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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如果伤口在胳膊上自己还能吸毒,可是现在是在右边大腿外侧,看来只有等死了。裴菀书哀叹着,如果黄赫或者沈醉真的来救了他,那么不管他怎么胡天胡帝,风流成性她也忍了,乖乖地做个挂名王妃。
山风呼啸着,带来马鸣声音。
“救命呀!”裴菀书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却也不过像呻吟一般在喉咙里咕噜,她几乎没有了力气。
“愚蠢!让你自作聪明!”讥讽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黑影趴在大石上,竟然是李锐。
“你,你没晕?”裴菀书惊讶地看着他,除了脖子还能转动腰下已经没有什么知觉。
他哼了一声,纵身跃下,用脚踢了一堆枯叶,然后弯腰点火,待火生着便拢到大石背风一面。
“怎么不逃了?”他冷眼看着她,语气中讥讽意味甚浓。
裴菀书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对待将死之人能不能不这般恶毒!”
李锐禁不住勾起唇角,在她身边蹲下气定神闲的看着她,“难道你不恶毒吗?那麻药可真厉害!”
“你比麻药厉害多了!”裴菀书抬眼瞅着他,笑道,只不过那笑容非常苍白,声音份外无力,头耷拉在肩头上。
“嘴硬!”他哼了一声,一把拉过她,动作粗鲁毫不温柔。
裴菀书身体不能自如活动麻木不堪,被他粗鲁的对待也丝毫不觉的痛,但是女子的自尊却让她份外气恼。
“你若是好心就送我回去吧,我会给你银子的!”裴菀书几乎没有说话的力气,这毒蛇可真够毒的,竟然让她浑身无力发麻,估计自己刺他那下的麻药也不过如此吧?
可是他没事,自己却这般狼狈。
“不等回去城里你就一命呜呼了!”李锐将她侧放在地上,跪在旁边伸手去拽她的裙子。
“喂,你,你做什么?”裴菀书身体不能动,嘴巴却还能说话,看着他撩起自己的裙子不由得害怕起来。
“放心,我对你这样三无女人不感兴趣!”李锐阴险地笑着,双手用力撕破她白绢衬裤,就着火光看去,晶莹白皙的肌肤上印着两颗清晰的牙痕,一片淤青。
虽然身体僵硬不能动弹,但是依然能感觉被他注视的地方热辣辣的分外难受,看来现在就算她想嫁也嫁不成了。
一个女人那里被男人这样看过就算普通人也不会再要,何况是堂堂瑞王殿下?
蓦地,只见他头迅速地低下去,裴菀书心头巨跳大喊道,“停!”
虽然不是国色天香,可是女儿的清白却和美人是一样的。
“你送我下去,黄赫应该带人来找我,你,将我放在山脚,他们看,看到我,就,不会,再,抓你了!”此时她竟然声音颤抖起来。
“你要死了还管这些?还是你想让黄赫帮你吸毒呢?”他勾着唇角冷眼看着她苍白的脸,那双分外灵动的黑眸半眯着,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想也不想他身体一探,唇便压上她柔软的唇,没有辗转却探出舌尖舔了舔她的唇形。
裴菀书惊得心脏“砰”的一声,觉得爆裂开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弯翘的长睫,眼底肌肤瓷白细腻,与脸上黄褐色的肌肤不同。
“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他唇边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能碰的不能碰的都碰过了,那里便也没什么了。”说着低头吮上她大腿上的伤口。
如果说那个吻太过震惊,裴菀书根本来不及感觉什么,可是如今身体明明是僵硬的,他两片薄薄的唇贴在肌肤上的时候却觉得滚烫,如同在她身上点了火。
随着他的吸吮,伤口处越来越痛。
吸了几口之后,李锐在她腿上用力一掐,流出鲜红的血,直到毒素已清。幸亏北方的蛇毒不烈,否则就这般吸毒根本于事无补,手指勾进衬裤上的破洞,随手撕下一条。
“你!”裴菀书双眸蓦地涌上一层雾气,他指腹的薄茧在她的肌肤上触感明显,让她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李锐飞快地帮她绑好伤口,“回去抓几副药便没事了。”顺手帮她放下裙子,却见她双眼中蓄满泪水,不禁嗤笑道,“还以为你与众不同呢,不过是被人摸了两把,况且我也并不稀罕!”
“那就让你以后的娘子被人摸光光--”裴菀书恨恨地瞪着他,蓦地他长眸中冷锋凌烈,眼神阴冷,下意识地便住了口。
“谢谢!”裴菀书低低地叹了口气,本来想让柳清君派人掳走她,然后去过两天大宅子的生活,谁知道却成了夜宿荒山野岭,被毒蛇咬,被……
“你帮我做件事情!”李锐伸手拉起她来,让她靠在大石上。
裴菀书敛眸低笑,这样最好,自己不喜欢欠人东西。
“你说!”
“你嫁给沈醉以后监视他探查关于淑妃死因的事情。”
“不行!”裴菀书断然拒绝,“我不想嫁给他,这么危险的事情也不适合我!”
李锐默然不语,淡淡地看着她。
裴菀书只觉得混不自在,他救了自己的命,又不开口要银子,可是这件事情自己怎么能答应?很可能牵扯到娘亲。
不管真相如何,她一定兴趣都没有。
“对不起,除了这件事情。”
“那就嫁给他,杀了他!”李锐冷冷道。
“你弄错了,我说的是我不会嫁给他,这个是前提!”
李锐唇角微勾,俯身静静地凝视着她,忽而笑道,“沈醉可是天朝第一美男子,难道你没兴趣?”
裴菀书嗤了一声,“如果我是男人,那还可以考虑--”忽然发现李锐黑眸冷寒,里面仿佛风雷隐隐,忙道,“不是男人才会看人美不美的吗?我没感觉!”
“杀了他,还是监视他,两选一,我耐心不多!”李锐冷眼盯着她。
他的逼迫让裴菀书本来的一点点好感,对他救命之恩的一点感激瞬间烟消云散。
“如果我不答应呢?说说你会如何?”
李锐轻轻地笑起来,头靠的更近,一双美丽无比的眸子里冷意澹澹,“虽然你没有什么姿色,但是女人的尊严应该不比别人少吧?直接杀了你你可能不害怕,但是如果你毫无反抗的能力,然后任人摆布呢?你能想象那样的情景吗?”
他阴冷的笑意让裴菀书立刻想起听人说的低贱的暗娼,每个女人都是被迫的,老鸨强迫她们服下大量春药,每日不停地接客。
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李锐看着她面上浮现的惊惧,低垂了眼似是迷离般缓缓道,“你见过人被服下大量具有迷乱性质的春药,让后扔进同样被下了药的狼群吗?”
“李锐,你去死!”裴菀书嫌恶地怒视着他,如同看着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
李锐呵呵笑起来,宛若一阵春风从他的双眸里飘荡出来,恐怖恶心的感觉立刻驱散殆尽,“还自诩老江湖呢,这点东西都听不得!你知道刑讯逼供的时候什么最管用吗?”
讥讽地笑着,抬起修长的指头戳了戳裴菀书的额头,手指慢慢下滑轻轻地划过她的鼻尖点在她的唇上,垂眸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我让你办的事情不办也得办!”说着手指微屈弹开她的齿列,一粒药丸飞进她的喉咙里,接着手指下滑抚上她的纤细的脖颈。
裴菀书只觉得一股辛辣滑落喉咙,接着是火辣辣烧灼的感觉,胃里面顿时如同有一只手在挠。
李锐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白瓷瓶,“里面有十粒解药,一个月一颗,你最好在那个时候之前将淑妃死因告诉我,否则--”他勾起她的下巴,笑容显得有些邪恶,“否则,你可就惨了!”
裴菀书一把抢过,然后拔开红绸塞子赶紧服下一粒,“你小心以后栽到我的手里!”
“我也很期待!”李锐笑笑,起身看了看,低声道,“找你的人开始搜山了!”
“你认为我这样沈醉还会让我做王妃?”裴菀书看了他一眼,却飞快地将瓷瓶揣进怀里。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李锐深深地看着她,低声道,“你可以喊了!”
“喊什么?”
“救命啊!”他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瞧着她。
“你在这里我怎么喊,你去别的地方假装找我,等他们搜过来我再喊!”裴菀书动了动身体,竟然能站起来,走了两步除了脚步虚浮不再有其他症状。
此时,天空幽蓝如海,泛着蒙蒙青光,东天微微透出一丝灰白色,几乎要天亮了。裴菀书走了两步脚下踏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低头发现竟然是自己的银簪,顿时明白过来,恨恨地咬了咬牙,低头将银簪捡起来在衣袖上抹了抹插回头上。
“自己没一点功夫,还是毒药合用,最好见血封喉!”李锐懒懒地说着转身走开。
裴菀书气得笑起来,用力地攒了攒拳头。
比起银子,还是命重要,可是这样一来自己可能被牵扯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如果能在出嫁之前将爹娘他们送出去就好了,可是怎么可能呢?
听的不远处人声嘈杂,看见火光点点,裴菀书忙朝他们跑过去,“救命啊!救命啊!”
便听到有人惊喜地喊道,“是裴小姐吗?”又有人高喊,“黄大人,裴小姐在这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几个人举着火把飞奔而来。
裴菀书见他们头戴英武冠身穿深蓝朱边的布绢甲衣,竟然是皇帝御前羽林卫中神策营侍卫,他们归黄赫统领。
裴菀书忙迎上去,然后随手往后一指,气喘吁吁道“贼子,往后面跑去了!”
领头的一听立刻招呼几个人追上去,剩下的三个人便上前照顾裴菀书,虽然看出她身形摇晃,但是却不敢碰她的身体。
“裴小姐,您没事吧!”一名侍卫上前看了看,见她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身上无伤。裴菀书摇摇头,“谢谢各位侍卫大哥!”
几人连忙摆手,片刻听的黄赫清朗的声音传来,“菀书,菀书!”
听到他急切的声音,三名侍卫忙悄悄退下。
黄赫快步行来,见裴菀书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欣喜道,“没事就好,若是你有个什么,我可是白活了!”
裴菀书轻笑,忙上前行礼,黄赫却立刻扶住她,“让你受委屈了,有没有受伤?”
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累,被那厮赶着跑了大半夜!”
黄赫一听忙转身命令道,“伐树做肩舆!”几个侍卫领命便迅速行动。
裴菀书只觉得身体一阵虚软,晃了晃便站立不住朝一侧跌下去,黄赫无暇多想伸手将她扶住,握上她的手腕缓缓将内力输入她的体内。
裴菀书只觉得一股暖流自腕间注入,身体便觉得轻快的许多,忙道,“黄大哥,好了!”
黄赫便将她放在地上,却又担心她的安危不敢离去寻找那名劫匪,过了片刻,简陋肩舆做好。黄赫亲自试了试,虽然粗糙但是颇为牢固,然后又解开腰带脱下自己的衣衫,裴菀书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早有一边的侍卫比他快,“统领,还是我来吧!”俯身将衣衫里装满了树叶然后放在肩舆上。
裴菀书心下感动不已,却偏说不出话,待铺好树叶黄赫走过来对着她笑了笑,“让兄弟们抬你下去,然后护送你回家!”
“那你呢?”想起李锐无声无息的轻功,她有点害怕。
“我去找找看,一定给你讨个公道!”黄赫低头看着她,静立了片刻俯身将她抱起来然后转身放到简易肩舆上,上面铺着厚厚的树叶,一坐之下“嘎吱”有声。
“黄大哥,你小心,他没伤害我,不必拼死拼活的,免得伤了你!”裴菀书不知道李锐是不是已经跑了,还是躲在一边想什么损招。
黄赫哈哈大笑,招呼两名侍卫起身,“你放心,能伤我的人,我还没见过呢,我且去会会他!”说着又让两名侍卫保护裴菀书下山。
到了山下,裴菀书发现竟然停着一辆华贵无比的马车,看外面的奢侈华美倒像是宫里所用。
几名侍卫请裴菀书上了马车,然后一路送她回家。
一路无话,马车停下的时候,已经是旭日高升,清晨特有的香气萦绕在鼻端,是裴府墙内的几株盛放的栀子花。
等在门口的管家和小厮一见马车,便知道小姐回来,立刻让人跑去禀报,管家提着下马凳跑过来。
外面的侍卫撩起细锦帘,“裴小姐,到家了!”
裴菀书弯身钻出车内搭着一名侍卫的手下了车,朝他们笑了笑,感激道,“多谢各位大哥,忙了一夜,不如回家坐坐,等下黄大人也会来!”
一名四方脸浓眉大眼的侍卫摆了摆手,“多谢小姐好意,大人还在忙,我们哪敢偷懒,小人还要将马车赶回瑞王府去!”
裴菀书一听忙问道,“是瑞王让你们去的?”
那名侍卫微微倾身,“我们神武营被皇上拨给殿下管辖,幸不辱使命!”说着便告辞。
裴菀书还想问他姓名,他们却麻利地上了车,管家立刻上前奉上银子,他们笑了笑,那人道,“老先生是扇我们呢,替王爷办事还如此,知道了可是要剁了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