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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先生,你姊夫石贤一的妹妹淑四,你记得她吗?”展磊迫切的眼神急欲明白。可是他迎上的却是微蹙的眉头,佟暮云似有这个印象,却十分模糊,有这个人在,不过她和自己有关吗?
“哦!对了,她曾经假扮大肚子的翩翩瞒骗你姊姊初云,说她怀了石贤一的孩子,后来她跳河自杀是你救她的。”展磊把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石淑四的单恋、暗恋、苦恋。
是那个女孩,她会游泳的,佟暮云约略记得。
“你不觉得很光彩吗?淑四她一向目中无人、游戏人间,唯独对你特别青睐!”展磊不能接受佟暮云好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事情。
“展先生,我不知道我该负什么责任?”佟暮云困惑地放下书。
“你在撇清?”展磊不能置信,他既不接受也不感动。
“我不知她做了什么?也不希望她为我做了什么,展先生我还有书要看,你请便吧!对于感情我现在不想再谈。”佟暮云送客了。他真格是哀莫大于心死,对爱情死了心。
“你何必自我设限、故步自封,再爱一次又何妨?”展磊不死心。他不想石淑四再“浪费”她的生命。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我现在只想把书念好,拿到学位。”佟暮云已经明确表白他的立场了。
虽说感情真的是不能勉强的,可是石淑四她
展磊枯坐小公园,他看到一块大石头上写着“三生石”三字。上回来公园他没有看仔细,坐在三生石上是否真能缘定三生呢?展磊走向前去,好奇地试坐一下。
一男一女齐坐在三生石上才会灵验吧!展磊至今犹不知谁是他的今生有缘人?别说三生了,连一生都八字没一撇呢!可笑。展磊坐在三生石上,幻想着他的“未来”
展磊想得出神,没发现有人走到了他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淑四--展磊惊觉喊出她的名字来。
展磊回转过身。“你是--”不是石淑四,是男人,而且不只一个。
“你们要带我去哪?”展磊挣扎着,两名大汉力大无穷,却对展磊动手动脚了起来。不是中国人也不是加拿大人,他们身手矫健训练有素。
不会是黑社会的杀手吧!他们皆身着黑色西装。酷得不像话,一句话也不吭。冷峻的眼神叫人不寒而栗。
“你们到底是谁?”展磊也是个男人,可是在两名大汉面前完全被制伏了住。老鹰抓小鸡般带走展磊。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旁,车上似有一名“大哥”人物。
“是你--”这名“大哥”赫然是在非洲遇到的阿拉伯王子。
“我现在叫哈威。”阿拉伯王子也“改装”了。
“哈威你劫走我干么?翩翩没和我在一块儿。”展磊被强迫上了轿车,车一路行去驶向市郊的白色排房。
“会的,你们就快在一块儿了。我一直留意你的动静,你太对不起翩翩了,不但和女记者不清不楚,连男人也和你有瓜葛。在阿拉伯有这种‘事’一定受到诅咒!”哈威比起那日在衣索匹亚时“威严”了许多,展磊感到一片肃杀之气。
“在阿拉伯虽然可以一夫多妻,但男人和男人也是不行的。”看来哈威也“误会”了展磊。
纪大同不是说风平浪静没事了吗?展磊暗暗叫苦着。
“哈威,你误会了!”展磊试图澄清。
“你去说给翩翩听吧!”哈威吩咐手下带展磊进屋。
翩翩在这儿?石淑四又做回翩翩了!展磊不明白。她没有离开加拿大,反而打回“原形”重操旧业?
只见石淑四打开窗户斜倚着,右手揽在胸前,左手托着腮凝视窗外。
没错!她是石淑四,不是翩翩。从她神情展磊看得出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她是东京铁塔下的女孩。
“终于让我找着了翩翩,我实在不能忘情于她。要我一直痴等着她回头太煎熬我了,因为你--你才是翩翩的心上人。”哈威嫉妒的目光看着他,展磊已经被贴上了“标签”
“我不让翩翩一个人走,要嘛你带他回台湾,要嘛她跟我回阿拉伯。”哈威中了翩翩的“蛊”尚未清醒。
“淑四--你没跟哈威表明你的真实身份吗?”展磊望向石淑四。石淑四守着窗儿,把难题全留给了展磊。太差劲了!怎么可以这样,展磊老是被牵扯进来。
“石淑四你倒是说说话啊!”展磊看石淑四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不禁嘀咕几句。
“我说了!哈威不信--”石淑四面有难色地道来。
“翩翩一定是受了‘刺激’才会胡言乱语的,展磊你得负起全部责任,万一翩翩真的‘疯’了我唯你是问。”
“如今我已经替翩翩请了医生,她会好起来的。”哈威把石淑四当成了“病人”看待。形同“软禁”地看护着她。
展磊也被“囚禁”在此,但不是犯人,他享受有如王室般的待遇招呼。哈威看来对石淑四真的一往情深,唉!石淑四的确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可惜那佟暮云是绝缘体。
展磊希望石淑四“积极”一点,再为自己辩驳。
“展磊,我该说的都说了!”石淑四埋在鹅毛绒的沙发里,她瑟缩着双脚,光着白暂脚丫子的她看来格外惹人爱怜。
展磊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哈威是故作不知。他佯装的,哈威如此做,无非是希望能够留住石淑四。
是因为太爱石淑四了,所以宁可“将错就错”
“淑四,或许你这次踢到铁板了!”展磊说出他的看法。石淑四并未现出“害怕”的表情,她只觉得有些冷。
“石淑四小姐,你这次完蛋了,哈威不会像我这么好心肠。而佟暮云又是那副死德性!”展磊说起他的“善举”
“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石淑四面无表情,并不感谢。
展磊忍着气。“我是满无聊的,不过比起你还差大截呢!”展磊酸了石淑四一句,他老是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的事不用你管--”石淑四断言。他太大胆了,怎能如此过问她的私事,非要她被挖个干净他才称心如意吗?
“我都被你害惨了,不管行吗?”展磊也不客气道。
“你那么好心做什么?还不是又想我出洋相是吧!你省省力气吧!你斗不过我的。”石淑四换了个坐姿,回避他的目光,她闪躲着他,也设防着自己。
“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在帮你--”展磊好心没好报。
“你的‘每日一信’是在帮我吗?”石淑四冷言讽刺。
“那那是当时啦!因为你气焰太嚣张了,我要挫一挫你的锐气。不过我后来想想,觉得你还挺”展磊说明他的“变节”是有由来的。君子不念旧恶。
“挺可怜的是不是?所以你动了恻隐之心不念旧恶,哈!大明星成了大善人,我应立块好人好事碑给你吗?”石淑四站起身不想再谈下去,客厅只剩他们两人。
“你站住!你至少让我把话讲完再走,你每次都这样,很没礼貌的知不知道?”展磊拦住她不让她走。
“我是刁女不是淑女,我爱怎样就怎样!”石淑四不理他。但展磊这回非要她站定,听他把话给说完。
“你就只顾你自己的感受?你有没有想到别人,在你‘玩’别人时他心里有何感受?特别是像我这种被你接二连三耍得团团转的大傻瓜,每个人都有尊严的,你因为心中有结不能突破,为了掩饰你的自卑感,你就踩着别人的自尊心践踏,一次又一次的,你太自以为是了。”展磊一口气说完,目光是炯炯有神的,看来既正经又严肃。
“你是我的什么人?管得可真多!”石淑四横眉一扫。
“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你的存在是我最大的悲哀,因为有你,我的世界变成了两样,我就是要管你的事。”展磊大声嚷着。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才是,你该见不得我好才对!”石淑四抓住展磊的语病,令他一阵困窘。
“我是要你‘改邪归正’之后,再和你光明正大的决斗,你现在有‘心病”我胜之不武!”展磊顶了回去。
“私生女就私生女,我早就习惯了,我根本没病。”石淑四别过头否认。
展磊不信,否则她不会一直“恶性循环”下去。“那你为何不回台湾同石老爹住在一块儿,父女俩共享天伦之乐。一个人流浪在外有什么好?你至少还有个爹,我可是父母都没了。”展磊一直咄咄逼人。
“你起码见过你的生母,我连面都没亲眼看过一次!”石淑四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那令她心口隐隐作痛。
“如果你没有心病,何必怕我翻旧帐?因为你的心中充满了恨,没有爱。所以你恨这个世界,不相信人性、痛恨虚伪不实,你不肯走入‘人’的世界里,因为你不相信一切。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爱’上了别人,以至于你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爱意!”展磊分析着石淑四,讲得头头是道,连他自己都想鼓掌叫好呢!
“哟--偶像明星改行当心理医师了!”石淑四冷嘲热讽的。她故意掩饰着,她不想被人给看穿了。
“我讲了几百次了,我是有内涵有深度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偶像明星’是我生存的工具,就像你扮演的其他角色一样,那是在做给观众看的而已--”
石淑四闷闷地说:“你是什么样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我我们是仇人啊!你了解我多一点,这样你要打倒我,岂不是如囊中取物般容易。”展磊一时间词穷了,胡乱瞎掰着。
“有这么笨的仇人,把底细全让人知。”她摇头叹息。
“才不是呢!我是千面人像你一样。”什么跟什么啊!展磊胡说八道起来,他为何辞不达意呢?
“我可以回房去睡觉了吗?展老夫子!”石淑四细量片刻后调侃着。难得的她脸上露出了笑容;没有伪装的和煦笑容。
“其实你该多笑一点的,你笑起来很好看。真的!像天使一样、一张纯真的笑脸。”展磊近乎语无伦次的。
“可惜我有一颗魔鬼的心肠--”石淑四冷哼一声,接了下去。
“不是的,你不是的你只是习惯隐藏自己--”展磊的脸贴着石淑四的房门口,他不知为何心中波涛汹涌,有着不吐不快的冲动。
他有好多话想和石淑四说,聊个通宵彻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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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磊一整夜都睡不好,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认为石淑四有“心病”可他自己似也有病。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他额头没发烫,也没有四肢无力。那他是怎么了!他的心也有“病”吗?因为热心过度了。
这个哈威是正还是邪,是忠还是奸;展磊困惑;哈威是第二个展磊吗?莫非也想“教训”一下狂妄冥顽的石淑四?展磊不能不往坏的地方想。因为他也对石淑四有过这“念头”
想来自己比较大方,不似哈威小器。
哈威只不过被“戏弄”一次而已,哈威还没领教过“雪儿”和“朱宝贝’呢!还有正牌的“石淑四”哈威只识得“翩翩”若要说最大的“债权人”是他展磊才对。
展磊不由得佩服起自己来,他真的能屈能伸。哈!哈!展磊太伟大了。
展磊满意地点点头,他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天快亮时他才合上眼,展磊梦见周公和耶稣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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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淑四梳洗完毕,她不懂哈威为何不肯相信她的话。
是她扮演“翩翩”时太投入了,哈威深陷不可自拔。石淑四也想到了展磊,原本她是很讨厌他的,因为他“碍眼”源自桑小梨之故。可是对他讨厌的程度似在降低
而佟暮云呢,佟暮云的影子却模糊了起来。
石淑四真的爱上了佟暮云吗?还是只因她也寂寞。就像大多寂寞芳心的女子“只想找个人来爱”而已。
因为寂寞,因为像浮沉在大海中,想快找块枯木抱着它免于溺毙。石淑四不敢再往下想,她怕自己只是因为寂寞而已,因为她从来没有爱过。
石淑四摇了摇头,继而又想到哈威要“关”她到什么时候,展磊的“顾虑”石淑四不是没警觉,但没想到啥威来“真”的,门外四周全是他的手下!石淑四这下子真的“自食恶果”了!不是每个男人都像展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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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磊醒时猛跳下床,生怕他睡迟了石淑四会遭到不利。该死!谁教他昨晚失眠到天明呢?展磊慌忙冲出了房门。
“淑四,你没事吧--”展磊看见石淑四独坐客厅。她没有回答,展磊更是心生不安,不知哈威是否夜半对她不轨?
“淑四,你有没有被”展磊问得很不自然。
“没有--”石淑四眼明,一看就知他担心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展磊松了口气。
“反正我又不是贞节烈女的,就算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石淑四不以为意地说着。展磊听了很不是滋味。
“那不一样,以前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现在你觉醒了,你是石淑四,做回你自己,要爱惜自己啊!”展磊这些话可就说得溜口了,不似方才脸红脖子粗。
“展磊,我们不熟,你交浅言深了。这是出外行走社会的大忌。”石淑四正声道。
“谁说我们不熟的,我们不打不相识。从衣索匹亚到台北到巴黎再到纽西兰、东京,还有现在的温哥华。我们环游世界一周了,五大洲全都去过了,我们一起走过千里路。”展磊记得一清二楚的,他如数家珍一个也没漏掉。
“展磊,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不会有交集的!”石淑四点醒展磊,他们之间是两条平行线。先前只是阴错阳差。
“我这条线弯曲一下不走直线不就好了。况且我也不是乖乖牌,我我动过刀子的。”展磊嗫嚅地说。
“我不信--”石淑四不信展磊杀过人。
“有啊!在电影里,我杀了色狼”展磊答得理直气壮,不是人说“戏如人生”吗?
“无聊!”石淑四忍俊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你又笑了!这才对嘛!不过淑女要笑不露齿才行。”展磊一时兴起,又学起淑女的娇羞模样,惹得石淑四更是笑弯了腰。
“对不起!我没帮上你的忙。佟暮云和你”展磊的目光含着歉意,他并不是存心想看好戏。
石淑四停顿下来,她不想再提起佟暮云。此时此刻,而且就当是场错爱好了。
其实我最大用意是希望能‘引’你出来。”展磊说出重点。他想再见到石淑四,不管是敌是友。
“我是混世小妖精,见我小心没命!”石淑四双眉一扬,打趣说道。
“我不在乎--”展磊笑得太快了。
两人都愣了住,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我是说我不在乎和你‘斗法’啦!”展磊只得顺势打圆场。
“别把话说得太满,小心被我连累了。”石淑四语带警意。没料到展磊早就已经受牵连,也被“囚禁”在小白屋中。
哈威回来了,还带了位医生。
罗伯医生为石淑四检查着,石淑四根本没病,只是哈威不信。
罗伯仔细问石淑四一些话,她不耐烦地拒答。倒是展磊热心地代替石淑四回话。说完之后哈威和罗伯医师密商着,看来他们把石淑四当病人看待。妄想症?失忆症?精神分裂?展磊心中盘算着。
哈威不是说,展磊带石淑四回台湾是“一条路”吗?如果展磊和石淑四“假结婚”的话不就可以脱身。展磊蠢蠢欲动,情势所逼石淑四不会不合作吧?
展磊用“目光”向石淑四示意,她那么聪明不需他再眨眼了吧!
狡狯的眸子灵动有神,看来她懂得展磊的意思,只是不知她肯不肯配合?
“怎样?”展磊不得不开口,她到底愿不愿意。展磊是出自好意,天知道哈威是否是个深藏不露的“变态”石淑四的眼中有了“答案”她的回答振奋展磊的心。
“哈威王子,我决定和淑四”展磊兴高采烈地要向哈威宣布“喜讯”不料--
“我决定把翩翩送到罗伯的私人疗养院。”哈威抢先一步主宰了石淑四的去留。展磊脸顿时垮了下来,怎么办?难不成是关疯子的龙发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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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跃杜鹃窝”由展磊和石淑四领衔主演。
哈威王子令出如山“人质”根本没反抗说不的权利。展磊怎能眼睁睁看石淑四被送到那种地方?所以展磊自愿随行一起入驻。
“展磊,我是为翩翩好!”哈威解释着。
“我愿意和翩翩结婚的。”
“不行,一切等翩翩病好了再说。”哈威改了初衷。人家是阿拉伯王子说了就算,展磊使不上半点力。
“展磊,你不用管我,你走吧!”石淑四出奇镇定。
“不行!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展磊相当坚持。
他也不知自己在坚持什么,他宁可放着大明星不做。这叫石淑四情何以堪呢?她无言以对。全是她闯出来的祸,要罚就罚她一人好了。反正她对生命也没什么期许。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石淑四没有认真的活过。
“淑四,别怕,有我在,我们同舟共济。”展磊安慰淑四,他会陪在她左右。
展磊为了陪淑四“入主”杜鹃窝,便胡言乱语。“我是外星人,别动!我要消灭地球,统治宇宙。”展磊举起“手枪”来蹦蹦跳跳的,枪林弹雨地作戏。
石淑四感到一阵窝心,居然有人肯为她装疯卖傻的。
哈威王子倒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给展磊,没有识破他的伪装,把他们俩全送往杜鹃窝。哈威说:“在里头可以继续培养感情的。”展磊听了有些毛毛的,好比“一入侯门深似海”的。
“淑四,不知这哈威安什么心。居然要我们在里头孳长爱苗,他真以为我们是一对恋人?不知是不是在嫉妒,所以不马上放我们走。”展磊对石淑四耳语着。两人坐在车后头。是一辆医疗救护车,乍看形同在“押解人犯”一样。
石淑四也觉得哈威“别有用心”就不知是好心还是歹心了,力敌不过只能智取。可接着想,就算她一辈子出不去杜鹃窝又怎样!她生活的方式本就和平常人迥异。
也许她早晚有一天真的疯掉,真的性格分裂。而她身旁的展磊何苦陪着她受罪,他还是走吧!别自找苦吃。
“不走,要走一起走。”展磊使着性子。
“我不认为哈威有放我走的意思。”石淑四低声坦言。
“那他到底想怎样,何不一刀宰了你省事多了!”展磊做了个“割喉之狼”的手势。
“或许他想慢慢的折磨我,叫我后悔愚弄了他。”
“真看不出来他是这种阴险之人,长得人模人样又贵为王子,难不成是个衣冠禽兽的败类?”展磊愤恨道。
“人本来就不可貌相,说来也怪我自己疏忽了!因为我累了,只想做石淑四一人,所以全盘托出让他知道,怎知他无法接受,恼羞成怒也不一定。”
“奇怪!我就能包容你。”展磊自己也不了解。
“我们这样好像变相被绑架似的!”展磊希望把气氛弄轻松点不要太紧张。
“那台湾不是有一群你的崇拜者会哀鸿遍野吗?一个一个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呼天抢地的,再也看不到她们的展磊了。”石淑四淘气地回着话。不知为何,她很喜欢言词“促狭”展磊。
“我无所谓,反正她们喜欢的是被包装过的偶像展磊,那并不是真正的我。倒是你,你还有家人,他们会惦记你的,我孤家寡人一个,我是真的一点也无所谓啦!”展磊反倒担心着石淑四,听得出他是语带诚恳的,绝不是在说客套话。
说起家人石淑四又沉默了下来,家正是她的心结所在啊!展磊见状连忙换个话题,不想弄僵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
“有一件事你一直误会了。我和桑小梨之间没什么的。那不过是纪大同一贯的‘宣传’策略。你别相信报章杂志上写的,我至今仍无亲密的女友。”展磊没来由的耳根发烫。
“你不相信--”展磊看石淑四没有特殊反应急了。
“这关我什么事,你爱和谁好就和谁好。”石淑四答得很实在。男欢女爱是很平常的,她不会再去“闹场”佟暮云之事已落幕,她没有心力再玩别的花样了。
“其实我一直很想拍古装片,不过纪大同说我的型比较适合当现代的大众情人,可是我拍得都麻木了,一点感觉也没有。”他真的不想被定型,展磊和偶像两字画上了等号。
“浪漫是一层美丽的糖衣不是吗?观众爱看就给她看。不只电影,流行歌曲、言情小说部在迎合听众、读者口味,只不过吸收多了浪漫会变成一种毒药,过度美化这世界。”石淑四引用展磊说过的话,展磊讶异她仍记得。
“没想到你会记得我的话,真是不简单。”展磊心中暗自偷偷的窃喜。
“还有‘不需时间的承诺,只想找一个人来爱’对吧--”石淑四扬了扬眉,她可是记忆力超强。
“真拿你的刁钻没办法,我可不想天天被你欺负老是骑到我头顶上来。”展磊想到什么反射性地脱口而出。
“天天”石淑四喃喃地念着。
她未曾想过,和一个人天天过日子,尤其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石淑四居处不定四海为家,怎有可能安定下来,别是一时的感情冲动,日后再后悔徒留遗憾罢了。
“其实我钱也赚够了,纪大同是还没啦!不如咱们离开这里后一块儿去环游世界,两人连袂出击,大明星加小戏子,一定把别人哄得七荤八素的。”展磊计划着。在石淑四面前,二十八岁的展磊童心未泯起来。
“出得去再说吧!”石淑四打断展磊的美梦。
“当真,你可不能赖皮哦,你前科不良。”展磊数落着石淑四。她听着,此时的展磊不是个大明星,顶多像个十八岁大男孩。
蓦然,她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怎么可能会有以后呢?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原本展磊还想在化敌为友前加上‘由恨生爱’揶揄他们俩的。一时他有些羞赧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是敌人就是朋友,这二分法太简单了吧!”石淑四勉强挤出笑容,不想让展磊发现她有太多的迷惘。
“当然还可以有别种关系啦!伙伴、兄妹,同行之类的,还有、还有”展磊住嘴了,再来他说不下去太难启齿了。他想到哪里去了!
“情人是吗?”石淑四牵动着嘴角不愠不火的。
“你老爱说‘是吗?’这两个字,给人一种不信任、怀疑的感觉,也许男女间,不只是仇人还是朋友,再晋级情人做成夫妻。”展磊被她的“口头禅”一激顺口溜地叨絮说下去,他方才就是要说这个。