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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带着郭东义去了山上,几人疾步快走,沿着山路上了上。
叶大友跟白桃绑了葛氏,真的是扛到了山上去了,这还是白桃给出的主意呢。
叶大友看着被敲晕了的葛氏,忐忑道:“桃儿,这能行吗?你说夏蝉这小贱人要是万一带着帮手来咋办啊?”
白桃冷哼,“带帮手来又能如何呢?咱们现在占尽了地势的优势,就算她来了,她娘还在咱们手上绑着呢,到时候就跟她要钱,不给钱咱们就不放人。”
叶大友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夏蝉几人沿着脚印上了山,就在山崖边看见了叶大友跟白桃。
葛氏正坐在地上,头低垂着,看起来像是已经晕了过去的样子。
夏蝉焦急,急忙上前几步,怒目道:“叶大友,白桃,你们两个是不想活了吗?”
叶大友看着夏蝉身后带来的一群人,有些害怕,白桃却丝毫不怕,冷笑道:“夏蝉,你少吓唬人,你娘现在在我们手上,你要是敢来硬的,那大不了我就拖着她跳下去。
夏蝉皱眉,眼珠子转了转,轻轻侧脸,对梅丫使了个眼神。
梅丫心领神会,无声无息的转身,没有被人察觉。
郭东义上前,“我是这定州的知府,你们这样抗争,不会有好结果的,现在投降,还是没有闹出人命,否则如果伤了人,那就要受鞭刑然后处死。”
被郭东义这样一说,叶大友没出息的怂了,他本身就是嘴巴硬,其实没什么真本事,而且只会欺弱怕强的,听郭东义这样说,叶大友的腿霎时间就软了,差点没趴地上去。
白桃嫌弃,“你这个怂包,别人说几句话你就给吓软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叶大友哭着,“是不是男人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能不能活命,这人你绑吧,钱你拿吧,可别拖累我了。”
说着,就双手举过头顶,“知府大老爷,俺投降,俺投降……”
说着,就往前走去,“投降啊,你们可别杀俺……”
白桃皱眉,“你这个没骨气的窝囊废,还活着有什么用!”
说着,直接拔刀上来,从后一刀就捅进了叶大友的身子里去。
叶大友没想到白桃会来这么一出,眼睛瞪得圆圆的,就这么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白桃直接将刀子罢拔了出来,转身一刀扎在了葛氏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葛氏被痛醒,夏蝉着急,郭东义却更先一步的上前,“你住手,有话好说,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夏蝉上前,“白桃,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好,我给你,你要多少都行,只是你不能再伤害我娘,要不然你一分钱都别想得到!”
白桃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将葛氏拉着在自己的身前,拿着刀抵着葛氏的脖子,道:“夏蝉,你别浪费口舌了,我知道你有的是钱,可我不想要你的臭钱,你害了方少爷,让我跟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依靠,我活不下去,你也别想好好活!”
曹得寿大怒,“方志同那是活该,他想烧了村民们辛辛苦苦砍回来的木材,难道不该死吗?”
白桃大声道:“你住嘴!我不管,夏蝉,都是你,你害了我,害了我好多次,我现在就要你也尝一尝这种失去至亲的滋味儿!”
说着,就要拿着刀子去刺葛氏的脖子。
夏蝉心提到了嗓子眼,“住手!”
郭东义却反应更快,随手将自己的玉扳指扔了出去,直接打中了白桃的手腕,白桃吃痛,急忙捂着手腕往后退,葛氏也是惊醒,急忙往前跑,想要摆脱白桃的控制。
白桃一惊,猛地上前几步抓住了葛氏的衣领,想要将她抓回来,却不料力量太大,揪碎了葛氏的衣领,带动着自己也往后退去,直接摔下了山崖。
夏蝉足尖轻点,一个箭步就跨上前,伸手拉住了葛氏的手。
“娘,你别松手,我拉你上来……”
葛氏吃痛,手臂受了伤,一点力气都没有,夏蝉还未说完话,便看着葛氏像是一片枫叶一样急速的坠了下去。
“娘——”夏蝉惊呼一声,身边却有一个黑影比自己更快,直接冲了下去,跟随葛氏一起跳下去。
“郭叔!”夏蝉惊呆了,还是能看见郭东义运了内力,直接一把抓住了葛氏,抱着她一起往山下坠落。
曹得寿着急,“这可咋办啊?”
夏蝉道:“我提前就是担心会不小心掉下去,所以一开始让梅丫找了渔网在底下接着,最下面是一条河,有了渔网的冲击力,应该不会有事,我们现在赶紧下去。”
几人顾不上多说,飞速的往山下赶。
葛氏虽是害怕,可是也万万没想到郭东义就会这样跳下来,没有任何犹豫,第一反应就跟着跳了下来。
葛氏心中酸酸的,两行热泪滚了出来。
梅丫在山崖底下的树上设了网。两人跌在网上,然后才又掉进了水里去。
如此一番,倒是没有损伤,河水减轻了冲击力,加上又有郭东义垫背,葛氏除了受到了一点点的惊吓,没有别的毛病。
郭东义掉了下来,急忙先关心的是葛氏的伤势,“葛夫人,你有没有伤到?”
葛氏流着泪摇头,目光盈盈看向郭东义,“大人,你为何这么傻,若非是底下有网和小河,便是送命了啊……”
郭东义摇头,“当时只是看到夫人有了危险,没有想那么多可行不可行,只是遵循了自己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那就是你生我生,你死我亦不能活。”
葛氏听着郭东义的话,心中感动不已,拿着衣袖擦擦眼泪,“大人糊涂了,妾身只是一残花败柳,已孕三个孩儿,早已不是什么好女子,可是大人地位显赫,又是一表人才,若说一门年轻的黄花大闺女,也是可以的,妾身……”
话说到一半,郭东义便急忙道:“你不要说了,在我心里,我从未这样想过你,夫人气质不凡,谈吐文雅,恪守礼仪,如此贤良淑德,我这等莽夫……实在是配不上……”
葛氏着急,“怎么会……郭大人明明是俊才贤人,如何是莽夫……”
郭东义心下一喜,抓住了葛氏的手,“夫人心中……果真是这样想我吗?”
葛氏面色微红,低眉,摇摇头,“不可,大人,妾身真的是配不上大人的……若是嫁给了大人,大人会被旁人说闲话的……”
她并非是不喜欢,只是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这种身份嫁给郭东义,只是会惹来旁人对郭东义的瞧不起和笑话。
郭东义却皱眉,“如何?谁敢说?就算是说又如何?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这世间这么多人,能碰到自己喜欢同样也喜欢自己的另一半,有多么不容易,夫人,你相信我,若是你能嫁给我,我定能护你一生安稳,不再让你忧心旁事,几个孩子我都会视如己出……”
葛氏心中感动,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夏蝉几人来了。
“娘……郭叔……”
夏蝉跟曹得寿几人顺着河流一路找,郭东义扶着葛氏站起身子,走到河沿上,郭东义大声道:“丫头——丫头——我们在这儿……”
夏蝉听见了郭东义的声音,急忙道:“是郭叔的声音,快走。”
几人赶到的时候,郭东义正扶着葛氏往这边走,夏蝉见了两人,急忙跑上前去,“娘,你没事吧?”
葛氏笑着摇摇头,“没事,你放心。”
夏蝉转头,“郭叔,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郭东义摇头,“最主要的是夫人没事,现在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夏蝉点点头。
约莫半个时辰,几人走出了山谷,回了家里。
不少人都是围在夏蝉家门口,见着葛氏回来,大家都是急忙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葛氏的伤势。
葛氏笑着道:“劳大家记挂了,我没事,只是一点点小擦伤罢了。”
正在这时,梅丫上前道:“小姐,白桃已经摔死在山下了。”
夏蝉皱眉,“不必理会,也不必为其收尸。”
梅丫点头。
刘忠几人上前,道:“大人,我们刚去族长的家里,发现他已经死了,是被人给打死的。”
夏蝉皱眉,“定是这叶大友,恼羞成怒之下杀了族长。”
人群里的人听见了,都是纷纷指责,真不是个玩意儿啊。
夏蝉微微叹口气,她没有忘记昨天叶向勇临走前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略带感激的,大彻大悟的眼神,他明明已经做了决定,否则,也不会与叶大友争执,从而被杀了。
夏蝉想到此,心里又是不对劲起来,哀叹这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扶着葛氏回了家,夏蝉找了药来给其包扎伤口,夏妞儿和夏宝儿还有妙璇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紧张又害怕的看着。
上完药,夏蝉道:“娘,你这几天都好好歇着,这胳膊可千万不能做活了。”
葛氏点点头,“我知道了。”
夏蝉下了炕,道:“妞儿宝儿,都不许吵着娘亲,娘亲要休息。”
两人都是点头。
郭东义道:“妙璇,咱们该回去了。”
妙璇不舍得,眨巴着大眼睛道:“娘亲,等你好了,就去看妙璇好吗?”
葛氏笑着点点头。
夏蝉送了郭东义出门,郭东义让下人将妙璇抱着上了马车,转头看着夏蝉,道:“丫头,有件事儿……我一直想跟你说,因为我觉得你是这个家当家的,所以……”
夏蝉看着郭东义,道:“郭叔,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郭东义面色微红,“实不相瞒,我想娶你娘为妻。”
夏蝉微微一愣,这话,其实在她的意料之中,却又在她的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夏蝉也看出来了郭东义对葛氏的情谊,意料之外,是夏蝉没想到郭东义会对自己说出来。
夏蝉看了看他,道:“郭叔,如果你跟我娘都愿意的话,我是不会阻拦的,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郭东义面色缓和,道:“既是你答应,那我便放心了。”
夏蝉微微皱眉,“这种事儿,还是要我娘答应才行。”
郭东义倒是第一次露出有些狡猾的神色来,笑着道:“放心吧,我会让她答应的。”
说着,转身上了马车,道:“先走了。”
夏蝉挥挥手,“路上小心。”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夏蝉才慢慢的收回眼神来,微微的叹气。
不知道这一桩姻缘,是好还是坏。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夏蝉刚一转头,就不期然的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夏蝉笑着抬头,看着玉自珩的脸,道:“你走路不出声的啊?”
玉自珩轻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是你太专注了,刚才想什么呢?”
夏蝉叹口气,道:“郭叔说要娶我娘,我刚才在想呢,不知道这一桩姻缘是好还是坏。”
玉自珩扬眉,“当然是好啊,郭东义这个人,老实,没什么坏毛病,官职不大不小,赚的保证够花,这不是挺好的吗?”
夏蝉微微皱眉,“我总觉得这些当官的都不靠谱。”
玉自珩抽气,“怎么觉得把我也给圈进去了?”
夏蝉撇嘴,“你靠不靠谱还有待考证呢。”
玉自珩皱眉,伸手拉了拉她的手,“好好好,咱们说郭东义,别给扯我身上来。”
夏夏蝉皱眉,“十三,你知道郭叔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玉自珩点头,“郭东义之前在京城,担任朱雀门的门主,朱雀门,乃是比大理寺更高的位阶,专门破的是京城皇族的案件,郭东义因为得罪了人,被弹劾,贬到了这里来。”
夏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么说来,郭叔叔以前还是个官职很高的人了啊……”
玉自珩挑眉,“那是啊,武功应该不低。”
夏蝉抿唇笑笑,“这么说来,我娘如果嫁过去,肯定不会被欺负,郭叔武功高啊。”
两人边说着,边进了屋子去,夏蝉给玉自珩倒了一杯茶,道:“来找我干嘛?”
玉自珩道:“京城来了信儿,皇上召我回京接受封赏,还有你,也一并同去。”
夏蝉皱眉,“我?我去干嘛啊?”
玉自珩道:“皇上听说了,我被困的时候,有一女子单枪匹马救出了我,还解救了被困在沙漠里的鬼面千兵,皇上说,这女子乃是奇女子,堪比当年的无暇女将,所以叫你一同去喽。”
夏蝉惊喜,“那是不是会赏我一些金银财宝什么的啊?”
玉自珩撇嘴,“说不定啊,可能不少。”
夏蝉笑着,“那好,那我想去。”
玉自珩轻笑,“怎么,你很缺钱吗?”
夏蝉摇头,“才不是,只是这白来的钱,当然要了,为什么不要?”
玉自珩败了。
一会儿,玉自珩又道:“你得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就要启程了,这封赏的宴席摆在三日之后,估计去了京城之后再休整一天,就该开始了。”
夏蝉点头,又担心道:“十三,你要跟我一起啊。”
玉自珩点头,笑着道:“放心,我跟你一起,不会有事的。”
夏蝉托腮想了想,又皱眉道:“十三,我们去了的话,住哪里?”
玉自珩无语,“当然是住我家里啊,不过如果你不喜欢,住我三姐家也行,我五姐六姐七姐八姐九姐十姐,都行……”
夏蝉讪讪的笑了笑,“不是,我是觉得,我这个身份住你的亲戚家里,有些怪怪的。”
玉自珩无奈,“没事啊,你就住我家里就行,我爹娘人很好的……”
说到一半,玉自珩才惊觉,夏蝉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身份尴尬,玉自珩没再说话,皱眉想了想,道:“这样,小知了,等你去了之后,喜欢住哪里都行,实在是不想在我家里住,那就找个客栈给你住,你看这样行吗?”
夏蝉笑着点点头。
两人商议好了,夏蝉便出门去跟葛氏和家里人说了这事儿,葛氏开心,“蝉儿,这是好事儿啊,你去一趟京城,也能多长长见识啊。”
夏蝉笑着点头,“我知道的娘,只是我走后,你跟妞儿宝儿在家里要好好的,我让柚青留在家里照顾你们,有啥事就找曹叔商议,再不行找郭叔也行。”
提起郭东义,葛氏微微红了脸。
葛氏道:“你这明天走,什么时候回来呢?”
夏蝉点头,“估计接受完封赏就回来了,娘你不用担心我,有十三陪着我呢。”
葛氏看了看玉自珩,玉自珩急忙道:“对啊伯母,您放心就行,我一定会照顾好小知了的。”
葛氏笑着点点头。
晚上,夏蝉跟柚青一起包了饺子,猪肉和白菜的,又香又好吃,夏蝉去捣了蒜泥上来,道:“看来这店得等我从京城回来之后才能再开了。”
玉自珩道:“天泽和冬故都留在这里,你让他俩帮你照看也行。”
夏蝉摇摇头,“我还得研究新产品呢,不行,这原有的几样太单调了,还是等我回来,一落一稳的再说吧。”
吃完饺子,夏蝉去送玉自珩离开,门口,玉自珩道:“欲尧死了。”
夏蝉皱眉,“为何这么说?被别人杀死的吗?”
玉自珩点头,“我还未处置,却有人先我一步杀了他,估计,那就是他幕后效力之人。”
夏蝉皱眉,“能查出来是谁吗?”
玉自珩摇摇头,“武功十分高强,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那人是个女人。”
夏蝉一愣,“女人?会是谁呢?”
玉自珩摇头,“不过没事,我已经让人下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回了家,夏蝉去洗了干净上炕,柚青在帮夏蝉收拾着明天要走带的东西,夏蝉坐在炕上看着,道:“柚青,你不用收拾这么多,我就去几天,穿不了这么多衣服的。”
柚青道:“可是小姐,这日期不定的,万一时间长,可没法弄。”
夏蝉无奈,“好吧,你去弄吧。”
夏蝉上了炕,给葛氏铺好了被子,道:“娘,我去京城的这几天,你在家里一定要小心,注意自己的时候,也要注意咱们村的事儿,千万别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葛氏笑着点头,“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家里的,你就放心的去。”
夏蝉轻笑,在葛氏身边躺下,道:“娘,你知道今天郭叔出门去,跟我说了什么吗?”
葛氏没来由的一紧张,“说……说什么?”
夏蝉笑着,“郭叔说,他想娶你为妻。”
葛氏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特别难为情的样子。
夏蝉笑着,看了看在隔壁玩得正欢的几人,笑声对葛氏道:“娘,现在就咱们娘俩在这儿,你告诉我,你对郭叔叔,什么看法啊?”
葛氏红着脸,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娘觉得,娘配不上你郭叔叔。”
夏蝉轻笑,“怎么会呢,郭叔叔才不会这样觉得,我看得出,郭叔叔很喜欢娘的,要不然今天也不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娘一起跳下去了。”
葛氏抿唇,“我知道……可是……我这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配不上……”
夏蝉道:“娘,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葛氏想了想,道:“娘觉得,娘现在身份低微,如果真的嫁给了郭大人,只怕旁人会笑话他,娘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的。”
夏蝉轻笑,“娘,怎么会是身份低微呢,您还有我啊,我给您撑腰呢,看看谁敢笑话您……”
葛氏轻笑,“你啊……”
夏蝉笑着道:“娘,我是说正儿八经的啊,真的,以后谁敢笑话您,我跟郭叔一起帮你欺负回去……”
两人笑着说着,最后,夏蝉道:“娘,你也别心里纠结了,缘分这事儿说来就来,可不能耽搁了,要是以后没了呢,你后悔都没地儿后悔去。”
葛氏皱眉,却是没有说话。
晚上的时候,村子里剩下的四位族长便将账本和银子给交了来,夏蝉看了看,一分也不差,知道是他们想了办法凑齐了,夏蝉也不点破,道:“好,你们可以回去了。”
四人战战兢兢的出了门,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你说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有本事呢?还做了里正,你说说,咱们以后还怎么活啊……”
“可不是,可是咱们能咋办,这小丫头片子厉害的很,可不敢招惹啊……”
夏蝉可是不管旁人说什么,她将账本和银子对了对,然后小心翼翼的锁了起来,心里头其实有了定数,等到从京城回来再开始实施。
翌日一早,夏蝉早早的醒了来,柚青已经起身了,见夏蝉起来洗脸,柚青道:“小姐,要不要吃点饭?”
夏蝉点点头,“给我盛碗粥就行。”
说着,自己去梳了头发换了衣裳,悄声的出了门。
天色刚蒙蒙亮,梅丫将夏蝉要带的东西都带上了马车,夏蝉匆匆的喝了一碗粥,便准备出发了。
临走时,夏蝉不忘嘱咐柚青,“我不在家这段时间,里里外外你要多帮忙照应着,若是村子里的事儿,你找曹叔商议着,实在拿不准主意或者有人想搞什么乱子的,就去找郭叔。”
柚青点点头,“奴婢记下了。”
夏蝉点头,道:“不用惊动娘亲,让他们好生睡一会儿。”
柚青点头。
夏蝉出了门,上了马车,不期然的发现玉自珩已经在车厢里了。
夏蝉一惊,手臂上却传来一阵大力,将她整个人给拖了进去,一下子扑在了玉自珩的怀里。
“好困,我们接着睡吧……”
夏蝉不满,伸手掐了他一把,惹来玉自珩的颤抖,“娘子,谋杀亲夫啊……”
夏蝉直起身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玉自珩轻笑,不语,却是低头去吻她的唇。
久违了的温软的触感,这刚一贴上,就让玉自珩欲罢不能,夏蝉想推拒,却被玉自珩抢先一步给按住了手,一只大手攥住她一双瘦弱纤细的小手腕,另一只手则扶着她的腰身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热烈而缠绵的吻着。
算算时间,自从上次在军营那一晚疯狂之后,他有几天没有亲过她了,食髓知味,可玉自珩却觉得,没有她在身边,自己怎么也是清心寡欲的,只要一看到她,就忍不住全身都蠢蠢欲动。
夏蝉被他吻得天昏地暗,脑袋都缺氧了,身子在他的轻抚下软成了一滩春水,又柔又碎,没有了自我一样。
一吻结束,玉自珩搂着她,满足的很,“好几天没有吻你了……好想念……”
夏蝉无语,张嘴就狠狠的咬了下去,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啊——”
玉自珩惊呼出声,夏蝉这一嘴实在是太突然。
梅丫一个急刹车,“小姐,出什么事儿了?”
夏蝉笑笑,“没事儿,将军被一只蟑螂给吓哭了,我安慰他一下就行,你继续驾车。”
玉自珩哭笑不得,“我会害怕蟑螂吗?”
夏蝉轻笑,“谁知道呢?”
说着,夏蝉得意道:“刚才那一下,疼吧?”
玉自珩叹口气,揉着自己被咬到的地方,“这么突然这么用力这么粗暴……”
夏蝉轻笑,刚想说几句,就听玉自珩又开心道:“实在是太刺激啦!”
夏蝉一愣,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玉自珩急忙伸手给她拍了拍后背,“小知了,别激动啊你……”
夏蝉抬头,笑着道:“玉十三,你能不能再损一点儿?”
玉自珩轻笑,露出一嘴的大白牙,闪闪亮亮的,笑容又温暖又柔软。
夏蝉眯着眼睛,这笑容就像是……
就像是春天微风,带着和煦的阳光,空气里全是暖暖的甜蜜。
夏蝉看的有些呆了。
玉自珩托腮,“小知了,我有这么好看吗?你都看了好一会儿了?”
夏蝉猛地反应过来,胡乱的拍拍手,“去去去……我在想事情呢,谁在看你啊……”
说着,伸手端了盘子,吃着点心,又道:“我做了些点心拿着了,第一次去见你的家人,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的,想着金银财宝也太俗气,其实主要是我送不起,所以我就想送一点我亲手做的点心给他们了,不知道会不会喜欢?”
玉自珩轻笑,“肯定喜欢,如果不喜欢,就揍到他们说喜欢为止……”
夏蝉忍不住笑了,“那是你的姐姐们啊,你也敢动手?不说是旁人,就是上次那三姐,估计能跟你拼命……”
玉自珩笑着,“除了三姐比较能打,其余的都还好……”
夏蝉抿唇笑笑,道:“这去京城,得多长时间的路程啊?”
玉自珩想了想,“大概我们中午过后就能到,主要是咱们出发的早。”
夏蝉点点头,“那我再睡一会儿,起的太早,困了……”
玉自珩看着她的倦容,心疼不已,伸手揽着她在怀里,“你睡吧,我守着你。”
世间最踏实的话莫过于这一句‘我守着你’,在玉自珩的身边,她可以卸下重担,好好的睡一觉。
马车摇摇晃晃的,像是一个摇篮一样,夏蝉缩在玉自珩的怀里,伸手揪着他的衣襟,头枕在他的胸膛,睡得格外的香。
临近中午的时候,两人就到了京城。
周围街道上人群的喧闹声传来,扰醒了夏蝉。
迷迷糊糊的醒来,玉自珩轻柔的笑着,“醒了?”
夏蝉点头,抱着他的脖子眯着眼睛,“是不是到了?”
玉自珩点头,“嗯,我们现在就往将军府去。”
夏蝉迷迷糊糊的答应着,“你让梅丫慢一些,我醒醒觉……就起来梳妆……”
玉自珩看着她小迷糊的可爱样子,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好。”
说着,便让梅丫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停下了马车。
见不见面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让他的小知了睡得舒服。
正在这时,前方却有一人骑马而来,停在了玉自珩的马车前。
那人从马上下来,单膝跪地道:“属下参见将军。”
夏蝉揉揉眼睛,“谁啊?”
玉自珩不爽,掀开轿帘往外看去,“滚!”
那人没料到玉自珩这般说,吓了一跳,随即又降低了声音,“将军,属下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召您进宫喝茶,请您即刻进宫。”
夏蝉一个激灵,一下子没了困意。
玉自珩不紧不慢的安抚着夏蝉,声音却冷冰冰的,“你即刻滚回去,就说本将军这就到。”
“是。”
夏蝉揉着眼睛,“十三,你快去吧,我跟梅丫就在这里等你!”
玉自珩点头,“你们哪里都不要去,我即刻就回。”
夏蝉笑着点头。
玉自珩打马去了宫里,由着太监的指引去了太后的寿康宫。
进了门,便听得里头传来说话的声音,玉自珩一听这么多女声,便甚是反感。
小宫女轻声道:“太后娘娘,玉将军来了。”
里头的声音应声而止,太后笑着道:“快些请进来。”
玉自珩绕过水晶珠帘,便大步走了进去。
一屋子女眷呼吸微滞,少年面冠如玉,剑眉星目,眸若微光,唇若丹香,身姿挺拔如松,气质凛冽如冰,如此走来,竟是比日光更耀眼,比月光更高洁。
都说习武世家的玉家出了一个小十三,娇贵无比,有爹娘疼爱,老来得子,有皇上恩宠,自由出入皇宫,更有十二位姐姐宠溺,且这小十三还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更是楚国第一美男子,每次出战,不知道牵动了京城多少千金的芳心。
现如今这般站在眼前,真真是赏心悦目,映照的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都失了颜色。
玉自珩目不斜视,上前站定身子,“臣玉自珩,参见太后娘娘,参见淑妃娘娘。”
太后笑着,“起来吧,赐坐。”
玉自珩起身,“谢太后娘娘。”
玉自珩坐下,太后笑道:“十三啊,此次回来,哀家是想给你安排一门好的亲事。”
玉自珩冷脸,“臣不想成亲。”
如此冷淡的拒绝诶,丝毫不顾及太后的颜面。
太后有些尴尬了,“十三,是月莲,月莲妹妹啊,你怎么不记得了吗?”
玉自珩十分认真且干脆的道:“不记得了。”
太后一愣,一旁的葛玉雯轻笑,“十三啊,月莲可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呢,是不是许久未见,你都忘记了啊?”
说着,道:“月莲,别在后面躲着了,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便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着气质不凡的玉自珩,姚月莲十分激动,“将军……”
玉自珩‘蹭’的起身,吓了屋子里的人一跳,“太后娘娘,淑妃娘娘,宣我进宫如果是为了这个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我记得我之前跟皇上说过,我的婚事,只有我自己能做主,皇上也是同意了的。”
说着,道:“我还有事,恕不多陪,告辞。”
说完话,转身便走了出去。
姚月莲一愣,“将军……”
葛玉雯着急,“这个十三,怎么这么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呢?”
太后眯着眼睛,并未说话,可是面上的神色却不好看起来。
这边夏蝉眼看着玉自珩离开,夏蝉这才伸了伸懒腰,掀开轿帘四处张望了一下,见这京城的街道上很是繁华,丝毫没有受战乱的影响,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道路两旁是商铺林立,一派繁荣的景象。
夏蝉轻笑,“梅丫,我们下车去看看吧,我还没有逛过这京城的街道呢。”
梅丫点头,夏蝉下了马车,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要往外走,就听见一个声音传来,“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怎么长得这么俊俏?”
夏蝉皱眉,抬眼望去,就看见一群人站在前头,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子,身边还站了几个人,其余的她不认得,可那个一脸沉稳的男人,却正是温少洋无疑。
夏蝉微笑,她算是想清楚了,这玉自珩刚走,温少洋就带着人出现,实在是太巧了吧。
想到这,夏蝉轻笑,道:“温大少爷,别来无恙啊,你最好能确保在玉将军回来之前赶紧的解决了我,要不然,我想你该没命看见明天的太阳了吧。”
温少洋大惊,这个女人?!
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实在是不容小觑。
温少洋想到此,微微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可是现在是在京城,你又能怎么样呢?”
夏蝉轻笑,“是啊,这是在京城,是在天子脚下,我是奉皇上之命来皇宫接受封赏的,我以为温大少爷不知道这个呢,原来知道啊。”
温少海面色一僵,一旁的葛佳伟却道:“小贱人,就是你伤了我雅儿妹妹?害得雅儿妹妹只能终日坐在轮椅之上,贱人,今日我这些兄弟都是来招呼你的,怎么样,你害怕了没有啊?”
夏蝉轻笑,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害怕,反而明艳动人,“是吗?那你得问问你身后那些人害不害怕啊,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呢。”
葛佳伟看着夏蝉明媚的笑容,这心里也痒痒了,“好一个个性泼辣的小娘子,我喜欢,来来来,把她给我抓来。”
身后的人蜂拥而上,惹来了周围之人的围观,可是葛佳伟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仗着家里的地位和一个在宫中做贵妃的姐姐,便是无法无天,谁也不敢招惹啊。
梅丫要上前,夏蝉却摇摇头拦住了她,微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哎呀,好久没有打架了,这手脚都发麻了。”
话音刚落,单手五指手掌成爪,内力强劲灌出,随手抓过了一个冲上前来的小喽啰,一掌便穿了他的肩膀,留下五道深深的爪印。
“啊——”小喽啰倒在地上痛呼不已,夏蝉收了手,那右手上带了一个银色的爪子形状的武器,整好套在手掌上,看起来十分吓人。
“顾清送的东西都挺管用的嘛。”
夏蝉说完,抬眼看向几人,“谁还来?”
几个小喽啰都是慌忙往后退,眼神惊恐的看着夏蝉。
葛佳伟怒了,“上啊,上啊……”
夏蝉飞身上前,一把抓住了葛佳伟的身子,直接在他的肚皮上挠了一道。
这撕心裂肺的痛意,让葛佳伟疼得是哭爹喊娘,周围的老百姓却都是拍手叫好。
夏蝉正打的起劲呢,一个声音就传来,“都起开都起开……谁打架呢?”
夏蝉转身,不期然的看到了玉梦烟。
玉梦烟一看夏蝉,脸色一喜,“蝉儿?”
说着,几步走了上前来,“蝉儿,你怎么来了?”
夏蝉轻笑,“跟十三一起来的,只不过十三被温少海的人骗去宫里了,温少海又联合了这个纨绔子弟来害我,不过被我打败了……”
玉梦烟一听,气得要命,撸了袖子上前去,拎起葛佳伟的衣领,左右开弓,“啪啪啪”的扇了几十个耳光,打的葛佳伟的脑袋肿的像个猪头,才肯罢手。
夏蝉轻笑,看着玉梦烟教训葛佳伟,可真是过瘾。
温少海不淡定了,急忙就想逃走,玉梦烟起身,伸手就抓住了温少海的衣领,“想逃走?”
说着,伸手给温少海点了穴道,道:“这个王八蛋,竟然敢欺负我的弟媳,老娘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夏蝉上前,笑道:“三姐,你准备怎么教训这个败类?”
玉梦烟琢磨了一下,道:“诶?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说着,一手拖着温少海,一手拖着葛佳伟就往前走。
温少海怒极,“你放开,你这个悍妇,我要弹劾宋朝迎,弹劾玉中寅,弹劾玉自珩……”
夏蝉皱眉,上前‘啪’的一巴掌扇在了温少海的脸上,“你闭嘴!”
玉梦烟哈哈大笑,“哈哈哈,蝉儿,干的好!”
玉梦烟将其拖到了一处名为迎芳阁的地方,大声道:“姑娘们,来客人啦,伺候好了这两位爷,老娘我赏金一百两。”
一听这话,迎芳阁的姑娘都跑了出来,团团围住了温少海。
玉梦烟笑着,“姑娘们,这两位爷得好好伺候着,就在这儿吧,伺候好了,立刻赏金一百两。”
说着,又转身对看热闹的人道:“来来来,温家大少爷,就是那个道貌岸然的温家,还有这个狼心狗肺的葛家,葛家的小少爷葛佳伟,今天可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活春宫啦,大家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啊……”
夏蝉要笑疯了,这个三姐,整人倒真是有一套呢。
这边话说完,便立时引来了好多看热闹的,温家和葛家在京城里算是出名的了,都是出了臭名,老百姓没一个拥护的,如今能看到这两家的人出丑,大家都是纷纷赶来围观。
这时候,这姑娘们就已经给二人扒了衣裳了,温少海怒极,“悍妇,泼妇,你会后悔的……”
夏蝉轻笑,“温大少爷,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正在这时,那姑娘却疑惑,“天呐,这人是天阉啊!”
什么?!
众人都是往那地方看去,那姑娘一下子给扒了温少海的裤子,“你们瞧瞧啊,这温家的大少爷是天阉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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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造什么是天阉之人吗?就是那玩意儿永远长不大,温少洋的大秘密就这么被揭了出来,我只想说三姐做得好!
温家葛家该去告御状了,你们说该怎么应对呢?下一章小知了见公婆了,对于十三的爹娘,你们猜猜会是什么性格的,能接受小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