点都不想。”她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已经过了需要老爸的年纪,何况他从来不是个合格的父亲。而您,劳碌半生为他偿还了债务—也算是对得起他了,可别后半辈子也赔进去。再说,您有没有篇雄叔着想?他等了您这么多年!您忍心辜负他吗?恍“我”碧云掩住睑,无法否认女儿的话。“也不想亏欠阿雄,可是贵美,如果你爸爸过得好,我一点都不想巴结他,可他的日子并不好啊!他年纪一大把,又全身是病,我不忍心啊!”“可您有没有想过,这个不忍心,会葬送多少人的幸福?”贵美苦口婆心地劝道。“雄叔和您就不用说了,那个我该称做爸爸的人也不会因为您的不忍心而受惠的。如果枕边人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他强留着您有用吗?妈,您不要自误误人。”
“可是你爸爸”
“如果您是担心他没人照顾,我可以奉养他。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爸爸,女儿奉养父亲是天经地义,而您只是被弃的糟糠妻,没义务要照顾他。”
“贵美”
“妈,您就听我一次。能遇到一个爱你、惜你、知你的人,比得到任何财宝都要难脑粕贵。您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好不容易有雄叔这样的人诚心想跟您厮守,女儿不准您放弃到手的幸福”
“贵美”
“您拍婚纱照一定很美,这次一定要把女儿幸福的份也加倍过!”
“贵美,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女儿的表情和语气都太不寻常了,令碧云生出怀疑。
“没事,只是想要妈妈幸福而已。”偷偷抹去眼角悲伤的泪水,不愿母亲为她的事忧心,就让她一个人扛起所有的苦难,只要母亲能幸福,还有那个人。
逃避了好几天,没想到书纶会在她上班时拦截她,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注目焦点,只好跟他到对面的小鲍园。望着那张多日不见、魂萦梦牵的俊美脸颜,贵美的心情凌乱得难以收拾,只能强迫自己对他深情的眼光视而不见。
“为什么不肯接我的电话?”那好听的声音里有着款款的情意。
“那天不是说好把一切都忘记,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她低头看地上,语音沉闷地回答。
“我没说过那样的话。我明明是请你给我时间,还强调会打电给你。”他对她疏离的态度感到不解。
“你来是要告诉我,你有遵守承诺?好,我知道了。如果没别的事,原谅我上班快迟到,没法奉陪你。”
“贵美,你在生我的气。”看她始终绷着睑,表情显得不耐烦,书纶的自尊被刺伤了,但仍忍住气,耐心地问。
“没有,我只是想得很清楚了,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根本没可能。”
“你说的是气话。”他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想得没错,投注向她的眼神注满炽热的情意。“因为我没有在第一时间确认我对你的感情,所以你就气我。可是,贵美,也请你以我的立场来看待这件事。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依苹,虽然对你心动,仍然维持在理智可控制的范围内,直到那晚依苹告诉我你喜欢吕昆霖,还跟他在一起,我嫉妒得要发狂,只想着要把你给抢回来。然后,我看到你,你说你想着我,所以对曾经暗恋过的吕昆霖的示爱无法接受,一下子就把我的理智给击垮了,渴望凌驾过一切,让我不顾一切地得到你。只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的脑子一片混乱,理不清楚,才要你给我时间。现在,我都想清楚了,我对依苹是兄妹情分居多,对你则有太多复杂的情愫,是男人对心爱女子的占有欲,我要你,才决定不跟依苹订婚。”
斌美震惊地抬起头,有短暂的几秒钟她想飞奔进他怀里,给他一个结实的热吻,告诉他这些日子里她等待得有多苦,相思有多深,并且有多高兴、多感激他选择了她。但她很快恢复理智,睑色变得苍白。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股怒气冲上她的喉咙“下星期就要订婚了,你才说这种话,到时候要依苹怎么办?”
“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他承认自己没想到那么多,在厘清自己的情意归向后,他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她,贵美却一直躲他。
“不,我一点都不想要。”她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悲痛,说着违心之论。“我不要你伤害依苹,她那么好,什么错都没有,你不可以不要她。”
“如期举行订婚,对她才是伤害。我不爱依苹,不应该再骗她了。”没料到她会这样反应,书纶在错愕过后,急忙解释。
“你骗人!”她强迫自口己说。“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一时冲昏头了。如果你不喜欢依苹,当初怎会跟她求婚?现在再来说这种话,太不负责任了。”
“我当初也以为我喜欢她,但那是在遇到你之前的事。”
“我该觉得很光荣吗?可是我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耶!”她故意表现出轻浮的样子。“你现在可以说不喜欢她,将来也可以说不喜欢我。对不起,像你这样的男人我最瞧不起了,你最好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贵美,你疯了吗?为何讲的话我都听不懂?”书纶被她搞胡涂了。
“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的语言你当然听不懂。如果要说这里有人疯了,疯的人也是你。任何明眼人,在我和依苹之间都会选择依苹而不是我。她跟你门当户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却为了我不要她,不是疯,是什么!”
“贵美,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比起你这种见异思迁的花心男人,我宁愿选择依苹这样忠实的朋友。”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在你心里,依苹比我还重要?”那双漂亮的眼眸跃上愤怒的火焰,他无法忍受她竟把别人看得比他重要!
“没错,依苹比你重要!”
“既然她在你心里有那么重要,你为何要跟我上床?”
他的话刺中她心窝里最难堪、脆弱的地方,背叛好友的罪恶感在这些日子来一直折磨着她。贵美忍住心头的刺痛,深吸口气。
“当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吧!”她自嘲地说。“我现在已经觉悟了,那是一段错误,如果你是绅士的话,就不要再提起。”
“我是错误?你”“贵美,这人在騒扰你吗?”
一道男声突然传来,书纶一看,发现是一名高大英挺的男子,马上生出警觉来。
“吕经理。”贵美不知道他怎会出现在这里,直觉地想摇头否认。
“他才是你拒绝我的原因吧?””听到对方姓吕,书纶把所有的事联想在一块,嫉妒的情绪冲卷向他。
他眼里的伤痛让贵美好想安慰他,告诉他事情不是这样。但想到依苹,只得狠下心将错就错,小鸟依人地靠向吕昆霖。
“被你发现了。”
“你那晚明明说”
“那晚是那晚,今天是今天呀。你说要我给你时间想清楚!我何尝不需要时间想清楚?我考虑过了,我真正喜欢的人是昆霖,至于你是一时的迷惑。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不然昆霖会误会喔。”
“你!”他气得浑身发抖,自幼受到的好教养却让他无法对她口出恶言。“我算是看清楚你了!”
强撑着最后的男性尊严,他倨傲地转身离开。
斌美的视线迷茫了起来,一颗心跟着他走远。
“怎么回事?”无端被搅进去,吕昆霖一头雾水,他只是看到她,好心过来关心一下。
斌美的回答是哇的一声哭倒在他怀里。
完了,他的范伦铁诺西装。
“你跟贵美姐是怎么回事?”依苹像火车头一样冲进来,秘书只能一脸无措的跟在她后头。
书纶以眼神示意秘书退下,放下手中的公文。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明白。那晚你一听见我安排吕昆霖跟贵美姐见面,便急得冲上楼。我后来还看见你抱住斌美姐狂吻,两个人一起到停车场。那晚贵美姐没有回来,隔天我接到她电话,她说她家里有事情,不管我怎么说,她都坚持要搬回去,而且只带走她原先带来的行李,不肯把我为她修改的那些套装带走,连让我问一下的机会都不肯给就走了,后来她就躲着我。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因为你?”
“不知道。”
以为一问三不知,就可以把事情推得一乾二净?
依苹恼火了起来。
“你给我讲,那晚你对贵美姐做了什么,让她后来都不肯理我了?”
他仍是紧闭着唇。
“好啊,方书纶,我真是看错你了!”他越是不说,依苹越是要弄个清楚明白。
[你是个敢作却不敢当的孬种!对贵美姐始乱终弃,现在又想粉饰太平,欺骗我!你好样的,以为这样子我就拿你没法子了吗?错了,我手上握有你犯罪的证据,你再不乖乖招认,我就把照片公诸于世,控诉你花心薄幸的罪行,让全世界的人都鄙弃你,到时候,嘿嘿嘿不用我出面,我老爸也会中断这桩婚事。”
“你做了什么?”书纶警觉了起来。
“你说咧?”她得意地扬起眉。
“你该不会”霍地想到她对付程羲的老招,书纶一张俊脸显得阴沉“蔡依苹,你太过分了!”
吓死人了!从来不曾对她大小声的书纶,居然吼起她来?依苹不禁有些胆怯。
“我手上刚好有相机,身边也正好有位摄影师,就顺便”
“你设计我!”
“说设计太难听了,如果不是你把持不住,我有通天的本事也设计不了你。”她为自己辩解,明亮的眼睛直视向他,彷佛要看穿他脑子里的所有思绪。
书纶狼狈地别开眼。
“你爱上贵美姐了。”
“你少乱讲了。”他神情忧郁。
“我没有乱讲。像你这么精明的人,如果不是为爱晕头转向,怎么可能在公众场合狂吻你未婚妻的好朋友?”
“你也知道你是我未婚妻呀。”他哼道。
“上了你当,不得不暂时委屈自己当一下你的未婚妻。”她赶忙撇清“我早就看出你不是真的爱我”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忽然抬起头,一双眼眸炯炯地瞪视她。
“如果你真的爱我”她没有迥避他挑衅的眼光,反而回问他:“怎么可能受另一名女子的吸引?”
见他沉默着不说话,她继续道:“书纶,承认吧。你只是为了方便才选我。因为我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小妹子,你疼我、欣赏我,也自认为了解我,还花了很多时间、金钱和心血在我身上,娶了我就可以回本。还有我们家世相当,两家父母又交好,你我就像对方家庭里的一分子,娶我也不用闹家庭革命。总之,你身边的女子,没一个比我更适合当你老婆的,你就是这么想,对不对?”
“说得好像我很功利。”他是这么想的吗?书纶不禁深思了起来。
“你不是功利,只是实际,错把兄妹之情当爱情。”
“你就认为我对你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吗?”他苦笑。“就算是有,也是习惯,也是因为你懒得再对另一个女人好,才选择我,但这种习惯的爱,在遇到真正打动你心的贵美后,很自然就被淘汰了。”
他看她一眼,没回答这问题,反问:[最重要还是你不爱我吧?”
她对这点不置可否,瞅着他说:“你应该是爱贵美姐的吧?”
见他将脸别开,她紧追着说:“可别告诉我你不爱她,不然我会生气喔。”
哪有人这么说话的,这摆明是威胁!
不说话,就是不说话,以为这样她就拿他没辙吗?本姑娘自问自答的本事练得可好呢!
“既然爱她,为什么这几天不见你去找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被她缠得没办法,书纶只好冷冷地回答:“她喜欢的人是姓吕的。”
“怎么可能?”她惊讶地叫了起来,事情是哪里出错了?“贵美姐明明就喜欢你呀,我看得一清二楚。如果她不爱你,怎么可能把自己给你。”
“你连这个都知道?”俊脸微微涨红,是气红的。
依苹扮了扮鬼睑“我跟踪你呀。那晚跟着你的车出去,我跟孟夏根据你开车的路线猜到你是去天母的度假屋,也不怕跟丢你,到了那里看到你的车子,你们隔了好久才又上车。可别告诉我你只是带贵美姐去看星星,我不相信你会这么纯情。”
“那又如何?”他气得恼羞成怒“反正她已经当面拒绝我,说她爱的人是姓吕的了。”
“我不相信贵美姐会爱吕昆霖而不爱你。”
“不管你相不相信,事情就是这样。我已经丢脸过一次,不想再丢脸第二次。”
“书纶”
“撒娇也没用。”他瞪她。“你能想像我掏心掏肺的表白,却被她拒绝的难堪吗?谢了,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书纶,这其中一定有原因。我们跟贵美姐相处这么久了,你会不清楚她的为人吗?听我的话,把事情搞清楚,否则你缓筢悔的。”
他痛苦地闭起眼,无法否认自己比谁都想弄清楚贵美为什么这样对他。明明是两情相悦的,怎么才过了几天她就改变心意,琵琶别抱了?他无法接受,不论是高傲的男性尊严,还是深深爱恋着她的心情,都难以接受。
“走,我们去找她问清楚。”见他明显软化了,依苹使出蛮力将他拖离座位,书纶半推半就的被她拉走。
唉,死要面子的男人!
斌美没想到依苹会埋伏在银行的员工出入口等她下班,让她无法痹篇。
其实她不该感到意外的,依苹一旦打定主意要去做一件事,就一定会做到。
“贵美姐,我来是要问你一些事。”依苹开门见山的说。
她要问什么?贵美一阵心慌意乱,觉得自己没睑面对她,低头就道:“依苹,我家里有事,我”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还是你认为我连耽误你一点时间的资格都没有?”
在她锐利的目光下,贵美畏缩了起来。只好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跟我来吧。”她边带她走进隔壁大楼边解释“我在这里有楝公寓,平常是租给来台的商务人士,但最近经济不景气,上个房客走后,房子一直空下来,我们到那里谈,没人会打搅我们。”
志下心不安地跟着她来到六楼,依苹带她进入装演雅致的客厅,贵美无心留意里头的布置,只是被动的依照依苹的意思坐下。
依苹到厨房沏了壶花茶回客厅,还备了一大盘的点心。这不像逼供,倒像是找朋友来喝茶聊天。
“书纶都跟我说了。”她莫测高深地说。
“他”贵美错愕地抬起头,硬着头皮问:“说什么?”
“说他不跟我订婚,喜欢的人是你,还跟你上床。”
他到底在想什么!斌美花容失色,神情显得惊慌。
她不是跟他讲得很清楚了吗?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依苹,还把所有的事都跟她讲?
“你别听他胡说,他是在说气话,没错,是气话。”她着急地想粉饰太平。
“可是我看他很认真耶。”依苹故意道。
“你不要相信他!”
“可是我很想相信他呀。”她摊摊手。
“什么意思?”
“贵美姐,你也喜欢书纶的,为什么不承认?”依苹纳闷不已。
[我没有”她别开睑,不敢再看她,放在膝盖上绞扭的双手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我很乐意成全你们,其实我一直想把书纶让给你,好报答你当年的救命之恩。”
依苹猜想贵美大概是因为她,才不敢接受书纶的示爱,便老实地把自己的心意说个明白,没想到贵美的反应却是激烈的。
“一点都没必要,你不欠我!”
“谁说的?你明明救了我呀。”依苹努力想说服她。
“是真的!”到了这地步,贵美知道自己不能再让依苹基于报恩而继续对她好了,艰难的启齿“当年我会恰巧出现在那里,不是没理由的。因为前一天晚上,我听见爸爸跟他的朋友说,要绑架你勒索钱。我害怕爸爸会伤害你,才会在校门口徘徊,后来的事你都晓得了。”
“贵美姐,你是说”一抹恍然大悟飞升进依苹眼里。
“要绑架你的人是我爸爸,我不过是阻止他,根本不值得你感激。”她自嘲地说。
真相来得虽然突然,但依苹很快就想通。怪不得两人重逢后,贵美一直迥避她,不愿接受她的示好,原来是有这层因素。
“你也可以不阻止这件事的,不是吗?”她语气温和地问。
斌美怔怔地抬眼看她,发现那双慧黠美丽的眼睛里,非但没有一丝鄙视或厌恶,还充满温暖的情感。
“所以你还是救了我。贵美姐,你真是个大好人。”
“不,我一点都不好!”她激动地摇头,依苹对她越好,她就越发难以承受心中的罪恶感。“我自私,卑劣,明明晓得你要跟书纶订婚了,还偷偷喜欢他,一点都不值得你对我好。”
见她这么坚持的说自己不好,依苹也不急着矫正,顺着她的话道:“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亏欠我?”
“没错。”泪水悲伤地滚落她颊畔“我受了你的好,不但不思感激,还爱上总之,我是坏女人!”
现在还有人抢着当坏人呀!但至少她肯承认自己爱上书纶了。
依苹松口气,知道光这句话就可以让那个人满意了。
“你觉得自己欠我,愿意做任何事补偿我?”她挑眉问。
“我会离开书纶,不会来打搅你们。”贵美强忍心痛,逼自己做出承诺。
“我又没叫你离开书纶。”她翻了翻白眼,不胜烦恼地接着道:“而且你这么做,非但不能补偿我,还会为我带来困扰喔。”
斌美傻了眼,她的意思是
“在发现你跟书纶暗通款曲后,我本来还很开心的说。恍她富含深意地说。
“开心?”发现自己的未婚夫跟别的女人纠缠,她不但不气恼怨恨,还开心?
“对呀。好不容易有个替死鬼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她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头“我是说,虽然书纶很好,当朋友、哥儿们都没问题,可做情侣、夫妻,我就没法子接受了。”
“你”贵美瞠大眼,她的意思是?
“我根本不想嫁给他,是他自作多情,哄得他爸妈跟我爸乱点鸳鸯谱。现在他好不容易愿意改变心意,取消我跟他订婚的事,你却刺激他,伤害他,让他又不肯解除订婚的事了,我真是可怜啊。”她哀声叹气地说。
斌美听了后悲喜交加;喜的自然是依苹无意于书纶,所以她爱上书纶,便不算对不起她。悲的则是知道得太晚了,她不但拒绝了书纶,还伤害他,他不可能原谅她的。
唉,她都说得这么白了,她为什么还是没反应?依苹不得已下,只好说得更亘接。“贵美姐!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回书纶身边。”
“可是我把他气走了,他不会原谅我了。”想到自己那样伤害他,贵美既愧疚又心痛。
“如果他愿意原谅你呢?”
“怎么可能?我说那么多难听的话,还让他以为我爱的人是吕经理,他怎么可能原谅我?”她悲伤地低着头。
“我说会原谅就会原谅,方书纶,还不快点出来原谅人家。”
斌美吃惊地抬起头,一抬眸便看见书纶站在客厅和餐厅连接的入口看着她。
那双深黑、美丽的眼眸里,此时正放射出混杂着激动、怜惜、懊恼和深情款款的情绪,贵美顿时喉头紧涩,潮热的眼眸雾气弥漫。
“除非你答应我,以后要把我放在你心上最重要的位置,即使是依苹,也不能比我占的分量重,我才要原谅。”低哑的声音自他绷紧的嘴唇滚逸而出。
“书纶!”她激动地喊他,方寸间汹涌着太多的情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有对他的歉意,还有说不完的浓情蜜意,混合着一股迫不及待,让她飞奔进他敞开的怀抱。
“贵美,你怎么这么傻?”他充满感情地道。“如果不是依苹坚持要找你问清楚,我可能一辈子都不想见你了。”
“对不起,我”
“我要听的不是这句,我要听你亲口对我说,你爱我,心里只有我!只有我最重要,吕昆霖和依苹都不重要”尽管了解了贵美之所以会拒绝他的原因,受创的男性自尊仍然对她当日的话耿耿于心。
“我”她感到好抱歉,只要他肯原谅她,她会说任何他想听的话。然而,她满腔的表白,却只说了个字,便被依苹给打断。
“书纶,你好像有点过分喔。吕昆霖也就算了,我怎么可以变得不重要?”
“你出去,这里不需要你了!”像是突然发现屋子里还有个多馀的人,书纶蛮横地下起逐客令。
“你有没有搞错呀,这里是”依苹的埋怨才刚起头,便看见那个有异性无人性的青梅竹马将她当成透明人,干脆抱住心爱的人热吻。
唉!她是不介意当观众啦,但担心贵美脸皮薄,承受不住,她只好摸摸鼻子,当个被乞丐赶走的庙公。
“这是我的房子耶!”她顺手关上大门,嘟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