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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权先生是我的老师,平日遇见,我嘴上也喊老师的,心里却总想以先生称呼他,年龄越长越想这样。
“你是***的弟弟啊?”李老师问我,***是他刚送走的毕业生之一,也是得意门生。“嗯。”我怯怯地回答。于是爱屋及乌,在初一刚开学的几天里,李老师经常提问的是我;有意思的是,我也是最先被其他老师认识的,原因很简单“李有权老师说你是***的弟弟啊!”这就算相识吧,在哥哥的光环里我很甜蜜,李老师则充满期待。——转眼这已是十六年前的回忆。
李老师教我们语文,粉笔字写得很潇洒,颇有毛泽东书法的味道,自然这是我后来“研究”的结论。记得当时还有学生抱怨老师的字写得太草了,我在心中鄙夷:真不懂欣赏!上课铃响后,李老师走进班级,彼此问好后,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课题;写字的时候全身似乎都动了起来,连后脑勺的头发都在动。
李老师上课是充满激情的,总能用抑扬顿挫的声调把我们带入课文的情境里。每节语文课都令我们期待。而当我走上三尺讲台后,才发现,一个学生对某门课喜爱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对这门课的老师是否感兴趣。做一个让学生感兴趣的老师,是我的追求;无疑,李老师是个很好的榜样。
犹记得,某一册的语文书上有“有权”一词,我在词前面悄悄加上一个“李”字,窃喜得很。翻开同桌的书,发现他早已加上。
犹记得,有一段时间,老师的右手起了疔,肿得老高。上课的时候。李老师用左手给我们写字,同学们感动的同时,课下也跟着模仿,发现自己的字与老师的相距甚远。
犹记得,有一节自习课,李老师抱一本厚厚的书,说要给我们朗读一首诗。我们洗耳恭听“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老师读得很豪迈,我却听得不是很懂;多年后,当我再读蜀道难时,似乎能隐约体会到当年老师读诗的心情。那时的情景又怎能忘怀:那个午后,天气很躁热,但我们都很安静地听着
初二时,上完“消息新闻”单元后,李老师让我们办一份手抄报。我精心办的报,很得老师赏识,他将上面的内容从头到尾读给同学们听,连中缝的文字也读了。李老师还经常把我的作文当范文推荐给同学们,这一直让我很自信,自我感觉良好。的确,赏识教育对学生的健康成长是多么重要啊!这也是我当了老师之后的感悟。还记得初三时的一次数学测验,我破天荒地考了个全班第一,数学老师竟没有表扬我,至今我还“耿耿于怀”和当年的数学老师成了同事后,我还曾打趣似的提及此事。
初三的记忆里是很少有李老师的,因为初三学校重新分了班,我的老师也都换了。但我与李老师之间的一件小事,至今印象深刻。
初三,我被分到“实验班”强手如林,我一下子很不适应:我无法忍受被别人超越,也无法忍受超越不了别人。于是,更加废寝忘食,甚至通宵达旦;而课堂上渴睡,晚上熬夜,成了恶性循环。没有人留意我悲戚的神情,也没有人在意我的沉寂,我走不出阴霾的世界。一天,在校园里碰到了李老师,本想低头溜开,他叫住了我。
“这段时间怎么了?”
“不知道。”
“要调整好自己”
老师没说别的话就走了,我仰头看天,天空早已湛蓝。年少的心盛再多的阴云,一阵清风就可以吹散的啊!
李老师应该不记得这小小的细节了,我却不知一次的回想当时的情景:老师低着头看我,我低着头看地,他看不到我眼中的泪水。
我初中毕业时,李老师也离开了原来的学校,调到另一所乡中了。后来,也没有任何联系。我曾给他写过贺年卡,不知道他收到没有。
搜狐博客有宣传语:相逢的人会再相逢。的确,十三年以后,我和李老师相逢在城关中学了。
去年参加教师招聘面试,我向李老师讨教如何上得出彩。老师告诉我:一节课上的内容不要贪多,把一个问题讲透彻就可以了。按老师说的去做,我的面试很成功。是啊,知识是个积累的过程,每节课讲好“一”帮助学生形成“返三”的能力,便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是李老师的指导给我的启示。
记忆中的点点滴滴,若珍珠般熠熠闪光,每每想起,总让我微笑还有感动。
上学期参加教学大奖赛,罗主任听了我的课,肯定我上课有激情,并强调这一点要保持和发扬。巧的是罗主任是李老师的老师,按辈分,我得喊“师爷”了。罗主任强调激情,李老师上课充满激情,我也不乏激情,这叫不叫一脉相承呢?呵呵!
教师节就要到了,在这里恭敬地喊李老师一声——先生,并祝老师:
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