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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笑起来:“哎呦,那敢情好,有多少钱啊?”
陈远恒说:“细账要等一段时间才得,倒是后他们拿着账单和银子一起来,粗略估算一下也有五千两银子呢。”
白氏吃了一惊:“这么多啊?”
陈文蕙也没想到有这么多钱,说:“怎么这么多啊,不是算错了吧。”
陈远恒说:“其实这么多都不算多了,因为万家银楼的名声比不上京城那几家老字号的,所以卖的价钱还不算高,要是教给那几家,一定卖出更多钱呢。不过这些也可以了,回头等账和钱送来了,夫人就替蕙儿收着。”
白氏甜甜的答应了。陈文蕙正要推辞,突然红鲤进来说:“老爷,夫人,陈大管家再外面说有急事要见老爷。”
陈远恒忙让陈材进来。陈材进来先见了礼,急忙忙就说:“老爷,德庆城那边的庆和楼出事了。”
陈远恒和白氏吃了一惊,忙问怎么了,陈材忙说:“现在酒楼里,每日都有一些地痞混子堵在酒楼里,搞得顾客不敢上门,我们酒楼已经亏了两天了,陈福连忙回来请示。”
陈远恒很镇静,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说:“让陈福进来回话。”
一会儿,陈福进来了。陈远恒还在悠闲的喝着茶,白氏也在喝着茶,陈远恒说:“陈福你把情况好好说说。”
陈福忙说:“我们年后就在德庆城开业了,因为庆和楼地方偏僻,开业的时候又没有大张旗鼓,所以没有影响什么人。但是很多德庆城的生意人都到过安城的德庆楼吃过饭,都说我们酒楼的酒和菜最是美味。因此开业没多久,就生意好起来,差不多德庆人都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了。”
说完抬头看了一下又说:“可是这样就招了别人的忌讳。先是有人来和我说话,说是我一个酒楼占的生意太多这样不好。后来又派人往我们厨房跑,想进去看我们怎么做的菜。都没得逞,就拿钱收买我们酒楼的伙计和厨房的伙计,可惜我们早就有准备,培训的时候就签了契约,还安顿了他们的家人,明令了规定,我们的工钱又比别处都高,这些人就都没有上当的,而且还告诉了我。”
“我想着就没事了,多防着就行了,谁知道,现在又来了这一出,整了十几个地痞呆在酒楼里喝茶,占着位子就不能撵人,这一下给客人们都吓跑了。”
陈远恒说:“这么多事情你查到是谁干的吗?”
陈福忙说:“是德庆城以前最好的酒楼老板孙老板背后指使人干的。”
陈远恒说:“怎么能证明是他干的呢?当初你们开酒楼之前没有和他这样的行尊打招呼吗?”
陈福说:“去年准备开酒楼的时候就打过招呼的,还给他带去了礼品。他听说我们不是在闹市开,而是开在偏僻的地方就没放在心上。再加上知道老板是夫人,也就给个面子,同意了我们开酒楼的。开业的时候还备了礼物请了他去。他也很给面子去捧了场。我们规矩做足,哪里知道他还来这么阴的。”
“其实,他对付我们的事情德庆城所有的酒楼都知道了,他差不多明说了,想对我们杀一儆百呢。”
陈远恒又问:“这个孙老板是什么后台?”
陈福说:“听说是他女儿嫁给刺史大人做了小妾,听说很是受宠。还有传言说这个酒楼也有刺史大人的股份。”
陈远恒说:“那这样就是了,你准备怎么办呢?”
陈福看了看陈远恒,又没有说话。陈远恒说:“怎么了,但说无妨。”
陈福才说:“我觉得这个事情也能解决,我听说我们的都头大人和德庆城的三才帮有交情,要是吴都头出面,三才帮一定给个面子,我们再给些钱,这些地痞们就不在话下了。”
陈远恒说:“你的主意很好,看来是下了功夫打听了。就这么办,该多少银子只管支取,我去和吴都头说一下。让他明天就随你去德庆。陈福,可见,你这一年多来历练的可以了。好好干,以后还有重用。”
陈福忙谢了。站起来后还擦了一把汗。
哪知道陈远恒又说:“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交给你,等一会儿我去修书一封给知府大人,知府大人看了信后,会帮助你对付孙老板的。我们不光要化解这次的事情,还要主动出击才行。要不,以后谁都可以欺负我们,怎么得了?”
陈福高兴的裂开了嘴,忙答应下来。
陈远恒就带着陈福和陈材去了书房。
陈文蕙这才问白氏:“母亲,原来开酒楼还要拜会行尊啊,并不是有钱就能开的啊?”
白氏笑了:“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酒楼是暴利的行业,而且是消息集散地,一般都掌握在有权人家手里。要是开个小吃铺子自然没人管你,但是要是开个酒楼,特别是上档次的酒楼,就要有地头蛇之类的出面干预了。”
陈文蕙又奇怪了:“那我们之前的生意怎么没有这些事情啊?”
白氏笑的更很了:“这个自然没有了,因为我们之前的生意都是在安城啊,这里谁最大啊,哪个地头蛇能大得了县令啊。”
啊,陈文蕙再次感叹自己真是白痴啊,这可是特权社会,怎么老是忘记这个事情。
随即又担心起来:“那母亲,这回可不是在安城了啊,而且这回的对头,后台可是刺史大人呢。就算是父亲年底当了德庆城的知府,也没法子啊,毕竟这个刺史到时候就是父亲的顶头上司了啊。”
白氏说:“你刚才没有听到吗,刺史是太子一帮的,能和你父亲一派吗?你父亲现在可是德妃娘娘一派的了。刺史对付你父亲是迟早的事情,就算是我们这回酒楼的事情退让了,下回刺史还会找别的事情来对付我们呢。”
陈文蕙想想也是,就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既然怎么样都要和我们做对了,还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白氏满意的说:“看来蕙儿是个心性坚定的。懂的先下手为强呢。若是我猜的没错,你父亲定然会请知府和他一起对付刺史。知府已经和刺史矛盾很深了,而且很快就要被调走了,走之前他也想着给刺史不痛快呢。孙老板虽然背后是刺史,他本身可是个小小的商人,和知府硬碰硬一定会吃亏的,再说了,县官不如现管,刺史毕竟在省城,想管着德庆,没那么容易。”
陈文蕙放下了心:“我怎么看父亲和母亲听说了酒楼出事都不着急呢?”
白氏笑了:“你这个孩子啊,这算什么事啊?早就料到了,而且手段这么低劣,有什么好着急的。我和你父亲在京城里遇到的那些个事情比这个棘手一百倍,我们都挺过来了,这算什么啊。告诉你吧,要是我是孙老板,当初建酒楼的时候我就会去捣乱,叫你干不成,就算是现在这样,也不会说傻到去偷技术之类,让顾客之类的小手段,我就直接找到背后老板,拿出条件交易把酒楼买下来,这样不就解决了。”
陈文蕙想想,还是母亲的这两招狠啊,这样看来那个孙老板还真是不够瞧的。”
晚间时分,陈文蕙正想问父亲关于酒楼的事情,陈远恒却说:“我刚得了一个消息。”
陈文蕙和白氏忙问什么消息。
陈远恒面色古怪:“这一段我说徐志杰怎么消停了呢,原来他还真是憋着坏主意呢。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路子,巴结上刺史大人了。”
这下子白氏奇怪了:“他一个小小县城里的属官,和刺史差很多级呢,怎么能巴结上的?先前也没听说有亲戚关系啊?”
陈远恒说:“就是巴结的方法不值一提了。他先是悄悄的把姨娘付了正,又找到关系,把女儿珍珠献给刺史大人做了妾室。”
这下陈文蕙的嘴巴张大了。半响才问:“父亲,刺史大人今年多大年纪啊?”
陈远恒说:“刺史大人今年五十多岁了。”
陈文蕙楠楠的说:“珍珠好像才十五,给五十多的老头做妾。”
白氏却说:“既然是妾,自然就是年轻的了。这不算什么,难道刺史为个妾室就打算认徐志杰当岳父?”
陈远恒被夫人的话说笑了:“岳父不至于,只是这个刺史有许多妾室,都是很有用的。到是不能说他贪花好色。”
白氏又奇怪了:“妾室就是以色事人,还能有什么用?”
陈远恒说:“咱们这个刺史是个奇才啊,有很多妾室,都是在刺史任上纳的,每一个都有用处,有的家里是开绸缎铺的,有的家里是开米行的,像孙老板就是开酒楼的,还有一部分是下级属官的女儿或是妹妹。”
白氏说:“哎呦,这还真是奇葩啊,他就是这么敛财的吧。还真是别开生面呢。”
陈文蕙奇怪了:“这和他敛财有什么关系?”
陈远恒说:“他的每个小妾背后家族的生意他都占有股份,都是他小妾的股份,所以他没钱,但是小妾都有钱,他就是给这些生意或者是下级官员当保护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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