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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第二更来了,作者君家里来了亲戚,所以作者君今、明两天都只能日更两章了,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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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昕的住处在大宅子的东南边,有宽敞的客厅、书房和内室,屋门口外面还有个小花园。
看着这么宽敞舒适的环境,苏善蕴不由在想——就算堂伯母来住也绰绰有余。
苏子昕招呼她坐下,又亲自给她斟茶。
她忙道谢。
喝了几口茶后苏善蕴开始打量屋子的四周。
但见大厅正中央摆着一张方形的紫檀桌和六张宝相纹靠背椅,墙上挂了一幅山水画,靠窗处摆着一张罗汉床和小茶几,除此之外并无它物。
由于书房紧邻客厅且门口对着这边,所以苏善蕴可以看见书房里的书架上摆着整齐的书籍。
“我平日里都是在衙门那边吃饭,所以家里也没备有什么好吃的,请见谅!”苏子昕说。
“没事没事。”苏善蕴忙说。
苏子昕便进里间取出一个青花瓷碟子,从郭氏捎来的点心中抓了一把出来放在碟子上,然后往苏善蕴的跟前移了移。
“吃点心。”苏子昕说。
“好。”苏善蕴便随手拿起一块桂花糕来吃。
苏善蕴边吃边在心里想:莫不成伯父连个下人都没有?
这般一想她忙再次朝四周看了看,也没见任何人的踪影,便好奇地问:“您没有下人吗?”
苏子昕的脸上顿露尴尬,斟酌了一小会才说:“先前是有一个的,后来觉得家里也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打理。便将他辞退了。”
堂堂四品京官竟然连个下人都没有?这事若不是苏善蕴亲眼所见恐怕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
苏善蕴有些不解。
按理说即便伯父每个月将一半的俸禄给了伯母也还剩下有不少的钱啊,缘何落魄到此程度?莫非真的如伯母所说的那样花在‘买书、旅游、宴客’上了?
但据苏善蕴的观察,伯父也不像是很爱花天酒地的人啊。
苏善蕴望向苏子昕,见对方神色似乎有些不安,遂壮着胆子问:“伯父,您这些年里过得还好吗?”
这一句问话让苏子昕再次眼眶发热,他笑着说:“还行。不过在大家的眼里看来我应该是个活得挺失败的人吧。”
“怎么这么说?我们并没有这么看您。”苏善蕴忙说。
这是事实。
大家只不过是觉得他有些神秘罢了。
要说活得失败那倒不至于。
“就算你们不觉得。可我自己却是这么认为的,我活得很失败,这一点我从心底里承认。可是我也有所坚持,虽然那种坚持也许没有人能懂。”苏子昕叹着气说,语气中充满了愧疚。
苏善蕴便问:“是指政事上的吗?”
“不是,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关心政事。若我能多关心一点,现在恐怕早就升上去了。”苏子昕说。
既然他也不太关心政事。那他每日里除了忙衙门的事之外到底在忙活什么?他所说的坚持又指什么?苏善蕴不禁好奇。
苏善蕴决定抓住这个机会了解一下他的事,不管是关于他的生活还是他的想法的。于是她问:“您往日下衙回来后会做些什么?”
苏善蕴知道他不常去苏子昭那边。
严格来说,京城里的几个亲戚家他都不常去。
她还记得上次有一个也是住在京城的堂哥埋怨道:昕伯是个将亲情友情看得很淡薄的人。
她听得出来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说苏子昕无情无义。
可真的是这样吗?
“基本上都是在家里。”苏子昕答道。似乎不太想回答这样的问题,所以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苏善蕴装作没看懂他的表情继续问:“就在家里看看书、喝喝茶?”
苏子昕犹豫了一下后答:“差不多。”
那就表示其实不止这些。
苏善蕴再次将目光定在他的脸上。
苏子昕换了个坐姿。朝苏善蕴勉强一笑道:“这么说吧,我还写一写书。”
这个答案让苏善蕴放心了不少,笑着说:“那挺好的啊。您是进士出身,学问本来就高。不著书立说还真是浪费了。”
“可我写的这本书进展缓慢,我已经写了将近十七年了。”苏子昕说。
苏善蕴一脸惊讶地望着他。
苏子昕倒似乎有些释然,他微笑着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感到惊讶的,所以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起这件事。”
“其实您可以跟我们说,写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苏善蕴忙说。
她现在开始好奇他写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一本书了。
“来,我带你来看些东西。”苏子昕像下定决心似地站起来对苏善蕴说。
苏善蕴的心里忽然没来由地害怕。
但她很快便调整了过来,点头道:“好。”
苏子昕便带着她往书房走去。
经过书房那一排排的书架,他们来到一个房门口前。
苏子昕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将那铁门打开,然后将屋子里的窗户打开,苏善蕴便看得见屋里的情况了。
天啊,在这个不算大的长方形屋子里放的全是雕刻类的东西。
有石雕的、木雕的、玉雕的、泥雕的、竹刻的、骨刻的,大的有桌子大,小的比手指还小。形态多端,琳琅满目。
苏善蕴拿起其中的几件来看,发现都是有了一定年份的东西。
“应该花了不少心机来收集吧?”苏善蕴关切地问。
“嗯嗯,将近二十年了,这些东西大多都是我从民间和收藏家那里买来的,最古老的那两件出自东周时期。”苏子昕说,伸手从一个铁柜里捧出一个木制的雕花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玉龙壁和一个铜簋耳来给苏善蕴看。
苏善蕴拿起来仔细地端详了一阵,觉得造型和材质都十分的特别,但因不太懂品鉴,所以不敢发表任何评论。
这么一屋子的古董,想来也花费不菲,苏善蕴隐约知道他的钱花在哪里去了。
“家里人知道您收藏这个吗?”苏善蕴问。
正在痴迷地看着一个玉雕的苏子昕忙将东西放下,叹着气说:“我没有跟他们说起过。其实有好几次想说的,但一想到说出来之后他们便会大吵大闹、甚至会逼我将它们卖掉,我就忍住不说了。”
他们不会理解他的。
他们说不定还会打这些雕刻的主意。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哪怕对方是最亲的人。
“这些东西流落到坏人的手里就是一件赚钱的宝物,但它们真正的价值便被忽略了。”苏子昕说。
苏善蕴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