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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你别再为她辩解!”明玉的哀求惹来了战天钺的怒吼,他一声:“来人,把明玉拉下去!这贱奴竟敢帮沐行歌隐瞒朕,罪不可赦,拖出去斩了!”
“皇上,奴婢说的是实情啊!请皇上明鉴!”明玉不管不顾地大叫道蠹。
外面跑进来几个侍卫,刚要上前拖明玉,沐行歌挣扎着站起来,大吼一声:“谁敢!”
她拦到了明玉面前,怒视着战天钺吼道:“战天钺,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战天钺冷冷一笑:“沐行歌,这结果不是你想要的吗?如果不是你提醒朕,朕还蒙在鼓里呢!朕是不是该感谢你,对朕说了实情?髹”
沐行歌怒瞪着他,从战天钺的眸子中,她找不到一点柔情,更别说昔日对自己的爱意,她的心一点一点冷了,下意识地问道:“你要杀明玉,是不是连我和孩子们也要杀了?”
卸磨杀驴,战天钺已经统一了七国,自己对他已经没有用了,这就是自己的结局?
她想笑,可是心底还是无法相信,那个曾经可以为自己失去生命的战天钺会变成另一个人,这一定是错觉!
“沐行歌,朕不会杀你……你好歹也是朕统一七国的功臣,朕不会做的这么绝的!只是你做的事朕无法容忍,所以这皇宫朕也不能留你了,带着你的孩子和明玉走吧,走的远远的,别再让朕看到你。夫妻一场,这算朕给你的一点慈悲!”战天钺无情地道。
“慈悲!”沐行歌忽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指着战天钺,一肚子的怒气都化为了悲凉的笑声,笑到最后,她什么都不想说了,手指擦了自己眼角的泪,回头对明玉道:“收拾几件孩子们的衣服,我们走!”
明玉怯怯地看看战天钺,见他紧绷着脸,也不敢再为沐行歌求情,答应了一声找了个包袱就收拾起来。
沐行歌拿了条长布,把战筠背到了背上,抱起战菡,撑着走到了战天钺面前,仰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我们这一走,可能是永别了,你就算后悔也不一定能见到我了!”
战天钺盯着她,面无表情地道:“朕已经和你无话可说……朕也不会后悔!”
“那把我送你的戒指还给我……”沐行歌腾出一只手伸到了战天钺面前。
战天钺退后了两步,摇摇头:“那戒指我早就弄丢了,没法还你,这寝宫里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就拿去吧,算朕弥补你!”
沐行歌笑了笑,无所谓地耸耸肩:“那算了,皇上开恩饶我不死,我还敢要求什么呢!明玉,我们走!”
她抱着孩子往外走,战天钺就站在原地看着,沐行歌都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问道:“昔日在北俞,皇上还记得你押我到西溱,交换贺兰嵛时,我对贺兰嵛说过的话吗?”
战天钺怔了怔,沐行歌是指她问贺兰嵛再见的意思吗?他当然记得,沐行歌说再见有两个意思,一是再也不见,二是还会再见。
还会再见……沐行歌再见贺兰嵛时,夺了贺兰嵛的江山,她是用这话来警告自己吗?
“我当时给他选择了,皇上,我也给你选择,你希望哪种结果呢?”沐行歌微笑道。
战天钺皱起了眉,不悦地道:“走就走了,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沐行歌,你这么聪明,什么时候也变的婆婆妈妈,难道你非要逼着朕改变主意吗?”
沐行歌笑了笑:“皇上不愿意选择,那我帮你选择好了……就第一种吧……再也不见……皇上对行歌的仁慈,行歌无以为报,就以此谢过皇上吧!再见……”
她说完抱着孩子走出了寝宫,一头冲进了雨水中,明玉也跟着跑进了雨水中,雨帘很快就把两道身影掩去了。
“皇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建兴在那边招呼客人,听到有公公把这边发生的事说了,就赶紧冒雨跑了过来,他从另一边来,刚好看到沐行歌她们跑走,急的冲上来问道。
“要走的留不住,朕又何必留呢!哼,朕就是太宠她了,才会被她所骗……”战天钺目光还停留在沐行歌消失的方向,嘴里却发狠地道:“朕倒要看看,她失去了朕的庇护,她还能活多久……”
“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建兴一头雾水。
战天钺也不理他,转头对刘嬷嬷说:“嬷嬷,沐行歌走了,这几天后宫你先管着,等干娘来了,再交给干娘管理!对了,你收拾出一个宫殿,明天干娘到了,让干娘住!”
“奴婢遵旨!”刘嬷嬷欠身施了礼,微笑道:“娘娘走了,这宫殿就腾出来了,宫夫人带了孩子,这宫殿让她住正适合,皇上觉得怎么样?”
战天钺怔了一下,才淡淡地道:“这不好,沐行歌住过的地方让干娘住晦气,重新收拾一处算了,这宫殿回头朕找人来坼了,干娘要愿意留在宫里,朕重新给她建个宫殿!建兴,先找人来把这里封了……”
战天钺抬脚先走了出去,边走边对建兴说:“你去找两个人,去跟着沐行歌,她要老老实实地离开帝都就随她去,要是敢找什么人,你就派人将她抓回来,朕倒要看看,谁敢帮她!”
刘嬷嬷站在门口,把战天钺的话都听进去了,她脸上还是带了笑,只是等战天钺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她的笑才淡了去。
今日这出戏一点都不过瘾,战天钺竟然这样就放过了沐行歌,真的是给她一点慈悲吗?
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战天钺就能容忍沐行歌带着孩子去找奸夫吗?他不是该乱棒打死沐行歌和那两个野种吗?
这戏就这样落幕了,怎么对得起宫夫人运筹帷幄这么久呢!
“来人!”刘嬷嬷一声轻喝,暗中一个侍卫走了出来:“嬷嬷有什么指示?”
刘嬷嬷看着雨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淡淡一笑:“把消息放出去,沐行歌私通侍卫,两个公主都是孽种,被皇上发现了赶出了皇宫,还有,给丛侍卫带个口信,该他登台了……”
侍卫轻轻点了点头,看刘嬷嬷没有其他指示,又悄悄地退了回去。
宫里这点事瞒不住有心人的眼,很快就在该传的人之间传开了,洛无远得到消息傻了,战天钺脑袋被驴踢了吗?竟然怀疑两个公主不是自己的?
他急匆匆地赶进宫,一边派了自己的人去寻找沐行歌,听说沐行歌一个侍卫都没带走,洛无远又气又急,战天钺不知道沐行歌有很多仇人吗?就这样放着她们母女走了,不是把她们送给敌人吗?
等来到皇宫,宴席已经结束了,战天钺回了寝宫,洛无远问清楚就冲了去,才进门就吼道:“战天钺,你脑袋被驴踢了吗?好好的你闹什么,难道外界传言都是真的,你为了纳妃,把沐行歌撵走了?这撵走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你是不是还想杀了她?”
战天钺听到洛无远的吼声皱了皱眉头,给一旁侍候的建兴使了个眼色,建兴就赶着其他的太监宫女出去了。
洛无远气冲冲地冲进来,见战天钺已经脱了外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吼道:“大下雨的,你把她们赶走,你会不会觉得太过分了!”
“洛无远,谁给你的权利对朕大呼小叫的!”战天钺不耐烦地道:“不是朕对不起她,是她做的太过分,朕没杀她已经算对得起她了,否则你让朕怎么办,帮别人养孩子吗?”
“你混蛋……”洛无远不假思索地冲过来,一掌就击向他胸前,边吼道:“战筠、战菡明明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怀疑沐行歌!”
战天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顺势塞了一张纸条进洛无远手中,洛无远一怔,声音依旧:“战天钺,你赶紧去把她们追回来,否则老子没你这个朋友!”
战天钺推开洛无远,冷笑:“洛无远,朕劝你看清形势,朕是天下至尊,多少人巴结着要交朕这个朋友,你不要朕做朋友,难道是想洛家完了吗?”
“战天钺,你威胁我?”洛无远捏紧了纸条,虽然猜不到纸条里写了什么,可是他却从战天钺的眼中得到了某些信息,退后了几步,还是继续骂道:“你忘记了,你做皇上我洛家出了多少力吗?对了,是我忘记了,沐行歌对你的帮助才大,没有她,你哪能那么快坐上七国至尊的位置,你都能把她赶走,我洛家算什么呢!”
“洛无远,你别口无遮拦,沐行歌如果不是做了对不起朕的事,朕怎么可能那么对她,朕可以原谅你一时无心,但如果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
洛无远又后退了几步,失望地叫道:“四爷……我再叫你一声四爷……你一定要这样无情吗?”
战天钺放缓语气,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无远,朕很珍惜和你的友谊,朕撵走沐行歌也是迫不得已,朕不能让天下人笑话朕,你要体谅朕!朕知道你一时想不通,那回去慢慢想吧!想通了,朕还是你的好兄弟!”
洛无远打开他的手,冷冷一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战天钺目送着他的背影,一笑,转身上床休息了。
洛无远郁闷地走出皇宫,站了一会,冲皇宫呸了一声,上马回家。
一回到家,洛无远就钻进了书房,展开了战天钺给自己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去找小歌,保护她,送她去常山,等我了结宫里的事会去接她们母女回来!”
常山……洛无远怔了好一会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常山只有许家,还有久不问世事的宫暮柔,他们能对战天钺有什么威胁呢?
要让战天钺把沐行歌撵走,是他发现了巨大的阴谋,还是未雨先绸缪呢?
他想着,联想起最近听到的消息,说许家送了两个小姐进宫伴驾就有些明白了。战天钺做了七国皇上后,封了许老爷子为侯爷,许家几个少爷也封了官职,许老爷之前曾经推荐许家的儿子去做南充的州主,战天钺没有应允。
战天钺和他说过这事,当时有些无奈,说:“不是我想防着他们,是不想开这个头,许家要做了南充的州主,如果安分守己倒也罢了,要是不安分,那嘉卫,鬼方就危险了!”
洛无远也知道鬼方和嘉卫的重要性,战天钺做了七国皇上后,大力支持晏家发展怀荣湾,如今怀荣湾已经是七国最大的交易基地。如果许家夺了鬼方,那战天钺就被动了。
自己打下的江山,怎么可能拱手于人呢!他当时也觉得许家野心太大了,还劝战天钺防着许家。没想到许家还是不动声色地把手伸了过来。
想到沐行歌被陷害,洛无远心下一凛,能在皇宫里陷害沐行歌,而战天钺却还不能明着支持沐行歌,那是不是说这些人已经掌控了皇宫呢?
战天钺是怕沐行歌母女有危险,所以才将计就计赶走了沐行歌?
沐行歌知道他的苦衷吗?不会真的以为战天钺无情把她赶走了弄出别的事吧?
洛无远越想越急,一边暗骂战天钺弄出的事,一边赶紧派人去寻找沐行歌。
可是找了一晚,也没见到沐行歌,洛无远就担心了,她们母女和明玉四个女人,会跑到什么地方呢?不会已经落入敌人的手上了吧!
次日天一亮,很多大臣都知道宫里发生的事了,连子夜和白子骞也跑去问战天钺,战天钺还是坚持沐行歌背叛了自己,对几人为沐行歌求情都没好脸色。
午膳后,雨晴了,战天钺带了白子骞他们出城迎接宫暮柔,白子骞一等看到宫暮柔抱着孩子下来都愣了神,宫暮柔一把年纪了,还生了个儿子,这且不说,比之前离开更年轻,一张脸就像少女般,丝毫不见皱纹,明艳动人。双眸也如少女般,水灵灵的,黑白分明。
“这女人怎么保养的,怎么像妖精似的!”白子骞轻轻嘀咕了一声。
连子夜也皱了皱眉,宫暮柔不但脸年轻,穿着也年轻,一袭粉红色的裙装,完全和她的年龄不符。她看向战天钺的目光也不似从前,怎么感觉有些媚意啊!
连子夜不自觉地看向战天钺,战天钺眼中也闪过了困惑,似乎也为宫暮柔的改变而惊讶。
“小四……一年多不见,长大成人了!”宫暮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战天钺,抱着孩子上前,有些骄傲地把孩子递给了战天钺:“我的孩子,看看,可爱不!”
战天钺低头,看到手中的孩子虎头虎脑的,还戴了一顶兽皮帽,这孩子一岁多了,已经长牙齿了,眼睛大大的,很有神,看见战天钺看着自己,就裂开嘴,腾地一把抓住了战天钺的衣襟,一拉,就撕破了战天钺的衣服。
战天钺还没说什么,宫暮柔就笑起来:“皓天好顽皮,怎么把皇上的衣服撕破了!你再不乖,娘打你的小屁股了!”
战天钺笑了笑,把孩子递给了宫暮柔,那小孩还抓住他的衣服不放,一拉,战天钺就撞到了宫暮柔身上,鼻尖就嗅到了宫暮柔身上的香味,那香味很特别,让他一嗅之下,忍不住又嗅了一下,微微有些失神,也忘记了站直。
这一幕就很古怪地印在了众人脑海中,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宫暮柔似乎依偎在战天钺的怀中似的。
有些人就私心胡乱猜想起来,宫暮柔这孩子,会不会是战天钺的,为了迎接这个孩子,战天钺才无情地把沐行歌赶走了。
连子夜和白子骞一众也忍不住掠过了这样的想法,几人全忘记了,宫暮柔离开时根本不是这模样,而且她当时还是战天钺的干娘,战天钺怎么可能和她有什么。
“皇上……该请老夫人回宫了,外面天冷,别冻坏了孩子!”建兴提点道。
战天钺这才发现自己的姿势古怪,手指一曲,戒指上的针刺了自己一下,疼痛让他清醒了,他不着痕迹地退开了,顺便也扯断了小孩抓住的衣服。
“建兴说的对,才下过雨,外面天亮,干娘先上马车回宫吧!”战天钺上前,撩开了马车的帘子。
宫暮柔含笑点点头,看了看战天钺破了一个洞的袍子,笑道:“皓天把你的衣服扯破了,你回去赶紧换了吧!别受凉了!”
战天钺点了点头,看宫暮柔上了马车,放下帘子,跟着上马就回宫了。
“子夜,那孩子不会是皇上的吧?”后面跟着的白子骞私下问连子夜。
连子夜瞪了他一眼,轻骂道:“别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呢!”
“有什么不可能,宫夫人那模样,是男人都会喜欢……而且,如果不是他的孩子,怎么起名叫皓天呢!”白子骞嘀咕道:“宫夫人都退隐了,如果不是因为这,她怎么会回来呢!”
连子夜不耐烦了,道:“也许她厌倦了田园生活,对她这样的人来说,京城才是她该呆的地方!你别忘记了,她和庄太后一样厉害,否则怎么把我们皇上带出来呢!”
这话连子夜是随口说的,说完他自己一惊,本能地看向白子骞,白子骞脸色也沉了下来,两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前面的马车。
宫暮柔当年能把战天钺培养出来和战擎天争夺天下,如今自己有了儿子,她怎么可能不为儿子争夺一番天地呢!
“皇上做好事做错了!”连子夜叹道。
白子骞说不出话来,当时宫暮柔都放手了,战天钺为她做点好事也是应该的,怎么知道养虎为患呢!
“这么说,娘娘被逼走也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了!”白子骞心情很复杂,忍不住嘀咕:“皇上就不知道防着她吗?这下怎么办呢!”
“别说了!人多口杂,小心惹祸上身!”连子夜扯了扯他,如果战天钺连沐行歌都保不住,那他们这些人也别妄想得到战天钺的庇护,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还是先明哲保身才对。
宫暮柔带回一个儿子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洛无远耳中,洛无远也和白子骞、连子夜一样都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的担忧也比连子夜和白子骞更甚,战天钺和许家的关系是宫暮柔牵线搭桥才结合起来的。如果宫暮柔想为自己的儿子和战天钺争天下,那许家铁定是站在宫暮柔这边的。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许家凭什么为他人做嫁衣呢,按许家的力量,也可以独当一面的,这两家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