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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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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次决定!青梅看一眼床上舒服轻便的马僮装,又瞧一眼柜子里华丽优雅的复古舞裙,一想到裙子里垫的一大坨蕾丝,她就一阵反胃,她是真的穿怕了,可是不容又会让羿文失面子,真是难以抉择。

    终于,她丰常沉重地拿出衣柜里那一大套行头,为了羿文,再痛苦也得忍耐!

    既然是复古舞裙,那一大套摧残中古时代妇女的‘刑具’自然是少不了的,再加上红樱牧场对服装的制作可是下了十成十的功夫,举凡榇裤、被带、束腰、束腹、小马甲一应俱全。

    青梅套上了底衣和衬裤,呆望着纯古式的小马甲发愁,旧式的小马甲是以缎带调整松紧,通常会有个女仆帮忙打点,但她现在上哪儿找女仆?推一能帮忙的只有兰婶和媛媛,兰沈正忙着准备餐点,而媛媛唉,恐会干脆把她勒死以经后患,现在就只剩下他能帮忙了。

    她轻敲隔着羿文房间的木墙,不一会儿,他就翩然出现在她房门口。

    青梅将身子缩在门后,只采出一个头,看见羿文一身帅气的装扮,其把她看痴了。

    他身着一袭黑丝绒礼服,丝质衬衫上简单地打了个领结,除了一只豹型钻饰外,并无其他繁复的装饰,但流露出的却是无与伦比的贵族气质。

    “哇!酷!”青梅赞叹道。

    “你是打算纯参观,还是要我帮忙?”羿文俊美的脸庞勾勒出一抹笑,显然十分满意她的反应。

    青梅这才忆起自己叫他来的目的,一手拉住小马甲,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羿文拉进房间。

    “你要我帮你穿上还是脱下?”羿文看见青梅凉快的打扮,扬起一边浓眉邪邪地说。

    “你说呢?”青梅没好釭气地瞪他一眼,就只会说不会做,标准的色大胆小被狗咬,她上回一丝不挂地站在地面前也不见他有任何举动!青梅心里直嘀咕,埋怨羿文竟不对她用‘强’的。

    “怎么会想要穿裙子了?”羿文很有耐心地帮她把小马甲上数十条缎带打成蝴蝶结。

    “听其话还是假话?”青梅螓首低垂,感受着羿文指尖传来的热力。

    “都听。”

    “穿裙子比较好看。”

    “真话呢?”羿文问道。

    青梅回过头看他半晌,才轻声说:“我想跟你跳第一支舞。”

    羿文征了一下“我不跟你跳,还能跟谁跳?就算你穿马僮装,也依然是我惟一的舞伴。”

    “堂堂的‘牧场主人’怎么可以跟‘小马僮’跳舞!”

    羿文打完最后一个蝴蝶结,拎起床上的舞裙帮青梅穿上,才道:“你一向不在意那些事的。”

    “可是你在意。”青梅再次回头看着地的脸,淡淡的笑容中有些苦涩。

    羿文低下头回避她的眼神,假装专心帮她扣上背后一长排的珍珠圆知。

    是的,他在意,他始终介意他们之间的差异。小时候他就明白青梅家那幢豪华的大宅子和自己家小小的平房有多大差距,所以他躲她、避她,深怕她的娇贵会危及他的自尊,到最后,躲避成了一种习惯,他几乎忘了自己为何避她如蛇蝎。

    “羿文,我喜欢你,不想让你为难。”青梅迳自说下去。

    羿文搂住她的肩,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对着镜子崟的青梅说:“我也喜欢你,所以不想勉强你,如果你真的不想穿舞裙,就换回去吧!我不介意跟‘小马僮’跳舞的。”

    青梅头一偏,贴着羿文冰凉光滑的脸颊,细细摩掌。

    “没关系,难得可以穿一次。”而且今夜她想为他而美丽。

    “对了。”青梅拉开他的手,翩然一转身,宝蓝色的舞裙旋成一朵花“今天晚上有什么节目?”

    “会玩个游戏,不过别高兴得太早,我们是被玩的。”羿文提醒她。

    “什么游戏?”青梅勾住他的手,仰着小脸问。

    “下去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看人被整是不是人性中挺恶劣的幽默,反正每次‘复古周’最后压轴的舞会,一定有一个节目是要主人亲自下场娱乐大家,羿又没来的时候通常是大伙儿抽签决定!这次羿文来了,不善加利用就说不过去了。

    主屋前的广场已圉满来度假的游客,营火舞会是此次活动的重头戏,不参加就等于是白来红樱牧场了,平时虽然衣着用品都是仿古而制,但其正要感受到穿越时光隧道,回到中古时代的感觉就非得参加舞会不可。

    青梅和羿文脚才踏到一楼的地板,马上被人团团围住,戴上眼罩后拉到广场。

    两人迷迷糊糊地被转了两三圈,游戏就开始了。

    据李尔夫的说明是要他们去咬一颗樱桃,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咬樱桃多不刺激啊!当然是‘咬’樱桃小嘴才够味。

    “左边一点,往前往前。”

    “往右边一点。”

    满场游客全热心地指示方向,不过没有人理会场中央那一颗孤伶伶的樱桃。

    羿文听从指示又往前走了两步。

    “对了!低头低头。”全场游客一致地鼓噪着。

    羿文不疑有他,一低头咬住那颗“樱桃”全场欢声雷动。

    两唇相接,蜜意浓情霎时淹没了理智,羿文扶住青梅的颈项加深了吻的劲道;

    青梅轻喘一声,攀住他,无法克制心中的爱汹涌席卷而来。

    彷拂过了半个世纪,羿文终于抬起头,一把扯开自己的眼罩,再轻轻解下青梅的,眼神交会的爱恋仍缱绻其中。

    首支舞的音乐在这时响起。

    羿文垂首在她耳畔低语:“开舞吧!”沙哑的声音似是仍吻不够。

    “嗯。”青梅气息不稳地点了下头,纤拾轻抚过红肿的?行迫龋馐撬奈牵?br>

    羿文搂着青梅,态度从容地步人舞池,连跳了三首快舞,青梅才气喘吁吁地偎着羿文坐下。

    羿文拨拨她有些紊乱的发丝,体贴入微地说:“饿不饿?我去帮你拿点吃的。”

    “快点回来哦!”青梅撒娇道。

    “好。”

    羿文刚走,媛媛就不怀好意地走了过来,显然在一旁观察了很久。

    青梅瞟她一眼,当下决定不理她,瞧她一脸阴险的笑容就知道不会有好事,少碰少生气。

    “左小姐,其实你穿起舞裙也不难看嘛!就是不知道塞了多少棉花才撑起来的。”媛媛刻薄地损她。

    理她的是笨蛋!青梅拿起手中的绢帕轻拭额际的汗,看也不看她。

    媛媛仍旧保持尖酸刻薄的嘴睑,长吁一声又说:“我们主人真是善艮,明明知道亲到的是你,为了不让你难堪,还勉强亲了几秒。”

    酸葡萄心理,反正她就是亲不到啦!青梅扬扬秀眉,刻意摆出一副高人好几等的傲模样。

    媛媛一看到她那副门缝里瞧人的样子就火大,脸色一变,吼道:“你以为博士就了不起哦!”“你以为大胸脯就了不起哦!”青梅反她一句。

    孰料,媛媛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就滚了下来,她哽咽地哭道:“我也不想卖弄身材,要是家里有钱供我读书,我也有能力读到博士,也不用十六岁就来牧场堡作,我只想嫁个有钱人,以后可以让我的孩子受好的教育,随他想读几个博士学位;可是我除了会煮饭之外,什么也不会,能用好身材钓到一个金龟婿也好。”

    见媛媛落泪,向来心软的青梅也放柔了表情。

    “你今年几岁?”青梅原来倩她大概二十四、五岁,但看她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实际年龄应该还要再少个几岁。

    媛媛狐疑地看她一眼,但仍坦白回答:“快二十岁了。”

    “想再读书吗?”

    媛媛很用力地点点头,不过随即又筑起心防“你是想把我打发走,好独占主人吧!”

    对喔!她刚才怎么没想到!青梅苦笑着摇摇头。

    “你真的爱羿文吗?”

    “主人又帅又温柔,而且钱多得花不完,这样的男人谁不爱?”娘媛不假思索便说。

    青梅望向羿文硕长的身影,喃喃道:“是啊!这样的男人谁不爱?”

    “喂,你和主人认识多久了?”媛媛听出她语气中的怅然,禁不住好奇地问。

    “二十几年了。”

    “二十几年了。”媛媛的口气中满是不相信。

    “我们五岁时就认识了,可是我却觉得我们认识不到十分钟,我们之间总在玩着‘他跑我追’的游戏,有时候我追累,想放弃了,他就会停下来等我跟上,就在我怏要触及他的衣角时,又跑开了。”青梅含着一抹又苦涩又甜美的浅笑忆起往事。

    媛媛能理解她对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感到苦涩,但却完全不懂她那一丝丝甜意所为何来。

    她撑着下巴,不解地看着青梅“你愈说我愈胡涂了,你和主人究竟是什么关系?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很重视你,甚至可以说是爱恋,我从来没看过他带女人到牧场来,更没见过他的眼神如此温柔,他的一举动全是恋爱中人的模样。”

    “因为我追累了,想放弃了。”

    媛媛愣了一下“你是说他只是在逗你,只是把你玩弄在股掌之间,根本不喜欢你?”

    “不是,他只是不了解自己的心,他是爱我的,但是他心底有个声音却叫他不要爱我。”

    “你怎么知道他的心底在想什么?”媛媛十分怀疑她的说法。

    “我的心告诉我的。”青梅的表情再认真不过了。

    媛媛当下决定自己被打败了,被一个痴情的傻女人给打败了。

    “你知道吗?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笨女人,笨得很彻底!”

    “谢谢。”青梅十分赞同她的‘赞美’。

    “不客气。”媛媛理所当然地接口。

    最后两人目光相视大笑。

    “你们在说什么笑话吗?”羿又端着一盘小点心突然出声问。

    “我们在说一个笨女人的笑话。”青梅接过他手中的盘子,答道。

    媛媛侧过身在青梅耳畔低语:“我希望他真的是你说的那种对爱情钝得可以的笨木头,因为笨女人正好配笨木头,至于我这个聪明的女人要去找一个聪明的男人了。”说完,她款摆柳腰朝主屋走去。

    羿文实在被眼前的情况搞得一头雾水,这两个女人昨天还吵得不可开交,这一会儿不但有说有笑,还把他当隐形人,神秘兮兮地讲悄悄话。

    唉,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

    “你们在聊什么?”羿文在青梅身旁坐下。

    “一个笨女人和笨木头的爱情故事。”青梅暗示道。

    “笨女人跟笨木头?神话故事吗?”羿文完全没收到她的暗示,还挺认其地回想自己有没有听过这个故事。

    青梅几乎想长叹一声‘爱不对人’。

    “不,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一个傻得可以的女人辛辛苦苦照顾那一根木头长达二十一年,可是那根木头实在太不解风情了,根本不知道那女人对他的爱意”

    “那女人为什么会爱上一根木头?”羿文忍不住提出疑惑,这故事太怪异了吧!

    青梅柔柔地望着他,一双眼溢满了情意,轻轻叹道:“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他能给她安全感吧!”

    这个倒挺合理的,木头可以用来打人,是可能给人安全感!羿文暗忖道。

    “又或许是因为他的温柔。”

    温柔?木头还有分温柔与不温柔的?羿文发觉故事中的女人真的很‘病态’。

    “那女人后来决定怎么处理那根木头?”这故事虽然很怪异,但羿文却满想知道结局的,本来嘛!好奇心人皆有之。

    青梅瞄他一眼,突然笑得很诡异“你想知道吗?”

    不知怎么地,羿文心底起了一阵寒意,彷怫他就是那根‘负心、待宰’的木头。

    “那女人决定让那根木头被闪电打到。”青梅的表情依稀有些残忍和狰狞。

    羿文着实倒抽了一口气“被闪电打到?那不就焦了。”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结果呢?”

    青梅耸了耸肩“不知道,就要看那根木头打算怎么办了。”

    “木头不是已经焦了,还能怎么办?”羿文问得有些急切,颇有感同身受之意。

    “那就只好认了,一切只能怪那根木头太迟钝了。”

    “可是”羿文还想再追问,却被急忙赶来的李尔夫打断。

    “主人,白荷山庄来电话要您马上回去。”

    “好,我知道了。”羿文站起身,略带歉意地望着青梅。

    “不能多待一天吗?”青梅仰起的小脸充满期待。这要是以前,羿文一定想都不想地就回绝她,但这一次,他真的在考虑,真的不想令她失望;他无法解释这种改变,只知道自己想看她的笑,想做任何事情来满足她,甚至是摘下天上的星星,只要她想要!这感觉不是忽然实起的想法,仿佛已累积了好久好久,她在他心里的比重一日大过一日,他知道自己一直很在乎她,但这感觉远远超过了在乎,它是陌生的,却也甜蜜。

    羿文衡量再三,却不得不拒绝青梅的期待。

    “不行,我不能拿外公辛辛苦苦建立的企业冒险,虽然病毒电脑集团这次‘入侵’的动机很可疑,我却不能放下不管。”

    “我知道,我只是有点失望。”青梅此刻心里倒有些怨怼圣乔治爷爷的多事。羿文把她搂进怀中,承诺道:“等这事一结束,我们再回来好好放一个长假。”

    “嗯。”青梅应该对他的承诺感到开心,但她却挥不去心中那丝怅然,事情似乎不会那么顺利。

    她不知道被爱是什么感觉,也不明白地久天长是什么滋味,但她想,或许这样就是了吧!

    “会冷吗?”

    青梅微扬起头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偎进羿文温暖的怀中,她并不觉得冷,只是喜欢赖在他怀里,合着他熟悉的味道,确切感受这不是她数百个美梦中的一个。

    夜空下繁星点点,两人相偕坐在天台上数星星似乎是有些傻气,但恋爱中的人有哪个不是像这样傻得可爱呢?

    是的,这是恋爱中人才会做的傻事,但是青梅偷偷瞄羿文一眼,他始终没谈到爱,甚至连喜欢她也不曾提起,或许他将爱放在心底,不好意思说,但她却总觉得不踏实,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可是她就是缺了那么点信心,苦追了二十一年,她是满心的期待又怕受伤害。

    羿文将脸理进她乌黑柔亮的长发中,呼吸着缕缕幽香。

    对他来说,爱的感觉还是陌生的,虽然他是如此强烈地感受到它的存在,他在乎青梅的喜悲、心疼她的泪水、渴望完全地拥有她,这一切表现得如此明显,他却到如今才明白那就是爱,想他也其是迟钝得可以了!

    但就算他了解爱是什么,青梅懂吗?知道他是爱她的吗?而她也爱他吗?羿文的心是怀疑也是害怕的。

    “会闷吗?”羿文是个笨拙的情人,不会说甜言蜜谙,这更令他担心,因为女人总是喜欢被人哄的。

    “不闷,一点都不闷。”青梅才不管他会不会说情话,只要在他身边,单纯的一句问候都是甜的。

    “闷!闷死了!你们无不无聊啊!扁是看星星都能看一个多小时,留我和谨晔那个傻蛋在电脑房里猛打电脑。”耿煌煜不甘寂寞地大声嚷嚷,浪漫的气氛全被他这个超亮度的‘飞利浦’弄得无影无踪。

    主角还来不及发飙,一双哀怨委屈的眼神就已盯着耿煌煜“煌煜,我不是傻蛋,记得吗?我和你都是第一名毕业的。”

    听到郭谨晔反驳的话,耿煌煜更是夸张地哀声叹气“天啊!我是造了什么孽?人家是跟长发美女共享良辰美景,我是跟‘长发傻蛋’蹉跎青春年华,天理何在!”

    青梅被他夸张的语气和滑稽的表情逗得大笑,看在羿文眼里却很不是滋味。

    “你们都上来了,那电脑谁注意?”羿文冷冰冰地说,脸上写满了不悦。

    “没人注意。”回答的是一脸无辜的郭护晔。

    “没人注意?”羿文摸摸下巴,温和但极具危险性地轻问,眼光往那两个大电灯泡一抛。

    “我们马上回去。”两人忙陪笑脸,必恭必敬地退回电脑房。

    “等一下,煌煜,我有事情要跟你说。”青梅回头喊住雹煌煌。

    “ok!你要我等几下都可以。”耿煌煜可是乐得留下来当电灯泡,但一见着羿文那张沉得比包公还黑的黑脸散发着凶光,就乐不起来了,他摆摆手,安抚地说:“别对我发火!是青梅叫我留下来的,我不是自愿的。”

    不提青梅,羿文的火气还没这般大,他此刻胸中妒火直线上升,热得连屋子都快起火燃烧了。

    “羿文,你先和谨晔回电脑房,我和煌煜事情谈完就回去。”青梅柔声道。

    什么事连他都不能听?羿文的脸色已不是难看两手可以形容,大概连撒旦的样子都比他和颜悦色多了。

    “我真的是无辜的,青梅要我留下来,我总不能说不吧!”耿煌煜故意装出很无辜的样子,以期能使羿文消消火。

    但这副表情若由郭谨晔那张天使面孔来装是挺有说服力的,可是挂在耿煌煜脸上,实在让人很想扁他一顿。

    所以羿文的火气非但没消半点,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紧握的拳头就快挥上耿煌煜那张帅脸

    “羿文,快进来,有新状况了!”郭谨晔在屋内喊,及时解救耿煌煜的‘面子’。

    “不准碰她!”羿文以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耿煌煜低咨,才走进电脑房。

    待他离开,耿煌煜重重吁了口气“左妹妹,你可害死我了,我差点被你‘未来的老公’打成肉酱。”

    “有那么严重吗?”青梅好笑地问。

    “当然有,你没瞧见他那副想把我生吞活剥的凶狠样,他已经爱你爱得连朋友都不要了,唉,十多年的老朋友竟然这么没价值。”

    “可是,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那三个字。”青梅的心情一下子沉郁了许久。

    “你们女人怎么这么死脑筋,说不说那三个字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像我一天到晚把‘我爱你’挂在嘴上,也不见得有多少真心,不是吗?”

    “既然都只是一种形式,是不是嫁给他和嫁给别人都一样?反正婚姻也是一种形式嘛!”

    “左妹妹,你话中有话哦!”耿煌煜相当敏锐地察觉她话中另有玄机。

    “有吗?你多心了。”青梅试图不着痕迹地转换话题“我要你留下来,是想跟你谈有关圣乔治的事。”

    “我爸爸?”

    “他已经来台湾好一阵子了。”

    “八成是来绑我回去的,那老家伙最不守信用了。”耿煌煜一副不屑的样子。

    青梅推他一把“少装了,你也想回去了吧!就是死要面子。”

    伪装既然被识破,也没必要再装下去,耿煌煜爬爬黑褐交杂的头发,叹了口

    气:“也是该回去了,只是低不下头,被他绑回去也好,可以说是被迫的。”

    “你的头发是黑的?”青梅意外地发现他的一头褐发在发根处全部是黑的。

    “嗯,懒得再染了,既然打算回去,就不必再伪装了。”

    “想家了?”

    “是呀!想家了。”耿煌煜的眼光落在遥远的另一端。

    家!青梅努力回想着它应有的模样,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白荷山庄荷苑

    “仲齐,你这回可输得心甘情愿了吧!早就告诉你,我们沈家的血统就是比你们耿家优秀了那么一点点,你就不相信,硬是要来跟我争,这回又输了,多难看啊!”沈旌亚得意洋洋地炫耀道。

    被他叫作仲齐的老人气红了一张脸,倒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谁说我输了!当初白荷会被你抢走,是因为我大意,才遭你这小人暗算。”

    “小人也罢,君子也罢,你输了可是不争的事实。”旌亚笑得可得意了“这次青梅爱的可是我们家羿文,你还是快把你儿子带回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我儿子碍手碍脚!”耿仲齐冷哼了一声“在婚礼举行之前,胜败还未走呢!你那个呆头鹅孙子说到赚钱是挺优秀的,碰到感情问题比个小学生还不如,说不足青梅一气之下转投入我儿子的怀抱。”

    “羿文才不是呆头鹅”

    “喂,你们俩都吵了大半辈子了还不烦啊!”施日荷没好气地瞪了两人一眼“小辈的婚姻大事也拿来这么玩,要是出了差错,我看你们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啦!你就爱穷操心。”沈旌亚一脸的笃走神情。

    “是啊!青梅最后不是嫁给煌煜,就是嫁给羿文,还能出什么差错。”耿仲齐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真受不了你们!”施白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仲齐,你那游戏打算要玩到什廖时候?那几个孩子已经开在梅苑里关了两天了。”

    “等我那个混小子投降,我就不玩了。”

    “那你可有得等了。”沈旌亚故意在一旁说风凉话“谁教你做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要是你儿子也同样不认你这个爹。”

    “我也不见得想认你啊!痹儿子。”耿仲齐口头上也不肯吃亏,硬是将了他一军。

    “就会违口舌之能。”沈旌亚没风度地批评道。

    “好了,你们都别争了,都已经七老八十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你们现在谁也不准再干涉他们,让一切顺其自然;还有,仲齐,再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煌煜还是不肯投降,你就要自己再想办法,别把谨晔这孩子也拖下水。”施白荷下了最后通牒。

    “是,连命。”两个大男人异口同声地道。

    “真不知道你怎么有办法忍她几十年!”耿仲齐在沈旌亚耳际低语。

    “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她一向都是这样,有时候真是受不了。”

    “你们在说什么?”施白荷问。

    “没事。”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说。

    施白荷狐疑地扫他们一眼,才迳自走回房里。

    “可是一天没听见她这样说话,心里反而觉得不踏实。”沈旌亚笑若说。

    雹仲齐深表同意地直点头。

    “走,咱们哥儿俩好久没下棋了,我让你先下三步。”沈旌亚宽宏大量地说道。

    “嘿,谁要你让了,是我让你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