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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怎么忍心,让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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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不说了,我先下去帮你看看能不能下去,我们不能让姓欧的害了嫂子,这样我就没好吃的了!”

    钺天说着跑到悬崖边,似乎怕下去迟了就坏了战天钺的事,战天钺看着笑了,这孩子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啊!

    钺天下去了没多久又爬了上来,叫道:“哥,下来吧,他们全在哪个坛子边,下面没人!”

    战天钺赶紧跟着他爬了下去,这山谷真深,爬了好一会才落到地面,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钺天伸手拉住战天钺,轻声说:“你跟着我走!魍”

    他拉着战天钺往东北方向走,走了不久,战天钺就看到前面有星星点点的蓝色火光,钺天附耳道:“那些就是我师父做法点的火烛,他说不能熄灭,熄灭了法术就不灵了!”

    战天钺心一动,轻声说:“那一会我去对付他们,你去帮我把那些火烛毁了!”

    钺天迟疑了一下道:“哥,你答应我不伤害我师父的,你可不能骗我!檎”

    “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战天钺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你一会去把你师父引开,我去对付他们,这样就不会伤害到他了!”

    “好,哥你小心,那个巫马很厉害的,你打不过他就赶紧跑,我毁了那个坛子,嫂子就没事了!”钺天叮嘱道。

    战天钺心里暖暖的,这小子就不知道自己跑了,他师父和巫马都不会放过他吗?真是朴实!

    “我不会丢下你的,要走我们一起走!”战天钺拍拍他:“去吧!”

    钺天就往蓝光那边走去,快到时他突然叫道:“师父,我肚子好疼……你快来帮我看看,我不行了……好难受……”

    说着,他捂着肚子就倒在了地上,边滚边惨叫。

    战天钺见那边几个人都回头往这边看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人走了过来,战天钺一看身形是巫马,就暗暗叫苦,大石头怎么不过来啊!

    正想着,见巫马俯身去查看钺天,嘴里念叨:“好好的怎么肚子疼?你小子不会是装的吧?”

    “好痛……好痛……师父你来帮我看看!”钺天还是捂着肚子翻滚着。

    巫马猛地伸手把他揪了起来,半拖着往那边走去,战天钺一见脸色就沉了下去,这是河边的路,到处都是碎石,巫马这样拖着他走,他又没穿衣服,不受伤才怪。

    他慢慢地靠近,手里握了暗器,有些紧张,巫马是杀手之神,要是一击不中,就有的打了。

    “小子,安静点,你师父正在做法,别打扰他,等完事了再给你看!”巫马将钺天扔在一边,恶狠狠地道。

    战天钺趁机观察那几个人,只见站在中间的是个穿了道士服装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形有些瘦削,下颚上的胡须很长,垂到了胸口,看上去倒有点仙风道骨的范儿。

    只是那微勾的鼻子,被眉毛遮的看不清的眼睛破坏了这种气质,让他显得有些猥琐。

    另一边站了一个人,全身罩在斗篷中,佝偻着身子,看不清脸,战天钺从钺天的描述中判断出那人就是欧如柏,他冷冷一笑,欧如柏估计也和战天渝一样,急于求成,吃了如影给的增进功力的药,所以才一夜之间衰老了吧?

    难怪这些日子都找不到他,原来躲着去求医了。

    他的目光从欧如柏身上转开,看到了初夏站在不远处,她神情呆滞,盯着祭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战天钺起初很疑惑初夏为什么背叛了自己,和沐行歌聊起来时,她一句话就解决了他的疑惑:“你和战天渝,一个是她的主子,一个是她未来的夫君,做奴婢哪有做主人好呢!何况,战天渝年轻俊美,她能得到战天渝的青睐自然受宠若惊,那还不死心塌地啊!”

    战天钺一想也觉得有道理,战颜夕和洛轻言身份尊贵都还想更好,初夏又怎么可能对战天渝的许诺不动心呢?战天渝要能成功,她最差也是一个妃子,总比一辈子听命自己好吧!

    这样想着,战天钺有些心冷,这一个个都不安分啊,难道权利地位就那么重要吗?

    “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唤回了战天钺的思绪,他抬眼一看,见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拖到了祭台上,那女人挺着大肚子,哭叫着求饶。

    那男人根本不听,手脚麻利地把女人绑到了木柱上,哗地一下撕开了女人的衣服,露出了白花花的肚皮。

    “救命啊!”那女人哭叫着摇头:“别杀我……我快生了……你们这是作孽啊……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

    那男人从她身上撕下一片布,塞到她口中,女人就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钺天的师父大石头取过了一把匕首,对着天地拜了拜,就递给了那男人,战天钺汗毛都竖起来了,难道他们要活生生地剖开女人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吗?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巫马,有些心急,自己对付巫马不能分心,那就无暇顾及那女人,那女人一定会被那男人杀了的,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正想着,就见那男人捏着匕首对准了那女人的肚子,就要刺下去,战天钺急了,顾不上去想巫马,大吼一声:“休得伤人……”

    手中的暗器一挥,全射向那男人,几乎在同时,被惊动的巫马反应极快,拔出剑就往战天钺所在的方向飞来。

    “战天钺……”初夏也被战天钺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眼看过来,迟疑了一下就拔出了剑往战天钺冲过来。

    战天钺来不及去看自己的暗器有没有射中那男人,拔出剑立刻进入防备状态,边叫了一声:“钺天,快毁了那坛子……”

    话还没落音,战天钺就和巫马的剑撞到了一起,他浑身一震,只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全身血气翻滚,喉头就感觉到一股腥味……

    他被撞击的后退了几步,还没站稳,初夏的剑就刺了过来。

    战天钺狼狈地身形一歪,就势滚开了,巫马看准机会,一剑就刺了过来,战天钺躲闪不及,感觉他的剑插进了自己腰间,凉凉的感觉让战天钺心都凉了,难道自己今日就要死在这吗?

    “快杀了他……哈哈,战天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啊……”欧如柏在旁边看见就哈哈笑起来,那声音苍老无比。

    “哥……不准伤害我哥……”刚才战天钺叫的时候,钺天就跃了起来,把师父一抱就跑开了,他将大石头放在远处,跑回来看到这一幕气得就飞跃过来。

    “钺天,快毁了那些东西,别管我……”战天钺捂住腰,一手用剑撑在地上,腾地飞了起来,一连使了几招,招招致命击向巫马。

    巫马阴阴地笑着,不慌不忙地卸解了战天钺的招数,初夏则在旁偷袭,她是狠下了一条心,今日不是战天钺死就是自己亡,她要活就只能杀了战天钺。

    战天钺在两人的夹击下顾此失彼,又中了两剑,他见钺天飞扑回去毁神坛,心中有些宽慰,能毁了他们的阴谋,自己这一趟也不算白来……

    “小石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背叛你师父……”欧如柏见状就飞扑过去杀钺天。

    钺天毫不客气地一掌击了过去,还笑道:“你这死老头,一天骂我,我才不帮你们呢……滚开,别拦着我……”

    他似乎把破坏神坛当游戏,边和欧如柏打,边一脚踢飞了一个火烛,神坛一会功夫就被他弄得混乱不堪。

    大石头在远处看见飞跑回来,叫道:“小石头,你敢破坏我们的好事,我打死你……”

    “师父你别过来,我不是要破坏你的好事,我不能让你们伤害我嫂子……”

    钺天叫着,拿眼狠狠地瞪欧如柏,嘟囔道:“都是你这坏人教唆我师父做坏事……你不得好死……”

    他一跳,又一矮身子,伸出脚一勾,欧如柏扑过来,不注意就被他袢到了,钺天再一踢,欧如柏就跌进了他们挖的大坛子里。

    里面全是野鸡,还有孕妇的尸体,血糊糊的,欧如柏脸往下,一头就埋进了这些污血里,熏臭让他差点就闭过了气。

    还没摸到着力点,钺天就把旁边的供桌推翻压了下来。

    “我烧死你!”钺天兴奋地把火烛、纸,所有身边的东西都砸了下来,欧如柏刚冒出头,头上就被供桌砸到了,血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让他昏昏沉沉,只觉得看出去周围全是红色的。

    钺天丢下来的火烛引燃了周围的纸,烧到了欧如柏的衣服,灼热的疼感让欧如柏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声,他一跃,竟然挣开了供桌的压制,从深坑里飞了起来。

    他身上沾满了血迹,头上脸上全是血,瞪着血红的眼睛就狠狠地抓向钺天。

    钺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自己眼中垂暮的老人会有这样的爆发力,竟然忘记了闪躲……

    战天钺瞥见,大吼一声:“钺天小心……”

    他不顾身边巫马和初夏的围击,飞扑了过来,腾地一掌击在了欧如柏身上。

    欧如柏如柳絮一般飘飘地往另一边飞去,战天钺也同时发出了一声闷哼,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身后,巫马抽出了带血的剑,迎风一挽,又刺向了战天钺……

    战天钺听到了剑风,可是他已经没力气避让了,刚才的一击用尽了他仅剩的力气,他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就像欧如柏一样不堪一击了……

    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吗?战天钺对着黑暗的天空一笑,脸上却没有任何遗憾的表情,他的妻儿,他已经尽自己的力保住了他们,这就够了……

    眼前闪过了康儿稚嫩的笑容,他和沐行歌的孩子,也会有这样可爱的笑容吧!

    只可惜,他看不到这一幕了!

    “天钺……休得伤我夫君……”

    战天钺耳边传来了一声怒吼,是错觉吧,怎么可能是沐行歌呢?她应该还在水上航行呢……

    “额……”一声闷哼。

    战天钺感觉不到被剑刺中的疼感,下一刻就被人接住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皇上,我们来了……”

    司空昱……战天钺看到司空昱熟悉的脸,精神一振,转眼,就看到了沐行歌,站在不远处,手上还举着弩弓,她身后,魅影、沉光,玄霜全是威风凛凛的铠甲……

    他再转眼,就看到巫马,他还站着,只是胸口被一支弩箭射穿了,他难以相信地盯着箭尖,似乎无法相信自己一生的辉煌竟然被这小小的弩箭终结了……

    初夏愣住了,等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就往回跑,战天钺看到沐行歌又举起了弩弓,淡淡地道:“就让我来了结这一切吧……”

    她举着弩弓对准了初夏,毫不迟疑地一勾手,弩箭闪电一般飞向初夏,那迅猛的力道似闪电一般穿透了初夏的身体,带着她飞出了好远,才听到一声沉闷的下坠声……

    “呵呵,她生气了……”战天钺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这话,就看到黑暗扑面而来,他迅速坠入了黑暗的深渊中……

    ***

    沉寂在黑暗中,没完没了的黑暗,战天钺觉得自己走在了一条永远没止境的路上,可是他不觉得孤单,也不觉得冷,他浑身都暖洋洋的,似乎泡在温泉中,每个细胞都觉得很舒坦。

    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隐隐听到有人说:“皇上怎么还不醒啊,会不会出事?”

    “别瞎说,他只是累了,想借此多休息几天。放心吧,他会醒的,他答应过我,要看着孩子出生,他舍不得一直这样睡着……”

    “嫂嫂,我哥也太贪睡了,你把他叫醒吧,他答应我要请我吃遍京城的酒楼的……”

    “钺天,放心吧,你哥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他从不失言,不信你问问司空昱,是不是这样?他不会对你失言,也不会对我们失言……”

    那声音是笑着说的,可是里面淡淡的勉强让战天钺心一紧,他似乎看到了一张强颜欢笑的脸,他舍不得,他想看的是另一张笑脸,无忧无虑,连眼睛里都充满了笑意,如阳光般明媚……

    他挣扎着,想尽快走出这条黑暗的道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都安静下来了,听不到那声音让他更焦躁,他叫喊着:“小歌……小歌儿……帮我……”

    一双手握住了他,那温暖的感觉让他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一股力量,他似乎看到了悬崖上垂下来的绳子,他抓住那绳子用力往上爬……

    爬到顶就能看到她了,爬到顶就能走出这条黑暗的路了……

    他继续爬着,快到顶抬头,他突然看到了天上的黑幕都被一道光撕开了,太阳的光芒腾地刺的他的眼睛都睁不开,眼前全是红光……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又闭上,却听到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天钺,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战天钺又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着头顶熟悉的脸,随即又转开,看到了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

    “出太阳了……真的出太阳了!”他喃喃地道:“我没有做梦吗?”

    “没有……没有……你真的醒了,你看到的全是真的,不信我让你感觉一下!”沐行歌含泪狠狠掐了他一下。

    “疼……”战天钺小孩一般缩了缩,这模样让沐行歌再也忍不住,大滴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打在他脸上。

    “疼就证明你还活着,证明你已经醒了!战天钺,你不准再闭上眼睛了,你知道不知道,你都昏睡了十天了……你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沐行歌哭着俯身,抱住了他的头,把自己的脸贴在他脸上,哽咽道:“我害怕……你不是说我害怕都可以对你说吗?你不醒,我和谁说呢?战天钺,你知不知道,我从没如此害怕过……我怕你就这样丢下我……比起失去你,其他的害怕都微不足道……你,怎么忍心,让我害怕呢!”

    战天钺定了定神,慢慢抬起手抱住了她颤抖的身体,笑了:“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让你害怕的!”

    沐行歌哽咽着说不出话了,就这样依偎着他,倾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喜悦……

    事后,虽然沐行歌没说,战天钺还是从各种声音里体会到了沐行歌的担忧,他梦里感觉到的是真实的,这女人强颜欢笑安慰着众人,自己却一人患得患失地痛苦着。

    他身上大大小小十多处伤,有几处都是致命的,他能活下来,除了运气外没有别的解释……

    他昏迷过去后发生的事,他也从司空昱口中知道了。沐行歌没有像他以为的走了水路,就如他瞒着沐行歌赶来北俞,沐行歌也怕他先到安国寺,离开了他的视线后,他们就靠岸改走了陆路,就这耽搁了一段时间,等来到安国寺,遇到了追踪回来的司空昱,顺着他留下的线索,他们才找到了悬崖下这个隐秘的所在……

    巫马死了,欧如柏也被战天钺昏迷前的一掌击毙,司空昱检查尸体时发现他胸口的骨头都被战天钺击碎了,当场毙命。

    初夏和巫马被沐行歌盛怒之下射穿,也当场死亡。

    而那个助纣为虐的钺天的师父死的就有些戏剧性的效果了,他是被抓来的孕妇们杀死的。这几个妇人目睹了大石头杀孕妇们的过程,提心吊胆地担心着自己成为下一个,被解救出来后,几人趁钺天去看战天钺,就齐心协力杀了大石头。

    沐行歌知道后也没怪罪她们,只对司空昱几人说:“这是一个噩梦,对她们来说,这段经历可能是一辈子都难忘的,留着这人,会让她们一辈子提心吊胆,如果杀了他能终结这个噩梦,那就成全她们吧!”

    沐行歌让魅影把这几个女人都送回家,没有告诉她们自己的身份,每人补贴了一笔银子,也算是一点心意吧!

    至于钺天,大石头的死让他伤心了一会,毕竟是孩子,等沐行歌说带他去京城吃好吃的,他转头就忘记了这事。

    司空昱带他去把身上那些颜色洗掉时,看到他身上很多伤痕,就懂了这孩子的健忘,估摸着大石头一直是利用他,从没对他真正好过,这孩子对他也没太多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