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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朔连忙移开大筐,蹲下来看着可怜的暖暖和可怜的鸡蛋,笑道:“还真碎了。”
暖暖鼻子一酸,猛地拧过身子,脑袋偏向一边不理他。
“怎么了暖暖?”他问,扳过她肩膀的时候心里狠狠抽动一下——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睛里早已泛起一层水雾,在极力强忍着不哭出来。
楚朔的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暖暖,你不是不屈不挠的星矢和小强吗?”
“你欺负我,你就知道欺负我”她坐在地上呜咽着,扭头挣开他的手掌,再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眼泪大颗大颗滴下,就算是哭着,也不让他看到她的脸。
楚朔心里一紧,伸手拥她入怀:“暖暖,乖,不哭了。”
倚在宽厚的胸膛里,暖暖所有的委屈一并爆发:“你没人性,你动用私刑呜呜呜”
他拍着她的背:“嗯,我就是最坏的坏蛋。”
暖暖哭得更伤心了:“你偏心,你肯定不会让舒凌孵蛋。”
“对,我心术不正,我偏向暖暖,才让她孵蛋。”
“你干嘛总笑成那样,你不知道多讨厌吗?”
“这个我控制。”
“你一个大男人,都不让着我点儿”
“是我不好,以后我就是巴依老爷,暖暖是阿凡提,可以随便欺负我。”
暖暖抬起头,扁着嘴止住了哭声:“你不骗人?”
“不骗。”
他很认真,她眼里便立刻又蓄满泪水。楚朔心头又是一软,伸手揉了揉她乱七八糟的脑袋瓜,无奈地说:“暖暖,快去洗洗吧,瞧这血肉模糊的样子。”
暖暖抽泣着:“脚麻了,”她嘴巴一扁,委屈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刚才在筐里的时候就麻了。”
楚朔笑笑,抽了张纸巾给暖暖擦着鼻子,然后一手揽住她的背部,一手托住她的膝弯,打横将她抱起向浴室走去:“暖暖,你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啊,你怎么每次到我家都要洗个澡。”
被他抱着,靠在他的胸前,身体感受着他的温度,扑面而来的是那样醉人的男子气息。暖暖的脸红了红,把脑袋上残留的番茄酱蹭在他肩头,哽咽着声音依然在逞强:“我和你的关系就是仇敌关系。”
楚朔抱着暖暖,一直走到透明洗面池前才放下,柔声说:“低头。”
暖暖吸了吸鼻子:“不,坚决不认罪。”
楚朔笑出了声,伸手摘下了淋浴喷头。暖暖一见乖乖地低下脑袋,任他轻柔地拨弄着自己的短发,那属于艺术家的手指在发隙里辗转穿梭,和他头发上一样好闻的洗发水味道充斥在周围,暖暖的眼睛一热,啪嗒啪嗒又开始掉金豆,这算什么?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把人蹂躏了再安抚一下?
她胡乱擦了擦眼泪,带着哭泣之后的浓重鼻音说道:“不用你假好心,我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报复你。”
楚朔轻笑:“暖暖,别再折腾了,瞧你,屡战屡败的。”
暖暖忽地抬起头,一头撞向楚朔的胸口,然后摇着脑袋在楚朔面前猛甩,楚朔惨遭水珠和泡沫的洗礼,身上布满斑驳的水痕。他满不在乎地哈哈笑着,揽过暖暖的肩膀要她重新低下头,用水冲干净那些泡沫,这才拿了块毛巾裹在暖暖头上,边擦边说:“乖,想报仇等洗完澡再说。”
暖暖果然变乖了,她小小声地说:“我的裤子上都是鸡蛋清,不能穿了,能不能给我套衣服?”
楚朔笑着递过去一条浴巾:“上次被你穿走的还没拿回来,只有这个。”他低下头靠近暖暖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声音极度暧mei:“暖,看来我得为你准备一件睡衣了,你说是吗?”
暖暖的脸腾地红了,急得大叫:“你出去!”
楚朔哈哈大笑着转身走出浴室,在拉上拉门的那一刻突然又问:“暖,你喜欢棉的还是丝绸的?”
“出去!”
楚朔在客厅里坐着,一直在笑。笑暖暖的折腾能力,也笑自己的情不自禁。本以为她只会调皮捣蛋,没想到哭得时候也挺梨花带雨,也会说那些含着酸气的话。
好像,感觉早已变得异样了。
正想着,暖暖从浴室里走出来,身前围着洁白浴巾,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匀称的美腿泛出动人光泽,十个可爱的脚趾头不安地乱动着,她站在那儿涨红了脸,对着楚朔瞪眼:“看什么看?”
楚朔递给她一盒酸奶,笑而不语,暖暖正要发作,自己的手机突然开唱:“三只老虎,三只老虎,跑滴快,跑滴快”
是“飞虎”和“含糊”暖暖知道,她们一定是想找“吓唬”算账的。谁让自己生怕她们不知道夏暖暖的手段,特意在老虎滩里挂了个欢迎条幅,上面写着:今天是暖暖折腾节,祝大家节日愉快!
本来暖暖是不怕那两只的,可现在自己正在楚朔家里,眼睛红肿衣冠不整,这幅模样可怎么见人?再说,老母鸡孵蛋的事有辱清誉,决不能让她们知道。
想到这里,暖暖将电话关机。
还不到十秒钟,楚朔的手机又开始响,白菲温温柔柔地问:“楚楚,夏暖暖在你那儿吗?”
暖暖一个劲儿地冲着楚朔摆手,楚朔笑笑回答说:“她应该庆幸她没在我这儿,不然我一定把她吊起来打。”
白菲叹了口气:“看来你也被她算计了,我就说,她肯定会打击报复全人类。真是太不象话了,你要是抓住她,一定告诉我一声。”
挂断了电话,楚朔笑着问暖暖:“你的朋友在通缉你,用不用我收留你一晚?不过,你只能睡在筐里。”
暖暖咬着嘴唇,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能不能厚颜无耻地要求睡床?”
“不行,除非你愿意和我同床共枕。”
夏暖暖在心里低骂了声混蛋,坐在沙发上开始吃楚朔拿回来的西点。她觉得在楚朔面前自己就像一只青蛙,一肚子气而且就知道瞪眼。
这时,门铃被按得叮咚作响,楚朔笑望着暖暖:“你老老实实坐着别动,我去看看。”门刚刚欠开一条缝,白菲就横冲直撞杀了进来,她一眼看见害自己出丑的罪魁祸首,红着眼大声喊着:“好你个夏暖暖,果然在这儿躲着。”
楚朔吓了一跳,原以为白菲这女孩子挺羞涩的,居然也是个疯疯癫癫的主儿。
韩清跟在后面走进门,耸耸肩对楚朔说:“她今天有点儿情绪失控,淡定,我们都要淡定。”
暖暖一见白菲,嗖地从沙发上弹起,白菲抓起楚朔的高尔夫球棍就往暖暖那边招呼。暖暖一低头,球棍在头顶呼啸而过,白菲在盛怒之下没有控制好力度,把自己抡了个趔趄,暖暖一见撒腿就跑。
“夏暖暖,我要把你拍扁当成壁画挂起来!”白菲啪地把球棍丢到一边,满屋子地疯跑,表演老鹰捉小鸡。
暖暖边跑边笑:“菲,我要是在你墙上挂着,你半夜不害怕吗?”
这两个人一个气急败坏地追,一个裹着浴巾跑,形象完全颠覆,气质完全毁坏,举止完全失态。
韩清又一次耸肩,她叹了口气对楚朔说:“稳住,我相信你能稳住。”
楚朔也叹了口气:“明白,我也害怕被误伤。”
白菲和暖暖跑够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喘着气互瞪,白菲突然指着楚朔肩头的番茄酱问:“香帅,你让夏暖暖给打了?”
楚朔笑道:“不是,这是夏暖暖的‘血’。”
啊?白菲和韩清马上又开始开小会,夏暖暖的血为什么会在楚朔的肩膀位置?是夏暖暖哪部分的血?怎么弄上去的?这实在是个值得讨论的问题。商议之后,她们俩断定是夏暖暖看到楚香帅犯花痴流的鼻血。
白菲猛然间又发现了问题,指着暖暖转身问韩清:“她为什么弄成这样?”
韩清道:“那还用说,她刚洗完澡。”
白菲更加不解了:“她为什么又在楚楚这儿洗澡?”
她们俩看看暖暖,又看看楚朔,异口同声地惊呼:“有奸情!”
两个小女子眼睛里闪着探究的兴奋的光,韩清道:“请问你们是即将进行还是正在进行中?”
楚朔笑笑:“战斗刚刚结束。”
尖叫,三个女人震耳欲聋的尖叫。韩清白菲是受了刺激,夏暖暖是受了严重刺激。
白菲恨声说道:“怪不得女的不接电话。”
韩清点头:“怪不得男的撒谎。”
“我就说,夏暖暖堕落了,他们这才认识几天啊。”
“就是就是,暖暖,是他勾引你还是你主动*?”
“哎呀,他们两个真有情趣,苟且之前还在家砸鸡蛋玩儿。”
“是楚楚想用蛋清给暖暖敷脸吧。”
暖暖:“。”
楚朔摇摇头,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说这话的人一定不知道,看戏的人有多无奈。他走进卧室,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暖暖面前。
暖暖的脸微微一红“早拿出来多好。”
“暖,这不是想看你的锁骨吗?”
暖暖瞠目结舌,抱着衣服怒气冲冲走进楚朔的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白菲张大嘴巴:“瞧人家连称呼都改了,暖,暖?!”
“嗯,是挺亲热。”
“韩清,暖暖的脸色好可怕。”
韩清耸耸肩:“人家的好事儿被打扰了,换成你也会生气。”
“也是。”白菲小声跟韩清咬耳朵:“发现没,暖暖进楚楚卧室多自然。”
韩清点点头:“看样子轻车熟路。”
只用了两分钟,暖暖就换好衣服,在众人的审视目光中抓起地上两个没被压碎的鸡蛋:“这是我下的蛋,我决定晚上睡觉抱着。”看着还在小声积极讨论的两位室友,暖暖一招手:“走吧,自己家的事回老虎滩解决,别在人家这儿闹腾了。”
白菲韩清立刻跟上,她们俩认为,夏暖暖害怕吵到她男人,宁愿回家遭受惩罚。要真是这样的话,她还是有点儿人味的。
三个女人终于走了,家里变得安静下来,楚朔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他笑着倚在沙发上,想着夏暖暖今天恶作剧的每一个细节,想起她被反整后哭得一塌糊涂的猫脸,想起她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发飙
拿起相机,翻看里面那些暖暖抱着蛋傻笑的照片,楚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