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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迷藏,斗草,输了在草地上打滚,贴布条,战天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可以无所顾忌地玩,忘记自己的身份,该保持的矜持。
他和沐行歌,这两个整块大陆最有权势的皇上,玩的和孩子没什么区别。
战天钺开始还放不开,后来见沐行歌什么都不顾,他也学着慢慢放开了,反正在这片草地上只有他们两人,他不必担心被谁看到,就肆无忌惮地陪着沐行歌疯。
两人玩累了,沐行歌打开带来的包袱,取出食物,有糕点,熟食,还有酒,两人坐在草上对坐着就吃起来。
“这个好吃!”沐行歌吃到好吃的东西,就顺手往战天钺嘴里塞,战天钺还没看清是什么就吃了下去,咬了两口发现不是自己喜欢的,刚想吐了,看见沐行歌缩回手,习惯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他心一动,咽了下去。
不管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口味,沐行歌喜欢吃,还想到和他分享,他怎么能拒绝这份好意呢!
“你吃这个!”他把自己手上的食物也喂到了沐行歌口中,沐行歌张嘴吃了下去,眼睛眉毛都弯了:“好吃……鞅”
战天钺心情大好,比自己吃到了美味感觉还好,顺手又递了一样食物送进她口中,沐行歌礼尚往来,也拿了食物喂他,两人你来我往,喂的起劲,直到对方大呼不要了才罢手。
互看了一眼,两人一起笑起来,沐行歌脸上还沾了食物,战天钺也没比她好多少,唇角也挂了食物。
“小歌,我们两这样子被沉光、连子夜他们看到,什么形象都没了!”战天钺一边擦嘴一边笑道。
“他们不会看到的,就算看到也没什么,难道我们就不用吃饭吗?”沐行歌往旁边一滚,躺在厚厚的草上揉着肚子说:“好饱,战天钺,我不想动了,一会你背我回去!”
“不行啊,我也好饱,不想动,你背我回去吧!”战天钺滚到她身边,笑道。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让我背你,你忍心吗?”沐行歌用脚踢了踢他。
“你不是说我能做到的事你也能做到吗?那又何必分男女呢?”战天钺笑着回击。
“除非你能自己生孩子,否则当然要分,女人已经很辛苦了,占点你们男人的便宜也是应该的!你敢说不该试试……”最后一句就有点带威胁了。
战天钺哈哈笑起来,点头道:“行行,你生孩子辛苦,那我就让你占点便宜好了!”
“这才像男人嘛!”沐行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别说话了,让我睡一下,好困!”
“睡吧,我手臂借你!”战天钺伸过手,不客气地把她揽到了怀中。
“天钺……我喜欢你对我好,要是能一直这样对我好,我就满足了……”沐行歌窝在他怀中,不忘夸奖他几句。
“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去啊!放心了,只要你不气我,我会一直对你好!”战天钺保证道。
“看看,还是有条件的……你就不能无私点啊……”沐行歌咕哝着,抵不住睡意的侵袭,睡了过去。
战天钺看着她的睡脸,看到脸上还沾着食物,忍不住凑过去用舌卷了下来,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忍不住失笑,这样的事是第一次做,以后还会有很多第一次吧,跟了这女人,今天都做了很多人生的第一次,以后再有也不奇怪的!
“谢谢……我很久没像今天这么快乐过了,谢谢你让我度过了美好的一天!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的!谢谢!”他拥着她,很满足地陪着她一起入睡,生命里有这个女人,他觉得自己很幸运!
***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隔日天还没亮,战天钺又食不知味地折腾了沐行歌半天,美其名曰要尽快赶上洛无远的步伐,争取早日做爹。
沐行歌全身酸痛,想着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还是配合地满足了他,最后看他实在不像话,都不顾天大亮了还想折腾,索性一脚将他踢下了床,骂道:“走你的吧,我可不想一会你西溱的士兵全都站在窗外叫你启程!”
战天钺嘿嘿一笑,爬了起来,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涎着脸凑到床边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啊!你来看我,还是我去看你?”
沐行歌闭了眼,随口道:“我可能没时间去看你,等抓到欧如柏,理清了北俞的事,我要回鬼方看看!你想见我,到鬼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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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钺烦躁:“我也没空啊,这次瘟疫弄的大伤元气,有很多事要善后,可能一时抽不出时间来!”
沐行歌睁开了眼,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脸,笑道:“那我们就只能朝朝暮暮了,等我有时间尽量来看你好了,小天钺,别偷腥哦,要让我知道,我就休了你……”
“什么小天钺……”战天钺一把拍掉她的手,瞪了她一眼:“有没有规矩啊,我是你夫君,又比你大,你至少也该尊称我,再这样没规矩,我休了你!”
“你舍得吗?”沐行歌失笑,索性缠着他的脖颈将他拉下来:“小天钺,没有谁规定称呼要遵守什么规矩,我喜欢怎么叫你就怎么叫你,要是哪一天我没兴趣改变对你的称呼了,你就要小心了,因为那时我们之间就出了问题了,懂吗?”
战天钺苦了脸:“可这也太不像话了,被人听到会笑话我的!”
“谁敢你就杀了他,做皇上不是有这点好处吗?”沐行歌嘻嘻笑着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别迂腐,这是夫妻房中的乐趣,我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你就行了,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懂了吗?”
她的呼吸喷到战天钺耳边,让他的耳朵痒痒的,鼻尖又嗅到沐行歌身上的香味,又有些蠢蠢欲动了,还没想到怎么回答,外面就传来玄霜的声音:“两位皇上,连将军和于将军派人来问了,今天还走不走?”
沐行歌脸就红了,推了战天钺一把,叫道:“走,让他们稍等一下,马上走!”
她赶紧爬起来换衣服,战天钺也有些尴尬地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这还是第一次被自己的部下催,真是丢人啊!
等两人分别梳洗好一起出门,沐行歌在门口站住了,回头看看战天钺,轻声道:“保重!替我向洛无远和彭韵道个喜,祝他们幸福!”
战天钺点点头:“我会的。你也保重,记得照顾好自己,别逞强,有什么困难就寄信给我!”
“嗯!那我走了……”沐行歌走了出去,战天钺也跟着走了出去,两边的人都等在了外面,沐行歌走到自己的队伍前,回头,看到战天钺看着自己,眼里全是依依不舍的神情。
“我们走了……”沐行歌不忍再看,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就带头飞驰而去。
于叶楠等人也跟着上了马,向战天钺挥了挥手,离开了。
战天钺站在原地,看着马蹄飞奔处灰尘弥漫,许久,他才上马,叫道:“我们走……”
他们往西溱方向飞奔而去,走了很远,战天钺都还回想着和沐行歌分别的那一幕,谁也没说再见,他们心里却都知道,他们还会再见的,他们还有无数次分离,没必要让每次分离都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
回到西溱,战天钺就连夜赶往瘟疫发生的地方,联系了草芥和众将领,又重金悬赏各地的大夫赶往瘟疫发生的城镇救治那些病人,在众人的努力下,几天后,病情就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半个月后,那些病人都康复了。
战天钺也没敢松懈,又组织士兵们帮助百姓把荒芜的田地都种上了粮食,让他意外的是,沐行歌派了一队士兵,给这些村镇送来了很多救助物资,其中还有从西域买来的种子。
沐行歌还派了几个经验丰富的农夫来指导这些百姓种植,说这些都是抗旱的庄稼,适合这几个地方种植。
战天钺从上次在南镇就知道沐行歌的地理知识比自己厉害,也不怀疑她的话,让士兵把这些种子都种了下去。
当时谁也没想到,这几个城镇后来在雨季遭遇了旱灾,数月都没下一场雨,很多需要雨水的庄稼都枯死在地里,唯有沐行歌送的这些庄稼种子在秋收的时候得到了丰收。
百姓就靠着这些收成还有朝廷的资助度过了这个劫难,有了这些收成,战天钺的压力少了很多,他感激沐行歌的同时,更觉得地理知识的重要,特意找了几个地理先生给自己恶补这方面的知识。
而这些百姓,在知道了是他们的皇后帮他们度过了这个荒年后,对沐行歌奉为神明,也不知道是谁把当日战擎天要烧死沐行歌,沐行歌身后出现凤凰的事传了出去,这些百姓更是觉得沐行歌就是上天派来庇护他们的。
“得贵女者得天下”这句话又不胫而走,越传越广,让这样善良的百姓都觉得,沐行歌做钺皇的皇后,一定会保佑西溱繁荣昌盛的。
此时,关于沐行歌恶毒的传言都消失了,那
些曾经被沐行歌连累死了亲人的百姓都忘记了仇恨,自发地为沐行歌解释,说她以前是被贺兰嵛相逼才做了错事,她已经在改正错误了,大家要给她机会。
这些百姓都是善良的,战天钺听到他们为沐行歌开解的话,很感动,他发誓一定要让这些百姓的生活过的越来越好,为此,他特意和宫慕青等官员商议,一起想办法帮助这些百姓发家致富。
宫慕青趁机提出,让战天钺和沐行歌商量,想借鬼方的港口发展西溱沿海城镇的经济。这是宫慕青研究了晏家在怀荣湾的经营得出的灵感。
不管哪个国家,要发展和其他国家的贸易,都必须经过怀荣湾,如果能在怀荣湾有一席之地,西溱很多商品就能卖到其他国家。
战天钺一听宫慕青的想法就眼睛一亮,当即同意去找沐行歌商量,连子夜等一听他说就一起笑起来:“皇上是想假公济私吧,去谈事,顺便也能看娘娘!”
战天钺也不否认,微笑道:“朕都两个多月没见朕的皇后了,去看看不好吗?”
连子夜是过来人,能理解战天钺的心情,说真的,他原来根本不相信战天钺能接受这样的婚姻,这两人成亲却各住一地,数月不能相见,这算什么事啊!
他觉得战天钺只是一时冲动,现实会让他改变的,可是这回来了两个月,战天钺除了处理公事,东奔西跑,仅剩的时间就是呆在御书房看书,从来不见他找女人,更不用说去楼子里消遣了。
有些老臣不时劝战天钺纳妃,都被战天钺拒绝了,这些老臣就转过来让连子夜、白子骞等将领去劝谏,两人虽然觉得战天钺不纳妃不像话,可谁也不敢去劝,都觉得给战天钺一段时间,让他自己去发现不纳妃的坏处比较好。
战婧菱也赞成连子夜的想法,自从上次设计了战天钺后,战婧菱都不敢再管战天钺的事,她对连子夜说:“你别管这事,皇兄对沐行歌已经着魔了,此时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倒不如放着他不管,等过段时间他自己觉得不好,再说这事!”
战婧菱都不管,战颜夕更不敢管了,华静萱的事虽然没有影响她,可多少也留了点阴影。战颜夕害怕再触怒战天钺,从回来后就很低调,除了管理好后宫,很少过问其他事。
而让她受打击的是,洛家因为洛轻言的事和她断绝了来往,她去探望洛轻言每次都被拒之门外,连洛无远看到她,都不爱搭理她。
洛轻言手上的店铺都被洛老爷子收了,老爷子觉得是自己纵容出洛轻言无法无天的性子,从把洛轻言带回来后就带着她上山住在庙里,亲自陪着她,给她讲解做人的道理。
洛轻言都静静听着,从她清醒后,她就没和洛家的人说过一句话,不管老爷子说什么都不回应,让老爷子都有些挫败,洛无远去看他们,老爷子私下对洛无远说:“无远,你这个妹妹没救了,你找个地方把她关起来吧,否则,她迟早给我们洛家带来灭顶之灾!”
洛无远一惊,急道:“怎么没救呢?她现在不是很听话吗?我看她改变了不少!”
洛老爷子冷冷一笑道:“火山喷发前,你看到的山是不是很平静?你能因为它平静就小看它的破坏力吗?你妹妹现在就像还没喷发的火山,表面平静,内心全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她执着什么你不知道吗?战天钺就不是她能肖想的人,她无法放弃这执念就会再次出手。我就是担心她再闯的祸,是我们和战天钺的交情都不能替她善后的大祸啊!”
这次洛轻言伙同如影,玄妙弄出的瘟疫之灾已经让战天钺很恼火了,洛轻言还杀了怪大叔,洛老爷看到那么多百姓被自己孙女的执念连累致死,很内疚。
没等战天钺责怪,他就把洛轻言手上的店铺全捐给了灾民,又从洛家拿了很多钱财捐了出去,指望替洛轻言赎罪。
战天钺看在洛家的面子上没追究这事,对外也隐瞒了下了这事,战天钺这举动让洛老爷子感激不尽,要知道洛家做生意的,要是被人知道洛轻言做了这些事,洛家几十年累积的信誉就完了。
洛无远还是觉得洛老爷子担忧太过了,洛轻言还能做出什么事呢?
“无远,你和无遥商量吧,要不关着她,要不就断了她的手脚筋,我宁愿你们一辈子养着她,也不愿看到我们洛家被她毁了!”老爷子把这难题交给了洛无远兄弟两。
洛无远回去和洛无遥一说,两人都面面相窥,谁也无法做这决定,不管是哪种选择,这都毁了洛轻言一生啊!这可是他们两人唯一的妹妹,他们怎么下的了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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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会不会担忧太过了,也许轻言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坏!”洛无远道。
洛无遥摇头:“老爷子看人一向很准,轻言是他的孙女,如果不是真没救了,老爷子不会说这种话的!”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关她一辈子吗?”洛无远觉得这种做法比杀了洛轻言更残忍。
洛无遥想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道:“还有个方法,她不是无法忘记战天钺吗?我们去找失魂草,让她服了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忘记了战天钺,也就没有执念了!
洛无远笑了:“这方法好,我这就去找草芥要去!”
洛无远说做就做,当天就去找了草芥,草芥被战天钺请回来,进了太医院,这人性格孤僻,不爱和人相处,洛无远在太医院一个偏僻的房间找到了他,说了自己的要求。
草芥冷冷一笑:“对不起,我没这种药!”
“那你知道什么地方能找到这种药草吗?”洛无远问道。
草芥摇摇头:“这种药要是能随便找到,那世间就乱了,谁想忘记过去就吃下这药,什么烦恼都没了,可是真是这样吗?洛二爷,烦恼由心生,解决这种烦恼,又会有别的烦恼,你能吃多少?况且,是药三分毒,你又怎么知道吃了这种药就真的能忘记过去呢?说不定,生出的烦恼更比先前的烦恼多,而忘记了过去的人也不一定会按你的想法变的善良,说不定比以前更疯狂……”
洛无远被草芥说的矛盾了,对啊,他怎么知道忘记了过去的洛轻言会乖乖的不会再惹祸呢,要是更变本加厉怎么办?
他不敢想下去,告辞沮丧地往外走,在院门前遇到了战天钺。
“无远,来了,怎么不把你家小子抱来我看看啊!”战天钺笑着问道。
他回来后就忙着处理瘟疫的事,也没赶上洛无远的婚礼,连他儿子都没见过,还真好奇长什么样子。
洛无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弄得战天钺莫名其妙:“怎么啦?我哪得罪你了?”
洛无远索性就把这难题丢给他,把老爷子让他们做的事都告诉了战天钺,最后道:“你说吧,要怎么处置轻言,我们下不了手,你来选择!你怎么选择我们都听你的!”
战天钺沉默了半响,才道:“关她一辈子,和挑断她的手脚筋,这都是不对的!无远,她是你妹妹,将心比心让我做这事,我也做不出来,要不,还是按你们先前的想法,给她服食失魂草吧!这算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你就不担心她吃了后变成另一个人吗?也许比这个洛轻言更可怕!”洛无远苦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