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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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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头问苏雪:“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辣的?”

    “啊?”苏雪一阵迷茫:“我不知道啊!那份辣的是给我自己准备的……”

    “……”

    李立群回来了,坐在椅子上,脸不红气不喘,问:“多少时间?”

    “六秒多。”刀疤拿着筷子在敲打碗沿,传出“叮叮”的声音。

    “真失败!”李立群叹道。

    “是啊!”程爽附和。

    “……”

    “你们等着!”几个小青年放下一句狠话,狼狈而逃。

    “特么的!谁吃饱了没事在这等着你啊!都这么忙!”李立群吼道。

    “吃饱了?”张明海皱了皱眉,“我们的米线,为什么还没有上来?”

    苏雪一挺胸脯,站了起来,她的身后是一块蓝色的帘子,在帘子后面,便是简陋的小厨房,过桥米线便是在那里加工的。“我们的米线呢!?快饿死了!”

    这时候,帘子后面一个雄厚的声音淡淡的说道:“都让开一些。”

    众人一愣,让开?怎么让开?

    很快,大家就知道了答案!

    刀疤本来正在仰头望天数星星:“一,二,三……”忽然惊道:“不好!”

    众人大惊失色,难道星星掉下来了?抬头一看,果然不好,只见五个大碗从天而降!直指这张桌子。

    “让开!”张明海暴喝一声,众人这才知道那人为什么叫自己让开,原来只因为这里的上菜方式有些特别!

    “砰砰砰……”五声响。五只装满过桥米线的大碗,丝毫不差的摆在五个人的面前,张明海等人对视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蓦然齐齐转头看向那面帘子。

    帘子后的这个人,是高手!

    夜色更浓,迷离的月光柔软的像是处-女的柔荑。

    人手一个大碗,吃的不亦乐乎。张明海笑着看着几个人,自己的碗里米线还是米线,他几乎是一口都没有吃,事到如今,大势已去,他若是还有心思吃饭,那才是怪事。

    “大家喝点酒吗?”张明海问道。

    一听到酒,李立群立刻两眼放光,连声道:“喝!喝!”

    “来五瓶啤酒!”张明海喊了一句,不一会,一个半大小子将啤酒摆在了桌子上,“啪啪”都启开了瓶盖。

    苏雪皱了皱眉,道:“我不会喝酒。”

    李立群瞥了她一眼,说道:“喝一下又不会怀孕,你怕什么?”

    “……”

    于是,苏雪只有喝了。她这一喝,顿时把李立群给吓个半死,李立群自认为自己喝啤酒已经够豪爽了,一口气就是半瓶。但是一看苏雪,蔫了,人家小姑娘纤细的颈部一抬,“咕噜咕噜”一瓶酒见底了。

    “咣!”把空瓶子往桌上一拍,苏雪喊道:“再来五瓶!”

    “噗——”张明海一口把酒喷了出去,喷了对面程爽一身。

    “苏雪,少喝点吧!你还是小姑娘呢,小心嫁不出去!”张明海恶狠狠的说道。

    苏雪秀眸一瞪,挺了挺胸脯,骄傲的迤逦呼之欲出,空气中荡漾着醉人的幽香。眼看迤逦小露半截,但是此物只可远观,不可近抚,几个男人痛苦至极。

    “喝一下又不会怀孕,哼哼!”苏雪瞥着李立群,撅着嘴说道。

    “……”

    不多时,十瓶啤酒都空了。张明海有些醉意了,其实他的酒量很大,但是正所谓酒入愁肠,醉的很快,不是酒醉,是心醉。

    别人喝酒,都是越喝眼睛越迷糊、黯淡无神,但是苏雪恰恰相反,她喝了两瓶啤酒,一双秀眸反而更加明亮,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

    “咦?今晚的月亮真圆啊!”苏雪感慨了一句,

    程爽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因为今天是中秋节啊!”

    “啊!?”

    众人都是恍然大悟,齐齐看着天上的圆月,如此皎洁、明亮,那扑朔的月色里,是否深藏着传说中的人间天堂?

    张明海微微低着头,正巧眼光瞥见苏雪的骄傲,但是他心不在此,思索起以后的路来。任龙飞和曲三,渺无音信,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肯定是在曾子的手里。还有孙福成,这小子自从在网上破坏了几个日本网站之后,便和张明海失去了联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陈萧然,“萧然……”张明海眼光一暗,忽听苏雪对自己说道:“你敢不敢?”

    张明海看着她的迤逦,豪情壮志的说道:“有何不敢!”说完,便伸出手抓向苏雪的胸脯,苏雪一怔,接着“啊!”的一声娇柔惊呼,连忙移开身子,脸色红红的嗔道:“你要死啊!”

    张明海感觉自己很无辜:“是你问我敢不敢的……”

    “我是说,今晚既然是中秋节,我们不如作诗庆祝一下吧!敢不敢?”苏雪眨着眼睛问道。

    “好!”张明海点了点头,“我无所谓。”

    “恩!”苏雪掩嘴一笑:“既然作诗,那应该有酒助兴是不是?”大喊:“再来十瓶啤酒!”

    “扑通——”李立群掉到了桌子底下,爬上来哭丧着脸:“苏姐……我错了……”

    “哼哼!你有点出息行不行?我小姑娘都不怕,你怕什么!”苏雪嘴一撇,迤逦一跳,说道。

    “……”

    十瓶啤酒摆在了桌子上,苏雪对张明海说道:“谁输谁喝一瓶,必须一口气喝完。”

    “没问题。”

    程爽、刀疤、李立群忽然一起举手:“我们弃权!”

    苏雪凑近张明海,幽香入鼻,胸前的柔软已经贴在了自己放在桌上的手上,张明海一阵痴迷。“他们都弃权了,就剩下咱俩了。”苏雪皎洁的说道。

    “那又如何?”

    苏雪坐回座位,抿了抿嘴:“咱俩就咱俩,可以开始了,你先!”

    “你先!”

    “你先!”

    “我先!”苏雪说道。

    张明海点了点头:“恩。”

    “……”

    苏雪想了想,深深的看着张明海,忽然悠悠的说道:“听好了,哼哼!”顿了顿,“彼时三月山茶盛,罗裳未解至冰城;圆月渺渺半屡烟,且听秋风倚凭栏。”

    众人大惊,刀疤道:“好!好文采!”

    程爽点了点头:“好诗,”忽然看到李立群低着头在划拉什么,问道:“李立群,你干什么呢?”

    李立群头也不抬的回答道:“这诗这么优美,我当然要写进记事本里,以后咱也可以牛B哄哄的和人炫耀了。”

    “……”

    苏雪的诗做完了,该轮到张明海了,大家都看着他。张明海顿时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咳嗽了两声,缓缓的说道:“明月几时有,把酒……”

    “打住!”苏雪哭笑不得:“这个是苏轼的《水调歌头》,必须要原创的!”

    “那好,”张明海微一斟酌:“中华浩土数千年,秋时圆月映万川;快马一书相思寄

    ,乐事共享在今天。”

    众人齐声道好,却听苏雪笑道:“这首诗好像在一百六十九章里出现过吧?你这是抄袭!真可耻!”

    张明海被道破心事,脸不红心不跳,仰天一叹,说道:“月圆,灯火阑珊,人不眠;萧萧风凄寒,多少岁月弹指间。蓦然落红衫,年少轻狂,一叶知秋泪涟涟。哪堪望,沧桑与惆怅,把酒问黄粱。寂寥寂寥,悠悠痴心,故乡水故乡人。”

    众人彻底被张明海的这首诗给震撼住了,“啪!”程爽把酒瓶拍在桌子上,吼道:“好诗!好诗!”回过头问李立群:“你说呢!?”

    李立群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当然好湿!崩出来的酒全喷我脸上了!”

    苏雪看向张明海的目光有些异样,轻轻抚摸着柔荑,柔声道:“好沧桑。”

    忽然,张明海的目光一变,他看到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中年人,个子不高,和张明海差不多。带着笑意,布满沧桑的脸上刻画着刚毅果敢,一双眼睛闪亮,带着智慧的光芒。

    他就坐在张明海桌旁,好像对这桌的诗词有很大的兴趣,站了起来走到张明海跟前,轻笑道:“几位在对诗?”

    苏雪瞥了他一眼,对身旁的程爽小声嘀咕道:“这个人……怎么感觉很不一般?”

    程爽看了看,点头:“恩,市井多高手,我们要小心些。”

    风起,这个过桥米线摊位的小棚子被风吹的“啪啪”作响,夜更深了。明月高悬,好像一个乌龟的盖子,被人恶意的挂在了空中,守望着下面这些凡夫俗子。

    这个中年人笑吟吟的站在张明海身边,顿时张明海感觉到压力倍增,不光是他,同桌的几个人也都被强大的气势震的一惊,这个人,果然不简单!

    所谓遇强则强,张明海并不会因为他的强而怎么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出来混的,连这个道理要是还不懂,那还混个屁啊!笑了笑,伸手一指身旁的椅子:“坐。”

    这个人便坐下,张明海递给他一瓶啤酒:“喝。”

    “咕噜咕噜”这个人拿起酒瓶就喝,一口气一瓶,放下瓶子,说道:“凉快多了。”转头看了看四周,说道:“你们继续啊!刚才不是说的挺好的吗,怎么我一来就不说了?”

    “呵呵,”张明海笑道:“这位大哥既然这么有兴趣,何不也来一首?”

    “我?”中年人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茫然,过了好久才哈哈笑道:“我可不行,小学还没有毕业呢!新华字典里,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字都不认识!”

    张明海打了个哈哈,说道:“据我所知,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作者,其中好像有好几个都没上过大学吧?呵呵,而那些所谓的专家教授,却没听说过有谁获得过这个荣誉。”

    “哈哈!说得好!”中年人高兴起来,说道:“就冲这句话,我就给大家来一首小诗吧!当然,可能是非常的不入流,大家担待点啊!”

    张明海和众人对望一眼,说道:“我们洗耳恭听。”

    中年人沉吟半晌,深邃的目光看着头上的那轮恒古不变的圆月,悠悠然说道:“曾几何时花落时,音容未改轩心改;借我三千虎狼师,踏遍天下万万土。”

    这首诗吟罢,张明海等人都是震惊不已,这个中年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口气如此之大?

    中年人转过头,看向张明海,问道:“如何?”

    张明海点头,道:“甚是精妙。”

    “秒在何处?”

    “秒在妙处。”

    “然不敢与君同。”

    “尔非等闲,我辈莫敢仰望。”

    “谬赞!”

    苏雪等人:“……”

    中年人与张明海对望一眼,均是哈大学笑,中年人眨了眨眼,笑道:“诗词没有意思,不如我们来玩对联?”

    苏雪插嘴道:“好啊好啊!”

    张明海点点头,道:“无妨。”转过头问程爽等人:“你们来不?”

    大家摇摇头,都喝的晕乎乎的了,睡意正浓,没有心思玩了。

    “那好,”中年人看了看苏雪和张明海:“咱们三,刚刚好。”

    张明海点了点头,道:“简直好极了。”

    “这样,我们每人出一个上联,顺时针方向者对下联,对上了,依旧是顺时针给下首出一联,对不上,不好意思,一瓶啤酒是喝定了。而出联者继续出联,如何?”中年人提议道。

    “没问题,”张明海喝了一口酒,放下酒瓶,说道:“谁先来?”

    中年人打了个哈欠,看着苏雪:“女士优先,你以为呢?”

    张明海道:“正合我意。”

    苏雪正在把玩着刚刚取下的发卡,一头秀发瀑布般飘下,柔荑轻抚镶嵌着小花的发卡,更添无限娇柔。她听到张明海的话语,不由好气又好笑:“这么快就把我卖了……好吧好吧!我来就我来!哼哼!难死你!”想了想,轻启玉齿,道:“莫道无心莫道无情莫无情,可怜痴心可怜痴情可痴情。”说完,眨着眼睛看着张明海,娇俏的小脸上绽放着胜利者的微笑。

    中年人一滞,有点同情的看了张明海一眼,干咳两声:“这个……有点难啊!”

    张明海脑袋往后一靠,轻风轻抚,轻柔,就像是情人的手。漫天星光闪烁,像是淘气的孩子摇摆不定的眼神。忽然,张明海笑了,看着苏雪,深深的说道:“空叹寂寥空叹孤单空孤单,问鼎天下问鼎九州问九州,”说完,朝苏雪淡然一笑:“横批:苏雪轻抚菊花笑而不语。”

    中年人正喝着酒,险些呛到,咽下去,哈大学笑:“兄弟果然有才华!这个对子甚是精妙!甚是精妙啊!”

    苏雪脸色微红,瞪了张明海一眼:“你要死啊!什么轻抚菊花……”没说完,脸色更加潮红。

    张明海无奈的耸耸肩,说道:“我都免费送你一个横批了,你还不知足?这个算我赢了吧?”

    苏雪:“哼!哼!”狠狠的看着张明海,胸前的骄傲更加坚-挺,猛然一把抄起一瓶啤酒,骄傲随之剧烈一颤,张明海的心也是一颤。“喝就喝!”说完,当真一口气喝了一瓶。“咣!”把酒瓶放到桌上,示威似的看着张明海。

    张明海哭笑不得,转过头对中年人说道:“该我了?”

    “的确是。”

    张明海微一斟酌,道:“敢问阁下大名?”

    中年人一愣:“你确定你这是对子?”

    苏雪也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张明海。张明海淡然的看着中年人,笑了笑:“正是,这个就是我出的上联。”

    中年人想了想,把手放在桌上轻轻的敲击着,张明海注意到,他的手很大,指节部位有些苍白,而且骨节很大,大拇指微微外翻,露出了内里的粗糙,看样子,这个人绝对是高手。

    “我偏不告诉你。”中年人笑道:“这个是我的下联,可以吗?”

    张明海为之一滞,苦笑道:“工整至极。”说完,也喝了一瓶,头有些晕乎乎的了。程爽拉了拉他的衣角,悄声道:“老大,少喝点,这个人不简单!”

    张明海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看得出来。”

    这时候该轮到中年人给苏雪出联了,但是他却将头转向张明海,道:“这个对联,是给你准备的!”

    “哦?”张明海怔了怔,说道:“荣幸之至。还请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听好了。”中年人眼睛转了转,说道:“极品坏蛋无事造事,事事篇篇,章章段段拍案惊奇。”

    所有人都怔住,苏雪有些醉了,正确说来已经很醉了,但是她的眼睛却越来越亮,比天上的月亮还亮。她看着张明海,眨着眼睛问道:“极品坏蛋是什么啊?”

    张明海茫然的摇头:“我也不知道。”转眼看着中年人,等待着他的解释。

    中年人淡然笑道:“极品坏蛋是一本书,而你——张明海,则是这本书的主角。”说完,不等众人从惊讶中醒来,便自顾站起身,轻轻的拍了拍张明海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好好干吧!年轻人,未来是你的。”说完,便苍然一笑,转身离去。

    空气有些迷离起来,气氛也变得迷离。张明海眼看着这个中年人就要消失在夜色中,急忙喊道:“还没请教……”

    身旁的程爽忽然间叹了一口气,对张明海说道:“我或许猜到他是谁了。”

    张明海一怔,却听刀疤拍案而起:“我也知道了!想不到居然会碰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程爽看着刀疤,说道:“你认为,他是谁?”

    刀疤反问:“你说呢?”

    “不如我们一起说?看看谁猜的对?”

    “好!”

    张明海坐下,等待着答案的揭晓。这个中年人给自己的震撼太大了,他不仅荡漾着智慧的光芒,而且从他的气势上可以看出来,身手绝对是恐怖之极,至少这里在座的,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一,二,三!”程爽开始数数,数到“三”的时候,他和刀疤同时喊出来一个名字。

    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字。

    “谢文东。”

    谢文东,谢文东。

    张明海暗暗咀嚼着这个名字,这个彼时震撼全世界的名字。天上的月亮依旧那么圆,张明海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乡,离此不远的村落,那里的人、那里的土。

    故乡永远是令人难以忘记的,它就像个影子,你甩不掉,忘不了。也像阳光,在你最孤单无助的时候,给予你拼下去的力量。

    一看桌前,苏雪趴着睡着了,一头秀发散落,醉人的芬芳随着风飘入张明海的嗅觉。李立群和刀疤依然在拼酒,谁也不服谁,结果两个人“扑通”一声都掉到了桌子底下。

    程爽好笑的看着这两人,笑着对张明海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找个住的地方了?”

    “是啊!”张明海苦笑起来,站起身,把李立群和刀疤拽了上来,两人迷迷糊糊的说道:“什么人!?”立刻紧张起来,醉眼一看,是张明海,眼一闭又要睡去。

    张明海冷声道:“再不起来,那你们就留在这里好了。”说完,也不管李立群和刀疤听没听到,便去叫苏雪。手刚刚碰到苏雪的秀发,她立刻身体一震,抬起头,问道:“你干什么?”

    女人,果然很敏感。

    张明海说道:“没什么,我们该找个地方睡觉了。你要是想在这里睡的话,我没有意见。”

    苏雪一下子站了起来,但是起来的太猛,迤逦一颤,重心不稳嘤咛一声,扑进了张明海怀里。

    张明海有些紧张起来,道:“你想怎样?”

    苏雪的胸部紧紧的贴着张明海的胸膛,迤逦被挤压的变了形状,她脸一红,看了看张明海:“不怎样。”

    “那你还不放手,难道要我抱着你走?”

    “哼!你想要抱也得我同意啊!”苏雪嘴一撅,脸上红潮未退,离开张明海的胸膛,整理了一下头发,转头一看,道:“李立群,你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