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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邦,你怎么会在这里?”
应隽邦没有回答她的话,目光落在李暖心的脸上,心里有丝不喜。应晚晚在这里住院,不过他不想告诉她。
“我,我妈出车祸了。”李暖心看到他的样子,有丝恨恨:“因为阮绵绵。”
应隽邦终于有了反应一般,他转过脸来看着李暖心。
“我知道,她走路不看路。阿姨为了躲避她,所以撞上了安全岛。”
“你——”李暖心嘴唇颤抖,看着应隽邦的侧脸:“你,你知道?”
“我知道。”应隽邦声音很轻,却不带一丝情绪:“你还因为这个打了她一巴掌。”
“……”李暖心说不出话来,死命的咬着唇,不敢相信阮绵绵竟然会向应隽邦告状?
“我打她又怎么了?她差点害死我妈妈,我不能打她吗?”李暖心瞪着应隽邦,神情狰狞。应隽邦沉默,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你心痛你妈妈车祸,我也可以心痛我的女人受伤。”
是非对错,他现在不想评价。阮绵绵昨天为了这事自责不已,而且他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虚弱,想来也是因为太过担心跟愧疚所至。她那么善良的人,又怎么会见得有人因为她而受伤?甚至差点出人命?而李暖心这样咄咄逼人,一点也不肯让的态度,只能让他内心最后一点情分也消失殆尽。
李暖心瞠目结舌,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变了。隽邦,你变了。”
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随便你怎么说。”应隽邦所在的楼层到了,他跨出电梯,并没有打算再理会李暖心,而她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一次燃起。
阮绵绵,阮绵绵,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因为你,要是没有你就好了。没有你,那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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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绵绵身体底子好,在家里调理了两天,就恢复了。这两天应隽邦也很忙,应鼎弘虽然不待见他。可是到底现在应晚晚情况特殊,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要把应隽邦赶出去。
反倒是应隽邦,破天荒的拉着应晚晚一起回忆以前小时候的事,让应晚晚的脸色终于开始有所改变,心情也在慢慢的恢复中。李擎风跟李宗言来医院看白伊伊的时候,才知道应晚晚已经找到了。都来看过。
应鼎弘跟冯谨言也去看了白伊伊。她有女万事足。身体虽然一时恢复不了,可是精神却是越来越好。后来,还主动下*让李宗言推着她去看了应晚晚。她对应晚晚是从小看着一起长大的,自然也是极为疼爱。
不关是她,宣家的人也都来看过。所有的人对那一个月的失踪避而不谈,只提一些开心的事。应晚晚的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了。只有应隽天跟宣墨筝还有应隽邦这三个每晚守着应晚晚的人才知道。
她所有的开心快乐都是装出来的。每天晚上应晚晚都会被恶梦吓醒,醒来就是一阵阵的尖叫,因为这个原因,应家两兄弟轮流守着她,却没有一个人敢让应鼎弘跟冯谨言知道。
问题一直存在,却像是冰山下的火山,只等一个时机,就会完全的喷,发。隐藏在表面下的暗涌,却是谁都不愿意揭开的。不光是应家,李家也一样。李暖心几乎是有空就陪碰上白伊伊。她哪里都不去,时时守着她,就怕她会再出什么意外。
她对白伊伊的用心落在了李宗言跟李擎风眼里,怜惜又多了几分。想来经过这么多事情,她终于开始变得懂事了吧。李宗言十分欣慰。他李宗言的女儿,还是可以有救的。
………………
夜都会所。李暖心看着眼前的两份报告。其实报告早就拿到了,可是她一直不敢去看。是逃避,也是恐惧。
她害怕那个可能的结果,恐惧自己会失去一切的可能。她也知道,阮绵绵是AB血型,却未必就是李家的女儿,她只是太惊慌,惊慌到要用这个来掩饰自己的内心。就像是一个赌。赌最后的结果,也许不是她想的那样。
这段时间她天天陪着白伊伊,小心翼翼的守着。李宗言跟李擎风都不明白为什么,可是她却是知道的。
哪怕她没有看鉴定结果,她也在害怕,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近亲输血,尤其是直系亲属输血会引发的并发症。她不敢去赌。或者是潜意识里,她都已经相信了,阮绵绵一定是李家的女儿。想来真是可笑啊。
她是母亲的女儿,她的血却救不了她的妈妈,而另一个女人,她恨的,讨厌的女人,却用自己的血救了白伊伊。
现在这两份结果,就摆在她的面前。今天是李宗言跟李擎风都在医院守着白伊伊,他们说她这段时间太辛苦,让她回家休息。
其实她怎么能休息得了?她根本就安静不下来。每次一回家,一看到熟悉的一切,她想到的就是这二十几年父母对她的用心,对她的付出。那么好的妈妈,全天下最爱她的,最疼她的妈妈,她不会让给任何人,也不想让给任何人。
颤抖着手将那第一份鉴定报告抽出来。尽管心里已经知道,却还是让那个事实给伤到了。她不是白伊伊的女儿,两个人有可能是母女的机率为零。
手一抖,那份鉴定报告几乎就要掉在地上,李暖心紧闭着眼睛,心里一片灰暗的绝望。眼睛一阵刺痛,泪水几乎是瞬间就模糊了她的双眼。妈妈,妈妈。怎么会这样呢?
手抖个不停,她几乎没有办法去拿那第二份鉴定报告。打开,苍白的指尖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99.9%。只要一个数字,就可以将她所有的信念彻底打趴下了。阮绵绵她竟然真的是李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呢?为什么会这样?她听过阮绵绵提以前的事,她就在J省一个极为偏僻的小县城。为什么?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伊伊从来没有跟李暖心说过她小时候曾经经历的。在她看来,女儿就应该一辈子无忧无虑的长大。她又怎么会去告诉女儿她小时候曾经经过过的人心险恶?甚至差点被卖掉?
现在的李暖心是不知道的,可是她已经在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她的亲生父母了。当年他们一定是看着李家有钱,所以故意把孩子抱到李家去,让自己享以荣华富贵。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说明她的亲生父母一定不会把这事告诉李宗言跟白伊伊。
可是万一他们是电视上那种用心险恶的人呢?他们在等继承李家的一切,是不是到时候就会突然冒出来?然后把当年的事情,她的身世都抖出来?是这样吗?
一定是这样。李暖心的指尖颤抖,她又品尝到了那种,身体冰冷,如同置身冰窖的感觉。
怎么会这么冷呢?真的好冷,冷得李暖心几乎要昏过去一般。却在此时,身体被搂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里。她愣了一下,尚未止住冷意,只是转过脸去看着来人。
陆向南眯起眼睛,看碰上李暖心一脸苍白的样子,神情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不快:“年还没过完呢。怎么一脸死了爸妈的样子?”
“滚。”李暖心一听他的话就怒了:“你才死了爸妈。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
她挣扎了起来,可是哪里敌得过陆向南的力气,他按着她的身体,不让她动。她用力的捶打他,可是所有的力气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发什么疯?”不过就是开句玩笑,至于这么当真吧?将她窈窕的身体制在自己的怀里,目光落在桌子上那两份鉴定报告上。在李暖心想阻止之前,他已经拿起来看了。
“不要看。”李暖心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那上面的内容太简单,一目了然。就算是有那些医学名词,可是这又能影响什么呢?
陆向南是多么聪明的人,马上就明白了。他冷笑一声,眼里带着几分玩味,几分谑笑。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弄了半天,你原来是个假千金啊?”
“滚。”李暖心现在听不得这句话,她挣扎得更厉害,偏偏陆向南力气大得很,她根本挣不开,她心里极恨,几乎没抬手去甩他的耳光:“陆向南,你放开我,是啊,我是假千金。那你找阮绵绵那个真千金去好了,看看她会不会理你。”
她向来清脆的嗓音此时又恼又羞。她就算落魄,也轮不到陆向南这个混蛋来指责自己。
“啧啧,这就生气了?”陆向南将她的身体压进沙发,目光落在她娇艳的脸上,大手抚过她保养得细腻嫩滑的肌肤上:“可惜了,我就喜欢你这个假的。”
“陆向南——”李暖心想说什么,衣服却被陆向南三两下八光,包厢里温度很高,他也不担心她会冻着。将自己的衣服脱了,身体随之叠上。李暖心要反抗,却一如过去很多次一样,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场折腾完了,李暖心浑身无力,连抬手都难。她本来这段时间就十分疲惫,一方面担心白伊伊,一方面更担心自己的秘密会泄露。身心交瘁的她此时又哪会有力气去真的跟陆向南对抗呢?
陆向南翻身从她身上离开,指尖拈起那两张纸,李暖心不明白他想做什么,怕他拿走,想拿回来,他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邪肆的笑意。光着的上身此时看来尽是痕迹。却丝毫不能掩盖他身上的邪气。
“既然这么害怕,那就毁灭证据好了。”拿起了桌上的打火机,一把火将两份鉴定报告烧得一干二净:“这样,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的秘密了。”
“你知道,不是吗?”李暖心浑身无力,却撑着身体坐了起业:“你也是知道我秘密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知道?”
“宝贝,你忘记一件事了。”陆向南看着那两份鉴定报告的灰烬,在李暖心身体坐下,重新将她的身体捞进了她的怀里:“你要是忘记了,我不介意提醒你。”
“……”她忘记了什么?李暖心瞪着他,心里对他是厌恶的,可是又是不得不听他的。她经常有冲动想杀了他,杀了这个害得她一步步走错的男人。
“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她还光着,他的手又是一番动作,就这样拎起了她的身体,按着她往自己的身上一坐:“所以,永远不必担心,我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李暖心还在不舒服,却只能被迫随他动作。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神情带着几分愤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会知道的,都会知道的。”
阮绵绵现在不知道,不表示以后也不知道。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一切,来抢夺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呢?她要如何?
“那就让知道的人,都去见上帝。”陆向南重重的一个动作,看着李暖心因为他的话而失神,他的大手扣紧了她的腰,倾过去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陆向南。”他在说些什么啊?李暖心的身体开始摇摆,不知道是因为快乐,还是因为恐惧。心脏那里,阵阵收缩,颤抖。
“她死了,就不会有人防碍你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的秘密,抢夺走你的东西,难道不是?”
“……啊。”李暖心随着他的动作说不出话来,将脸无力的埋进了他的胸膛,心里想的念头是,是啊,如果她消失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了阮绵绵,那么一切都将尘封,再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提起。
如此,甚好。甚好。可是后面她的所有想法都没办法清楚了。她闭着眼睛,放任陆向南的动作。她的心早就交给魔鬼,再也回不了头了。
昏暗的包厢,教缠的身影。魔鬼的契约,在此时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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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假期没过多久,就到了元宵节,今年的元宵不管是对应家来说,还是李家来说,都热闹不起来。应晚晚跟白伊伊都还在住院。两家人将所有的担心都给了家人。对于过节的气氛自然就淡了。
阮绵绵很理解应隽邦,所以元宵节这天,她没有非要应隽邦陪着自己,反倒是跟着单纯去了莫初然家过节。
而应家人则集体将这个节,搬到了应晚晚的病房。
应晚晚的脸色依然带着此话苍白,不过看起来倒是比刚回来的时候好了很多。今天是元宵,之前春节因为应晚晚失踪的事,应家人人都开心不起来。就算是现在,大家也不敢提一点关于应晚晚那一个月的事情。所有的人都把那一个月当成不存在,应晚晚尤其,也不知道是在逃避自己的心魔,还是在逃避自己的懦弱与当时的无助。
应隽天的脸色不是特别好,这几天来,应隽邦的态度相信应鼎弘应该也看到了,无奈私下里问的时候,他却始终不肯松口,怎么也不愿意让应隽邦再回应家,反而是铁了心要跟应隽邦断绝父子关系。
偏偏应鼎弘固执,应隽邦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他这个大哥,既说服不了大的,更管束不了小的。失败,简直就是太失败了。
宣墨筝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眼里有丝心疼,她明白他的心思,懂他的想法。只是她帮不了他,因为她也没有办法说服应隽邦。他们倒是可以让应晚晚开口,可是应晚晚刚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也不适合在此时提这件事吧?虽然她身上的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等明天再检查一次就可以出院了。
坐在病*上的应晚晚好像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气氛一般,拉着父母的手说笑,却在最后的时候让父母先回家休息。
“晚晚?”今天是节过呢?
“爸,妈,你们回去吧,今天轮到二哥守夜了。他会好好照顾我的。”
应晚晚说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应隽邦,应隽邦有些诧异,他们每天陪着应晚晚,并没有说谁就一定是谁陪着她。不过应晚晚这样说,应鼎弘就算是不想看到应隽邦,也不会在此时说那些不应该说的话。相信应隽邦也明白。
一行人一起离开,宣墨筝看看应隽邦,又看看应晚晚,晚晚不会是知道了什么,打算劝隽邦吧?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最好不过。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应隽邦给应晚晚倒了杯水,在她*边坐下。也不开口,等着应晚晚自己说。
“二哥。”应晚晚接过他递来的温水,轻轻的抿了抿,就将杯子放下了:“你最近还好吗?”
“你不是天天都可以看得到我?”还问这种问题,傻不傻?
“不是,我是想问。”应晚晚不是笨蛋,就算之前单纯,经历过那恶梦一般的一个月,也已经清醒过来了。这几天的时间,她沉浸在悲伤跟自怜里,却也看得出来,家里的气氛不太对:“你——”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应隽邦揉了揉她的发顶。知道她想说什么,却不想让她真的说出口。
应晚晚叹了口气。目光看着应隽邦:“绵绵呢?她现在一个人在家?”
“恩。”应隽邦怕她多想,加了一句:“她几次说要来看你,是我拦住了。”
一方面是应鼎弘上次那样说阮绵绵,如果她来,他怕应鼎弘又给她脸色看。他已经决定了要跟应家脱离关系,自然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伤害绵绵。哪怕只是言语上的伤害也不可以。
这样啊。应晚晚点头,算是明白了,她眼珠转了转,神情流露出几分恳求:“二哥,你明天能不能让绵绵来看我?我找她有事。”
“……”应隽邦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意外应晚晚的话一般:“你——”
“放心吧,我真只是找她聊聊罢了。”她想到她曾经因为阮建中说话时的神采飞扬而对他产生的好感,一度她以为自己是可以去追求幸福的,现在看来还是她想得太美好了。
压下内心的苦涩,应晚晚让自己轻松起来,她已经让家人跟着担了一个多月的心,不能再让他们为了自己而忧心了。
“晚晚。”应隽邦眉心微拧,眼里有一丝心疼。
“二哥。”应晚晚笑笑,突然就将话题转移:“说起来,你有没有想好后天要怎么过?”
“后天?”应隽邦看着她,明显是不明白:“后天怎么了?你明天出院,后天想去哪?我陪你。”
“二哥。”应晚晚这下是真的无奈了,都不明白阮绵绵怎么会跟应隽邦在一起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后天是*节?”
“情,*节?”应隽邦狭长的眸一瞪,明显没想到应晚晚会说这个话:“什么*节?”
“二月十四日,西洋*节。”应晚晚给了他一记白眼,装出十分轻松的语气:“你跟绵绵在一起也快半年了吧?你到底知不知道,女人要的是什么啊?今天是元宵,你来陪我就算了。后天*节,我也出院了,你怎么也要想着办法,给绵绵安排一个惊喜吧?”
应隽邦怔住,这才意识到,他这个男朋友,好像真的不尽责啊。连*节都不知道?还要别人来提醒她?
只是目光落在应晚晚身上,眼里的关心一闪而过,他现在,又哪来的心情,跟阮绵绵去过*节呢?
题外话:
一更。六千字。月妈感觉自己要死了。死在电脑前了。感冒好严重。,我睡觉去了。大家晚安。明天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