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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凛,你休想碰她!”七夜瞪住他,眼底是警告的意味。
独孤凛不屑一顾地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擦出隐约火花,而事件的主角却兴致勃勃地问了一句:“你说的,该不会是洞房吧?”
她记得独孤家派来的婆子有提过男女之事,未等独孤凛回答,她便又自顾自地问:“对了,那个房中术你学得怎么样了?今晚可要好好伺候。”
独孤凛脸上立刻露出错愕的表情,但瞥见七夜波澜不惊的面容,便马上收敛了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想故作轻松地回应她,但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不自然的一个字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好。”
七夜早已见惯了她的口无遮拦,她也不是没和那些伶人们说过这般暧昧不清的话,可一听到“洞房”二字,他的心情便无端地恶劣起来。
“那......先把饭菜端上来吧,若是我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吃不到一口热饭的话,就亲自去厨房了。”她还是念念不忘着自己饿扁了的肚子。
七夜似乎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雪梨来递给她:“先垫垫肚子。”这是他早晨在洛家替她拿的,怕的就是她路上饿,竟不小心给忘了。
“诶?你好狡猾藏这么久才拿出来。”洛初宝欣喜地接过,可是这雪梨也太大了,若是整个吃下去她会觉得腻。于是又将右手的雪梨伸到他眼前,左右晃了晃,“咱俩分着吃吧。”
下意识地正要去接,却忽然想起长辈们常说的一句话:“分梨,分离。若是和谁分了梨吃,就会分离。”
于是伸出去的手便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别了别脸:“你自己吃吧。”
洛初宝只好闷闷地埋头啃梨,她觉得今天的七夜好生奇怪,从早晨开始就变得行为古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惹他生气了。
虽然平日里对他指手画脚,在他面前威风凛凛,可他若是真生气不理她了,洛初宝也还是会去哄的。小时候倒是只用一串糖葫芦就可以哄好,可现在,她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了。
“梨吃完了,我们可以进房说话了吗?”独孤凛倒是耐心地等着她慢吞吞解决完那颗硕大的雪梨,这才开口步入主题。
原本在一旁发愣的七夜听见这话,又立刻像猫一样变得警觉起来,沉寂如海的眼里泛起波澜。
洛初宝甩了甩被梨子汁弄得黏糊糊的手,一边转身进门,一边对身后跟着进去的独孤凛吩咐道:“打盆水来,我要洗手。”
独孤凛脚下一滞,不知该进该退。
七夜站在一旁等着看他的笑话。
洛初宝未听到他的回答,有些不悦地回过头来,皱着眉认真地质问道:“没人教你怎么伺候娘子吗?”
独孤凛的脸立刻红一块白一块,怒气中夹杂着惊异,以至于他的表情都变得僵硬起来。
这个女人是在故意作弄他?可看她目光灼灼,表情严肃,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难不成,这女人真如传闻中所说对于女子的三从四德毫不知晓?!
压了压心里的愕然,他目光深沉地反问她:“你以为夫君是什么?”
“嗯......伺候我的呗。”洛初宝想了想爹和几位姨娘之间相处的情形,他倒真是沉醉在温柔乡里令人羡慕。自己成亲了,虽说不能三夫四郎,但至少也会像爹一样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吧。
她理所应当地将自己和她爹的角色重叠,虽说她在洛家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霸王,可这规矩走出了家门可就不受用了啊!这一点,她竟想不到!
七夜在心底叹口气,若是没有他在,也不知道从小到大她会闹出多少笑话来。原本是想要提醒她的,可看见独孤凛那张慢慢铁青的脸,心里隐约涌出幸灾乐祸的快意来。
他还是,在一旁看独孤凛气绝生亡比较有趣。
“你是不是......说反了?”独孤凛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理直气壮地将无知展现出来的女人,什么治愈人心,依他看,是专门气人的杀人武器吧!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爹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会认为这个女人能让自己重展笑颜!
“没有啊,好了别废话了。再不打水来我的手指头可就要粘成一块了!”洛初宝嫌弃地瞪了瞪他,虽说颜好,可还没七夜好用。若不是考虑到下一次成亲对象可能会是个老头,她肯定马上给他一纸休书。
独孤凛若是知道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一定也会气得立马给她一封休书。他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下人们又被他给遣散了,现下只能他去打水。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在哪儿打水啊!
七夜在一旁欣赏着他的窘迫,若不是怕洛初宝手黏着不舒服,他才不会告诉独孤凛根本不需要去打水,因为净水就放在洗手盆下面的木桶里。
独孤凛额角青筋暴跳,可另外两个人却像是两匹森林中潜伏的恶狼一般,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很想一走了之,可这样一来他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来,任由七夜将她带回洛家,任由爹难过。
想到爹方才的样子,他只好妥协地替她舀满一盆水,示意她可以来洗了。
洛初宝迫不及待地将手伸进清水里,又抹了皂荚将手搓了个干净,然后将一双湿漉漉的手伸到独孤凛面前:“擦——”
条件反射地拿了木架上的毛巾替她擦手,可擦到半中央他忽然醒悟过来,他这是被洛初宝牵着鼻子走了!她这是打算驯夫吗?而他竟然,险些中了她的圈套!
“自己擦。”像是粘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他触电般地收回手,脸色变得分外难看。
“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谈正事,不是来看你耍花招的。你最好坐下来跟我认真谈谈。”他失了耐心,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洛初宝听说是正事,也稍微严肃了几分。
先一步走到桌前坐下,桌上铺着红艳艳的刺绣桌布,上面的鸳鸯恩爱地依偎在一起,可这对新人之间却没有半点恩爱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