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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清婉有些话想要与你说。”
苏清婉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齐小晨一听,正好给两人相处的机会,边走边说道:“那小晨先去庭院了。”
“且慢。”就在齐小晨准备离开之时,萧亦轩忽的接话道,俊脸上带着无奈:“小婉,庭院里还有众多大臣和女眷,如今已耽搁了些时辰了,有话我们下回再叙,先去庭院吧。”
萧亦轩的话里听不出丝毫破绽,苏清婉也想起刚才进来时已经看到不少的人,便了然道:“好,我们下回再说。”
说罢,三人便一起离开了书房,只是齐小晨心里还有些纳闷,太子殿下以往对生辰之事并不上心,最近几年的生辰压根都没在宴席上现身,今日怎这般心急?
太子府,庭院
“太子殿下来了!”
“还以为这一次太子殿下又不会出席呢?今日真是太难得了!”
“咦,齐小将军身边的女子是谁?不曾见过呢!”
“居然能和太子殿下一同前来,到底是谁家的千金有如此殊荣?”
……
女眷多的地方就是热闹一些,果然不管是在西月国还是北安国。
苏清婉倒是没有仔细听那些女眷们议论的话,只是心里一直后悔自己不该和太子殿下一同前来,身为男子的齐小晨自是不会受到女眷们的议论,而她身为女子,同时又和当今北安太子一起,不被议论才奇怪了!
其他大臣们倒是见识多了,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一旁的丞相大人心里有了些思量。
“参见太子殿下。”等萧亦轩走到庭院中间,众人便齐齐跪拜下来。
“免礼,诸位请入座。”
萧亦轩是北安国出了名的温润太子,虽处高位,但待人谦和,加上北安皇族并没有皇子间的争斗,故而君臣间、臣子间相处都十分融洽,这也是为何北安国能国民上下一心,成为一大强国的原因。
但即使如此,大臣们心里难免不会存着将自家女儿嫁入皇宫的心思,这不,每年趁着太子生辰宴,多少位千金无不在今日盛装打扮,只为在太子殿下面前露个脸,以争有机会能进太子府。
只是太子殿下清心寡欲,并不沉迷女色,成日醉心国政,虽国力增强,但太子府竟是连一个侧妃侍妾都没有,难免让大臣们担忧北安国的未来。
可今年的生辰宴,太子殿下不仅仅是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女子前来,众人不得不各怀心思。
等诸位入座后,萧亦轩将右手伸到苏清婉的面前,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苏清婉怔怔地看着眼前男子宽大的手掌,不知他是何意。
一旁的齐小晨瞅着自家姐姐这模样,心里别提有多着急,压低声音道:“姐姐,其他人都看着呢!”
果然,不说还好,一说苏清婉就明显感觉到众人的眼神都聚焦到她的身上来,这要是当众搏了太子殿下的面子,免不得又闹出事端来。
就在苏清婉还在思量中,萧亦轩却不让她拒绝,右手直接将她的手拽住,向前一拉,将她带到自己身边。
“这位是齐大将军的嫡女清婉,前几日刚回郢都。”一两句萧亦轩就将苏清婉的来历说完了。
“此女竟是齐大将军的嫡女?怎不曾听将军提起过?”
“老臣曾有耳闻,只是听说早年送走了。”
“还以为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没想到是大将军的嫡女,看来下次就要去祝贺大将军了!”
……
在场的都是大臣和女眷们,看着太子殿下对此女的态度,再依着苏清婉的身份,即使他们再心有不甘,也无话可说。
齐大将军可是北安国的护国将军,不仅刚正不阿,且家风严正,且深受北安皇帝的重用。
这下齐大将军的嫡女入了太子殿下的眼,看来嫁入太子府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皇后娘娘驾到——”
闻言,众人哪里还敢议论,纷纷跪拜下来:“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吧,轩儿这里今日倒是热闹得很呢!”来人一袭华丽宫装,典雅而华贵,脸上虽有些年岁,但仍美艳动人,可想年轻时定是一绝世美人。
“亦轩参见母后。”萧亦轩不着痕迹地松开苏清婉的手,行礼道。
苏清婉正好顺势退开两步,与齐小晨及众人一同行礼。
北安皇后自是没有错过苏清婉的这一动作,原来这世间还有不想与皇亲贵族沾上关系的女子。
“快入座吧,本宫可是特意来庆贺太子生辰的呢!”仅看了一眼,北安皇后便径自坐了下来,并未多言。
皇后都发话了,众人自是不再说什么,各自品尝着美味的果酒和点心。
果酒虽说不醉人,但是能壮人胆,这不,一个英气逼人的女子站起来,走到席中,朝皇后娘娘跪拜:“太史之女林紫瑶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皇后娘娘放下手中的果酒,笑着说道。
“素闻护国将军府人人能武,臣女不才,近日学了一套剑法,想要请教请教。”林紫瑶说得轻巧,但是众人还是瞧出了端倪,想来是为了给苏清婉一个下马威。
“哦,莫不是和齐小将军比试?”皇后娘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道。
“臣女这功夫自是配不得与齐小将军比试,臣女想与将军之女清婉小姐切磋切磋。”林紫瑶顺势接着说道,虽不知皇后娘娘的意思,但是只要达到她的目的就成。
“清婉?”话音刚落,皇后娘娘的眼神就看向了站在齐小晨旁边的苏清婉身上。
闻言,齐小晨刚想要出声婉拒,苏清婉眼神示意他不动,便慢慢缓步走到席中,跪拜下去:“臣女清婉参见皇后娘娘,臣女不才,就当献丑了。”
“好。”皇后娘娘看了一眼苏清婉,并未多说。
北安国和西月国不一样,北安国女子擅武,少了几分西月国女子的柔美,在宴席上常有女子间比武助兴的节目。
怪不得苏清婉这副身体天生就有着习武的奇才,只是生活在西月国多年,免不得有了些西月女子柔美的举止,再加上妖媚的面容,整个人透着一股难掩的魅力。
而此刻,她手拿长剑,妖媚的眼神坚定如炬,更是添上了一种逼人的霸气,美中带刺,仅是站在那里就比林紫瑶的气场足足高了几丈。
“看剑!”林紫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弱势,方才还未发觉,此刻对面那女子一站,一股迫人的气势就扑面而来,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拼。
剑势袭来,苏清婉并不慌张,举剑间姿势轻巧绝伦,本是剑拔弩张的场面,却被她舞出了一种美艳的舞蹈般!
而身为当事人的林紫瑶真真切切感觉到,这岂是舞蹈,这分明是招招充满了内力,只是并不强烈,但是她已经招架不住了!
“嗖——”长剑一挥,银光在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光束,众人情不自禁拍手助兴。
“太精彩了——”
林紫瑶看着眼前只距离自己一寸距离的长剑,吓得手中的剑都掉落在地。
将剑收回剑鞘,苏清婉双手抱拳:“承让了。”
“多谢……赐教……”林紫瑶战战兢兢地回了个礼,便被丫鬟扶着回到了原位。
萧亦轩一直嘴角含笑,果然他的小婉每次都让他惊喜,只是他却故意忽略,从头至尾,苏清婉都没有看他一眼。
“好!果然不愧是齐将军的女儿,有赏。”
“谢皇后娘娘。”
随后的生辰宴再也无人敢与苏清婉对视,正好她也落个清闲,不知不觉间,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慢慢阴沉下来,整个庭院也阴暗不少,但众人似乎对北安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在意。
“看今日时辰也晚了,本宫就先回宫了。”皇后娘娘率先说道,起身便准备离开。
“恭送皇后娘娘。”
苏清婉也随着众人跪拜皇后娘娘,就在皇后娘娘一行人离开之际,她顺势抬头看了一眼,竟是看到一个白影就漂浮在皇后娘娘身后!
其他人自是没有看到她的动作,苏清婉借着前面人的遮挡,想要看清楚那个白影的面容,却奈何那面容总是被皇后头上那复杂的发髻挡住了,竟一直没看到!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苏清婉的目光,就在这个瞬间,那个白影竟是突然侧过头来,直直地看向苏清婉!
苏清婉一惊,脸上的惊诧一闪而过,随即低下头来。
就在刚刚那个对视的瞬间,她看到了,也看清楚了,那个白影的脸她认得,竟然就是当今北安皇后的脸!
一、模、一、样!
“姐姐,我们回府吧!”
萧亦轩暗暗给齐小晨说了几句,便跟着皇后娘娘离开了,齐小晨将苏清婉扶起来,开心地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刚太子殿下告诉我,说过几日带我们进宫,开心不?”
“进宫有什么开心的?”自从看到了那个鬼影后,苏清婉是更不想与皇宫牵扯上关系。
“你这样子太子殿下会伤心的。”齐小晨可还是没有放弃给苏清婉灌输太子殿下的事,时不时冒出来一句。
“你再说,小心我毒哑了你!”苏清婉双眼一瞪,低沉着声音威胁道。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齐小晨可不敢真的招惹自家姐姐,只好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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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北安皇宫
“儿臣参见母后。”
北安皇后慵懒地躺在榻上,听闻萧亦轩的声音,并未睁眼,只是缓缓而道:“轩儿今夜入宫可是有急事?”
闻言,萧亦轩站起身来,并未上前,只是话语中带着疑问:“今日母后为何不与清婉多聊几句?也好让清婉知晓自己的身世。”
北安皇后阖着的双眼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随即说道:“既然她已经回来了,过去的事就无需再提,先让她好好在北安待着就行。”
“可母后……”萧亦轩还想要说什么,就被北安皇后的话打断道:“行了,本宫也乏了,轩儿先退下吧。”
“是,母后,儿臣告退。”
等萧亦轩离开后,原本躺在榻上的北安皇后突然睁开眼,一贯温和的双眼中迸发出锐利的视线,转瞬即逝。
她慢慢起身,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久久并未回神,一声冷笑淹没在漫漫长夜之中……
将军府,西苑
苏清婉已经待在府里好几日了,每日除了晨起去祖母那里请个安,剩下的时间就待在自己的西苑里,倒是和在西月左相府不一样,不用每天提防着大房二房又来暗算自己。
院子里,苏清婉一袭白裙缓步走着,手中摩挲着一把精致的短刀,拇指轻轻描绘着上面的“寂”字。
“小姐!”元宝的声音由远及近,话音刚落,就看到苏清婉看着他。
元宝将怀中的书信递了过来,果然自家小姐脸上那原本妖媚的面容愈发明艳起来,在阳光下异常夺目。
“元宝,你又溜到哪里去了?快来帮忙!”青竹一声令下,元宝才没有心情留在这里,早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小心地展开书信,看到信纸上那霸道恢弘的字体,仅是这样,苏清婉不禁能想象得到那男人的模样,仔细查看文字,越往下看,她眉眼间的笑意就越明显,直到最后一句话,真是把她逗乐了!
“记住,我是你的男人!”
想着他堂堂西月国闻风丧胆的墨九王爷,在她面前竟自称自己只是一个女子的男人,在如今这样的古代社会中,能遇到墨北寂,苏清婉真是不得不相信智和大师的话——“命定之人”!
耳边听到陌生的脚步声,苏清婉敛了敛神,将书信收入袖中,脸上带着淡笑,转过身看向走过来的管家秦叔。
“大小姐。”秦叔走过来,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即说道:“老爷差人传信回来,说是待会就回府,请大小姐于书房稍候。”
齐大将军回府了?不是说要下月才回来?
苏清婉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点点头道:“好,有劳秦叔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