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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璟之虽然没有开口,不过看向简又又眼底那深深的笑意跟宠溺却在处处宣示着简又又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季爷爷,果然还是您最有见识。”简又又一听季老这话,眉眼一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副哥两好的亲热模样。
要不是季老年纪大了,让人无法联想,容璟之怕是要上去跺了他的脖子。
季老很是享受简又又的亲昵,像猫儿被人顺过毛一般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香飘十里,狂妄又如何?这是他定下的孙媳妇,该狂妄的。
作坊的开业,顺利完成,简又又给每个来工作的人都发了所谓的工作服,那是一种连着袖子的反穿衣,白色的棉布,质地上乘,比起一般人穿的还要柔软舒服。
有妇人接过工作服,摸着那手感惊叹连连。
“天哪,这手感竟然比咱们穿的还要好。”
“又又可真是讲究,哪有人干活的衣服穿这样好的。”
“可不是,不过咱们做的到底是吃食,讲究些也是应该的,又又就是聪明。”
这些人惊叹的同时,还不忘恭维一下。
简又又听在耳朵里,只是抿唇笑了一下,接着就给大家讲了工作的安排跟上下工的时间。
好是按照现代上班族的时间来排的,一天工作八小时,中午有休息吃饭的时候,一个月还会有全勤奖,但是若无故迟到早退的人,也要做出相应的处罚。
作坊虽小,但管理起来一点也不能马虎了,她可不是随意弄来玩的,要做便要认真一些,赏罚分明,否则时间久了,难保不会出现纰漏。
大家都没有听过这样的工作方式,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露出惊喜之色,一天只工作四个时辰,中午还有一定的休息时间,一个月工钱就比别人高,一个月若没有任何请假迟到早退现象还有额外的全勤奖,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哪里会不想好好干的,更何况冲着那每个月的全勤奖,也得准时准点上下班,不落下一天。
因着陆母的性子温和软糯,根本不适合管理,简又又便让陈老二媳妇帮忙管着村里的妇女们,虽说都是品性好的,但难保没有脾气冲的,两两相看生厌的,这要是丫突起来,可不是品性好就能难免的,泥菩萨还有三分气性呢,要是没个震的住的人管理着,到时候也容易出乱子。
陈老二媳妇的泼辣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很少有人敢跟她对着干,除了崔氏,但哪一回得了便宜,所以简又又当即便将这任务教给了她,陈老二媳妇虽然性子暴躁不爱跟人接触交流,但对于简又又的信任,自然是二话不说的应了下来,表情严肃的保证:“又又,你放心,有我在,决不让人生事。”
简又又看着她明明年纪不大却生了皱纹的方正大盘脸上那一本正经的好像是要拿命去拼的模样,心中哑然失笑,面上却诚恳的道:“那就拜托老二婶多费心了。”
其实陈老二媳妇的性格不是生来就这么孤僻泼辣的,谁让她儿子早早的夭折了,偏还就没法再生个孩子出来,膝下无子最是让人痛苦的,村里人明里暗里少不得说了她不少的闲话,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个重大的打击,而庆幸的是陈老二从未嫌弃媳妇生不出孩子,没有儿子送衷,这在简又又看来真正算个好男人了。
旁边有妇人悄悄的凑到陆母身边咬着耳朵:“唉,逍云他娘,按说你是又又的干娘,咋这作坊不交给你管,反而给陈老二媳妇管着呢?”
这话乍一听来让人不免觉得有挑剥的嫌疑,若是陆母性子稍稍尖锐一些,难保不对简又又心生不满,对陈老二媳妇看不顺眼。
而陆母只是看了说话之人一眼,笑道:“啥管不管的,既然我是又又的干娘,自然是希望她好的,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又又怎么安排自有她的道理。”
别说她只是又又的干娘,就算是亲娘,这是又又自己创下的产业,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对她的做法做出一丝指责呢。
那人见陆母这么说,当即露出讪讪的笑容,感觉自己讨了个没趣,没落到啥好处,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可别因为自己的话而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丢了。
妇女这边教给了陈老二媳妇,而男子那边简又又则让王立诚管理着,虽然他年纪轻,但做事有魄力,人也老实,比起那些长他一辈的人更适合,何况还是简又又较为信任的人。
对于简又又的决定,没有人敢有意见,就算有些人心里不服,也不会说出来,谁让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跟简又又交好呢?
山上的青梅可以开始采摘了,因为在云岭山的山中间,一来一回一天也采不了几筐,所以简又又也不限制村里的人上山采青梅送去作坊,以此来赚些钱,何况她也放出话来挑捡好的青梅会加工钱,所以通常情况下,若要将挑捡好的青梅送去作坊,一天只能上山一趟,更别说还是在山的深处一点,即便有人带路,却也少不得危险,打消了不少人的念头。
赚钱固然重要,但可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一个不好小命都得搭山里面去。
青梅林的四周,简又又让季老跟容璟之每隔几天便上去散一遍硫磺,也让张虎隔三差五的去设陷井,防的就是蛇跟那些大型的猛兽,不过这么久了,陷井挖了不少,倒是没有看到过一只大东西,想来那地方也相对安全的很。
一家只请一个人去作坊干活,那些闲下来没事干的人,便结伴背着竹筐,挎着篮子去了云岭山上,头一回是简又又领着他们去的,而这一次则是按重量来算工钱,毕竟大家装青梅的家伙事不同,有大有小,若按筐来算,难免让人心里不平。
这按重量算,便没有人有意见。
日子平静的过着,作坊也有条不紊的运转着,慢慢步上了正轨,因为她不仅仅是忙着酿酒,还要生豆芽,提供给归云楼,所以大部份的责任就落在了陆彩云的身上,米酒跟青梅酒的酿制方法,除了她之外,就陆彩云最清楚不过了。
如果这个世上连陆彩云她都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那她无疑成了孤家寡人了,没有人值得信了。
转眼一晃,便到了中秋前夕。
陆逍云在中秋的前一天回来了,拎回了不少东西,笑呵呵的进了家门。
“娘,彩云,又又,我回来了。”
一进家门,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想起来这个时间大家都在作坊忙着,还没有到收工的时间。
正打算放下东西,去作坊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时,简又又一脸泥巴的从屋子后面绕了出来,手里举着铲子,似乎在种着什么,看见陆逍云,问:“陆大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据干娘跟彩云说,每年陆逍云中秋时节,都得到十五那天下午才到,今天才十四,提前一天就回了。
陆逍云见简又又的一脸花猫的模样,愣了一愣,随即噗嗤笑了起来,走到一旁拿起一条帕子打了水,一边说:“你那作坊的门窗都给我们店铺做了,而且给的价钱也公道,算起来是我们老板今年最大的一笔生意了,老板心存感激,便托我带些礼物给你,早早的放了我回来,你在鼓捣啥呢。”
说着,陆逍云把手里用水净过的帕子递给简又又:“瞧你,泥巴都玩到脸上去了,擦一擦。”
简又又一听他的话,双颊一鼓,瞪着陆逍云严肃的道:“陆大哥,我这是在开发新产品,不是玩。”
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呢,还玩泥巴。
“是,是,你说了算。”陆逍云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即使没有简单生的那么俊秀,但憨厚的古铜色皮肤在阳光下透着点点光泽,温和的笑容带着一丝宠溺,不带任何一丝杂质,只是纯粹的大哥对小妹的宠爱。
陆逍云是真的打心眼里把简又又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疼爱。
简又又努了努嘴,接过帕子将自己脸上的泥给擦了干净,只听陆逍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们老板让我带了美味斋的月饼回来,那可是县城有名的点心铺子,他家出的月饼是宏沛县最好好吃的,老板可是花了一翻功夫才得三盒,当即让我带了两盒回来。”
从陆逍云的话里,不难听出陆逍云对赵老板的尊敬,以及他这样重视简又又的受宠若惊。
“陆大哥再回去时定要替我多谢谢赵老板的好意了。”到时候再让陆大哥带些她亲自做的香肠,这可是外面买不到的东西,就目前来看,可比美味斋的月饼贵重。
“好。”
美味斋的盛名,简又又穿越来后多多少少也听了许多,也吃过那里面的点心,虽然味道的确不错,但还是偏甜腻了些,不是她喜欢的口味,跟现代五花八门的甜点更是办法相比,至于月饼,大多数是包裹的一种糖浆,一口咬下去,简直甜的要人发腻,前几天她尝过之后便对这种月饼敬谢不敏,但偏偏这里的人吃的欢乐,感觉是个美味。
想来也是,月饼也只有到了八月十五前后几天才有机会吃到,也算难得。
而一些点心铺子里的月饼,则包的是果馅,但要做的好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美味斋的月饼,便是因其有一种芝麻馅的月饼,这在当下是很少见,不少人以能吃到芝麻馅的月饼而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