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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察觉娓娓抬著水盈盈一张脸,一瞬不瞬凝视他,他微笑问:“我被雨一淋就现出原形,变得丑陋不堪了吗?”
“你变得非常非常的英俊。”
李隆基这不是第一次受到女人倾心的赞美,然而出自娓娓之口,却使得他脸孔燥热,很快他的身体也跟著燥热起来,因为她慢慢的向他挨过来,湿润玲珑的身子与他相贴,当中只有充满水气以至于变薄的衣服做隔阂。
娓娓依然看着他,双眸是屋外幽蓝的雨雾迷蒙。“你要我吗?”她的嗓音沙沙的,但极轻柔。
突然这一问,即使一直都对她满脑于邪念的李隆基也愣了,不知怎么反应。
娓娓却伸手婉转的攀住他的肩膀,一半是羞涩,一半是大胆,悄声道:“最好是要因为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她吻他颈子、他下巴,他一口气还没透过来,她已经把嘴贴在他唇上,上面有点雨水,凉凉的,然而唇与唇摩擦,很快变得灼热?盥私艚艨吭谀巧绕泼派希劬p罩乜诖裨谧鐾纯嗟牡挚埂?br>
他儍不愣登咕哝了一句话“可是我们全身都湿了。”
“那么把衣服脱掉吧。”
他吓了一跳,娓娓毫不犹豫地动手解他的衣扣。解开之后,她静止了一下,忽然俯头,自然而又销魂地亲他潮湿的胸膛,那感觉好像她把那温润饱满的唇苞,烙在他肌理上似的,一股熟意就那地方迅速丛篇来,在他体内形成了乱流。“我的天,娓娓”
呻吟声一落,李隆基便张臂把娓娓圈住,捕攫她的唇吻她,激动难抑。
诗人的吻太过醉人,使得娓娓想要更多,那騒动的情意是她自身都感受得到的。奇怪的是,她微茫的脑子忽然想起一个人李隆基;想起他把她压在草坡狂吻的那一回,她曾经对他那么愤恨,为他那种下流的行为,可是现在她似乎有点明白了,那可能不是下流,只是情不自禁,因为爱情诱惑人,让人难以自抑。
像她此刻这般。
娓娓在自己陷入激情的漩涡之后,她理解了,也豁然了,对于李隆基,不禁感到有份歉意,又有份感激他不是毁掉她的清白,而是开启她的感觉,他让她现在要更懂得怎么爱这个她爱的男人,及被他所爱。
她感觉到李斯特仍有点欲就还拒:心裏头微笑,没想到他比她还害臊。她的手不知不觉从他的腰际栘到裤头,悄悄探索,诗人突然起了一个剧烈的颤抖。
娓娓惊问:“怎么了?你病了吗?”
他摇摇晃晃。“我是病了而你是医我的葯。”
李隆基什么也顾不得了,把娓娓抱入小卧室,丢到床上。这女孩热情可人本来就知道她是极其之热情。他想不出有任何理由自己要像圣女贞德那么矜持!
尽管从一开始,李隆基对娓娓便是情难自已,但是假冒诗人仅为博取娓娓的心,并没有藉机侵犯她的用意。现在情势丕变,眼前的情人这般妩媚主动,而他,不过就是个男人。
她湿淋淋躺在那儿的模样真是楚楚可人,李隆基也不去理会被拉松了的裤头,只管眼神深凝瞅著她,徐徐移向床边。
他上衣的扣子全解,胸膛半敞,裤头往下坠著,隐约可见结实的小肮,小肮上的肚脐,形状圆而深奥,他走动呼吸的时候,它随之起伏看得娓娓意乱情迷,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小肮和肚脐也可以这么性感!
老天,她想,她想碰他那儿。
他向她一寸一寸迫近,娓娓觉得他突然显现出一种强大的男性气势,她的一颗心怦怦直跳,身子自动地发软不要说她不想抗拒这男人,就算想抗拒,也已力气全失了。
“不公平,”他似笑非笑对她说:“你解了我的衣扣,自己还包得密密的。”
娓娓的呼吸变得喘促。“你也可以为我代劳。”
李隆基伸出手,还未解她扣子,先碰到她的胸脯,她震了一下,他也震了一下。诗人努力定定神,开始解扣子,她的扣子小得要命,像是种难以破解的密码,而他一双手偏又变得很不灵活。半晌,他诅咒起来,她把他的手移开,带著羞意自己将整排衣扣解了。
接下来的工作顺利许多,娓娓的衣衫一件一件被丢开,最后她躺在那儿,双颊发红。
李隆基自己都可感觉他的瞳孔在放大,快晕过去了他有生以来没见过像娓娓这么美丽撩人的女人!
或许小屋的光线是昏暗的,她躺著的那张床小又破旧,然而她那犹含著水气的胴体却是晶莹剔透,似雪一般,她的身材纤巧而清秀,没有一分太多,也没有一分太少
李隆基俯在她娇躯上,迷迷地叹道:“娓娓,再精心的诗句,再巧妙的字眼,都无法形容你的美。”
娓娓闭著眼睛,仿佛害羞得不能面对他。他从她的胸口开始吻起,这一度窥见过,教他始终难忘的酥胸,他还不敢伸手去碰,只能以发烫的唇,一个吻一个吻的梭巡,回味,重新品尝。
她从喉咙发出一些低低的,动听的声音?盥兆郏姿募缍纤莸蕉阉n傻亩楹谧煅y,这对她似乎是个很大的挑动,她吟哦一声,忽然伸手将李隆基的颈项勾住,向他拱起了身子。
李隆基瞬间失去自制,压在娓娓身上,狂吻起她来,他的双唇辗过她整张脸,不停吸吮,好像到地球毁灭那一刻也不会满足。
他唇下的女孩忘情地呢喃“李斯特,我爱你” 李斯特?海空上的那一道雷,像打到李隆基的脑门一样,他忽地醒悟娓娓爱的是李斯特,不是他,她向李斯特献身,不是向他献身。
可恶,可恶,李斯特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有什么好,娓娓对他迷恋到此地步?情愿在这种破地方向他献身!
李隆基心头有把火在怒烧。要命,他居然自己在嫉妒自己!他疯了吗?
“怎么了,李斯特?”娓娓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她仍然微喘。
又是李斯特!世上要真有李斯特这个人,他一定要扛十把枪去毙了他!
李隆基用最大的力量镇定自己,他做深呼吸,慢慢挪开身体,抓过被子把全身裸裎的娓娓盖住谁都别想碰她,这世界上能碰她的男人只有一个,只有李隆基。
娓娓见此动作,异常惊疑,颤声问:“我我不好吗?你不要我?”
李隆基对她强颜欢笑。“你是个非常非常动人的女人,要抗拒你很难,可是男女之间有些事必须特别谨慎,尤其对一个女人来说,你懂吗?所以,我们呃,我觉得应该要从长计议比较好。”
娓娓注视他良久,最后,她嫣然笑了,拉住他的手说:“我懂了,你为我著想你是位君子,李靳特。”
去他的,李隆基心裏呸道,李斯特这家伙才没那么神圣!
娓娓并不放开他的手。“那么,你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她小小声说。“我喜欢你抱著我。”
她怎么专给他酷刑受呢?李隆基无声地哀鸣,硬著头皮在她身边躺下来。娓娓把被子拉开,他又把被子拉上,将她全身包裹,然后拥住那团棉被他从没有想到会有这么感激一团棉被的时候。
娓娓设法把脸靠到他肩上,满足地叹息,闭上眼睛。
他听见她悠悠道:“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李隆基暗中握住拳头。事情发展到这境地,已经太过离谱了,娓娓越陷越深,最后恐怕不能自拔。必须想个办法,不能让娓娓继续爱李斯特要让她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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娓娓今天留在家中没有出门,因为照例大姐、二姐下午会回来,姐妹四人相聚喝茶,话话家常。
娓娓不愿意缺席,免得姐姐们疑心她的去向,她晓得她们定会干涉她和李斯特的交往,这事暂时瞒著好,以后慢慢取得家人的接纳,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婚事被逼得要仿效三姐那一招
提到三姐,娓娓觉得她这二天有点奇怪,前一阵子她一样早出晚归,不知忙些什么,这二天又缩在家裏,神色不宁自个儿发呆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吗?娓娓有点担心,决定要向大姐、二姐提一声。
结果不必娓娓费唇舌,她大姐、二姐很快就注意到娉娉的异样首先,她连衣服都懒得换,套著淡金粉色睡褛,松松挽条腰带,头发随意盘在头上,斜坐在玻璃花房的铁雕椅上,姐妹们说话,她也不搭腔,恍恍惚惚,自己想心事。
二小姐赵嫺娴啜一口冰茶,优雅地说:“我们得找个人到家裏来招魂。”平日她被娉娉调侃多了,有报仇机会自然不放过。
“招魂也不一定都能成功,有些人的魂太野,根本招不回来。”原来大小姐也是个话裏藏刀的高手。
娓娓望着娉娉,喊她“三姐,你是怎么了?”
娉娉茫然抬头。“什么怎么了?”
这时候管家太太来到花房通报“有位刑警先生上门来”
她话末说完,娉娉陡然大叫:“叫他走!不管他说什么,别让他进来”
“太慢了。”冷不防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
众人一起回头。娓娓见一名异常魁伟的男人把花房整扇玻璃门堵住,他穿黑色套头杉、黑色便鞋,一件紧身牛仔裤都泛白了,一脸的酷味。
他双目炯炯,走过来全不理会其他人,直盯住娉娉。“这么怕见我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娓娓回眸,见她三姐那张一向粉红明艳的脸,一霎化白,但是很快又泛红了。她三姐看着那男人,两人相对,一时无言,忽然好像都有些怔忪,彼此痴痴望着。
仇霄心裏在咒骂这女人是生来克他的吗?明明今天他抱了一副铁石心肠来,偏偏给他看到她那副样子,一袭娇薄的睡衣穿在身上,秀发半盘,欲坠末坠,眉目间有一抹慵懒,好像需要一个男人把她抱到床上去一样妈的,他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娉娉转醒过来,说:“你你到我家来做什么?我不是把话都说清楚了?你不要一直纠缠我。”
他冷笑。“你也怕人纠缠?怕的话,就该老老实实做人,不要耍诈,不要用计不要撒谎骗人!”
娉娉倒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逼进。“你根本没有在美国结婚,对不对?我派人透过国际刑警组织去调查,根本没有你结婚登记的资料三个月前你甚至没有到美国,你去的是新加坡,你住进一家私人医院,在那裏检查出怀孕的情况,”他逼到娉娉跟前,嗓门按低,仍然很有力“我可以告诉你,娉娉小姐,我这人的预感一向准得很,现在我就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你肚子裏的孩子和我很有关系!”
花房裏所有女人全体目瞪口杲。娉娉面容苍白,手抚住心口,突然呻吟:“我快吐了。”
仇霄倒抽一口气。他有到让她见了想吐的地步?其实仇霄要是对女人怀孕的情形多几分了解,便不至于这么震惊了。
这时赵家大小姐出了面,首先命令“娓娓,把娉娉扶回房间,让她躺著梅姨,麻烦你调杯酸甜的饮料给三小姐。”她旋向仇霄示意“这位先生,您请这边坐,我们谈谈”
娓娓惊疑地把三姐扶回她象牙红的房间去,一杯莱姆汁,调了蜂蜜和几滴白兰地,加一小把碎冰块,送上楼来。她三姐让她喂了几口,然后躺下来。
娓娓透过缇花长窗帘,朝玻璃花房那头望了望,重回到床边,忧心看着姐姐。
“三姐,一她轻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认识那个人他干嘛胡说八道?”
娉娉眨动睫毛,瞧妹妹一下,悄叹一口气。“他没有胡说八道。”
“什么?一娓娓瞠大眼睛。“你是说那人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娉娉却半天没有应声,望着天花板的小水晶吊灯,出神地思想。她挽住的头发已经散下来,纷披在水红色的枕上,她的脸显出一种娇而幽怨的神情。
忽然她开口“娓娓,”迟疑了一下。“你说,如果我们爱一个人,我们是不是希望永远和他相爱,永远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分开?”
娓娓马上想到李斯特,内心汹涌著这样的企盼和渴求,她热烈说:“那当然是!” 娉娉的面色幽暗下来。“但是到最后,我们终究不会再相爱,不会在一起,不会有永远。”
娓娓惊异地看她三姐。“三姐,不要告诉我你对爱情有这么悲观和灰色的想法。”
娉娉忽然翻身把一个枕头紧紧抱在怀裏,出现心碎的表情。“我是,我是”她把睑孔埋入枕头裏去,好像把心也一起埋了进去。
从来也没有人知晓,这个总是活跃、亮艳,似乎还带了点野气的赵娉娉,居然是个爱情恐惧者,在她的信念裏,爱情一开始,就注定了要毁灭正因如此,她爱仇霄,却不敢让自己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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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非常苦恼。娓娓对他不,不是他,是海边的假情人,李斯特这混蛋越来越多清,李隆基一半活在快乐裏,一半活在愤恨裏,终于他能够了解一个人的人格分裂是这样形成的。
他正苦思要如何让李斯特摆脱娓娓,那方法自己出现了。
这是他们跑出版社隔二天的事,娓娓的白皮肤由于那日的曝晒,有些发红,李隆基看着心疼得不得了,她却依然念念不忘要另外设法让他出书。
她抱一本旧电话号码簿,查阅其他的出版社,李隆基靠在门边,正闲闲拨弄她的秀发,木门赫然被推开,一个满头鬈发的女人闯进来,一瞥见他,马上哭著睑喊:“隆
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他不能让任何人在娓娓面前把他的真名真姓叫出来李隆基一把抱住那女人,推到壁上,拿一张脸去压她的嘴巴,外人看来都会异口同声说他是在吻她。
娓娓也这么认为。
李隆基直到确定这女人已经缺氧,没办法开口说话,才把脸拿开。回头瞧娓娓,她立在那儿,神色疑疑惑惑的,他马上知道他该怎么做,回头对那女人吼:“噢,老天,是你,是你!”
他的咆哮听在娓娓的耳中等于是热情的欢呼,霎时她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女人是谁了她便是一度使诗人形销骨毁的女子,他的旧情人。她回来了。
娓娓明知在这种场面下,她应该要回避,人却僵著动不了,身子不知哪一处有针在刺?钏固赜肿饭矗曳5紫律铄涞捻宇┧谎郏莘鹪谥怂?br>
被那一眼所刺激,她这才动了,含糊一句“我出去走走。”说得哭著似的,掩上门去了。
李隆基硬下心来让她去,然后他摇撼怀裏的女人,问:“宝琳你怎么跑到这裏来了?”
宝琳晃了晃头,好像还有点昏晕,望着他说:“早知道你对我有这么热情,隆扮儿,我也不跟大卫了。”
这时刻李隆基要省略的就是打情骂俏。“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向纪小姐威胁,如果她不告诉我你人在哪裏,我就吊死在她的办公桌前。”
李隆基心裏真替纪小姐感到可怜,大卫和宝琳这对活宝三天两头的騒扰她看来要帮她加薪水了。
宝琳歪著头看他。“要不是事先知道你在这儿,我还真认不出你来。不过说真的,隆扮儿你这副扮相还挺迷人的。”
正要问宝琳为什么找他,她忽然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嚷起来。“大卫这回真的变心了,他把本来要给我的结婚钻戒,送给了那个最近和他打得火热的长发女人,我要找他理论,两个人不知躲在哪裏逍遥,连个影子都见不到!隆扮儿,如果你不替我站出来讲话,把大卫找回来,我我真的不要活了!”
老天,难道他自己的事情还不够他头大吗?
他劝著“好了好了,宝琳,别哭了,我会帮你找到大卫,”他往门外望了望。“不过现在,我需要你先帮我一个忙。”
宝琳止住泪,张眼看他。“什么忙?”
“你去告诉外面那女孩说我是个天杀的、没良心、不折不扣的混帐男人,叫她离我越远越好!” 二十分钟后,李隆基人在小屋裏等著,那扇门终于悄悄开了,娓娓纤秀的身影子镶在门口?盥氚旆u约汗疑弦桓鲎钗蘩怠19畹醵傻钡哪腥四侵直砬椤?br>
娓娓望着他默然了许久,后来才低声道:“她全告诉我了。”
“是吗?”就连嗓音也很无赖。“她说什么?”
“她说你是个天杀的、没良心、不折不扣的混帐男人。”
他做出淡漠的神色。“或许吧。”
“她还说”娓娓咬唇停顿了一下。“爱你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你是她见过最有价值的男人,她情愿跟的是你而不是别的男人。”
李隆基两道眉毛弓起来。“她这么说?”天老爷,为什么没有事先警告宝琳不能自创台词?
娓娓走到他跟前,轻轻抬起他的手,柔声说:“李斯特,我晓得你是为了我才对她那么绝情的,你并不愿意伤害她。”
照剧本不是这么演下去的!娓娓应该气急败坏赏李斯特两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和他一刀两断!
李隆基委实绝望到极点,他使劲抓住娓娓的胳臂对她说:“你知不知道?你真是个天真的女人不,或许你还不是女人,你还没有成熟到知道什么对自己好,什么对自己不好!” 就为著这几句话,小木屋那边娓娓绝了迹,没有再去。
她把自己关在家裏三天,最后,终于把整件事弄明白了李斯特是个痛苦的男人,他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况下伤了别人,自然也伤了自身。
想出这个道理之后,急急从她花梨色的窗前振起身子,换了衣裳,连忙即出了门。
她三姐自己虽然与仇霄的事情搞得一团混乱,连日有气无力的,发现到娓娓赶出门去,依然打起精神拨了电话给李隆基。
“隆扮儿,娓娓刚刚出去了,八成是要到小屋那边去找你,你赶紧准备准备。”
他没有多话,只道:“我马上过去。”888
海边已近黄昏了,远处晕红的海水,恍如心波在荡漾。娓娓赶到小屋时都有点喘息,而且还没想好见到李斯特要说什么,然而,还是先见他吧。
照例敲了门,却许久没有往常那低哑,老像要笑出来的一声“进来”娓娓于是迳推了门入内,见到屋裏的景光,她吃了一惊。
屋子丰空,桌椅横放,一些拉杂的东西散置在墙角,诗人的书画全不见了,地板则有些进进出出凌乱的脚印好像有人不久才从这屋子搬走似的!
娓娓的心狂跳起来,瞥见桌上有一纸笺,用块海边的小礁石压著,她捧著胸口走过去,拾起一看,纸上是诗人富有个性的狂草: 风的相遇是错误的
云的相遇是错误的
雨的相遇是错误的
你我的相遇也是
错误
因为无心相遇而无心
羁留
娓娓吸一口冷气,感到莫名的震惊。就算再傻、再呆的人,都能够了解这首诗的含意,她也终于明了事实
诗人李斯特不告而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