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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傍晚时分,—天空又淅淅沥沥飘起细雨。樊隽手拿啤酒倚着客厅的落地窗,望着离天空很近、灰蒙蒙的一大片云。
“樊隽,你家真的来了个小恶魔啊!漂不漂亮,哪天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林瀚宇很好奇,挺得女孩子缘的樊隽会有搞不定的女人。
“得了吧!那种小女生脾气拗,性子跟夏天的雨一样,说发作就发作。长得一副甜美的样子,脑子里塞满了整死人的坏主意,十成十的骗死人不偿命。”
樊隽满脸不以为然,对着他那自以为长得不错,对追逐女人很有一套的研究所同学说道。
“有这么难搞吗?你不会是喜欢她,所以才会方寸大乱,突然让你不知所措吧?”
林瀚宇坐在沙发上,也喝了一口啤酒试探性地问。
“你太高估我了,那种小恶魔我招惹不起。不知道我爸妈怎么看人的,居然被这个小恶魔哄得服服贴贴。前阵子,他们竟然突发奇想要我多多照顾她,和她培养感情!我的天啊!我爸妈一定是中了蛊、他们的意思活像已经把她视为未来樊家的媳妇了!你说,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樊隽叨叨说着,一口气将手中的啤酒喝光,坐回林瀚宇身旁的沙发。
“这么厉害啊!唷!那她比庄静文强一百倍咧!不错嘛,你爸妈不但把你的前途安排好,连你未来的老婆都帮你找好了!樊隽你天生好命喔!”林瀚宇拍拍樊隽的肩膀,笑着安慰他。
“呵!呵!很难笑,瀚宇。连个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人生有什么乐趣!我还比较羡慕你,一个人多自在,想创业就可以找几个人一起搞,没包袱多好。”樊隽寒着一张俊脸说。
“你唷,身在福中不知福!说说你那个小丫头的事来听听吧,她怎么会寄住在你家?”
“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两家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小时候我们住过高雄,当过邻居。她爸妈都是艺术界的名人,经常出国,所以以前她就常被寄放在我家;后来我们搬到台北,我爸妈和她爸妈也常有联络。我跟她比较熟也是今年年初的事,后来她考上台北的大学,爸妈又长期出国,我爸妈怕她一个人在台北没人照顾,所以就要地住到我家啦。”
樊隽将手中的空啤酒罐捏扁。
“她跟你爸妈这么合得来,你不妨和她培养感情啊!反正女人不都一样,恋爱结婚的不一定跟自己的父母亲合得来;既然是现成的就试试看啊!”林瀚宇瞎掰一通,眼里尽是促狭。
“拜托你喔!同学你是念书念到神经接错条吗?那是我一辈子的幸福耶!又不是大拍卖,买错连退货都不必直接丢掉!真是的,啤酒多喝点,不要人没醉就先说醉话!”
樊隽沉得他快抓狂了,很用力地将啤酒塞到林瀚宇的手里。
“阿隽,你家今天闹空城计啊!怎么没半个人影?”
“那当然,不然我们怎么可能这么自在地饮酒作乐。今天是周末,我爸妈又去应酬啦:至于小丫头喔,她没有疯到凌晨是不会回来的。怎么,你这么想认识她吗?”
樊隽的眼睛忽然一亮,有一丝警戒。
“饮酒是有,哪有作乐?也不过听个音乐,喔!在你家连看个写真集的自由都没有。不过说真格的,我确实很好奇小丫头长什么样子?樊隽,大方一点介绍给我认识嘛!”
林瀚宇碰碰樊隽的肩膀,兴味十足地说。
“她喔,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鼻子也圆圆的,身材却像干扁四季豆!长得很普通,就像路人,看过也不会有印象。最重要的是她实在很笨,又没气质,我怕介绍给你认识,你会后悔到想扁我。”樊隽严肃地说,故意在林瀚宇面前丑化常欣。
“呵!瞧你说的,那我更想看看到底多像路人。是像路人甲、乙,还是丙,说不定情人眼里出西施,林某人的眼光就是特别欣赏路人般的平凡气质;怎样?帮我安排个时间,让我和你的路人来个‘第一次亲密接触’!”林瀚宇觉得这家伙心中必定有鬼,那他更应该要认识常欣。
“不要!我懒得自找麻烦。”樊隽不理会林瀚宇,连考虑一下都不用,就是不想把那个丫头介绍给他认识。
“樊隽兄简直是矛盾到家!把你所谓的麻烦丢给我,你不就可以一劳永远,以后想叫她小恶魔的机会都没啦!”
林瀚宇继续在他耳边煽火。
“阿宇,你没听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虽然她很难缠,可是毕竟她也像我妹妹一样,你要跟她交往,我对你们俩更不放心!”樊隽心里对好友这样反常的态度就是不舒服。
“你既然不想刻意让我们认识,以后不能挡着我来你家泡荼喔!我觉得来个朋友家的偶通应该会比较自然!”林瀚宇想到另一个好方法。
“随你喽!蓬门永远为君开。”
樊隽两臂向外摊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现在反而又大方起来,搞不懂你!你和静文学妹真的分手了?她算是跟你交往的女孩子里撑最久的,真的分手了?” “
林瀚宇继续另一个他早就想问的话题。整个电机系所谣言传得满天飞;就是没问过当事人。
“分了!她甩了我,早就不是新闻了,几个月前的事,你现在才问。”樊隽表情很冷淡地说,明了一大口啤酒。
“酷哥,你这样子哪像被人甩!大家都传言是你甩了她,你是不是又故意放出风声,好让她不要那么难堪?这样也没错啦,毕竟电机系美女不多,她是异类;保护稀有动物是电机系所有人都具备的美德,所以你不想伤害她。”林瀚宇问到后来,反而喃喃自语起来。
“这次你猜错了!真的是她甩了我,这次我也没放什么风声。倒是前阵子,她突然急着要把我留在她那里的东西还我,特地来找我,我送她走时,没想到她很主动地在电梯里给我一个很缠绵的告别吻。”
樊隽的眼睛里黯然一片,丝毫看不出什么情绪。
“哇!兄弟啊,你果真艳福不浅,连跟美女分手还可以赚—个甜美的吻!真是羡煞我也!”
林瀚宇拍了拍他的肩,羡慕不已。
“别提了,听过福祸相倚吧!我真的无福消受美人恩!”
樊隽摇头苦笑。
“怎么啦!不会因为怀念人家的吻,现在才难过分手吧!”
林瀚宇晃晃啤酒罐,看着一脸漠然的好友。
“我和她在电梯里接吻的事刚好被小丫头撞见,她很八婆地跑去跟我爸妈告了一状,然后我很倒霉地被说了很久一顿,你说,这种小女孩叫可爱吗?”樊隽脸上满是无奈。
“酷哥阿隽兄!常欣八成喜欢你,不然干吗老引你注意!”
“嗯,没兴趣去追究这种无聊的问题。我只把她当成妹妹,没想过别的。就算她喜欢我,那也是出自于一种迷恋,不用当真!小女生的脾气晴时多云偶阵雨,连喜欢的人也可以一日三变,你不知道吗?”
樊隽再次摇头。
“得了吧!你最会替别人找理由,其实你最奸诈,这样你连应付她的理由都省了,对吧!”
林瀚宇一脸受不了他的谬论的样子。
“信不信由你!”樊隽又是一脸酷像。
“那倒好,说不定常欣认识英俊挺拔的我之后,就像你说的一样,缠到让我也有跟你同样的苦恼。呵呵!”林瀚宇很有自信地说。
“见到她之后,你会马上改变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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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下午常欣见变了天,觉得扫兴,借故跟同学;道别,早早回去樊家。虽然现在回去也没人,可是她宁可在下雨天躲在屋于里,看看雨比撑伞淋雨和人群挤惬意多了。
停在樊家门前时,看见屋里是亮的。她在玄关听到樊隽还有别人的声音,似乎是交谈声,于是好奇地悄悄靠近一些。她很想知道,樊宾都和朋友助针么。
她默默靠在门边,却愈听愈难过。原来在樊隽的心中,她是如此不堪,为什么她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子,既不聪明也不漂亮!如果她有妹妹常?骋话氲拇吓螅?遣皇欠?辆突岫嗫此?谎?
难过的泪顺着面颊滑落。她再也不要喜欢别人了!为什么喜欢一个人的心那么痛,为什么他要把她说得如此不堪?
好冷!冬天还没来,秋天的雨竟教她冷到心坎里。
常欣抹掉眼泪,站起身来,进屋面对现实。
“你回来了!”
樊隽吓了一跳、开口跟她打招呼。常欣晃过他面前,他才意识到有人进屋,那么他们刚刚的谈话她有听到吗?
“嗯!你有朋友在,我先进去,不打扰你们了!”常欣随意敷衍几句,只想快快进房间,盖紧棉被取暖。
她连看樊隽的勇气都没了。
“你就是常欣,你好!我是阿隽的同学——林瀚宇。”
林瀚宇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很快闪到常欣面前挡着她,好看个仔细。他没理会樊隽跟她气氛奇怪的对话,把眼光全部放在她身上,这才发现真正骗死人不偿命的家伙是樊隽。
简直是天字第一号大骗子!他那是什么形容词,说常欣像路人。拜托,这年头的路人个个都这么清秀可人吗?鹅蛋脸配上杏眼,身材很匀称,虽然看不见做人的三围,但是该有的一样也不缺,居然把她形容成五官都是圆的,身材像干扁四季豆!
林瀚宇觉得常欣属于那种耐人寻味的女孩,看她慌张得想闪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樊隽形容的,倒有一股青涩的味道。
“你好!”常欣客气地和眼前的男子打招呼,无意停下脚步。
“没想到阿隽还有个清秀佳人般的妹妹!”林瀚宇称赞她,想和她多聊一会儿。
“谢谢!我刚从外面团来身上有点湿,先进房间,就不打扰你和樊隽哥了!今天很高兴认识你!”
常欣心不在焉地回答,头也没回直接进房间。
“阿隽,常欣长得很清秀耶,而且很有礼貌啊!”林瀚宇转回原位,望着一直默默无语的樊隽说。
“你别被她唬了!装可爱、装甜美,她最在行。”樊隽很冷淡地说。
“你同学最喜欢挖宝了,阿隽,这一次或许我会挖到一颗钻石,那是石头假不来的!”林瀚宇话中颇有弦外之音。
“瀚宇,不要去招惹她!”樊隽听了,板起脸孔冷冷地说。
“没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记得了!”林瀚宇一脸悻悻地。
常欣回来之后,樊隽觉得林瀚宇逗留太晚不恰当,早早祭出逐客令,送走了林瀚宇。
他愈想常欣回来时反常的态度愈觉不妥,又不能追问什么,心里总有一股罪恶感。
晚上喊了常欣出来吃饭,也没见她答应,他今天傍晚说的话,到底有没有被常欣听到呢?
算了,反正小女生的心思就像现在外头的细雨,有一阵没一阵的,他多虑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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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通常第一堂都有排课,这一日早晨,常欣早早要去搭捷运,居然在客厅遇到樊隽。
自那一日无意中听见樊隽跟他同学说她的事后,她刻意回避樊隽已有一周。没想到一向晚起的他会突然例外早起。
“早。”
常欣淡淡开口跟他道早,便匆匆准备出去。
“常欣,今天我刚好也要去学校,顺便送你。”
樊隽已经让不舒服的心情憋了一个星期了,他今天一定要弄清楚,这丫头到底哪里不对劲。
“谢谢你,我看还是不用了。我们不顺路,我搭捷运比较方便。”常欣头也没抬地说,低头穿鞋的动作没停。
“不麻烦的。外头下毛毛雨,你搭捷运没有坐车舒服,就跟我一起走吧。”
樊隽继续在她跟前说。这小女生怎么突然反常起来,跟他生疏客气个什么。
“可是我不想麻烦别人啊!”常欣穿好鞋后,抬起头,望着站得笔直的樊隽,一脸生疏地说。
“我说不麻烦就是不麻烦,你不要再哆嗦了!”
樊隽觉得再问下去,他大概又要失去耐性了,连废话也不想多说一句就直接拉着常欣去开车。
一路上,常欣沉默地坐在驾驶座旁。或许因为下雨,路况不佳,车流并不顺畅。她望着一片湿漉漉的景象,对着起雾的车窗乱划。
“常欣,最近在忙什么,一个多礼拜没看见人?”樊隽觉得常欣很怪异。自从林瀚宇来过那天之后,他几乎没有正面和常欣碰过面。
“没忙什么。”
常欣心不在焉地回答,心中却想着:这样不是很好,即使不得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可以不用碰面不是一直是他要的。他还想怎么样呢?
“欣,你有心事?”
樊隽觉得更加奇怪了。以前常欣看到他会一直跟他提各种大大小小的琐事,虽然他常常觉得烦,只想用胶带把她的嘴巴黏起来。现在她这么沉默,他反而很不习惯。瞧!这算什么回答。
“够了!樊隽哥哥,你到底要问什么?要问我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还是又跟樊妈妈打了你的什么小报告,或者更严重地破坏了你的新恋情?”
常欣转过头来,对樊的态度再也受不了了!她在他的心里到底卑鄙到什么地步,为什么好不容易自我心理建设了一个星期的自尊,他又要来摧毁?
“我没有那个意思!常欣,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听到了什么?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樊隽不知道常欣反应会是这样,那个喜欢赖他说这说那的常欣跑哪了呢?
“樊隽,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既然那么讨厌我,受不了我住你家,为什么不明白说?如果你老实跟我说,我可以自己去跟我爸妈说我不想继续住在你家,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让你爸妈觉得不好做人!”常欣很冷静地说,语气里连委屈的成分也沥干了。
“小欣,我从来没有那个意思:是不是瀚宇那小于跟你说了什么?”
樊隽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出了汗。要不是还要开车,他一定毫不犹豫打这小丫头一顿,他什么时候小心眼到容不下她了!
“没有人跟我说过什么!是你亲口说的,你还记得吗?你在你同学面前说我的坏话,你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勉强接纳我呢?你说我最会假,那你呢?你又好到哪里?你怪我破坏你的恋情,可是我觉得那些女生很可怜,每次看见你那种敷衍别人的温柔时,我就觉得你像是例行公事一样。或许,谈恋爱对你而言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但是对那些女生而言可能是她们鼓起勇气对喜欢的人表白。你呢?不是真心喜欢人家,又喜欢给别人希望!”常欣一口气说完,连气都不喘,苍白的脸色涨得通红。
“你怎么可以偷听别人讲话!你没恋爱过.又懂多少?很多事不是如你所言那么容易。但是,我郑重告诉你,我并没有欺骗别人感情,或者玩弄别人!”樊隽很火大地说道。
樊隽将车靠边停,决定跟她说个明白,炯炯的眼瞳中有极力克制的怒气。
“你的事我才懒得理!反正你本来就很讨厌我,干脆我搬出去住,省得大家以后难过日子!”
她决定壮士断腕。与其常常见面被讨厌,不如少见面还可以维持表面和平。
“让你搬出去方便你在外面疯个过瘾,等你到处闯祸,再麻烦大家帮你收拾!”樊隽激动得抓着常欣的肩膀,拉长脸说道。
他真想捏死她!这个该死的丫头居然想搬出去,那他怎么跟长辈们交代?那天他在瀚宇面前说的,并非出自真心,为什么就这么倒霉被她撞见!
“我已经十九岁了,早就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为什么你们没有人相信我!你、爸爸、妈妈,连人小鬼大的常?扯既衔?抑换岣?思姨砺榉?我知道我不如你们优秀,可是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再把我当作没有生活能力的低能儿!”
常欣难过地红着眼眶,抬手将樊隽的手扳离她吃痛的肩膀。
“我从来没有那么认为过。我承认我那样说你,确实很过分,我愿意跟你道歉。你搬出去对我们两个都没好处,我绝不同意,还有,我并没有讨厌你。我口没遮拦地批评你,请你当作没听过,不要放在心上!”樊隽收起脾气,好声好气地跟她解释。
看见她那种受伤的表情,他心里有些歉疚,也突然察觉水眸罩上一层雾气、不笑也不开口损人的常欣,看起来似有一种淡淡的轻郁,一种他未曾发现的美丽。
“够了!说到最后你还不是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要打发我!我又不是你养的狗,被主人海k一顿之后,再丢根骨头还会摇摇尾巴!对不起,我忘了不应该在你面前提‘陈年狗事’!”
常欣语出讥讽,见到他那个极度隐忍的脸色,决定搬出他一直怀恨在心的老事。
“我知道你是故意要激怒我!我说过我已经不介意了,所以现在想激怒我设那么简单。你觉得我的道歉没有诚意?那你告诉我要怎样你才会接受我的道歉,打消搬出去的念头?”
樊隽搬出应付女孩子的温柔绝招。他面带温暖的微笑,将怒气隐藏得一滴不漏,希望上帝保佑笨蛋常欣会上当,而他不会因为惩太久而得内伤!
“我知道你现在还记恨,我是间接害死你惟一有过的爱狗。不过狗死不能复生,你因为独恋那一只蠢狗,不再多看其他宠物一眼简直病态到家!”常欣装可怜地说道。
她摆出一脸天真又无邪的表情,疑惑地看着那个笑得表情让她毛骨悚然的樊隽。
“你在胡扯什么!我只问你,到底要如何表达我的诚意,你才会相信我是无心之过!”樊隽不悦地说。
看吧!又是那种天真无邪的蠢脸,简直跟白痴无异!藏在天真背后的心机,教人防不胜防,就希望智商不算高的常欣,这一次别再闹别扭,她要真跑去跟他老爸、老妈吵要搬出去,第一个先例霉的人准是他!
“你真的要表示诚意,那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常欣笑着说道。
“什么条件?”樊隽心提得高高地问道。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利用他的罪恶感趁机敲他一顿!这次不知道是荷包要大出血;还是又要浪费时间去帮她做一些蠢事!唉,这种小女生怎么可爱得起来,简直就是小恶魔和大麻烦的混种,破坏力比肠病毒变形种还强,还好他免疫力超强,不然早挂了。
“这个嘛!我还没想到,想到再跟你说!喂,小气樊隽,你这个承诺的保存期限有多久,不会过完今天就不作数吧!”常欣这才开心地笑着说。
好戏还在后头呢!聪明绝顶的樊隽,听了她开的条件,不知道会不会气到真的恨她入骨?算了!谁叫一般会被记住的人只有两种,喜欢的和讨厌的;既然她做不成前者,那么后者留给他无限回忆,也算是聊表安慰!
“你存心吊我胃口、让我紧张!常欣小妹妹,你出的招数还太少段,樊隽哥的耐力和智力是天下第一等。顺便还要广告一下,我的胸襟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答应你的事,无限期都可以兑现,这样你满意吗?”樊隽冷着脸说道。
“呵!呵,那小妹妹我现在开心得不得了,叫你一声‘举世无双宇宙无敌超级大大帅哥’都不为过!可是,我好像快迟到了,可不可以麻烦樊隽哥转一下方向盘,让车子停在校门口。”常欣学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正襟危坐地看着已经顺畅的车流。
“傻丫头,什么时候变成不朗课的乖宝宝了?以后那种冗长的马屁称谓直接省赂,行吗?”
樊隽终于稍稍释怀了。至少现在这丫头正常一点了,以后就见报拆招吧。他笑笑地伸手摸摸她半长不短的直发,像个哥哥似的亲昵。
“快开车吧!”
常欣嘴巴随便应和,心里慢慢想着她的心事。真受不了他那种随便摸狗似的亲切:她很技巧地拿开他的手,躲开刚触到的温度。
樊隽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有股难堪,却还是收回手转动方向盘。朝她学校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