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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会儿后,她又来到了那个寂静的地方,远远的只看到院子里竹子露出的一端。
她缓步走到院门口,深呼吸一口气,先伸手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回应。白臻儿想着这不应该啊,以往过来敲门,那小风再不愿意搭理她,也是会来开门的。
今日,怎么没有回应,难道是出门了?她伸手一推,这院门就打开了,一切如旧,但是却没有人。
清冷简陋的院子,好像一丝人烟的味道都没有的模样,即使在七月,也是萧瑟到了极致。
“小施主是找住在竹园的公子么?”门外站着一个小沙弥。
她转过头看着小沙弥说:“这院中的人去哪儿?”看到远中的不同,她心中其实隐隐已经猜到了答案,却还是不甘心的想要问一问。
“住在这竹园的公子,昨夜已经离开了。”
是么?果然已经离开了。心中隐隐的期待,也落了空,她打量了这小小的园子,然后看着小沙弥说:“这竹园一直是他在住么?”
“是的。由于这竹园有些偏远,所以很少有人来住,但是除了那位公子,每次来都会住在这竹园中。”
每次来?突然抓到一个关键的词语,她又看着小沙弥说:“你可知那位公子每次都是什么时候来?”
“这个小僧不知。”小沙弥双手合十。
这样啊,心底有点小失落,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走到主屋内,草草的打量了一番。摆设依旧,里面的东西似乎什么都没有动。
他来的时候是这样。他走了也是这样。一直不曾留下任何的痕迹。
罢了,她默默的退出门外,关好门。
什么都没说,转身利落的离开了。
最后徒留园中青竹一片,低声叹息,无人闻之。
白臻儿走后,小沙弥上前关上大门。吱呀一声。院中又恢复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寂静。
时间过得很快,小紫的伤势已经好很多,脸色都恢复了点红润。于是这下到了返回白府的时候。
东西一切都打点完毕,在东西都收拾好了后,白臻儿准备去跟无悔大师告别。
走在通往禅院的路上,她身边就跟着小桃一人。剩下的人都留在了出发的庭院中。
来到门口,她看到无悔大师的小徒弟在门口守候着。“小师傅,大师人呢?”
“师祖正在闭关,不见任何人。”小沙弥双手合十,“师祖让我转告施主。说一切安好,凭心而为。”
白臻儿双手合十朝着小沙弥回了一个礼,她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见大师。”
除去无悔大师需要拜别之外。她也没什么地方要去,当下转身离开。走在回去的路上,看到漆红的柱子通往远方,两边屋墙巍峨依旧。
这条路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的曲折流离。脑子中恍然闪过一些人的脸,又好像觉得都是一些陌生人,陌生有疏离。
直到走到走廊的尽头,白家大哥那张挂着灿烂笑容的脸再次出现,遮盖了所有的忐忑。
是的呢,现在她什么都有了,也什么都不用害怕了。
当下嘴角一扬,吐出一口浊气,小手一挥,“走,回家。”
回家,回她的家。
马车载满了所有,有条不紊的离开了大明寺。
——
马车内,无人说话,一直到马车停在了白府的门前。
一脚踏进白府,熟悉的感觉,让她心情破好,走着走着脚步一转,便去了白夫人的院子。
只不过在经过小花园的时候,她却听到了一旁传来的吵闹声,听声音貌似是一个妇人在训斥着什么,话语中似乎还掺杂着膳食,燕窝之类的话语。
白臻儿心中有些纳闷,这白府还没有明目张胆的出现这般咄咄逼人的事情,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嚣张?
她脚步一转,走十几步的路,转角就看到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嬷嬷,看起来很是面生,那嬷嬷对面还站着厨房里的管事嬷嬷跟一个小丫头。
当下她就走了过去,“发生何事了?”
管事嬷嬷瞧着白臻儿过来了,脸色稍微一松,“大小姐回来了啊,今天厨房刚刚进几条西湖的鱼,正好可以给小姐做西湖醋鱼,小姐晚上可要吃咸点的,还是甜一点的?”
“管事嬷嬷有心了。”白臻儿说着话,眼光转到一旁陌生的嬷嬷身上,“最近府中是来了新的婆子么?”
还没等管事嬷嬷说话,一旁的那嬷嬷便自己上前,老泪众横的说:“老身看到小姐身体如此健康,老身就放心了。”
“多谢嬷嬷关心,我病好之后是不太记得以前的人跟事情了。”白臻儿仔细看了面前的嬷嬷,发现貌似不曾在白府中见到过。
“小姐可是不记得老身了,老身是周嬷嬷,可是一直想着回来后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周嬷嬷说着话,就朝着她跪了下来。
周嬷嬷?叶子的母亲。一时间白臻儿眼神的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周嬷嬷,也不过是瞬间,她的眼神恢复了平静。
她连忙伸手去扶起面前的周嬷嬷,语气中带着些哽咽,“嬷嬷赶紧起来,嬷嬷说那些话干什么,早先叶子还在我身边的时候就提起过嬷嬷。只是,只是。”白臻儿话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眼神凄凄的模样,明显是想起了叶子。
“小姐,老奴知道,那不是小姐的错,那都是命,都是命。”周嬷嬷说着话,又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她眼睛红红的拉着周嬷嬷的手,语气坚定的说:“嬷嬷请放心,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一天不会放弃寻找叶子的踪迹。”
“多谢大小姐,老奴在这里给大小姐跪下谢恩了。”周嬷嬷又连忙想要下跪。
白臻儿死死的拉住周嬷嬷,咬着嘴唇,眼泪哗哗的说:“嬷嬷何必行此大礼,臻儿受不得。”
“受得的,大小姐。”周嬷嬷曲着腿,再加上小桃在一旁拉住自己,她这是跪也跪不下去,只好这么僵持着。只不过在拉扯的时间,周嬷嬷不留痕迹的看了看面前的小姐,心中暗自道:这大小姐果然是跟以前不同了些。
“嬷嬷要是再这般客气的话,那么臻儿可是要生气了。”白臻儿说着话,故作生气般的放开了手。
这一放手,周嬷嬷就像脚下有什么似的,怎么都跪不下去。
最后周嬷嬷站起身来,神色恳切的说:“多谢小姐的大恩,以后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老奴,虽然老奴现在地位不必以前,但是这条命还是有的。”
“嬷嬷这般说,要是传到父亲耳朵里面了,父亲又该说臻儿任性了。是父亲答应臻儿会寻找叶子的下落,嬷嬷真要舍命感谢的话,可要感谢我父亲。”她的这番话说完,面前的周嬷嬷总算是没有继续答话了。
她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暗芒,这个周嬷嬷真是不简单。主子帮忙找人,感谢是应该,可是照着周嬷嬷这么一番又是下跪,又是舍命的感谢。
这番作为,就有些过了。
若是最后一直没有找到叶子的话,那么她岂不是成了不守信用的恶人了?这手心理的施压,这位周嬷嬷倒是玩的挺好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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