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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接过枕头抱在怀里,笑问:“怎么了?”
怎么了?穆锦柔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感觉特委屈。为何如此,或许是因为今天她遇到危险时,李易不在吧。
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不是自己要去的吗?
穆锦柔撇了撇嘴,瞪了李易一眼,依然嘴硬道:“哼,谁让你们兴隆楼的防护那么差。”
在微弱的灯光下,让她的面容有股朦胧的美,李易都看呆了。
他坐到穆锦柔跟前,将怀里的枕头重递给她,小声道:“都怪我,以为过年没人会去那边。下次一定多多主意,幸亏白姑娘跟你在一起。”
穆锦柔顿时没了脾气,又不是他的错,好吧,不折腾了。便做了个深呼吸道:“做恶梦了,梦到小红又拿匕首刺我。”
李易握住她的手,关切道:“放心,往生门蹦不了几天了。”
“什么意思?”
李易便跟她说了一些隐秘事,“知道吗?陛下差不多已经了解弘王的事了。往生门也被挖了出来,没想到那竟是德妃弄出来的。”
“德妃?”穆锦柔小嘴微张,惊讶极了,“她,她会功夫?”
“不会。但她进宫时,自临安候府带出了不少高手,小红就是其中之一。”李易解释道,“这些高手不大像是临安候府培养的,区区一个不怎么入流的候府还没这么大的魄力,倒是像郑王为她准备的。”
穆锦柔的小眉头紧皱,“好复杂,那个郑王为何要这么做?感觉不像个好人。”
李易哼道:“这还用说吗?定是当年夺嫡之争惹得祸。”
穆锦柔担心了,问:“这次夺嫡之争也会那么凶险吗?”
“放心!”李易摩挲着她的小手道:“一切有我呢,哪怕秦王那边有个生而知之的,这次我们也赢定了。”
这次?穆锦柔微微一愣,脑子突然转得极快,从这个词来看,难道还有上次。
不过她没多话,又把胡氏母子讹诈白芷父母的事说了一遍。本以为李易听了这话会皱皱眉头的,谁知他竟然嘿嘿笑了。
“狗咬狗罢了。只要胡氏他们不对你们出手,就无需理会。”
好吧,穆锦柔放心了。
只是李易接着又道:“以后别外出了,在家安心备嫁吧,多做几件好看的衣裳。要不,给我祖母也做件穿穿。”
穆锦柔反问:“我还没见过你祖母呢,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呀,你看咱们订婚也有许久了,怎地连你的家人都没见过?”
“别管他们。我祖母不是不想见你,只是怕见了你,家里的那两位会对你下手,一直忍着呢。祖母跟董老夫人差不多身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穆锦柔只好点头应下,看来必须好好地学女红做衣裳了,至于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化,她可管不了。
李易走后,她便有了个好睡眠,一夜无梦。
穆锦柔的心是放下了,可还在安定伯府上的穆锦裳却是火急火燎的。
听春月说昨日母亲跟二哥就跟白芷的娘家人已经达成了协议,可为何母亲到现在都不来跟她说一声呢。那可是四万两呀,白芷的家人真有那么好?
穆锦裳不相信。看看外面的天,已近午时,既然这样那她就亲自去问一问。在心里她还是相信二哥跟母亲是指望她的,这银子也一定会努力凑齐的。
正月里天气还是很寒冷的,穆锦裳披上了大红的披风,也就是在家里才能这么穿。大红色呀,她什么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穿。
锦霖苑里静悄悄,穆锦裳很奇怪,一向喜欢有许多人伺候的母亲什么时候改性子了?便让春月秋水在远处等,她一个人静悄悄地走向堂屋。
大冬天里,每个住人的屋子都会紧闭门窗,但贴在门口还是能听到里面之人说话的。
穆锦裳有心事,竟鬼神心差地贴在门板上偷听起来。
只听穆博远道:“母亲,我们出一万两已经尽力了,何必要从母亲体已银子里再拿出三千两呢?妹妹现在可是秦王侧妃,她手指里漏出来的就够我们喝一壶的。
儿子不相信妹妹现在过得会不好,看看她的排场,还有她的穿着吃用哪一样不精?更何况当初妹妹出嫁路上发生了那么丢人之事,可秦王却是提都没提,更是压下了上京城内的传言。
母亲,剩下就由妹妹来准备吧。府内情势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不留点银子傍身怎么行?还有白芷那贱人的丧事,以及封下人们的嘴,哪一样不需要银子?”
胡氏为难道:“可她是你唯一的妹妹呀,都是母亲不好,母亲那天真是昏头了,怎么就做出那样的事呢。”
穆博远薄唇一笑,“母亲无需担忧,妹妹那么聪明,而且在某些事上是生而知之,区区三万两银子对她来说只是毛毛雨。倒是祖母,她得了这银子必定给二叔吧,真是可惜了。”
胡氏一憔悴,那眼睛就变成了三角眼,跟她老娘一个样。这会儿三角眼一瞪,“哼,他们休想!这些银子必须留在公中,要不然我一个字儿也不给。以孙氏的贪心,必定妥协。”
穆锦裳听到这里心里冰凉,这就是她的好母亲好哥哥呀,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话,竟然对她留一手。
她也不是个心软的,顿时下定决心,以后自己发达了看她怎么对他们。但现在她还需要一个好名声,一国之母若没有好名声怎能胜任?
想到这里便笑着推门而入,“母亲,女儿一路走来怎么没见着个下人呀,难道是那些吃里扒外的又怠慢了母亲。”
胡氏好一阵心虚,但也还是笑道:“裳儿来了啊,天这么冷无事就在闺房里歇着吧,母亲好着呢。”
穆锦裳也笑得可人,摇头道:“这怎么行,不知母亲昨日有没从白家人手里拿到银子呀。你也知道女儿现在处境,实在是经不起名声上的损失呀。”
胡氏脸面一僵,没有作答,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穆博远接话道:“妹妹,白家人只给我们一万两,母亲却是想再拿出体已银子来给他们。不知妹妹可否一力担下?要知道秦王府可是有名的富庶呀。”
穆锦裳要是没听前面的话指不定会当真,可听了那话后就知道白家人给了不止一万两,现在竟然还想将那三千两扣下,实在是心寒。
“可我只是个侧妃。侧妃说好听是个主子,说不好听的就是个妾,哥哥觉得我能拿出多少银子?难道要把嫁妆变卖了来弥补母亲闯下的祸吗?”
说完这话,穆锦裳便冲着胡氏说了几句安慰地话,就甩袖离开。反正还有半个月呢,她可以耗。
“哼!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穆博远看了眼面色难看的胡氏道:“母亲,儿子就此告退,还要去散布苏芷病重的消息呢。”
诺大的一个堂屋只剩下胡氏孤伶伶的有些可怜。谁也不知道胡氏看到儿女们都在怪她,她的心病又重了,只是表面上看着像好人一样,可内里却一团糟。心病可不好医,像她这样偏执的人更不好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