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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的下人没有简又又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简又又没一会便在厨房里混的如鱼得水,跟那些婆子说笑唠家常,一边准备着中午给秦夫人与秦诏的饭菜。
因为秦庸白天大多是在衙门,所以中午的很简单,只做两个人的菜。
然而当简又又听到那八菜一汤两时,也恨不得晕死过去,就两个人而已,竟然一顿午饭就吃那么多,太奢侈了。
而当听到厨房里的一个婆子跟她说,晚上大人回来要再加四道菜两道点心时,简又又已经无力吐槽了,太他妈的能吃了,都赶上人家十个人吃的份了。
不过想想,大户人家就是这么奢侈,何况秦庸还不差钱。
好在这些菜不用全简又又一个人做,只需要做她拿手的几道菜就行,简又又不由得松了口气。
想到小孩子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简又又便做了一道松子桂鱼,这里没有草莓酱,简又又便拿薄荷酱代替了,一道酸菜鱼,咕唠肉,糖醋排骨,剩下的便交给其他人,不少人都围在简又又这边稀其的看着,看她做鱼,更是有不少人带着异色,夫人喜欢吃鱼,只是这鱼带着腥味,府里没有人能做好,每次做鱼夫人只是尝个两口便不再动筷子了,这丫头一做就做了两道,看着是挺诱人,只是怕也要浪费了。
简又又看了众人的神情也不多说什么,别人做的鱼不好吃,她可是独一份,保管不爱吃鱼的人也吃的还想吃。
龙虾热了一碗端上,酒酿汤圆也跟着端了上去。
她这边做完,其他人也把剩下的菜做好了,由丫环们端着去了前厅。
秦诏坐在椅子左扭扭,右扭扭,要不是秦夫人在一旁看着,不敢跑出去,这会早就溜去找简又又了。
娘说,姐姐在给他做好吃的,不能去打扰,不然就做不出好吃的了。
丫环们将菜摆上桌,秦夫人看着那两道鱼,眸光瞬间一亮,这鱼看着做法就跟她往日吃到的不同,香味飘出来更是诱人的很,忙拿着筷子夹了一片酸菜鱼片,鱼肉入嘴嫩滑,没有一点腥味,惊的她久久回不了神,说不出的震撼。有
秦诏一见吃的,还有他前天吃到的汤圆,瞬间把简又又给抛到了脑后,丫环替他舀在小碗里,端到他面前,呼哧呼哧吃了起来。
母子两吃的欢快,秦夫人更是专盯着两道鱼吃,酸菜鱼秦诏没有特别喜欢,倒是对那松子桂鱼爱的不行,很快,两道菜就被灭了个干干净净,秦夫人吃的浑身舒坦,她可是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吃一顿鱼了。
这鱼做的,比她在京城吃的还要美味,堪称一绝,跟她一比,京城那些个大厨根本不够瞧的了。
原本只是感激简又又救了自家儿子的秦夫人,这会倒对简又又刮目相看了起来,小小年纪这一手厨艺岂是了得。
吃完鱼,又冲着肉跟龙虾去了,龙虾两人不会吃,秦夫人也不会去动那个手,在厨房里简又又早就教给了丫环,这会丫环正站在一旁给两人剥肉,蘸上汤汁,两人吃的飞快,让丫环剥都来不急。
秦诏更是吃的满嘴留油。
秦夫人自诩是大家闺秀,重规格懂礼仪,吃饭只吃七分饱,可今个这顿午饭,她一直吃到了撑也不想收口,这让她回过神来之后不自然的拿手帕擦了擦嘴,在这县城几年,倒是慢慢把家里学的规矩都要忘了,人也变得随意了起来。
看秦诏还在吃,秦夫人便夺了他的筷子,轻声训到:“宝宝,不可再吃了,吃多了积食,一会该肚子疼了。”
秦诏听了这话,虽然不舍,却还是乖乖的不吃了。
简又又正在厨房里跟厨子们一起炒了两个菜吃,酸菜鱼她留了一小碗下来,给大家尝尝,这会吃了这没有腥味的鱼,都在可了劲的夸简又又。
秦夫人身边的冯妈妈过来,对简又又道:“夫人对这两道鱼非常喜欢,晚上你再做一回。”
简又又忙点头应道,然后起身端过一只装龙虾的小碗给陈妈妈:“陈妈妈,你尝尝这个。”
陈妈妈一愣,似是没想到简又又会悄悄给她留了龙虾,随即面上一喜,也不客套的端了过来,眼里看着简又又多了几分满意之色。
这小丫头懂得做人,她自然也不会当做不知道。
陈妈妈是秦夫人的奶娘,虽说是仆,但从小的感情也只比亲母女差了一点,在这个奉府里说话很有份量,县太爷不知道对她是啥个想法,怎么也得把县太爷夫人先哄住了,这陈妈妈在中间能说上不少话,不过一碗小龙虾而已,值!
吃过午饭,秦诏习惯午睡,于是简又又不用陪着他玩,这时间便空了下来,来的时候把昨天张虎给他们家的野兔子也带来了,听说晚上还要加四个菜,这兔子肉可是野味,不是天天都有的吃的,谁让秦庸是县太爷呢,在宏沛县就是土皇帝,得好好巴结着。
厨娘们忙着准备晚上的菜,还要点心,所以得提前和面,发面。
简又又看着那面粉,笑着走了过去:“大娘,要不晚上的一道点心让我来做吧。”薄荷清凉,大鱼大肉吃多了肯定觉得油腻,上一道薄荷糕,吃在嘴里肯定觉得舒服。
那厨娘也尝到了简又又的手艺,当即也没犹豫的便道:“那敢情好。”
秦诏小睡了一会便醒了,忙不跌的从床上爬起来往厨房里钻,急的后面伺候的婆子的拎着衣服鞋子一路追着:“少爷,您的衣服鞋子还没穿呢。”
秦诏哪里会乖乖等着下人,于是这活最后便到了简又又的手里。
不都说古人男女七岁不同席么,这娃都十岁了,她一十五岁的姑娘给他穿衣服穿鞋子好么?
简又又欲哭无泪——
陪秦诏玩,无疑是陪一个四五岁智商的孩子玩,简又又应对起来颇为吃力,这家伙也不知哪里来的精力,旺盛的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等到了该做晚饭的时候,秦诏才被秦夫人给拉走了,还蹬胳膊蹬腿的不乐意,简又又回到厨房的时候,整个人坐在椅子上都不想起来了。
妈呀,她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跳啊,这破嘴,早知道当初就说一个月来一次了,秦诏懂个啥,自己好好哄哄,肯定也会乖乖答应的。
厨房里的下人们见简又又这模样,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也不催她,虽然不知道晚上简又又要做啥菜,但两道鱼是夫人指名要的,他们中午看了虽然没学会,但准备食材了什么还是可以的,又有野兔子肉,还有龙虾,他们再多准备几个菜,也就够了。
几人也不想把简又又累狠了,那他们就没有什么口服了。
简又又歇了一会,便动起了手,先去看醒好的面,做了薄荷糕,薄荷酱很多,所以特意多做了些,想着给大家都分上一个尝尝。
秦庸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准备吃晚饭,刚进花厅就见自个夫人跟儿子坐在那里翘首以待,愣了一下:“今个这是咋了,这么好早早的等着我呢。”
秦夫人嗔了他一眼,没给面子的鄙视他:“等你,想的美,快洗手吃饭了。”她是等菜呢,中午吃的那酸菜鱼跟松子桂鱼,她到现在欲罢不能呢。
难怪儿子要说把她请回来做好吃的,这手艺还真不是盖的,不说整个大燕,反正这宏沛县是没找出比她手艺还要好的第二个人。
秦夫人这会也是恨不得将人直接给留下了,只不过那姑娘明知道是进县太爷的家当厨娘,也敢拒绝,想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不愿意受拘束,若是强人所难,到时候做东西不心甘情愿,也未必有这美味。
正如她自己说的,一个人只有心情好了,在做东西的时候才能做出美味佳肴出来。
半个月吃一回,只能等了。
秦庸听了自家夫人的嫌弃,也不恼,嘿嘿一笑,就着丫环端上来的铜盆洗了手,坐了下来,想跟媳妇说说话,却见她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半点要理他的意思也没有,秦庸瞬间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更耐闷自家夫人看什么这么入神呢。
正要问,忽见丫环端着菜进来了,秦夫人两眼猛的一亮,就连秦诏也瞬间端了碗拿了筷子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秦庸脸色诡异极了,这是闹哪样?不就吃个饭么,怎么跟吃御膳似的这么激动。
秦夫人也不去理会秦庸的异样,也不用丫环布菜,直接开吃了。
而丫环们则将龙虾给几位主子剥好,秦庸看两人吃的那么欢快,疑惑的举起了筷子,每个菜都尝了一口,脸色也跟着变了,这下明白自家夫人跟儿子那表情是怎么回事了。
不用想,也能知道,这一桌子菜有大部份出自那丫头之手,跟平常吃的味道很不一样,更别说那鱼了,还有这红怪物,竟也能被她整了来吃,偏偏那味该死的好吃。
桌上的菜动了大半,一眼望去,很清楚的就能辨出来被吃的干净的都是简又又做的。
上糕点时,那一道薄荷糕更是让三人吃的爱不释手。
陈妈妈看主子们喜欢,忙道:“夫人,这薄荷糕简姑娘说了,做法已经教给厨娘,夫人什么时候想吃都可以。”
秦夫人一听,喜上眉稍,吩咐陈妈妈将简又又叫了过来。
简又又微垂着头进了花厅,福了福身,礼数虽然不标准,但她是乡下丫头,从没学过,所以也没关系。
秦夫人抬手示意简又又免礼,笑道:“你的厨艺很好,若日后我宴请别家的夫人小姐,你愿不愿意来帮着做一顿宴席?”
“承蒙夫人厚爱,民女自是愿意的。”已经拒绝过县太爷了,她也不能得寸进尺,这秦夫人也不可能三天两头宴请别人吃饭的,比让她呆在府里当厨娘好多了。
秦夫人满意的笑了,对着陈妈妈招了招手:“我也不能白让你给我们家做一天,这是赏你的。”
陈妈妈会意,立即抱着两匹布跟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面是两个银锭子,共十两,简又又想了想,便接了过来。
她累死累活一天,没理由县太爷夫人给打赏她不要。
“多谢夫人。”
简又又拿着东西,由小厮领着出了秦府,摸着手里的绸布,简又又觉得还是银子比较实在一些,绸布是好看,不过她干活的,不适合穿,不过想想有胜于无,这绸布的价格也不便宜,反正乡下人是绝舍不得的,要是谁穿着绸布的衣服在村子里晃一圈,绝对羡慕死一群人。
两匹布也能做几身衣裳了,就放着留到冬天做,过年时候穿。
庄掌柜早早的在那等着了,见简又又出来,忙喊住她:“又又。”
“庄叔,让你久等了。”
“不碍事。”庄叔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看到简又又手里拿着的东西,笑意又深了几分,看样子县太爷跟夫人很满意又又做的饭。
陆彩云跟张虎已经先去了庄掌柜的家,帮着庄婶做晚饭。
这是一个四合院,分前后两进,都有东西屋,房间很多,只有庄掌柜跟庄婶两人住,听说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出嫁了,难得回来。
简又又去的时候正好可以吃饭,庄婶一见她,立即笑着拉她进屋,女儿出嫁回来的少,这家里只有他们两口子过,难得遇上这么让她喜爱的女娃,自然像当女儿一样疼。
简又又是做了晚饭就回来的,这会正好跟大家伙一起吃饭。
次日一早,庄婶又留着吃了早饭,三人才赶着驴车回了云领村。
陆母知道他们要留在县城给县太爷家的公子做饭,所以一晚上不回来,可是云岭村其他人不知道,而最近这段日子简又又在村里被关注的最多,所以昨个没回来众人也都是知道,早上见张虎赶着驴车带两人回来,方俊豪便大声骂了起来。
“哟,我当是谁呢,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女人大半夜的不回家,这是出去苟且鬼混了吧,虎子,一个晚上睡两女人,这滋味如何啊,这陆寡妇不知廉耻,生的女儿也是个贱货,如今连认的干女儿也是个下作东西,这陆家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方俊豪说的起劲,张虎气得两眼发红,从驴车上跳下来上前就给了方俊豪一拳:“畜牲,你胡说什么东西。”
早上的村头不是很热闹,但也有不少人经过,听着方俊豪的侮辱,有人鄙夷的皱起了眉。
这方俊豪是越来越过份了,这样肮脏污秽的话也说的出口,亏得他弟弟方俊义还是个读书人呢。
虽然有人不赞同这话,却也没有人开口多说什么,只见张虎一拳打下,另一拳接着揍了上去,直打的方俊豪嗷嗷直叫。
“怎么,敢做不敢承认,你自己睡了女人说别人是畜牲,我看你才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陆彩云气得浑身都在颤抖,脑子里只剩一团浆糊。
简又又也有瞬间的错愕,古代最重名声,谁家也不会这样侮辱一个姑娘家,这方俊豪竟然直接堵在了村口这样败坏她跟彩云的名声。
看着方俊豪被揍还在不断的侮辱,简又又眼神变的冰冷,握了握陆彩云的手,冷冷的吐了一句话:“去村口最近的人家,拿把刀来!”
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不狠狠的打一顿简直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什么一晚睡两女人,什么不知廉耻,妈的,她就让他好好的知道知道,她简又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彩云早就气得气血上脑,哪里还会去在意简又又的说的是什么话,只知道要拿刀,拿刀砍人还是干麻,陆彩云一律不管,因为她现在也很想砍了方俊豪。
张虎常年打猎,虽然没有什么身手,但力气很大,方俊豪是混混,虽然总干坏事,也会打架,但碰上气头上的张虎,显然不够瞧了,两人厮打在一起,滚成了一团,顿时鼻青脸肿。
简又又慢慢的走到一旁,捡了地上的木棍,在手里掂了掂,看准备方俊豪的位置,抡起来狠狠的一棍子打下去,前有张虎拳头,后有简又又的棍子,何况那一棍子打在身上用足了力气,只觉得背上的骨头都要断了,方俊豪惨叫一声:“简又又你个小贱人,你敢打我,怎么,跟人做了那种苟且之事心虚了。”
“是,我心虚,我还要杀人灭口呢,你看我敢不敢。”简又又咬着牙齿,冷冷道。
说着,又一棍子打在方俊豪身上。
“你个贱货,你不要脸,你就是个婊-子。”
方俊豪不跟张虎打了,反过来抓简又又,贱人,敢打他,他一定会让她尝到后悔的滋味。
张虎哪里会给方俊豪这个机会,伸腿一拌,让方俊豪一个趔趄差点摔趴下,而简又又的棍子,也跟雨点子似的落在方俊豪的身上。
“我让你满嘴喷粪,我让你胡说八道,毁我清白毁我名声,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卧槽,老娘忍气吐声一心求个平和,你他妈却不给老娘好日子过,老虎不发威,你真当姐是病猫了啊。
简又又打的狠,方俊豪叫的惨,就是没有什么人的村口也很快聚上了不少人,有人劝简又又手下留情,万一打出人命了怎么办,姑娘家家的这么凶悍可不行,有人却觉得痛快的很,一边在旁边给简又又打气加油。
陆彩云突然举着个菜刀冲进了人群,把不少人给吓的倒退了几步。
“娘啊,彩云这是咋了,怎么拿个刀啊。”
“该不是气得要杀人了吧。”
“没瞧这气得眼睛都红了吗,这方俊豪说的话也的确难听,好好的一姑娘家被侮辱成这样,要传了出去,别说嫁人了,怕是活都活不下去了。”
“他话是难听了些,可也不是空穴来风,这一夜未归,也不知道晚上干啥去了。”
这人话音刚落,简又又一道凌厉的目光扫来,正好接过陆彩云手里的菜刀,那明晃晃的刀锋泛着白光,直把那人看得脸色煞白,就怕简又又脑子一热一刀砍在他的身上。
两手捂着嘴,忙转身跑了!
方家就算离得远,只是一传十十传百,方俊豪又叫的惨,稍微听个一两句也知道儿子似乎出事了,忙冲到了村头,远远的站在人村外,就见简又又拎着一把菜刀,方向正是对着方俊豪。
围观的人都傻眼了,没有一个人上前拦着。
方俊豪也吓到了,根本没料到简又又不仅拿棍子打他,这会更是举着菜刀就要往他身上砍,嗷一声叫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跑。
简又又眸光一冷,追了上去就砍,就算跑的再慢,几刀挥下来也在方俊豪的手臂上落下一条口子,顿时鲜血染红了衣袖,让人看得触目惊心,更是惊的回不了神。
牛氏尖叫了一声,冲进人群:“你个小贱人,敢砍我儿子,我杀了你。”
简又又在牛氏冲过来之前,在方俊豪的另一条手臂上也砍了一条口子,牛氏冲了过来要夺简又又的刀,更想着要把这个小贱人给打死了事。
简又又另一只手的棍子还没放,抡起来就对着牛氏一棍揍下来:“儿子这样丧德败坏,你也不是好东西,你个老妖婆,还敢骂我是贱人,我看你才是老贱人,倒贴给别人都不要,你们方家全家都是贱人,早晚断子绝孙。”
“啊……我跟你拼了,你个贱货,臭婊-子,敢诅咒我们断子绝孙,我跟你没完。”牛氏瞬间气疯了,伸手便要往简又又的脸上挠去。
简又又往后一躲,换了只手,菜刀在牛氏的手臂上一衡,瞬间一条口子流着血。
牛氏痛的惨叫一声:“啊——杀人啦,没天理啦,大家快来看看啊,小贱人要杀人了。”
陆彩云听着牛氏的嚎叫,脸色很是难看,抢过简又又的木棍,牛氏以为她要揍自己,吓的一噎,却见她一转身,对着方俊豪打了起来,一棍又一棍。
“畜牲,我让你侮辱我,让你侮辱我娘,我今天打死你。”
牛氏吓的跳了起来,也顾不得手上的伤,忙去拉陆彩云:“住手住手,要打死人了,你快给我住手。”
还没拉到衣服,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横到她的面前,让牛氏伸出去的手又给缩了回来,气得两眼通红:“你们丧尽天良啊,我儿子做了什么你们要喊打喊杀的,我要告你们,告的你们做牢。”
牛氏不敢往前凑,只能站着干着急,眼见儿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疼的龇牙咧嘴,陆彩云这贱人偏下手还不轻,再打下去,怕真要出人命了。
简又又自然不会真让方俊豪死了,可她这次要不狠点,这混蛋总爱上蹿下跳,时不时的就跳出来诋毁他们的清白,好似她们非礼了他媳妇似的。
“好啊,报官,这么多证人呢,进了衙门让大家伙说说这畜牲做了什么事情,看看谁被扔进大牢。”
简又又把手里的菜刀轻轻晃了晃,小脸满是阴冷之色。
牛氏一听这话,顿时心虚了一下,儿子是啥德行她不是不知道,看周围不少人看过来的轻蔑跟愤恨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要真闹到衙门,她显然也讨不着好。
陆母也听到了消息,扔下手里的活跑了出来看,张母等人也没坐着,都出来了。
看到村口围的村民,陆母心里担心急了,忙挤了过去,看到陆彩云发了狠的打方俊豪,也吓了一跳,忙道:“彩云,住手,快住手。”
牛氏像是捏到了软柿子,扭头指着陆母骂了起来:“陆寡妇,你养的好女儿,瞧瞧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今个你要不给我们满意的交待,我跟你没完。”
陆母哪里知道前因后果,只看到方俊豪被自家闺女打的快要晕死过去的样子,也怕闹出人命,脸上带了几分着急。
“给老娘闭嘴。”简又又大吼一声,菜刀瞬间指向了方俊豪:“交待?你到是跟老娘说说你要什么交待,这畜牲毁我俩清白,你给我们什么交待。”
一听这话,陆母的脸色霎那白了几分,诧异的看着被陆彩云打的身子倦缩在一起的方俊豪,身子微微颤抖。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么多年不是没人说难听的,女儿会跟人吵架也会动手,却从来没有哪一次这样狠过,显然方俊豪说的话,不是一般的难听。
牛氏再一次心虚的眸光微闪:“什么毁你两清白了,谁听见了,谁看见了,我只看到你拿着刀要杀我儿子,还打我儿子,我一定要去衙门告你。”
对,儿子身上的伤就是证据,就算有人偏袒简又又,都只是口说无凭,去了衙门也不是光听这些人说说就可以的。
牛氏这么一想,底气足了起来,无视一些人的指指点点。
陆彩云打累了,拎着棍子站到简又又身后,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打一顿砍几刀是爽了,要真的闹到县衙去,就算有人向着他们,可村里也有人仇视他们的,两方说的话不一,这证供就不成立了,反而方俊豪身上的伤到是成了实实在在的证据。
不过心慌归心慌,陆彩云却没有表露出来。
方俊豪这畜牲,没打死他都算便宜他了。
容璟之跟季老两人看着如此彪悍的简又又更是傻眼了,一直以为陆彩云是个凶悍的,谁能料到这丫头狠起来可是一点都没有顾及啊,那小手拿着小菜刀,往那一站,顿觉气势逼人。
季老兴奋了,孙媳妇,这才像季家的孙媳妇!
简又又幽幽的目光扫了眼围观的神情各异的众人,冷冷的道:“原以为给县太爷做饭是件好事,搭上了县太爷的路子以后咱们村里有事也能更方便些,却不料在县城留宿一晚被人说的这样难堪,照这看,谁还敢往县太爷家去,那收留我们三的颜记酒坊庄掌柜倒是成了提供地方让我们三人苟且的恶人了,你毁了我们的名声不要紧,这庄掌柜要是追究起来,怕不是吃牢饭这么简单的事情。”
不是她爱跟这些人说废话,但若不说清楚,就算今天方俊豪说话难听,但难保有心人不会揣测,到时候只会让她跟彩云更加难堪。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简又又。
她竟然去了县太爷府里给县太爷做饭,难怪昨天没有回来,更是住到了庄掌柜的家里去,简又又的人脉竟这样大,不说那庄掌柜提供他们住的地方,就连县太爷也牵上关系了,这得有多大的能耐啊。
一时间,大家看简又又的脸色都变了,隐隐带着一丝讨好。
若真告到县衙,这县太爷帮谁还真说不一定呢,到时候简又又来一句,方俊豪不是她打的,县太爷还不立即相信了。
牛氏也被震得说不出话来,讷讷的半天没有反应,方俊豪的脸色更是直接变的白了,他只想毁了这两个贱人的清白,哪里知道会扯到县太爷跟庄掌柜,要是简又又不去给县太爷做饭了,县太爷一怒之下,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更别说当初他还被县太爷打了板子呢。
那颜记酒坊是县城的大酒坊,多少人对那庄掌柜阿谀奉承,若是今天这事传到庄掌柜耳朵里,自己也讨不着好。
张虎面色不善的看向众人,终是忍不住道:“你们如今钓鱼赚来的钱,都是又又给的,要不是她让我把钓鱼的法子教给你们,你们哪里有额外的钱挣,这次又又进县城,又给大家寻了赚钱的机会,回到村这被人这样对待,真是令人寒心。”
他算是看出来了,就算他教给了这些人钓鱼的办法挣了钱,屁个有事的时候有人相助,就算有人觉得不愤,却也真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张虎觉得自己的心挖凉挖凉的。
众人的脸色紧跟着又是一变,谁都没想到钓鱼的法子是简又又想出来的,看张虎不好的脸色,也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旁观让他生气了,不少人脸上闪过尴尬之色。
简又又心情也不好,打了一顿,砍了几刀,可这肚子里的火气还没有消下去呢:“彩云,虎子,走了。”
张虎回头牵了驴车过来,简又又跟陆彩云也不坐了,沉着小脸两人走着回去。
牛氏见三人要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拦住了去路:“跟县太爷认识又咋样,你们砍了人就想走,没门,赔医药钱。”
众人这会再也不敢站在一旁看热闹了,不说他们刚刚那事做的不厚道,没听虎子刚说又又给他们又寻了赚钱的机会吗?要是再不说话,这赚钱的机会可就溜了。
“牛氏,你闹够了没有,自己的儿子不好好管教,尽说那些丧良心的话,这儿子品性不好,传出去你这当娘的也跟着没脸。”
“可不是,听听刚刚那话多难听,就是泥菩萨都得有脾气了,难不成真要害的人家活不下去你们就开心了。”
“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知道在村里横行霸道,我看他就是欠打,该让他好好受受教训了。”
牛氏听着众人的指责,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你们……你们……”
简又又掂了掂手里的菜刀:“想要我们赔医要钱啊,可以啊!”她的笑容阴森,直觉让牛氏有种不好的预感。
容璟之站在人群里,蜡黄色的脸上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这小丫头可是一回比一回有意思啊。
“彩云,打断他的手跟脚,切了他的命根子,老娘有钱,就算一辈子养个废人都没有问题。”
轰——
牛氏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陆彩云听到那句切了命根子不由得红了脸,却还是爽快的拿着棍子,走了回去。
方俊豪被打的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见陆彩云去而复返,又听简又又的话,顿时吓的失禁了,地上很快湿了一片,周围传来阵阵轰笑,不过看着简又又很多人都露出怪异的表情。
你可是姑娘家啊喂,能不能说话含蓄一点啊。
容璟之听了,脸色不由得黑了一黑,臭丫头能不能好好说话。
牛氏见陆彩云又要去打方俊豪,吓的一哆嗦忙道:“住手……住手……不要了,我不要了……”
简又又不是不赔,她会赔,反正只要人不死,她不用赔命,人废了她来养,你们要什么赔偿她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