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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四妹妹在说什么,三姐怎么听不懂?”穆锦珮同她打起了马虎眼。
穆锦柔却是一板一眼道:“就是三姐说的陌生人呀?是不是脸色苍白个子挺高,还有点书生样,确切地说是个怪书生。”
穆锦珮一愣,马上点头,“是啊,你见过此人?”话一出口就捂住了嘴,改口道:“不是,是我们府里有这样的人吗?”
穆锦柔笑道:“没见过。不过,三姐找这人有事?”
“没,没事。”穆锦珮连连摆手,努力地挤出一丝笑道:“听兰儿说府内来了这样一个人,我这不提醒四妹妹当心点吗,姑娘家家的没事别往没人的地方跑。”
穆锦柔不乐意了,这话说得真难听,哼道:“知道了。三姐还是管好自己吧,我带了三个大丫头呢,你身边可只有兰儿一个丫头,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儿连个报信的都没。雪竹,咱们走,三姐姐也快点回吧。”
“好,好,四妹妹慢走。”穆锦珮装作关心地样子目送穆锦柔离开。待看不到人后马上耷拉下脸来,问:“兰儿,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见过还是没见?”
兰儿这丫头不属于头脑型的,抓了抓头,傻傻地说:“奴婢,奴婢没听出来。”
“哼!气死我了。”穆锦珮也走了,找不到人她这心就甭想放下。
穆锦柔将这话记下在心里,她已经能够确定罗飞扬先前就是被穆锦珮藏了起来,可她不明白对自己名声一向爱惜的三姐竟然敢在闺房里藏个大男人。
“难道她这是伤心至极破罐子破摔了?”
穆锦柔不知道罗飞扬被带到哪里了,但她知道哥哥一定会将这事处理的妥妥当当的。她也不想住在府里,待穆太妃回宫。她也就可以回董府了。
不过,哥哥都开府另过了,自己要不要不跟着他过呢?姨婆对自己虽然很好,可总归是少了那么一层。如此想想又有些为难,没家的人呀。
“唉,反正还有一年,再忍忍吧。”穆锦柔心道。她没有比现在更希望能够嫁出去。或许这是她唯一能获得自由的方法吧。至于其他,真没想那么多。
新婚三天期间风平浪静,罗二娘回门那天也是如此。
这天。依然是个好天气,穆锦柔跟两个姐姐前来送行,很自然地看到了他身边多了个小厮。
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穆锦柔知道这小厮就是罗飞扬。不由得悄悄地看了一眼穆锦珮。
发现她两手绞着帕子紧张得很,目光不时地落在罗飞扬身上。可惜的是罗飞扬这个愣头青硬是没看穆锦珮一眼。
人走后。穆锦柔悄声问:“三姐姐,你刚才看什么呢?”
“我,我有看什么吗?”穆锦珮微微一笑,只是这笑过于僵硬。接着自问自答道:“哦。我在看大嫂呢,我们大嫂可真漂亮,又是大家闺秀。比起二嫂强多了。”
无心地一句话又招来白芷的暗恨,好在白芷这些日子的心思不在她们身上。要不然指不定怎么闹呢。
穆锦柔跟白芷不熟,也不屑于跟这类人打交道,反正他们双方是死对头,见了面点个头,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不说穆锦珮如何的懊恼,只讲罗飞扬跟着回门的队伍来到罗家后,就被罗二娘带到了后宅。
罗白氏最近精神很不继,小女儿终于长大成人,她觉得在这世上已经身无牵挂了。总是想起死去了丈夫跟两个儿子,连远嫁的大女儿也不曾想过,或许这就是已故之人与活着之人的区别吧。
罗二娘也明显感觉到她的变化,心疼不已,好在找到了二哥。
内室里,娘倆见面她先抢话道:“娘,我带来一个人,您好好看看他是谁?”
“谁呀?”罗白氏没精神地皱皱眉头,白头发似乎又多了些。
罗二娘鼻子一酸,哽咽道:“娘看看不就知道了。”
转身出去拉过罗飞扬就往她跟前谁,“娘还认得他吗?”
罗白氏眼神不大好,但那种母子连心的熟悉感让她的手颤抖,“你是?”
罗飞扬却是立即红了眼圈,跪在她跟前道:“母亲,我是飞扬,我没有死。母亲……。”
“飞扬!”罗白氏眼睛睁大了,将他看了又看,拉过她的衣领就看向耳后根处,待看到那里的黑痣后,什么怀疑也没了,抱着他大哭,“我的儿呀!”
一家三口隔了十几年后重新团聚,虽然还少了两人,可罗白氏不再觉得生无可恋了。
娘仨抱头大哭,这些年他们都过得不好。母女倆静静地听罗飞扬讲毒王谷的事,讲怎么习武,学医,又怎么跟药王谷的传人成死对头。
听得母女二人心酸的同时又心疼不已。说起药王谷的白连翘来,那可是一家人呀,罗飞扬跟白连翘是正经的表兄妹。
另一处,穆博文也跟白乔松还有白连翘说了罗飞扬的身世,二人均惊讶不已。
特别是白连翘,她万分不好意思,呵呵道:“真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以前我也有见过二表哥呀,可为何长大了就大变样了呢,将他打伤真不怪我。”
穆博文笑道:“确实不怪你,只是你们两谷之间的恩怨真的无法调节吗?”
“是啊,连翘,我们白家是药材起家,只要能治病,什么药材都是好的。你们不是也有以毒攻毒之说?”白乔松皱眉道。
白连翘叹了一口气,“唉,我说的不算呀。听说以前两谷的创始人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医术都很高明,也不知道为何就变了脸,一个创了药王谷,一个建了毒王谷,两人各自收徒,每过十年都会派出个代表来比试。藉此压对方一头。
我也不想打来打去的,可没办法呀。其实我师父也不想这样,要不,我写封信去问问师父吧。二表哥那边也让他问问吧,若是能结束这种无聊的比试,自然是好的。”
实际上白连翘是有私心的,只有两方停止这种比试。她才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说心里话。她可羡慕罗二娘了,也想早早地做新嫁娘呢。
“那就这样吧,我去跟罗兄弟说。”穆博文道。他觉得此事可成,这几天对罗飞扬的了解,他内里绝不是个坏人。
内室,罗白氏娘仨终于将离别之情说了个大概。却又担忧罗飞扬的安全,眼下他们罗家的男丁还是带罪之身。
可罗飞扬对此却不以为然。说道:“母亲不必担心,原来的罗飞扬已经死于瘟疫,现在的罗飞扬的命谁也夺不去。”
安抚好了罗白氏后,罗飞扬又小声地问罗二娘。“小妹,安定伯府的穆锦裳什么时候出嫁?”
“二哥,问这个做什么?”罗二娘为此相当奇怪。用异样的眼神看向他。
罗飞扬这才觉得不大对,抓着头道:“呵呵。小妹别误会。二哥只是答应了某人想在穆锦裳出嫁时给她点难看罢了。”
罗二娘撅起小嘴不高兴道:“二哥可不要做傻事,你现在是我们罗家唯一的指望了,也是母亲活下去的希望。”
“小妹,二哥不傻。这些都懂!别担心了。”罗飞扬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罗二娘没办法只好说出了日子,反正她对穆锦裳也没好印象,如此毒女就让这个同样善使毒的二哥给个教训也不错。
最终罗飞扬暂时住在了东显胡同的白家,对外只说是白家的亲戚。
转眼到了腊月初七,下了几天的雪终于放睛了,穆锦柔从董府再次住进了安定伯府,她是来给穆锦裳添妆的。
一支还不错的玉簪,平常样式,值个百十两银子。一进安定伯府便去了锦霖苑,本想当众放下玉簪就想离开的。
可是胡氏却不想这么放过她,当众冷哼道:“这就是你的添妆?握着那么多赚钱的铺子就给这么个玩意儿,真是小家子气,怎么好意思拿出手。”
那些众人尽是胡氏的娘家人,她这也是自被揭穿恶毒本性后第一次见娘家人,一时有了靠着嫁家人出口恶气的想法。
胡氏的母亲小孙氏也讥笑道:“真是什么人生什么钟,一身贱气,连见了嫡母都不跪,真是好教养。”
穆锦柔不再是一年前的受气包了,怎么能忍?哼道:“你是何人?为何见了本郡主不跪?本郡主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十几年前就被某人害死了的安定伯府的正室叶氏,我与哥哥乃是伯府正经的嫡枝,哪来的嫡母?莫不是你这老妇人年老昏头了不成。”
“你……,牙尖嘴利的小贱人!”小孙氏气得脸面狰狞,指着穆锦柔道::“我是你外祖母,有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真真是大不孝!”
穆锦柔冷笑,“我祖母也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你又是哪位?”转身看向穆锦裳道:“大姐姐不喜欢小妹的添妆吗?若是不喜欢就扔出来吧,小妹很穷,当了这支簪子还能过上好些日子呢。”
这话勾起了她的回忆,当初可不就是因为有了穆锦裳给的毒金簪才吃上饱饭的。
穆锦裳的脸这才从无事人似的有了表情,笑着上前拿过玉簪就带在了发髻上,“姐姐很喜欢,明日务必送姐姐一程啊。”
穆锦柔也笑道:“请大姐姐放心,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姐妹一场,恭喜大姐姐觅得良缘。”
暗地里腹诽:“良缘才怪呢!给人家做小三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多谢!”穆锦裳甜甜一笑,很认真地道谢。
说完这些,穆锦柔便不想呆在这里了,穆太妃早已回宫,她觉得还是先住在大哥大嫂那边为好。
步子没迈开,胡氏尖锐的骂声又来了,“你给我站住,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穆锦柔转身,这还是两个多月以来第一次看到胡氏,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几岁,本来平滑的脸上也有了皱眉,完全是黄脸婆的样子。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本郡主的母亲十几年前就去了另一个世界。小夫人不记得了吗?想来是比谁都清楚才是。”
无视胡氏及她的娘家人,这次是真的走了。
她来此是面子事,不来也就那样,不过是一个妾罢了,侧妃难道不是妾?也就是这些人如此重视。
穆锦柔一走,胡氏又摔了个茶碗,恶狠狠道:“小贱人,当初就应该掐死她。”
穆锦裳不悦道:“够了,都消停点吧!”她可不想自己盼了两生的大事被人破坏了,一切都可以忍。
孰不知站在不起眼角落里的白芷,低着头露出了一个阴阴地笑。
穆锦柔住进穆博文的院子,她不想看到那些让人倒胃口的人,而穆博文夫妇在穆锦裳出嫁后也会正式搬离伯府过自已的小日子了,为此她羡慕不已。
晚间,穆锦珮的闺房还亮着灯,她一个人在屋里走来走去,低声骂着罗飞扬。
“不讲义气的小人,还说什么江湖人最讲义气了。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江湖人说话算数!”
不知何时,罗飞扬出现在穆锦珮身后,一副拽拽的模样。
穆锦珮看到他后,气得牙根疼,真想咬上一口呀,“你还有脸回来?”
罗飞扬道:“什么叫有脸回来?在下又没做任何不要脸的事。”
“你……。”穆锦珮无话反驳,只道:“准备好了吗?明天就看你的了。”
罗飞扬点头,“将她的花轿指给我看就行了。在何处发动为好?”
“自然人多的地方了。”穆锦珮嘿嘿冷笑。
次日,伯府内很热闹,许多人都说穆守正养了个好女儿。唯有穆锦柔不悄一顾,妾而已!
傍晚时分,秦王府的迎亲队伍来了,只是来者不是秦王而是他的小厮苏青。本来只需要一顶小轿抬进去就好,可德妃给面子就按普通嫁娶来。
吹吹打打,嫁妆先行,总得来说这场婚礼还是像模像样的,嫁妆也不少,恐怕快把安定伯府的积蓄掏空了吧。
穆锦裳人一走,穆锦柔便直接回了董府,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就真跟她没关系了。至少穆锦裳安全出嫁了不是吗?
白芷也笑着回了屋,以后的事可跟她没关系。唯有罗飞扬混在抬嫁妆的小厮里跟着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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