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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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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模样真俊,俊得惹人心疼,孩子的爹娘真会生养,养出这么一个标致的人物来。”满头华发的老福晋慈祥地紧紧握着云龙雪白的小手,欣悦地细细打量着。

    “老福晋瞧得起云龙,是云龙天大的造化。”染同青在一旁陪着笑脸。

    “今年几岁啦?”老福晋轻拍云龙的手背笑问。

    “刚满十六。”云龙脸上挂着柔淡的微笑。

    “十六岁了呀,那再过两年就该娶媳妇儿了。”老福晋转向众人笑道,立即引来一片附和声。

    “是啊,不知云龙会看上哪一家姑娘?”

    “京里想嫁云龙的姑娘还能少吗?应该问问云龙要什么样的姑娘他才能看得上眼,毕竟要找出一个比云龙还绝色的姑娘不太容易呢。”

    斌妇们七嘴八舌地谈笑着。

    云龙神色不安地望了父亲一眼,染同青赶紧低下头,默默祈祷上苍保佑,千万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要比姿色,宝日格格倒是一点也不输给云龙。”

    “嗯,的确是一对金童玉女。”孚郡王侧福晋接口笑道。

    “说笑也要有个限度,怎能把我们家宝日跟个戏子配成一对!”东亲王福晋冷冷地说。

    说错话的孚郡王侧福晋登时吓白了脸,全场愉悦的气氛因这句话而尴尬地沉默了起来,也冻结了云龙的心。

    “宝日是我早就看好的孙媳妇,你们谁都别想打这丫头的主意,就是云龙呀也不成。”老福晋紧握了握云龙微凉的纤手,呵呵一笑,随即化解了众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虽然老福晋体贴温柔的呵护举动令云龙心头一暖,但接下来听见的话却又狠狠将他打入冰窖里。

    “是啊是啊,我真是太胡涂了,忘了老祖宗早就有意把宝日格格配给韫麒贝勒,这小两口自小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孚郡王侧福晋连忙改口。

    这番话当中的每一个字,都像尖针般刺入云龙的脑里,令他痛不可抑。

    在这座阶级分明的王府之中,他的身分不过是供这些王公贵妇们欣赏玩乐的下九流优伶罢了,而韫麒和宝日不论外貌、家世和身分上都是如此般配,他似乎连心痛的资格都没有。

    “说到麒儿,这孩子跑哪儿去了?老祖宗大寿怎么没到跟前陪着?”怡亲王福晋见不到宝贝儿子,奇怪地问身后侍女。

    侍女们一个个摇头。

    “太不象话了,去,把韫麒给我叫过来,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敢到处乱跑。”怡亲王福晋忍不住动了怒。

    “是。”侍女们急忙传话下去找人。

    “这孩子跟野马似的成天到处跑,依我看是该给他娶个媳妇进来好好管管他了。”怡亲王福晋无奈苦笑。

    “东王福晋,你听见了吗?韫麒的额娘都开口了,怎么样,肯不肯把宝日嫁到我们家来呀?”老福晋笑呵呵地暗推一把。

    “瞧老祖宗说的,只要老祖宗不嫌弃宝日,而韫麒和宝日这小两口也没有意见,这门亲事当然不成问题。”东亲王福晋虽然面色沉稳地浅笑着,但微微颤抖的指尖看得出她正极力掩饰心中巨大的狂喜。

    出了真龙天子的怡亲王府,在朝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尊荣地位,而与当今皇上一母所出的韫麒,地位更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多少皇族格格们人人抢着想嫁的对象,宝日若能嫁给韫麒,那么东亲王府在朝中的地位将可屹立不摇了,怎不令人兴奋莫名。

    “我瞧他们两个平时打打闹闹的,感情好着呢,这门亲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才对。”老福晋满意地点头笑道。

    “老祖宗今儿可算是双喜临门了!”

    “是啊!我们先恭喜老祖宗了!”

    众人们顺势道贺,一时间喜气洋洋,老福晋乐不可支,更显得容光焕发了。

    这场面对云龙而言无比煎熬,他脸上努力维持轻浅安然的笑容,两眼却无神地盯着地面,贺喜之声不绝于耳,他感觉自己无处可躲,喧嚷的声浪一重一重地包围着他,不管他怎么深呼吸都好象吸不到空气,缠身的布帛紧得令他喘不过气来,彷佛快要窒息。

    这里不是他该存在的地方,他必须离开,离得远远、远远的,否则就要窒息而死了。

    “我”他果决站起身,双膝虚软微颤着。“老福晋,我不太舒服”

    “怎么啦?哎哟,脸怎么白成这样?”老福晋这才注意到云龙苍白的脸色,惊讶地喊道。

    “我回去休息一会儿便会好了”他一定要出去透透气,不然胸膛就要闷炸开了。“老福晋,请恕云龙无礼,先行告退了。”

    他再也无法顾及众人错愕的反应和怪异的目光,两手紧紧压着心口,匆匆奔了出去。

    “来人吶,快把云龙送回房去仔细照看,有需要得马上去请大夫来。”老福晋担忧地命身边侍女跟过去。

    “老福晋别担心,云龙怕是旧病犯了,小的陪他回房就行了,别坏了各位奶奶们的兴致。”染同青慌忙叩了个头,仓皇地追出去看看云龙究竟出了什么事。

    脱离了老福晋挤满衣香鬓影的繁华院落,云龙靠着鱼池旁的树干深呼吸了几口气,试图抚平方才那些话给他带来的伤痛。

    “云龙,你怎么了?病了吗?要不要紧?”染同青心急如焚地追上来。

    云龙摇摇头,深深一叹。

    “没什么,缠身的帛带太紧了,我有点透不过气来。”

    “喔,那就赶紧回房去松一松。”原来是这个原因,染同青放了心。

    云龙若有所思地望着池中锦鲤,轻声说:“爹,我们回南方老家去吧。”

    染同青呆了呆,随即明白老福晋方才那番娶妻的玩笑话让云龙难堪害怕了。

    “你年纪愈大,秘密就愈守不住。”他压低了嗓门儿,眼睛悄悄打量四周。

    “爹也想过,再过一、两年咱们就回苏州去,你大了,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等回到苏州,爹一定帮你寻一门好亲事。”

    “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他落寞地怔望池中优游自在的锦鲤。

    “谁叫你当初要答应宝日格格的。”染同青低声埋怨。“愈与权贵之家来往你的境况就会愈危险,这些道理你也不是不明白,怎么会一口就答应宝日格格的请托,爹到这会儿还弄不清楚你是怎么想的?”

    “人家对我有恩,我回报人家也是应该的,将来就算离开了这里:心里也不会有愧憾。”他平静地说。

    “话是不错,可是来请你的人又不是韫麒贝勒,你心里虽然这么想,人家是不是领你的这份情呢?”

    云龙怔愣住了。是啊,人家韫麒只把他当成小弟翟拼,到怡亲王府已两天了,只在台上唱天女散花时与他惊鸿一瞥,私底下韫麒根本不曾在他面前出现过,更不曾听见他的一声问候。

    难道韫麒不想看见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认识一个戏子,所以躲着不想见他?一心一意想报答他的恩情,竟忘了注意到两人之间身分地位的差距。

    看着云龙眼睛呆呆地望着不知什么地方,染同青拍了拍他的肩轻唤。

    “云龙”

    云龙缓缓转过头,看着父亲那张担忧的面容,眼眶渐渐泛起水光。

    “别这样,好吗?云龙,再忍一忍,我知道这身帛带缠得你很辛苦,最多再两年,好不好?咱们小心一点就不会被人发现了。”染同青不知所措地连声安抚。“总要存够了钱,咱们才能风风光光回去南方替你办婚事啊!”云龙眼中一片泪雾迷蒙,难道这就是他的命运?没有一件是他能自由选择的,将来与他共度一生的人也不是他能自由选择的。

    残酷的现实让他从一厢情愿的妄想中清醒。

    “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您回去看着师弟们,免得他们不小心闯祸。”他双手压着眼睛,阻止泪水落下来。

    “对了,你不提醒,我都忘了那班小表崽子了。”染同青转身正要走,不禁又回头凝望着云龙单薄纤瘦的背影,心疼地叹了口气。“云龙啊,身子不舒服就快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咱们再唱个四天就可以回去了,爹答应你,如果这几天拿到的赏钱够多,干脆咱们就提早动身回南方去,行吗?”

    云龙望着地面怔忡良久,才慢慢点了点头。

    染同青叹口气,转过身步履沉重地离去。

    云龙神情木然地坐在鱼池旁的这片浓荫下不知道多久,一直到远方悦耳的琴箫声和热闹的轻笑细语都渐渐消失了,他才起身踏着月光,在静寂的深夜中寻找回去的路。

    爱内庭院重重,每一个院落看起来都那么相似,在夜深人静时更加难以辨识,尤其这会儿所有人都歇息去了,想找个问路的仆役也找不着。

    云龙只好凭着白天的记忆寻找王府特意安排给云禾班的住所,他记得在他的房间外面有一大片浓密的竹林,那片竹林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巧妙地将院落隔成一个独立的处所。

    夜好静,只闻蝉鸣。

    就在他慌乱得分不清东西南北时,听见了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他松了口气,让如泣如诉的沙沙声带领他回到暂住的院落。

    果然是这里没错,一整排分隔成三问的华丽屋宇,两间分配给爹和师弟们住,而他单独分配到最里头的房间。

    他推开门进屋,反身合上,在黑暗中摸索着烛火想打亮房间,可是却奇怪地遍寻不着。

    算了,不点灯了。他脱下暖帽和身上的衣服,在床沿坐下,正打算把从胸口缠裹到腰部的帛带松解开来时,隐约听见身后的炕床上发出了细微声响,霎时间他寒毛竖立,被不知何时就已坐在卧榻上的人影吓得魂飞魄散。

    “是谁?救命啊”他惊慌失措地想逃,却被盘腿而坐的黑影一把扫住细腕,用力拖上炕床,大掌盖住他大声呼救的小嘴。

    “安静一点!你闯进我房里还敢大喊救命,是想把王府里每个人都惊醒不可吗?”

    刻意压低嗓音的怒骂声,听得云龙浑身一颤。

    “韫麒贝勒”恐惧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喜、迷惘和困惑。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韫麒咬牙切齿地贴近黑暗中的小脸。

    “什么把戏?”云龙僵住,脑袋迷糊了。

    “别跟我装傻!”他狠瞪着云龙,眼中充满怀疑。“你半夜溜进我房里究竟有什么企图?”

    “我没有,为什么这是你的房间?我不知道。”韫麒的眼神令他悚然,他急切澄清辩解。

    “别再装模作样了,染云龙,你难道就真这么想成为我的玩物吗?”他眼对眼地冷声质问。

    “不是!我没有!你误会了!”云龙慌得嗓音都变了。

    “我有没有误会,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韫麒的话狠狠抽痛了云龙的灵魂。

    他确实曾经有过这样无耻的念头,幻想着只要韫麒肯要他,哪怕没有任何名分,哪怕只能成为他床上的玩物,他都不在意。

    但那只是一个梦而已,梦境带不进现实里,梦中的情人看不起他饱受情感折磨的心情

    “韫麒贝勒我真的是走错房间了”他极力忍住泪意。“就算我真的对你存有非分之想,也不敢明目张胆闯进你的屋里呀!”

    韫麒听见了他来不及压抑的哽咽声,微愕地松开手,下床打亮烛火。

    云龙羞愧地躲进被子里不敢见他。

    韫麒在床沿坐下,看见云龙畏怯地蜷缩在自己的床上,禁不住心生怜爱,有种想把他搂进怀里的冲动。

    “你真的走错房间?”他无奈叹口气。

    “我记得过了竹林应该就是我的房间,可是为什么突然变成你的房间了?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是故意的”他埋在被子里怯怯地说。

    “原来如此。”韫麒失声一笑。“府里有东、西两院,格局大半相同,你住的西小院和我的住处格局一样,而且外围都种着竹林,难怪你会认错。”

    “只要你相信我不是别有所图就好。”云龙从被子里探出一点点头来,委屈地咬着下唇。

    韫麒错愕地盯着他额前柔细的刘海,不可思议地伸手摸了摸。

    “你的头发”

    “啊!”云龙骇然抽息,他竟忘记自己早把帽子脱掉了。

    “为什么没有薙发?”韫麒的双眸犀利起来,瞪得云龙手足无措。

    “我、我怕冷,所以没有把额前的头发剃掉,韫麒贝勒,求求您饶恕我这一回!”他惊惶地解释。

    “大清有令,凡男子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关系到你这条小命的事,你居然因为怕冷这种理由冒险违令?”他的眸光始终不曾离开云龙。

    “我我回去马上剃”在韫麒的咄咄逼视之下,云龙吓出了一身冷汗,脑袋一片空白。

    韫麒冷眼斜睨着他,不对劲,此刻的云龙让他觉得大有问题,望着云龙泪眼汪汪的脆弱模样,令他起疑的问题点渐渐浮出了轮廓。

    “下床来。”

    低柔的轻喃令云龙浑身一颤。

    “韫麒贝勒”他恐慌得像只受惊的小鹿。

    “下床。”韫麒双手环胸,犀利地冷眼逼视他。“不许带被子。”

    云龙哑然怔住,浑身血液几乎冻结。怎么办?他发现了吗?就算他没有发现,一旦他下了床,秘密还能藏得住吗?

    “我没有耐性再说第三次了。”韫麒森寒地低声催促。

    “是”云龙止不住逐渐强烈的颤抖,颈背上冷汗涔涔,他咬了咬牙,缓缓推开被子,双臂横抱在胸前,难堪地伫立在安坐床沿的韫麒面前,全身的神经紧绷到了极限,几乎一碰就会迸裂。

    眼前的景象是韫麒毕生不曾见过的,他看见云龙自肩部以下全缠满了雪白的布帛,一直缠到腰际。

    “为什么要缠这身帛带?”韫麒暗暗倒抽一口气,眼神惊异地在云龙身上游移,很想知道云龙藏在长裤里的那双腿是不是也缠了布?

    在韫麒专注逼人的视线下,云龙下意识地用双臂遮掩住胸口,整张脸烧得通红。

    “因为我们唱旦角的男孩子怕长大以后体格变粗犷了扮相会不好看,为了长期保有娇小玲珑的身段,所以就要缠身。”他颤颤惶惶地解释。

    “不能拆下来吗?”韫麒感到不可思议。

    “洗澡的时候可以拆下来,可是洗完澡就要马上缠回去,那道理就跟小女孩缠足是一样的,有些戏班班主为了让唱旦角的男孩子姿态更优美一点,甚至还有帮他们缠足的,我爹心疼我,只要我缠身而已。”云龙嗫嗫嚅嚅地说道。

    “身体缠成这样怎么吃饭?随便一走动就喘不过气来了吧?”惊讶之余,韫麒不禁对他长期所受的苦充满了同情与怜惜。

    “我习惯了。”他可怜兮兮地低下头,虽然身上缠着布帛,但是站在韫麒面前,羞窘的感觉与赤身裸体无异。

    韫麒的视线深深锁住他,他羞窘的神情和始终不肯离开胸口的小手,看起来简直就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处女,一个少年的反应会是这样吗?

    “把布解开,让我看看你。”他淡漠地试探。

    “不、不行!”云龙惊骇地抬眼对上他深邃的凝睇。

    “为什么不行?”韫麒微病八苫蠹由睢?br>

    “这这身布帛一解开,要再缠回去很麻烦”他惶急地抓来之前脱下的外衣,正要穿上时,却被韫麒扣住双腕,不许他穿衣。

    “告诉我实话,你真的是男人吗?”韫麒抚揉着握在掌中纤细的手腕,彷佛识破了什么一般。

    云龙瞠大了惊骇的双眼,脸上倏然血色尽失。

    “我当然是男人!我是!”他异常激动地大喊,膝盖已开始打颤。

    “既然你我都是男人,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关系吧?”韫麒的视线从云龙的肩膀缓缓下移,在微微隆起的胸脯上深深停留了许久,双瞳逐渐变得神秘深邃。

    “二爷,你和额琭贝勒不一样,你不会欺负我的,对吗?”云龙拚命挣动双腕,但韫麒的手劲太强猛了,无论他如何使力都无法挣脱。

    他愈挣扎,韫麒就愈起疑。

    “我和额琭当然不一样,我没有断袖之癖,也不会欺负你,我只想知道你染云龙的真正面目。”韫麒霍地撕扯着缠在云龙身上的白布。

    “二爷!住手!”云龙吓坏了,剧烈地尖叫抵抗起来。

    “嘘!小声一点!”韫麒急忙捂住他的嘴,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云龙半夜在他房里。

    “二爷,求你别欺负我”云龙颤栗地瘫倒在他怀里。

    “欺负我的人是你!”韫麒箝起他的小脸,阴沉低语。“这阵子你害我神思恍惚,坐立难安,如果你是女子,这辈子就当定我的女人,如果你真是男孩子,我明天马上遣散你们云禾班,把你们送回原籍。”

    云龙惊怔住,思绪被他的话语严重冲击,乱得一塌糊涂。

    如果你是女子,这辈子就当定我的女人!

    他恍惚痴望着韫麒执着的凝眸,做出了连自己都错愕的大胆举动,他慢慢解开了长布帛。

    韫麒注意到云龙的长睫毛抖颤得很厉害,在他屏息的注视下,渐渐露出了温润如玉的少女胸脯。

    “他”真的是她!

    不是什么美少年,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少女!

    韫麒狠狠倒抽一口气,心口奇异地膨胀起来。

    “你骗得我好惨。”他忽而猛烈地吻上她的唇,浓烈地吮吻、吞没她甜美的气息。

    云龙不敢相信自己正被日夜挂念的人紧紧搂在怀里狂野拥吻,此时此刻,她的身心都被他极尽挑逗的炽热双唇烧融了,连少女应该要有的矜持和贞洁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当我的女人。”韫麒的嗓音深沉暗哑。

    这句话在云龙的心湖卷起了强烈的波涛,反复期待的话语从倾慕已久的韫麒口中说出来,全盘瓦解了她内心所有的伪装,她伸出双手紧紧拥住此生第一也是唯一令她意乱情迷的男人,放任自己坦诚面对自己的真感情。

    “二爷”她崩溃似地拥紧他,压抑地低声啜泣起来。

    韫麒轻松抱起她放倒在卧杨上,缠绵火热的吻旋即盖住她红润的小嘴。

    “别喊我二爷,叫我韫麒。”他喃喃的耳语令云龙神魂俱醉。

    “韫麒”

    炽热的狂潮席卷两人的意识。

    这一刻,韫麒不只擒住她的心,也猎着了她白玉无瑕的胴体,而云龙什么奢望都没有,只想彻底放纵自己当一回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